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holy fool[综]》川上羽

27、群魔乱舞英灵盛宴（后篇）

　　“吉尔君”无疑是个令人心情愉快的小孩——不仅相貌可爱，谈吐也像个无可挑剔的优等生一般斯文有礼、知识渊博。在那以后，他几乎将周围古今中外的成名英雄点了个遍，只要稍有些蛛丝马迹，少年王便能向白野滔滔不绝讲述对方的来历与生平，Google引擎也不过如此。

　　而以小吉尔的眼光看来，虽然满室异彩纷呈，但大部分主从都只是“不足为惧”的对手罢了。

　　“当然，我也不是小看其他英雄哦？怎么说呢……啊、对了！据说人要保持健全的身体和健全的灵魂才能强大，我想Master和Servant也是一样。这次圣杯战争中大多数的参赛队伍，要么是Master实力不足，要么就是Servant本身能力值偏低，或者受到星级限制。从结果上来说，真正能称为‘强强联手’的组合很少见呢。”

　　“这么说来，我和吉尔伽美什属于前者，而皋月和凛就属于后者吗……”
　　白野颇有自知之明地感慨道。

　　话虽如此，从她眼中却看不出自我否定或是放弃一切的达观——即使明知自身渺小，岸波白野依然决心朝向高不可攀的“顶点”发起挑战。

　　或许，这就是促使吉尔伽美什对她网开一面的原因吧。皋月想。

　　“那么吉尔君，在你看来，这里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对手吗？”
　　机会难得，她也想尽可能从这位独具慧眼的少年口中获得情报。“比如说那种，Master和Servant双方都很强大的……”

　　“那不就近在眼前嘛。”
　　小吉尔笑吟吟地一吐舌头，“对面那位黑色的大哥哥，好像担心我和Lancer会对姐姐不利，一～直都悄悄地盯着这边看喔？”

　　“……？啊，是芥川学长。”

　　皋月循着少年指引望去时，恰好迎上了芥川与往常如出一辙的阴沉视线。

　　“……”
　　不过芥川很快便将脸撇向一边，好像要以全身向她表露嫌弃之情似的，动作之猛烈几乎带起了颊边披垂的碎发。方才他是否真如吉尔伽美什所说“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动向”，感官迟钝的皋月也无从辨别。

　　“吉尔君，学长和Saber小姐就暂且不提吧。我了解他们有多棘手，但若是可能，我暂时不想考虑与他们敌对的情况。”

　　“大姐姐真温柔啊。”
　　小吉尔暧昧模糊地笑了一笑，“那么，我们就来聊聊其他人吧。譬如说……我看看啊，四、五，还有六和八……嗯嗯，原来如此。这次有七个人幸存下来呢。”

　　“七个人？”
　　皋月和白野彼此对视，接着齐刷刷向他投以不明就里的疑惑目光。

　　“是指‘前十位Master中入围者的数量’吧。”
　　迦尔纳迅速反应过来，冷静而条理清晰地接话道：“第一位的雷欧·哈维，第二位的远坂凛，以及第三位——目前与樱共同行动的战刃骸。除此之外，还有四名位列前十的Master通过了初赛，所以一共是七个人。”

　　不，不仅如此。
　　如果要采取更加符合现状的描述，那应该是——通过初赛的“仅有七人”才对。

　　由于绝望残党的谋划，复赛中高位Master的人数已然大幅削减了。若在以往，至少No.1～10都应该能够无伤胜出才对。

　　换而言之，剩余这些人在阴谋算计之中坚韧不拔地守住了阵地，这也从侧面为其实力提供了证明。无论年龄外表、性情嗜好以及所属学科为何，其中每一位都是不容懈怠的强敌。

　　其之一，No.8。

　　隶属于诅咒科的松野弥生，身为黑魔术家系长女，与同一学科的梦野久作并列为诅咒科创立以来的天才。久作年幼而又乖僻不可捉摸，与其说天真烂漫，倒不如说是个极度自我中心的熊孩子；而与他相对，凡事皆尽力而为的弥生几乎包揽了全系所能获得的一切荣誉，是典型“走自己的路，让他人无路可走”的勤勉型学霸少女，与凛有几分相似，虽无交情也隔空保持着劲敌之间的惺惺相惜。

　　而在她身旁——

　　“……弗拉德三世。罗马尼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穿刺公’，也是吸血鬼德古拉的人物原型。”

　　像是刻意要营造出阴森瘆人的气氛一般，小吉尔半眯两眼，将嗓音夸张地压低一个八度。

　　不过事实上，根本无须他这些演出效果，光是远远与那名Servant对视，便足以令人感觉到冰水灌顶一般寒冽刺骨的恐惧。

　　苍白瘦削、颧骨突出的侧脸，彰显出坚强意志与绝不徇私的刚烈性格。
　　绢丝般散落的白发、刻划于眉间眼尾的细纹，非但不显露衰朽气息，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历经风霜洗礼之后的庄重从容。
　　款式高雅的纯黑服饰、洗练而不失威严的举止，正可谓其贵族身份的最佳注脚。

　　深受罗马尼亚人爱戴与传唱的救国英雄，令土耳其侵略者闻风丧胆的“穿刺公”弗拉德三世——

　　“如果不在罗马尼亚境内，他应该比迦尔纳要弱吧。那就跳过。”

　　“……皋月你对大公很失礼啊？！”
　　白野忍不住手扶桌沿喊出了声。

　　“的确，如果不计本土知名度加成，单论胜算我应该有七成以上。英雄王，麻烦你继续解说下一位——虽然我对这些Servant并非一无所知，但与你相比，我可说是极其的不善言辞啊。”

　　“连迦尔纳也是？！！”

　　……

　　其之二，No.6。

　　圆藏山的招牌巫女·稻荷遥，与皋月和凛在初赛有过一面之缘，珍稀太刀「小狐丸」的持有者。与手持五星刀召唤三星英灵的皋月不同，巫女小姐与生俱来的欧洲血统安然运作，为她带来了同样以狐耳系为卖点的五星Servant——

　　“Caster·玉藻前。这个在日本再有名不过了，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有名是有名，只是……”

　　……传说中颠倒众生、艳色倾城，在中国商朝被称为“妲己”的妖妃玉藻前，其实是这么个桃粉色狐耳美少女来着吗。

　　不，虽然容貌和身材都很符合“红颜祸水”的标准啦……

　　“主人、主人主人～！请看，这是小玉为您取来的刺身和寿司，都是主人最喜欢的食材～啊，小狐丸先生请你让开一点，那边还有很多，麻烦你自己拿上碟子去取吧。”

　　……所谓妖妃，都会这么欢欣雀跃地绕着皇上蹦跶个不停吗。皇上不晕吗。

　　“啊哈哈……虽然个性比传说中活泼了不是一两点，不过那的确就是玉藻小姐没错。目前她能力还没恢复，相对地脾气倒是很好相处，也算因祸得福吧？大姐姐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找她说话看看哦。”

　　“啊，嗯……”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好像只对自家主人有兴趣吧。

　　巫女×巫女——虽然这组合略有些奇妙，不过倒也称得上别具一番古典风情，而且在魔术战方面尤其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
　　自No.5以上，便几乎都是皋月熟悉的面孔了。

　　No.1，雷欧与高文爵士。
　　和去年别无二致的阵容，从中也能窥出完美富×代那坚定到欠扁的自信。

　　No.2，凛与库丘林。
　　……似乎是前十名中唯一的三星，这点就闭嘴别提吧。

　　No.3，战刃骸依然行踪成谜，而她那位“听说在初赛中人头累累”的Servant也没有现身。凛似乎对其身份颇有微词，但皋月无从得知原因。

　　No.4，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有如冬日妖精般娇小而惹人怜爱的纯白公主，其从者则是金发闪亮、朝气十足的少女骑士，两人站在一起有种独一无二的和谐美感，就如同积雪之上跳跃的阳光。

　　——阿尔托莉雅·Lily。

　　昔日骑士王与伊莉雅的父母并肩参战之后，时隔多年，金发少女又再次作为伊莉雅的守护者受到召唤，似是印证了冥冥之中周而复始的命运轮回。

　　“不过，我还是很想念Berserker啊……”

　　起初还会流露寂寞神色如此嗫嚅的伊莉雅，数日以后也逐渐在Lily的鼓励之下重拾了笑颜。如今两名少女之间的信赖关系已经相当稳固了，可喜可贺，实在可喜可贺。

　　“……皋月姐姐，为什么你中途抢过话题还笑得那么开心，你是有多喜欢女孩子啊。我看你离犯罪就只有一步之遥啰？”

　　“啊，抱歉。”
　　皋月不动声色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角，掩去那一抹怎么也遏制不住的会心笑容，“我喜欢一切少女获得幸福的故事。说起来，No.5的塔和最中也是个小女孩吧？”

　　——最后这句话，她是朝向不远处踉跄而来的远坂凛问出的。

　　直至方才为止，凛都为众多手持四星以上Servant的欧洲贵族所裹挟，左冲右突而不得出路，看着感觉真可怜。

　　「哪里，我的Lancer也一样是骁勇出众的英雄。我对他没有任何不满，真的没有，谢谢关心。」

　　面对欧洲人或怜悯或嘲弄的视线，远坂凛不失风度，一一向他们报以春光般柔和明媚的笑容。但皋月却敏感地察觉到，她那双柳叶般的细眉正突突跳个不住，牙根处也不时传来危险的摩擦声响——可能这就是暴起杀人的前兆。

　　幸好眼下她全身而退，而且没有犯罪。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晚宴期间禁止斗殴，凛的自尊心与她十几年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她践踏规则，这会儿大厅里早就遍布惨遭Gae Bolg穿刺的海豹尸身了。

　　……

　　“塔和？我不太清楚啦。那孩子好像是研究型人才，平日一般都宅在工房里，不怎么抛头露面的。”

　　轻飘飘地一笔带过话题，远坂凛抬手揽过白野与皋月肩膀，将她俩的脑袋煞有介事碰在一处。

　　“比起这个，皋月、白野。刚才我牺牲小我，从他们口中打探出了关于复赛规则的可靠消息。这次似乎不是一般的淘汰赛——”

　　“——而是在‘组队’基础上展开‘淘汰’哦。”

　　少女话音方落，周围人丛间便有一阵鼓噪不安的喧哗响起，好些人都开始踮起脚尖朝会场前方眺望。

　　“……凛，你的自我牺牲好像没什么意义。”

　　皋月二话不说便搬了张椅子纵身攀上，眯眼观察片刻之后机械地向凛转播：

　　“前头大屏幕上，似乎已经开始公布规则和分组名单了。”

　　“不是吧？！算、算了，总之我们提前一步有了心理准备嘛！话说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很明显是校方针对幕后黑手的方针，为了尽可能抵消复赛中高位Master减少的影响，才将以往的1V1对战扩大到了3V3。校领导很有想法嘛。”

　　……总觉得她是为了掩饰尴尬而故意转移话题，但皋月也没兴趣戳穿。

　　正如凛所说，本届复赛启用了往年十分罕见的“3V3”规则：将72名复赛入围者划分为24个三人小组，之后再以组为单位安排对战。如此一来，绝望残党虽然增加了自己遭遇低位Master的可能性，却也不得不带上低位者作为拖油瓶（搞不好猪队友的杀伤力更大），确实没占到什么便宜。

　　那么接下来，关键就在于详细的分组情况了。

　　如果能抽到雷欧那种天命加身的队友，就相当于直接晋级——

　　【A组】
　　No.001 雷欧纳多·B·哈维
　　No.029 日见坂胡桃
　　N0.143 狛枝凪斗

　　……

　　…………

　　…………………

　　“晋级了啊他们——————！！！！！话说日见坂又是谁来着？！这种待遇，莫非是前作女主人公之类的么？！！”

　　“冷静点，凛。如果你能抽到前十位之中的另一个人，差不多也可以确保晋级了。”

　　“是、是这样没错啦……”

　　【B组】
　　No.002 远坂凛
　　No.036 木村云
　　No.078 木村雨

　　“……”

　　“哟，这不是凛吗～？”

　　远坂凛还来不及理解现实，身后便有一道甘醇甜美得令人窒息、听在她耳中却如同阎王催命的声线响起：

　　“多谢你之前帮我举办演唱会啦，凛。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热情夸赞我的歌喉，要我破格把你提升为头号Fan也可以哦！”

　　面带多年闺中密友一般亲昵的娇笑，深红的歌姬——又称“行走的鼓膜粉碎机”——伊丽莎白·巴托里一手掐腰，冲凛甜丝丝抛了个媚眼。

　　“而且我们又恰好分在同一队，真可谓是命运的指引呢。对了对了，这次队里还有Master姐姐的搭档，也就是与我狭路相逢的终身劲敌——罗马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我们两人之中究竟谁的歌声更能打动人心，就麻烦你作为评委好好鉴赏一下吧，凛！！”

　　凛：“……………………”（两眼一黑）

　　“等、我说小姐，你想开点！把餐刀放下，别捅人，也别抹脖子！！你的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啊！！！”

　　对于脸上写满“我真是日了狗”的远坂凛来说，库兰猛犬的呼唤是否能传达到她心中呢……这个问题，皋月觉得还轮不到自己来操心。

　　因为她有种预感——制定这次分组名单的人要么存心作死，要不然就是脑子有病。从这满载恶意的画风来看，与其说校方是为了防止绝望残党搞事，倒不如说是抢先搞一波更大的事来以毒攻毒。

　　在那以后，中岛敦、岸波白野的分组也相继公开。其中白野和伪娘Rider阿斯托尔福的Master一队，敦和今年也带了两把刀来参赛的冲田总司一队，不功不过，都算得上中庸之选。与远坂凛的遭遇相比，那几乎可以称一句“死里逃生”了。

　　“我觉得，凛那个应该只是巧合吧……？”
　　死里逃生的白野试探着发话。

　　“是，是啊。”
　　死里逃生的中岛敦拭了把汗水，“我们这边都没什么问题，也许大多数分组还是比较正常……唔哇远坂同学请不要用僵尸一样的眼神瞪着我！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然后，分组尚未揭晓的就只剩下——

　　【S组】

　　No.011 间桐樱

　　“樱……！！”

　　皋月情不自禁地前倾身体，险些一个趔趄打椅子边缘栽倒下来，幸好迦尔纳眼疾手快地撑住了她：
　　“还是镇静些为好，深町。在远坂凛精神瘫痪的当下，如果连你也惊慌到无法自持，你们阵营就没有人能够掌握大局了。”

　　“我、我可没瘫痪啊？！”

　　就在凛强打精神抗议的同时，大屏幕倏然一闪，S组之后两个名字就像变戏法似的突兀浮了上来。

　　No.013 芥川龙之介
　　No.026 深町皋月

　　……

　　…………

　　………………

　　众人一齐：“哦呼。”

　　——这也许，会是穗群原校史上最后一次圣杯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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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组的S是修罗场的S（爆笑）没错我就是在搞事哈哈哈哈哈
估计整个复赛都是小月奔走呼吁：“别打，是友军！”“CNM打中友军了！！”吧……
本场客串：
海豹（？）——抽卡界用语，意指“除了潜水就是晒”，又可以衍生为“所有晒卡的欧洲人”
日见坂胡桃——的确是前作女主（我四年前的Fate同人，男主绿茶）给老读者的彩蛋，不用太在意x
弗拉德三世——通称大公，以抵抗侵略闻名的护国鬼将。本人非常介意被当做德古拉原型这件事，在fgo委屈地碎碎念“虽然余的执政的确比较严苛，但也不用说是吸血鬼吧”……FA单挑败于迦尔纳，残念（。
玉藻前——FE系列可选从者之一，是大家的小玉w巫女+贤妻+狐妖美人，实装以后不来氪一发么！
PS：原创master全部以我的基友为原型，希望可以吸引更多人成为我的基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