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holy fool[综]》川上羽

1、序：某不科学的圣杯秘话

　　试问：

　　大海上漂着两艘船。
　　一艘船上载有三百人，另一艘两百人。
　　现在，两艘船底同时开了一个致命的大洞。
　　拥有修复技术的只有你一人，修补一艘船的同时另一艘就会沉没。

　　——你，会怎么做呢？

　　……

　　“……”

　　春日特有的和暖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微风中混杂着甜美的花香，像是连人的大脑回路都可以麻痹。

　　（不过，要是真被麻痹可就糟了。）

　　窗边的少女挺直腰身，将视线集中于笔端工整的印刷字体。

　　试卷了无生气的苍白底色让人联想到骨骼。密密盘踞其上的考题，则像是一整窝肢体扭曲、支离破碎的虫蚁。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如此不吉利的比喻。
　　也许是熬夜研读恐怖漫画的后遗症吧。

　　不过就考试而言，会在最后一题罗列这种凶险的假设，本身就可被称为“不祥”的代名词了。

　　——更何况，这还是为了选拔全校数年一度的【圣杯战争】参赛者而举办的“资格考试”。

　　“唔……”

　　如果是背诵或者演算，少女都有自信能够流畅无阻地完成。她以单手拨弄发丝、犹如身处自家书斋一般从容不迫的姿态，正与周遭奋笔疾书的身影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唯独针对“价值观”的提问除外。
　　对此少女不仅毁灭性地缺乏天赋，而且更糟的是，她并不具备认知自己这一缺陷的自觉。

　　或许算是因祸得福吧——正因为这份由无知中诞生的无畏，面对曾将无数先人迫上绝路的终极难题，少女略一沉思之后，很快便又怀揣着一如既往的自信提起笔来，行云流水般书写了如下的文字：

　　“我会拨打电话，向消费者协会投诉造船厂家。”

　　※※※

　　“——怎么，难道这不是正确答案吗。”

　　“不是啊！是才有鬼啦！！倒不如说，能够信心满满写下这·种·答·案的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要真心敬佩你了哦深町同学？”

　　“原来如此。能够让凛心生敬佩，想来这一定是个完美的回答没错。那么，我立刻去向阅卷组提出抗议——”

　　“你给我站住！！！”

　　……

　　某年某月，某个一成不变的、安逸到令人烦闷的午后。
　　一道垂死悲鸣般尖利的高叫，划破了悬挂在穗群原魔法高校之上的平静青空。

　　尖叫声就如水波一样扩散开来，而位于其中央的，则是两名正值花季的水手服少女。

　　其中一人毫无疑问是个偶像级别的时髦女生——光泽亮丽的黑发长及肩背，两束马尾与花朵般的裙裾一道随风摇摆。细腻白净的肌肤、富有生命力的红润脸颊，以及恰到好处的匀称身姿，无一处不加深了她有如宝石般光彩照人的美貌。光是将那道过于鲜明的倩影印入眼帘，都会让人有瞬息间的心跳停滞。

　　……然而此时此刻，远坂凛气质喂狗抱头哀号的形象，估计会令她全校的男性粉丝当场幻灭昏厥吧。

　　“……”

　　与她相对地，另一名少女则端坐于长椅上岿然不动，静默犹如化石。无论凛如何烦恼焦躁，她都只是机械地捏着筷子，一面将便当里色泽鲜亮的小番茄送入口中，一边“唔呣唔呣”地专心咀嚼着。

　　“……凛，我不能理解你愤怒的理由。”

　　直到将最后一点果肉也完全咽下之后，少女方才扬起那副石像般端正而毫无波动的面容，平静地开口发话。

　　“有合理意见我会听的，可以请你更进一步详细地说明吗。我究竟，为什么，不能向消费者协会投诉？”

　　——当然，结果只是令远坂凛双肩低垂得越发无力了。

　　“我说你啊，偶尔也学着读下空气吧……‘小皋月除了ky哪都好～’什么的，你打算把这种遗憾的人设贯彻一生吗？”

　　“咦。”

　　对于友人满怀担忧的真诚提议，少女——深町皋月一脸不可思议地歪过了头。

　　“凛，我不理解。空气……也跟书一样，是可以读的东西吗？”

　　“………………唉。”

　　单就相貌而言，皋月清秀伶俐的五官丝毫不逊色于远坂凛，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如果说凛是明艳的西洋玫瑰，那么皋月就像是以玉石琢磨成蕊，再把绢帛修剪为花瓣的东洋造花一样。

　　通俗点说吧。
　　皋月的容貌之中，混有些许“非人”的异质感触。

　　普通人或许无法觉察，但在训练有素的魔术师看来，她身上的异常之处就像混入清水的墨汁一样刺眼。

　　未曾着意打理，任其散落耳边的银白短发。
　　比同龄人瘦小了整整一圈的身躯，异常纤细、仿佛轻易便会折断的手脚，再加上欠缺血气的黯淡肌肤，不知怎么让人联想起灰色的蛇。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少女那张人偶般小巧端丽的脸孔，以及人偶一般难以辨别喜怒哀乐的生硬表情。

　　就好像——对周遭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即使天地崩坏于前也能坦然相对似的。

　　不过那只是错觉。

　　因为就在下一秒，少女便夸张地咧开了嘴角，双目圆睁，五官悉数因苦痛而歪曲移位，展露出一副以“天崩地裂”形容也不为过的凄厉脸容：

　　“卡莲……卡莲这孩子——太过分了，居然在我的煎蛋里下了——下了麻婆豆腐！！！唔唔……这种辛辣而又丑恶，犹如在舌尖引爆核弹、用铁叉穿刺咽喉的绝望口感，就连圣人也会在瞬间迷失本性，连恶魔也会甘拜下风……我的意思是，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不，那个，虽然绮礼和卡莲的味觉的确很古怪，但我觉得拿冰淇淋拌蛋的你也没资格说别人……”
　　远坂凛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无论看几次都感觉好恐怖啊……言峰家的餐桌。）
　　于内心深处，她满怀哀怜地如此叹息。

　　“啊、深町学姐，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煎蛋……”

　　就在针锋相对的两人之间，第三个嗓音如熏风般和缓地插了进来。

　　那是个身着与凛和皋月同款的黑色水手服，却比凛更显丰满、比皋月更为娇艳的美丽少女。以缎带装点的长发带有藤萝般奇特的烟紫色泽，但与缠绕在少女周身的虚幻氛围又是如此相称，绝不会让人怀疑她有染过头发。

　　如果是这个少女——是间桐樱的话，就算她每踏一步都从脚下绽放出花田，也不会给人以丝毫的违和感吧。

　　因为樱本身，就像是梦幻与童话的结晶一样。

　　“如此那就麻烦了，请务必这样做。”
　　而另一边，与少女梦无缘的皋月立刻恬不知耻地递出了食盒。

　　“樱，你也别太娇惯她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凛似乎向反驳之中注入了些微嫉恨的声色。
　　“真是的，那样居然不会胖……咳咳！我是说，樱你没必要照顾皋月的猎奇口味，反正绮礼家的人就只会浪费食物而已。”

　　“太过分了，凛。这不是浪费，是基于个人偏好的合理消费选择。”
　　皋月板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将煎蛋投入了圣代杯里。对于这幅光看就令人胃袋紧缩的画面，凛以一个大写的“噫”字作为回应。

　　远坂凛、间桐樱，以及深町皋月。

　　三人都是就读于魔术名门·穗群原魔法学校的高中女生。之所以会取这么个乱来的校名，也许是因为学园的创建者原本就很乱来吧。

　　简而言之——
　　这所学校，是建立在名为“大圣杯”的魔法阵之上。

　　所谓“圣杯”只是一种符号，其本体则是近乎无穷大的魔力源泉。
　　据说为圣杯所承认、将圣杯握于掌中的使用者，能够实现世人梦想中的一切愿望。

　　为了决定圣杯的归属，历代魔术师先辈各不相让，似乎曾展开过一连串你死我活的激烈厮杀。

　　然而在今天，这些都只不过是档案中的异闻罢了。

　　围绕圣杯所有权而举办的杀戮仪式——原初的“圣杯战争”已经不复存在。现今大圣杯完全被纳入校方管理之下，每隔数年就以【圣杯战争】的名义召开赛事，鼓励学生们投身于一系列和谐、友好、健全的竞技项目之中，对胜者的褒奖也仿照历史，为其实现校方许可范围内的一切愿望。

　　通过身临其境的实战体验，既锻炼了学生身心两方面的能力，又能收获称颂与光荣。
　　就连PTA（家长委员会）也挑不出半分错处，堪称完美的教育方针。

　　这就是今年即将举办、在场三名少女都已报名参加的，“JUST DO IT！第六届穗群原绿色圣杯战争”的本质。

　　……话说回来，到底是哪个白痴领导取的名字。

　　“所·以·说，为什么要往抹茶里再加方糖啊！而且还是六颗！？你头脑中没有‘腻’这个概念吗？？”

　　“没有。我的大脑一天24小时都处于糖分缺乏状态，无论怎样摄入都不为过。这方面即使是凛我也不会让步。”

　　“那、那个，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能通过笔试真是太好了！”

　　眼看姐姐与学姐正以惊人的气势彼此怒瞪，樱慌慌张张地转换话题打起了圆场。

　　“啊，对了……按照章程，接下来是要召唤Servant对吧？我第一次参加比赛，对这点还不太明白……”

　　“喔，那个很简单啦～樱的话一下就能懂了。”

　　“我会负起责任解说到樱能明白为止，不用担心。”

　　果不其然，乍一看见樱蹙眉困扰的神色，凛与皋月当下就抛弃了味觉方面的分歧，齐刷刷跳转到“可靠的前辈”立场上来。

　　“所谓英灵召唤呢，不用考虑得太复杂，只要当成‘卡牌中的人物突然对你说话’就好了。毕竟现存的召唤体系就像过家家一样，根本无法还原英灵真实的能力嘛。”

　　“凛，这个解释并不妥当。事实上，施加在Servant身上的限制条件仅限于‘初赛’，只要成为幸存的72人之一，至少就能在灵子世界发挥出英灵的力量了。”

　　“这个我知道啦！只是从头开始说明而已！——总之呢樱，除了最初的笔试，穗群原的圣杯战争一共分为三场：‘初赛’、‘复赛’以及‘决赛’。当所有参赛者都完成召唤之后，初赛就正式开始了，所以你也要尽快做好准备才行。”

　　“嗯，这个我知道。”
　　樱温驯地点头，“‘初赛’是在校内以自由战斗的方式举行，从复赛开始为了避免建筑损坏，就会将我们传送到专用的灵子赛场对吧？那么，初赛中使用的Servant……”

　　“是残次品喔。”
　　无视了皋月欲言又止的不满神色，远坂凛磊落地断言。
　　“通过笔试的入围者，包括我们在内一共144人。即使是圣杯也不可能负担如此庞大的魔力，所以最多只能再现英灵的外形、人格与部分技能，当然也没法解放宝具。明白吗，樱？初赛中Servant归根到底只是辅助，还是以我们Master之间的较量为主。”

　　“当初赛中败北的Master达到半数之后，校方就会宣布进入下一阶段。”

　　皋月不动声色地向保温杯中投入第七块方糖。与那近乎病态的糖分依赖相反，她的语调就像冰一样坚实冷静。

　　“144进72，对我们而言并不困难。问题是第二轮……不，在那之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根本问题。”

　　“……”
　　察觉到皋月眼底一掠而过的阴影，凛也不由地垂低了视线，流露出少许怀念的神色轻声自语道：

　　“‘优秀的Servant是成功的一半’……吗。的确，上回我们都没抽中最好的牌呢。”

　　“不错。”

　　皋月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也就是说，在圣杯战争中取胜的关键是——”

　　“————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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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lalalalala开新坑啦！我回来了！久违的同漫！久违的画风！耶！
这次是以安利+怀旧为宗旨的架空综漫，原创世界观下的学园抽卡圣杯战争（？）目前以fate和文野为主，混搭家教无头弹丸刀男什么的。Fate系列从最早的FSN到现在的Fate/grand order都有，正好FGO国服也开了，顺便就来召唤点同好，欢迎大家一起走上肝和氪的不归路！比较冷门的角色我都会附注科普，可以当原创看不用担心，总之记住【不同作品中的超能力设定一律用魔术解释】就对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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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皋月的形象，我一开始脑补的是“像长门有希那样”，最终基友画手给我的人设是绫波丽23333
两无少女（不是无口），讲话调调有点像弗兰，基本属性ky（=不会读空气=神tm耿直），很呆很欠打，凛大小姐每天都在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