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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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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你这马儿,倒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呼哧呼哧!”大白听懂了,它看了男人一眼,再次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男人本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大白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了他的两条大长腿,生生地把男人给踢到在地。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男人,一点素质都没有,竟然还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调戏我的马!
活该。
正这么想着,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扬起右掌,灌入了内力……
他竟是要一掌拍死我的大白!
“喂!”我大叫着跑了过去,伸出手拦在大白面前,肃杀地望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手扬在半空中,见此竟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放下了手,反问:“这是你的马?”
“废话,难道是你的?”我嘲笑地望着他,显然他问的这个问题只有傻子才能问的出来。
“你的马太过刁蛮,我不过是帮兄台训化一下,你也未免太过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刚刚我可以一直在看着呢!你没注意到我怪我咯?
大白低着头用鼻子拱了拱我的肩膀,然后抬头瞪着这个男人,妈比,他在说谎!
我摆了摆手,“训化,刚刚我一直都在院子里,若是你那一掌下去,我的马死了怎么办?”
“在下乃武当派弟子张恒,人品众所周知,若是兄台你的马有所不测,我自当十倍赔之。”他拱手让了让,脸上有些不耐烦,所以才拿若是不测,赔我这句话来搪塞我。
张恒?我把眼前这个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皮肤是小麦色的,五官也相当英朗,只是腰间佩戴的估计是武当少林寺的双截棍还是打狗棍啥的,顿时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猥琐起来。
我笑了两声,“若是我的马死了,那你是不是就是算上你要给我的马赔上十条命?”
“你休的蛮不讲理,牲畜的命岂能和人命相比?”张恒瞬间暴怒,目光也变得犀利。
这是生气了?
我的妈呀,看看,看看,这就是传说中武林好男儿的真面目?
是你先动手要打我的马,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生气算账你倒是先怒了?
这算不算是被人倒打一耙,先下手为怒?
想我三岁死爹,五岁死娘,十二岁死师父,在凤凰寨生活了九年时间,也从来没出来闯荡过,就这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也算是见识到了外界人心的丑陋,阴险。
我不仅有些怀念我们那个“民风淳朴”“三好寨子”的地方。
“我可没说这句话,这句话是你说的,”
我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市场上一个下人的卖身钱也不过几两,而我这批马可是花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两九十九钱九十九文银子买来的,你说,我一批马的价格都能给我买十几打的仆人了都,你说人和我的马儿比,哪个更金贵?”
张恒只是怒着一张脸瞪着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吧,连你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要随便调戏我的马,很贵的。”
……
好吧,张恒也算是陪着我解了闷,我看向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也给我自己倒了一杯。
“来来,说了这么多话你也渴了吧,来喝口茶消消火,别客气啊,”我喝了一口,浓郁的茶香顿时萦绕在口腔和鼻尖:“这还是上好的碧骡尖呢,多喝点。”
张恒拿着茶杯,僵硬地坐在石椅上,“敢问兄台师承何方?”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师父名讳江水,我的名字是江湖,我只是小人物,大概你也没听过。”
张恒沉思着,似乎在思索江湖中有没有这一号人。
但是我估计我的话可信度在他心里不会高了,毕竟,江水,江湖,多么随便的
名字,任谁都不会信的吧。
跟传说中的江湖好男儿张恒喝了一会儿茶,我们两个偶尔也聊两句。
直到他的那个随从来找他说是有人相见,他才离开,剩下我在院子里给大白打扫卫生。
说起来刚刚好像听他说,五毒教的二公子也会来?
真巧了,不过也好,院子里热闹一点也是极好的。
“教主,您请,这是翠云轩,房间,住处,环境也是极好的。”
我站直了身子,是李管事的声音,难不成这么快?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放下手中的扫帚,转过身去,下一刻
却惊呆在原地。
“江凤栖?!”
我脱口而出。
站在院子里的,跟李管事并肩行走的不是江凤栖还是谁?而且他身后依旧跟着臭脸色的青云,还有小雨。
江凤栖也看到了我,不过他脸色不好看,或许有一半是因为见到我,也许有一半是因为身体不大好。
李管事在我们两人之间看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教主这是跟这位公子认识?”
我不说话,等着江凤栖先回答。
江凤栖看了我一眼,然后避开视线,莞尔一笑:“曾经见过几面,萍水之交,还算不上熟悉。”
“哦,原来如此。”李管事送了一口气,
似乎是在担心我跟江凤栖有过节?
啊对了,江凤栖是魔教教主,来参加武林大会,而且还是在选举新一任武林盟主这个敏感时期。
但是这个院子里不是有那个张恒吗?
若是把魔教教主安排到这里,岂不是有了跟候选人接触的机会?
这是江凤栖故意为之,还有有人故意为之?
虽说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多多少少听见了一点风声。
据说上一任武林盟主肖何一直对魔教九年前的事怀恨在心,不愿继续受魔教摆布,想要跟魔教撕破脸,但是碍于条约和天下之人悠悠之口,一直都不能动手。
他甚至还在暗地放话,担任新一任武林盟主必须还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对魔教斩草除根。只怕这就是江凤栖这一路来一直受到追杀的理由吧。
李管事又说了几句,安顿下来后就离开了。
管事一走,小鱼就指着我:“你怎么会
在这?”
我叹气,刚和张恒唠完嘴皮子,怎么又来一个,我真的是懒得搭理她。
青云去扒着他们家教主:“教主,我要和你一起睡。”
“噗!”我一个没憋住,破了功,顿时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要,我要和你一起睡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男的,哈哈哈,大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
江凤栖看了我一眼,挥挥手:“你们赶快去收拾一下吧,晚上还有事情。”
青云瞪了我一眼,小鱼也不甘愿地离开了院子,而我还坐在椅子上笑得一抽一抽的。
“我是真没有想过你还会来这里,”江凤栖坐在我面前脸上始终挂着轻笑,好像
现在跟之前的江凤栖有点不一样了。
“就像青云所说,有时候我也会怀疑,
你到底是谁。”江凤栖看着我的眼睛,眸子淡淡地,但我却感到一阵不自在。
“你想说什么?”我问。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说完这句话江凤栖径直进了自己那屋,我坐在椅子上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晚上统一到晚膳时间,驿管里的人要么去食堂打饭在食堂吃,要么就自己打回来,或是让下人打回来饭在自己房间吃。
我一没下人,二又不是什么金贵之人,自然是在食堂吃了有三四个鸡腿,才心满意足地捂着肚子回了房间。
院子里一片漆黑,刚进了院子我便感觉到一阵古怪。
“江凤栖!”刚刚晚膳前我记得他和青云还有小鱼说晚上有任务,叫他也没人应,大概在我走之后就离开了吧。
“张恒!”他去见人,也没回来。
我站在原地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走之前屋里的蜡烛是亮着的,现在回来却灭了。蜡烛还有很长一段,不可能会烧完;而且我走之前门也是关着的,火苗更不可能会被人吹灭。
这一切证明,我们院子里有小偷,或是其他什么人。但是这个人并没有走。
因为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暗处有一个
人,而且那个人此时正在盯着我观察着
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我生怕再遇到跟那天小树林里一样的情况。犹豫了一会儿,那人躲在暗处还是没有出手。
这让我有些疑惑,或是大胆的猜测。
这人可能只是单纯的小偷,来偷什么东西,不想伤人;又或者,这人是我认识或是江凤栖,张恒他们所认识的,而他又不想打草惊蛇,无非就是躲在暗处看
我有没有察觉。
我动了动,假装在暗处看不清,摸摸索索地摸到石桌,声音不大不小地咕哝着:“怎么都出去了,一个人也没有。”
坐了一会儿,我假装没啥事可做,站起了身:“算了,出去逛青楼去,漫漫长夜,真是寂寞啊。”
哪怕那人察觉到我察觉出了什么,也不会担心我出去叫人。因为我的这句话就等于在暗示,只是单纯地出去而已。
走出了院子,我又不敢回去了。但是这么个偌大的驿管,到处都是灯火通明,
我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想了想有什么可玩的,我想起那天晚上的莲花灯,我觉得吧,我还是去放一个玩玩吧。
后天就是端午节,因此这两天的集市和夜市也格外热闹,更何况等不了十几天就是武林大会,江湖各类人士都来到这里,自然是商机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