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它总是不正常》子夜不眠

46、嘴炮选手

　　洛阳是被他老妈一屁股打起来的：“你那同学一大早就出去了，就你还在赖床！”
　　于是，洛阳吓得从床上一屁股坐起，小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等心脏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他揉揉眼睛：“颜泓去哪了？”
　　“你不是说他过来谈生意的？一大早就出去了，穿得可帅气了。”提起颜泓，徐敏又两眼冒着红心，喜滋滋道。
　　洛阳无奈地看着自家老妈：“拜托，你的娃都长这么大了，难道你丰富的社会阅历没有告诉你，不要迷恋脸，脸只是个传说吗？”
　　“帅哥是全宇宙的共同资源好不好？”徐敏打了洛阳一个脑栗子：“再说，我只是对帅哥纯欣赏，又没有去染指。我染指的还不是你爸那种老实巴交的，生下你这么个长得如此普通，泯然众人的儿子。”
　　“您老的用词可真没愧对你这个语文老师的身份。”洛阳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徐敏扬高声调。
　　“没什么，您说的对，您的优良基因都是被我爸那样的丑男给糟蹋了，才生出我们这么个普通的儿子的。”洛阳赌气道。
　　徐敏还颇为认真地上下打量一番洛阳：“你说你小时候长得挺可爱的呀，怎么越长大越不招人疼了。都说物极必反，看来是小的时候长得太漂亮的缘故啊。”徐敏叹息地摇摇头：“你还在你妈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对你没什么大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一定要长得漂亮或者帅。诶，你连你妈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没有满足啊。”
　　洛阳终于崩溃：“你这是小小要求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长得丑怪谁，怪谁！”
　　徐敏细细回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事儿，于是丢下被彻底惹毛的洛阳，心虚地尿遁了。
　　颜泓出去就是一整天，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徐敏让洛阳打电话给颜泓。洛阳别别扭扭地去打电话，结果居然被颜泓挂掉。
　　“我再给你打电话才有鬼！”对着电话，洛阳气呼呼诅咒。
　　回到餐桌上，徐敏眼巴巴等他答复，洛阳没好气地说：“以前我回家晚了，你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直接就吃了饭，让我吃剩饭剩菜呢？”
　　“那不一样，小颜是客人，万一他等会儿回来了，看我们正在吃饭，或者已经吃完了，那多尴尬。”徐敏振振有词。
　　洛阳懒得跟她争，管自己拿碗盛饭，吃饭。
　　刚吃了一口，手机就震动起来。
　　看了眼来显，洛阳干咳两声，放下碗，拿起手机走回房间：“喂。”
　　“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是颜泓。
　　“没有。”睁眼说瞎话。
　　颜泓也不跟他争执：“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儿呢？”
　　“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还有十多分钟。”颜泓预估了一下路程。
　　“啊？”洛阳赶紧跑出房间：“妈，先别吃了，颜泓说他还有十多分钟就回来了。”
　　徐敏和老洛正就一只鸡腿的归属问题展开激烈讨论，听洛阳这么一说，‘啪——’打掉老洛的筷子：“都别吃了，这鸡腿，我要留给小颜吃。”
　　颜泓俨然从电话里听出洛阳的意图：“没关系，你们不用等我。”
　　洛阳不自然地说道：“基本的待客之道我还是有的，不过也就十几分钟，你赶紧回来啊。”
　　说完，没等颜泓反应就挂掉电话。
　　大约等了近二十分钟，才听到门铃响起。
　　徐敏喜滋滋地去开门：“小颜呐，快进来。”
　　洛阳正一本正经地坐在餐桌旁，双手环胸，面色凝重。他正打算等颜泓进来，好好跟他说说他们家的规矩，他们家晚饭开饭时间是六点，过时不候。
　　结果还没等颜泓进来，就先闻到一股香味。
　　“什么香味？”洛阳小声问他爸。
　　“好像是蜀香居的菜。”老洛吃遍无数，一闻就闻出来。
　　“恩？”洛阳疑惑地回头，只见颜泓拎着几个打包餐盒走进来，徐敏跟在身旁满意地笑：“诶呀，家里菜够多的了，还买什么菜回来啊。”
　　“没关系，阿姨，听洛阳说你们正要吃饭，我正好路过，随便找了家饭馆打包几个菜回来加菜。”颜泓浅笑着将餐盒放在桌子上。
　　“那我去拿盘子吧。”
　　“我去吧。”颜泓放下电脑包跟着走进厨房。
　　洛阳与老洛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哪有随便一找就刚好找到蜀香居的。蜀香居可是他们那儿有名的菜馆，水煮鱼尤其著名，鱼肉麻辣鲜香，嫩而无刺。刚在他一闻就闻到了水煮鱼的味道。
　　果不其然，徐敏端出一盆水煮鱼，还有其他的宫保鸡丁，干锅虾等等菜，都是洛阳爱吃的，早就把之前的打算抛在脑后，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以后，洛阳打着饱咳，心满意足，更加想不起来他原本打算好的咄咄逼人之辞。
　　洛家吃完晚饭的活动安排是这样滴，老洛洗碗，洗好碗以后客厅的电视归他，徐敏则去小区里面跳广场舞，本来徐敏是不愿意去跟一群老太太扭胳膊扭腰的，只是后来体检查出这儿高那儿高，医生叮嘱多运动，跳跳舞最好。便跟着去跳了次广场舞后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俨然成为广场舞小队长，有时还要督促其他人跳舞动作规范起来。
　　洛阳则回到房间，半躺在床上打游戏。
　　颜泓也跟着走进房间，坐在洛阳的椅子上，从书柜里抽出洛阳的珍藏漫画看着。昏黄的台灯下，静谧的氛围，洛阳偶尔抬头，看到颜泓专注好看的侧脸。
　　“今天怎么不当程序猿了？”洛阳好奇问。
　　颜泓静静翻着漫画：“程序是码不完的，何必急于一时。”
　　“哟，没想到你还挺文青的啊。”洛阳打趣颜泓。
　　颜泓扫了他一眼，洛阳便不敢随便打嘴炮了。
　　“诶，既然你没事做，不如上游戏玩一把？”洛阳这几天人物等级又有上升，而且抓到了一直极品宠物，虽然不能跟颜泓的神兽相比，但也算极品了，正好拉出来让颜泓的神兽带一带，沾染点神气。
　　“不要。”颜泓想也不想拒绝。
　　“为什么？”洛阳满眼失望。
　　“我早就不玩那款游戏了，要不是你上次自己上门挑衅，我都快忘记还有那么一个游戏账号。”意思就是，那个游戏他早就没了兴趣，才没那么多功夫陪他玩。
　　“那你把你的游戏账号借我。”洛阳乘机讨便宜。
　　“随便。”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喜滋滋地登陆颜泓的账号，拉风地把三只神兽拖出来，洛阳随意地问道：“对了，你今天去谈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颜泓翻书的手顿了顿：“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了？”洛阳忙着刷怪，只是条件反射地追问，而颜泓没有下言，洛阳也没太在意。
　　颜泓洗完澡出来，见洛阳两眼放光，游戏打得不亦乐乎，将脖子上的毛巾甩在他脸上：“去洗澡。”
　　“不洗了不洗了，现在大冬天的，哪有男人天天洗澡。”沉迷游戏的洛阳直接成了行动障碍人士，巴不得屁股黏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要我抱你去吗？”颜泓冷着脸道。
　　听到这话，洛阳猛地抬起头，眼神闪烁，脸刷地通红，从床上跳起来，蹭蹭蹭跑进浴室，关上门，等冷静下来，才懊悔地抽自己巴掌，脸红个什么劲啊！
　　等洛阳磨磨蹭蹭地洗好澡出来，发现颜泓已经鸠占鹊巢，霸占了自己的床。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喂，不带这样的，这是我的床！”
　　颜泓两只胳膊枕在头下面：“先到者先得。”
　　“得你个大头鬼，这明明是我的床，赶紧给我下来。”洛阳不客气地去拉颜泓，却怎么都拉不动，毕竟身高上就有明显差距，基本没有胜算可言。
　　“好，你不起来，我也不让你。”洛阳赌气似地爬上床，用力把颜泓往里面挤：“进去进去，我也要睡床。”
　　颜泓倒不以为意，身体往里靠了靠，让洛阳睡进来：“我关灯了。”
　　‘咔嚓’一声，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昨晚颜泓是睡在哪里的，洛阳并不知道，他起床时只看到地上的床铺整整齐齐地叠着。而今天，他清醒地感觉到，颜泓躺在自己身边，他的体温，他的呼吸……哇擦擦，洛阳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发热，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昨晚听到的苏榭广播剧的嗯啊声。
　　所以他这算是，对着颜泓……思春了？
　　这一认知，吓得洛阳从床上直接滚下去，被身后一双大手及时揽住，低沉的嗓音直接从脖子后响起：“睡觉。”
　　而那双大手，就这样放在他的腰上，不再离开。洛阳感觉到他腰上的犹如一块炙铁，压着自己的心都滚烫难安。
　　就在洛阳感觉自己的脸别不断挤压成形的时候，他终于醒过来，见颜泓一双大手还在自己脸上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