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holy fool[综]》川上羽

41、告白（前篇）

　　——曾几何时，皋月听樱说起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樱还在国中的时候。某日黄昏，她曾经在操场边看见过一个练习跳高的男孩子。

　　浓烈到像是能灼痛眼帘的落日余晖之下，朝向明知不可能逾越的目标，少年一次又一次地奔跑、失败，然后一语不发地回到起点，再次发起挑战。

　　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为什么没有放弃？

　　那近乎冥顽不灵的执拗身姿，就与这些微小的疑问一同沉淀在少女心底，化为有如彼时夕阳般鲜明的记忆。

　　带着少许羞涩与极力抑制的欢欣，樱笑着说——也许，这就是名为“初恋”的心情吧。

　　而皋月的答复十分简洁：“喜欢就去告白啊。”

　　但樱只是摇了摇头。

　　“不行啊，学姐。先不说我和学长的关系还没那么……就算是告白成功，深町学姐都还没有体会过美好的初恋，我怎么可以抢先呢？我啊，比起自己，更想先看到学姐幸福的表情啊。”

　　“这点我也是一样。不过，这么一来不就没完没了了吗？樱在等我先恋爱，我在等樱，就这样无限反复……”

　　况且——

　　像自己这样迟钝、不解风情的缺陷品，想也无法体会樱那份细致入微的恋心。樱所冀望的幸福光景，大概永远都不会到来吧。

　　当时，皋月是这么想的。

　　※※※

　　灵子世界·安全地带

　　……

　　“……不行啊。”

　　在雷欧与监督者协力构筑的安全区域之中，六道骸轻挑眉梢，难得地隐去了笑容。

　　“嗯，看来不行呢。”
　　而在他对面，狛枝凪斗仍然是一脸事不关己般的飘忽表情，“先不提lip小姐，新登场的Melt小姐根本强到不像话。怎么看都像是开了挂吧？我方的Lancer又无法发挥实力，照这样下去，深町同学她们迟早会迎来败北，我们的人生也就到此结束了。——哎呀，真是绝望般的状况啊！”

　　“Kufufufu……你这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绝望啊。”
　　六道骸半带揶揄地瞥了他一眼。
　　“情势的确不容乐观，但话虽如此，我们手头也没有多余的战力。雷欧他们正专心于这片区域的维护，为了救援其他Master，目前还能活动的人也都在各自奔走。所以面对这一难关，还是只能靠他们自……嗯？这是，深町皋月的单独通讯……看来她想到了什么大胆的计划呢。”

　　“什么，悄悄话吗？”
　　狛枝略微睁大了双眼，但很快又若无其事般带开话题：“不过，要说人手不足的话对方也一样吧。连Alter Ego都搬出来了，看来是把Servant用于其他地——”

　　“等一下，这不就是Servant反应吗？而且还相当强大……讨厌，什么啊这是！趁偶像出差途中，又有新人要来抢占我的舞台吗？”

　　Lancer·伊丽莎白忽然从旁插话，一语便指出了模拟显示屏上某个快速接近美术馆的光标：

　　“你快看呀经纪人（Master），这里这里！这不就是那些猪仔和兔子的位置吗？我说，这该不会是敌方增——”

　　“哦？这么快就进入了馆内区域，看来身手相当敏捷啊。有趣。”
　　与狛枝拥有相似画风与发型的Avenger挑了下唇角，以低沉而隐含高傲的语声评价：“很好，敌方也并非泛泛之辈不是吗？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来瞧瞧这位新人的面孔……摄影师（Master），切一下画面。”

　　“……真希望你们能够普通地称呼Master啊。”

　　尽管苦笑着如此抱怨，骸仍然利落地连接了馆内影像，将其投映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屏幕上。摄像头清楚拍下了这名Servant的面容——

　　……不，没有拍下来。

　　就好像有个青峰大辉……呸、有块遮光板挡在摄像头前一般，画面上只能看见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起初他们还以为是设施故障，但若仔细看去，却又能从那纯黑的底色之中发现数点瑕疵，仿佛是闪耀着反光的牙齿与眼白。

　　“这————这人到底有多黑啊？！！好黑，居然比红色的Archer还要黑一个色号！！”

　　伊丽莎白惊恐地高声喊道。

　　『等等，这又关我什么事？！』←红色Archer（为了引开Melt而绝赞逃难中）

　　『不，等一下。』
　　尽管身处凶险漩涡的中心，远坂凛仍然头一个反应过来：『虽然看不见画面，但那该不会是……』

　　……

　　同一时刻·圣堂

　　“什么？凛，你说那是……【阿周那】？但迦尔纳明明白得像个欧洲人，为什么阿周那这么黑——”

　　“闭嘴，问题不在那里。”
　　芥川抬起一只手来捏住眉心，沉着脸打断了皋月的发言，“在糟糕的时机遇上了最糟糕的敌人吗。但是，为什么他会……”

　　『有什么为什么，阿周那本来就是战刃骸的Servant嘛！初赛中也有过目击情报，只是当时太混乱了，雾中Assassin的Master也一直没有查明，我还不太敢确定……啊可恶，搞什么啦这个超S的樱！再跑快点Archer！什么，我强人所难？说什么丧气话，现在正是拼命的时候。而且我才不重呢！！』
　　凛的气息听上去有些急促，『我这边光是追逐战就脱不开身了，总之你们小心，阿周那无论战力还是性格都非常不妙！！』

　　“？‘性格’是指……”
　　皋月不禁追问。

　　“天赐的英雄”阿周那。在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之中与迦尔纳敌对，既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又是最终（以幸运值碾压）夺去迦尔纳性命的男人。虽说立场相异，但按照后世的说法也该是品性高洁——

　　『简而言之，他就像个印度版的宇智波佐助！！！』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不妙了我们快逃吧。”

　　——虽然她还没照太宰的吩咐把《NARUTO》读完，但不管怎么说，这可真是太不妙了。

　　若在平时，阿周那本该是仅凭迦尔纳就足以应付的对手。然而眼下迦尔纳难以使出全力，Saber·莫德雷德又肩负着保护Master的重任，无法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而另一方面，模仿少女身形的“怪物”——Passionlip赤红的眼瞳中寄宿狂气，正在一旁虎视眈眈。

　　诚如狛枝所言，的确是绝望般的境况。

　　不过，也还未至穷途。

　　“……Saber小姐。”
　　为了传达映照于自己眼中的生路，皋月朝向金发少女的背影开口，“只要一会儿就好。在阿周那抵达这里之前，能请你暂时拖住他吗？”

　　“哈？那是无所谓啦。”Saber一挑眉毛，“别说拖住，要我干掉他都没问题。但是啊，这样一来你们不就……”

　　Passionlip的巨爪近在毫厘之间。一旦去除Saber这道屏障，如今魔力不足的迦尔纳恐怕已无法完全防御住她的猛攻，也无法保障Master的安全。

　　——皋月的提议，无异于赤手踏入枪林弹雨。

　　“深町。你有什么打算？”
　　察觉到少女别有用意，芥川转过视线静静地盯住她道。那神情出人意表地不带一丝轻蔑或嘲笑，只是平淡地询问意志，而后视情况作出“拒绝”或是“接纳”的选择。

　　因此，皋月也以蕴含着静寂决心的眼神回应。

　　“我还不能说。但是，请相信我。”

　　说起来，那也不是多么复杂的方案。

　　皋月深知迦尔纳是何等一骑当千的英雄，而他之所以遭逢逆境，只因他为了回应皋月的呼唤、也为了守护樱的心灵，违背了Master“表面上”的愿望，因此失去契约，连自身的存在也濒临瓦解。

　　既然如此——【为他提供新的契约】，就是皋月唯一能够给予他的报偿。

　　但是，缔结契约却不像“说起来”这么简单。

　　即使在灵子世界之中，也没有人类能够独自负担两名以上Servant所需的魔力。一旦超越极限，别说是意识无法维持，就连留在现实中的□□都会遭受损伤，更有甚者还会引发脑死亡。皋月不仅大胆而且贪心，并不打算以死来换取胜利。

　　所以她才会预先和六道骸通信，让他连接回路，尽可能以目前安全区域中储存的备用能源为自己供魔。自己原本也只有“结实”和“魔力充裕”这两个优点，只要再由外界分担一部分，暂时支撑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这毕竟是她身处绝境的铤而走险之举，功亏一篑的风险也同样存在。

　　也许骸来不及为她输送魔力。
　　也许迦尔纳在那之前就会消失。
　　也许后方支援的魔力量仍不足够，自己依然在劫难逃。

　　又或许，皋月根本没有第一次召唤时那样完成咏唱的余力——毕竟lip攻势凶猛，瞧着就像个五星Berserker，想来也不会乖乖等你读条。

　　但即使如此，她也非做不可。
　　这是唯独她才能完成的使命。

　　而这一切解释起来都太过冗长，所以此时此刻，她所能向芥川道出的也仅有这么一句话：

　　“请相信我，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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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2017年快乐！我们终于修复人理夺回了2016年以后的未来！以及恭喜FA动画化，以后就能看见会动的贞德小莫小太阳了，哦呼！！（滚
樱对隔壁士郎有懵懂的好感，这文里大概相当于FSN她去卫宫家之前的状态，也许以后还会写士樱吧x
可能是个搞笑角色的阿周那（笑）FGO五章印度兄弟有对手戏，简单来说就是哥哥是个大好人弟弟追着哥哥打这种似曾相识的人设（？）其实性格是差很多啦，只是佐助为了怼哥跟大蛇丸混，阿周那为了怼哥跟梅芙混，这熟悉的历史……忍不住就想说你们找个正经人啊。
PS：最近都没写搞事残党，发现大家懵逼了x下次给她们露脸好了！重复一句杰克的Master是绝望方但不是骸姐，剧透藏在本卷第一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