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holy fool[综]》川上羽

31、这到底是战争还是修学旅行

　　圣杯战争复赛·灵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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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是狭间。
　　连接此世与遥远的灵子之海，将意识转变为“数据”，将对战者引向复赛真正舞台的通道。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皋月正在坠落。

　　“……”

　　下坠，下坠。漫无边际地下坠。

　　方向感、时间感一概暧昧不清，在无止境的下落过程中逐渐消磨殆尽。双脚踏不到地面，伸出手也触碰不到支撑身体的墙垣，最后连“自我”是否真正存在于此都无法认清，只是一味被宽广而晦暗无明的虚空所吞噬。

　　但是，皋月并不对这片黑暗感到恐惧。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对皋月来说，黑暗尽头既没有未知也没有值得彷徨的岔路，只有唯一一个明确的目标，正如尚未激活的关卡boss一样静静等待。

　　赢下去。
　　和樱一起赢下去——无论作为同伴还是对手，她都必须通过这场圣杯战争，破解层层积压于间桐樱心头的漆黑诅咒。

　　没问题，一定不会有问题。

　　无论自己、樱还是芥川，这次都有值得信赖的从者陪伴身边。

　　尤其是樱。
　　无论她选择何种道路，一意孤行至如何众叛亲离的境地，【那位英雄】也一定会贯彻身为Servant的职责，不问缘由、始终如一地守护她。

　　所以，皋月决不会悲观失落，也不会再对未来怀抱一星半点的不安。

　　只要埋头前进，穷途末路之后必定潜藏着转机。
　　只要不放弃耕耘，绝望的焦土与废墟之上终将绽放希望的花朵。

　　即使，此刻置身于浩渺无垠的黑暗——

　　“……樱。我们一定，还能在阳光照耀的地方相见。”

　　“到那时，再一起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吧？”

　　话语声细不可闻而又无限沉着笃定，虽然尚未抵达任何人的耳畔便已消弭，但却切实铭刻在了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宛如开战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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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皋月睁开眼睛。

　　明亮的日光再一次穿透眼睑之际，她发现自己正悬浮在离地数米的空中。

　　悬浮——就如字面意义一样，她似乎暂时获得了不受重力影响的“漂浮”buff，因此得以从高处俯瞰自己即将面对的赛场。

　　时刻大约是早晨吧。东方旭日初升，微风拂面，一望无际的辽远晴空之上看不见半缕阴云，清楚呈现出人工制品特有的造作与不真实感。

　　的确，此处并非现实。天空、大地以及携着草木清香的风，全都只是以数据编写并且绘制而成的虚拟图像罢了。

　　而从周遭密集簇拥的建筑物上来看，自己被投放到的地点大概是……

　　“原来如此。是日本的观光城市吗。”

　　耳边突如其来地响起声音。

　　“啊、是迦……Lancer。你也被传送到这里了吗？”

　　皋月抬起头循声望去，恰好迎上了白发枪兵透露出几分好奇的清澄视线。或许是比自己早一步恢复意识，迦尔纳已经在附近一处居高临下、绿意葱茏的古树枝头站定，正以稳重而蕴含锐利洞察力的目光审视周围。

　　“是啊。深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稍加思索之后，迦尔纳注目于头脑仍有些昏昏然的少女，以坦诚谦虚的口吻向她提出疑问。

　　“我虽然对现世有一定知识，但也没有熟悉到能够辨认日本各地的建筑风格。我的Master和你的Lancer好像都不在这里，如果你能多少掌握一些现状，应该会对我们之后的探索起到很大作用……”

　　“很遗憾。”皋月干脆地摇了摇头，“我只有‘出差’而没有‘出游’的经验，就算途中目睹了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般也不会在记忆中留下多少印象。”

　　“是吗，那就有些棘手了。”
　　就连皋月显著的问题发言也坦然接受，迦尔纳凝眉沉思。“既然如此，只能先设法与Master他们会合——”

　　“——应该是以箱根一带为原型的‘温泉疗养地’吧，这里。”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第三道音色单薄、语气却十分肯定的声线从旁突兀传来。面对齐刷刷投向自己的惊诧视线，黑发青年——芥川一脸不快地别过脸去，同时将外衣变形为黑色的钩爪攀住树干，以几乎令人感觉不到体重的轻捷步伐踏上枝头。

　　“怎么，间桐樱不在吗。”
　　他头也不回地朝向迦尔纳开口，语声冷淡疏远，却并不怀有先前与樱对峙时咄咄逼人的敌意。
　　“这还真是抽中了温吞的组合……算了，也能省却不少麻烦。”

　　“啊啊，Master现身的坐标应该与我们不同。你那边……Servant也不在吗？所谓‘随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么，眼下我们就没有敌对的必要了。”

　　芥川既不迁怒，而迦尔纳也毫不在意片刻之前还曾枪刃相向的事实，当下顺理成章地接话。

　　“在如今这种微妙处境之下，不得不说是值得感谢的分离。话虽如此，也不能为了避免冲突就不去寻找Master……”

　　“无妨。”
　　芥川冷声打断道，“你和深町一起去找间桐，我会自己设法与Saber碰面，在此过程中若是遇上敌人便将之抹消——两者无须有所重叠。即使传送地点相同，我本来也不打算与你们的步调保持一致。”

　　“那怎么行。”
　　皋月眼瞅着他又要背转身单独离去，立刻挥起一只手来抢白。
　　“先不说这本就是为了培养协调性而设计的赛程，学长现在没有Servant在身边啊？初赛姑且不论，复赛中人类根本无法与英灵抗衡。万一在会合之前发生遭遇战……”

　　“是啊，况且主从间的感知能力在这片赛场也不起作用。以你人类的脚程，要在城镇中脚踏实地地搜索太过困难了。”
　　迦尔纳颔首应和，“芥川，我理解你不愿与Master碰面的心情，但若是因此而提前退场便属本末倒置。即使没有与我们合作的理由，你应该也有‘不能在此处败北’的理由吧？”

　　“没错。如果芥川学长第一轮就输掉，太宰老师肯定会笑得非常欠扁，让人非常想把他那张面皮削下来包饺子。我真的会削喔。”

　　“深町，这还是不太好……”

　　“……”

　　大约是被过分准确直白地命中了心事，芥川短暂地陷入沉思。

　　“……也罢。你们的说辞我十分清楚，即使在此争执也不可能得出任何有价值的结论，所以我会立即开始行动。跟不跟来都是你们的自由，总之先离开这座令人提不起精神的温泉旅————深町！！”

　　“是、我在，什……呜哇啊？！”

　　——就在皋月抬头应答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身上的漂浮buff失效了。

　　而此处正如芥川所说，是一间温泉旅馆——其中某座露天温泉浴场的正上方。重力刚一重回到皋月身上，她便“嗖”一声自树上两名青年的视野内消失，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翻转身体，短促的惊叫声刚打嗓子眼朝外蹦到一半，随即便“嗵”一声栽入了热气升腾的水池。

　　“…………”

　　“…………”

　　漆黑与纯白的青年相互凝视了几秒，然后芥川皱着眉低低“啧”了一声，一面不自然地绷直身体，像是诘问般开口发话：

　　“……你怎么不拉她一下。”

　　“我？可是……”

　　迦尔纳瞪大双眼，冲他报以通透而毫无保留的真挚表情。

　　“考虑到你和深町之间的交情，我认为你应该会出手，轮不到我这种初来乍到的局外人多事。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没有在察觉问题的瞬间立刻拉住她，而只是出声提醒？这种关心太过曲折了，我无法理解。”

　　“这又不是攸关性命的危机，只要深町充分警惕就足以自行避免。我只是不想太娇惯————算了，说这些也没用。捞人吧。”

　　“也是。”
　　迦尔纳深表赞同地点点头，先他一步纵身跃下枝梢，“得赶紧拉深町上来……即使是灵子世界，人类似乎也会因暴食而导致体重增长、因着凉而患上感冒啊。”

　　另一方面，已经整个人浸没在热水中的皋月：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抱歉，深町，我听不清你在说些什么。你看上去似乎对这座露天浴场相当中意，不过还是先把头从水面底下抬起来吧。就连海豹也会在疲倦时上岸休息。”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噜噜……”

　　（翻译：这温泉泡起来还挺舒服……）

　　“…………我真不明白。”

　　眼看着迦尔纳和皋月就像初次前往泳池的小学生一样掀起水花，芥川收住脚步，转而仰头向天空——同时也是连接虚拟与现实世界的荧屏——投去明显缺乏压迫感的脱力一瞥。

　　“这种充满毫无必要的累赘细节、徒然令人松懈的赛场，除了太宰先生，究竟还有谁会耗费时间设计。”

　　同一时刻，屏幕前含笑守望小女儿修学旅行（？）的爱丽斯菲尔老师：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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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

　　在修罗场核心人物缺席的情况之下，世界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不过，二次元修学旅行中必然发生的种种坎坷与闹剧，眼下还只刚刚开始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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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漂浮buff什么的参考一下基三七夕跳崖活动就明白了（滚）
迦尔纳：你为什么……
芥：你那年头是不是没有一种人设叫傲娇
迦尔纳：没有，不过我弟弟是个中二病……
芥：不一样！！！
——意外非常和睦的老实男子组。另一边樱和刷哥小莫在一起所以也没什么问题，大概……女孩子们的关系就拜托你调解了刷（喂
接下来大概会一边观光（？）一边遇到某些老面孔的敌人。因为在温泉旅馆打开电视（？？）就能看见其他赛场的直播，所以之前大家有提到的从者也会在这里作为彩蛋放出来www爱丽太太：我为了女儿比赛开心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