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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回京(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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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颂回京城那日,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百姓们也都换上了棉布制的衣服,车驾到了王府门口,容惶和梁伯正已经早就站在王府门外等着他们了。
“青瑛你总算回来了。”容惶一身红衣,越发显得风流,见到季颂后立刻就笑了出来,兴高采烈的凑到季颂身边说话。
季颂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容惶,发现他似乎更加消瘦了,虽然还没夸张到骨瘦如柴的地步,可是同样的衣袍现在穿着显得更宽大了些,让季颂忍不住皱起眉,有些心疼,也不知是否是京城里出了事。
“可是有事发生。?”季颂停下脚步询问着容惶,换来容惶一个回府再说的眼神,他也只好收回目光作罢,不言不语的跟着容惶进了王府。
容惶陪着季颂吃了饭,直说困,打着哈欠就回房睡觉去了,季颂看他双眼泛红,大概很久没休息好了。
可容惶偏不安生睡觉,非缠着季颂陪他回房,季颂也不拒绝,等容惶上了床之后他就坐在旁边看书,等到容惶睡熟后他才轻手轻脚的推门离开房间。
“梁伯,王爷最近可是有心事?怎么瘦了这么多。”离开房间后,季颂就找到了尽职尽责的王府管家询问起他离京之后的事,竟是难得的话多,直问的梁伯一直赔笑。
“启禀王君,王爷并未生病,饮食也很是规律,之所以会消瘦想来是思念王君过度所致,说句不分尊卑的话,老奴进府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么挂念一个人呢。”梁伯一脸诚恳的看着季颂,倒是让季颂不好多问什么,况且这理由在季颂看来虽然不是太合理,但是听起来还是很让他满意的。
最后,季颂红着一张脸吩咐梁伯晚饭多做些好吃的,努力的控制自己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的转身离开。
“唉。”看着被自己哄走的王君,梁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倒是隐约察觉到了最近京城不太平,可是王爷既然不让他和王君说这些糟心事,他也只能插科打诨过去。
前段时间他家王爷每天和他数着日子等王君归来,却不肯多给王君寄一封信。不过是因为寄了信,也会被宫的人先截下来,非得让人翻来复去的研究好几遍确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之后才放心。
梁伯还记得他知道皇宫的人截王府的信后,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是否要等王君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他,当时王爷的神情很不对劲,让他不要和王君说,随即王爷就又笑了,说反正季颂是要知道的,还是晚点知道更好。也因此,哪怕在府里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梁伯面对季颂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
也许是太过疲累或者其他原因,容惶还没醒过来,季颂就自己去了王府的书房里画画,因为是临时起意,季颂也没准备太多东西,只是磨墨画起水墨画来。
不同于工笔画的色彩艳丽,水墨画似乎更重意境,季颂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垂髫之年的男童,眉眼和容惶十分相似,是季颂想象中的容惶小时候的样子。
作完画洗过笔之后,季颂就等着宣纸上的墨迹变干。
季颂把宣纸举起来打量着,心里对这幅画儿是很满意的,又看了会儿书打发时间,估摸着容惶快醒了他才准备回房。
至于那幅画季颂打算收起来留在书房里,什么时候容惶看到,自己就什么时候再送给他,对感情之事尚且懵懂的季颂,还没意识到自己这很可能是在害羞。
容惶在季颂离开没多久后就醒了,问过下后就去书房找季颂,看到季颂正收起什么东西。
季颂本来是要转身,却没注意到容惶进来了,和他面对面差点撞上,被他吓了一跳。
“青瑛这是背着我藏东西呢?”容惶原本还不在意季颂在藏什么,可他看到季颂听到他说完话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容惶一边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季颂,一边故意靠近季颂,呼吸带出的热气儿都打到季颂的脸上。
容惶的手慢慢的伸向季颂身后的柜子里。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季颂之前藏着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幅画?
“我画的这幅图这本来就是要送给殿下的,既然殿下现在看到了那便现在送你吧。”季颂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如果不细听很难听到他声音里藏着的害羞。
“既然是青瑛亲手画的,那我自然要小心藏好了。”容惶挑了挑眉,低下头打量起这幅画。
等容惶看了画的内容后,却僵住了,半天没有动作。
“青瑛这画……本王很是喜欢。”许久,容惶才抬头,开心的像个孩子。
季颂不是第一次见到容惶笑了,他有时笑的风流浪荡,有时安抚温和,有时讨好卖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容惶笑的这么纯粹,满眼喜悦,就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小孩子。
这样的笑季颂曾在季寅脸上看到过,那时季寅因为背对了两句诗而得到了他一直念叨着的奖励。
“殿下……”季颂觉得他现在该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想好,就被容惶一把抱住,两人身高相仿,容惶身体微微前倾把脸埋到季颂肩膀上。
“怎么办,本王更爱青瑛了,要是本王离不开你了可怎么办。”容惶喃喃说着,半真半假像是在撒娇,至少,在他家王君的画里面,他过的没那么狼狈。
“嗯,我也是。”容惶看不见季颂的神情,所以不知道季颂此时目光柔和的甚至有些不像他自己了,似乎自己进了启王府后就总是在笑,季颂拍了拍容惶的头后知后觉的想到。
“王爷……宫里派人来传话太后明日要召见王君。”梁伯之前在前院待着,因此宫里来人他是第一个知道的,打发走传信的太监后,梁伯才走到书房门外请示容惶的意见。
季颂毕竟算是皇室宗亲,太后召见也无可厚非,除非容惶想抗旨不尊,否则季颂是必须得进宫一趟的。
两人原本还算旖旎的气氛被梁伯这句话给搅扰的消失无踪,容惶有些遗憾的摸了摸鼻子,重新站直。
“青瑛若不想去,本王明日拒了就是。”季颂本来已经做好入宫的准备,却没想到容惶会这么说,容惶似乎不太想让自己进宫,季颂看着容惶毫不在意的表情忍不住猜测原因。
“反正本王也不是第一天抗旨了。”容惶嗤笑一声,轻飘飘的开口,对皇宫里的人没丝毫尊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