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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142章 ...


  •   142

      刚刚“破五”,白玉堂就蠢蠢欲动,想在当晚布置奇袭。我劝他:“老五,现在新年等于还没有过完,时间太紧迫,恐怕展昭也没有准备好,你这样只会帮了他的倒忙。再忍耐些日子吧!”
      白玉堂听了我的话,也知道太仓促,终于忍下来没有动。
      “破五”之后,天气逐渐回暖。五爷片刻不让自己闲下来,操练兵马、布置阵法,即使这样,仍然觉得度日如年。
      终于熬到正月十五,白玉堂一大早就进帅帐向大家禀明情况,陈述自己的想法和步骤,认为时机成熟可以出击。岳霖元帅听了白玉堂的进军方法大加赞赏,遂授予其对前军杀伐布阵、调兵遣将的权力,全然信任、毫不吝啬。
      白玉堂领命重任在身,一脸傲然肃穆,立刻出营。
      然而这几日我终觉不妥,至于是为什么又不知道,想起展昭的神情,又是担心又是犹豫。看着白玉堂大步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跑前几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老五!”
      白五爷回身:“楼大哥,怎么了?”
      “白玉堂,你觉得展昭准备好了么?今夜出袭是不是仍然早了些?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总觉得不放心……”
      他在我的肩上摁了一下:“楼大哥,关心则乱,你不是这样劝我的么。”随即回头道,“可是我已经不能再忍耐,我现在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救出展昭,我不能再等。半个月、十五天,还不算长么?每日我心里都像有烈火在炙烤焚烧,猫儿的处境,我甚至不敢去想!所以不管猫儿还在顾虑什么,我都要先救他出来!”
      看着白玉堂的眼睛,知道他决心已下再难更改,我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了的了。
      我道:“好,都听你的。”
      *************************************************
      是夜,人衔青枝、马卸鸾铃,分兵出动,呼噜噜向敌城各方阵地而去,竟是半点声音也无。
      我随白玉堂,带领兵士往高处去观兵瞭阵、指挥布局。
      马蹄隐隐,我俯身黄膘马上、手提红缨尖枪、腰挎飞痕宝剑,对并骑而行的白玉堂低声言道:“老五,可还记得展昭的话?”
      “当然记得!猫儿道:守住生门。是也不是?”
      我点头:“你心里可有计较?他说的生门是指哪一个?”
      “我想,并不是特指哪一个。”白玉堂道,“楼大哥觉得生门是哪一方?”
      “南方?”
      “也可以说,是朝向我军之门。”
      “是所有能令我军退守之门?”
      白玉堂嘴角微扬:“楼大哥聪明,一点就透。猫儿所指,该是襄阳每一关每一隘!他要我们无论闯破哪一座关隘,都要留守退路,保有一门在我方掌握,只有这样才可不让襄阳王的阴谋得逞!”
      我佩服地颌首,抓紧了缰绳:“驾!”
      ……………………………………………
      正值深夜,天黑得厉害,但我们身处高丘之上,占了地利,又因知晓各路人马方位走向,凝神细看,便可以辨别出黑暗中的轮廓来。
      只见三路人马,迅速向东岭、西岭以及嘉平关靠近。东岭关的荆棘阵前,五百开路手膀大腰圆,脚箍钢圈、手持利刃,横刀大斧劈荆斩棘,削平阵前障碍,引军前进;西岭关的巨石阵中,江湖高手带领善于攀爬的敏捷弓箭手,绕过山梁,栖于石阵之上;负责嘉平关的兵勇更不用说,早有战前白五爷细细传教,把那走阵方位记得烂熟,无一人摔进陷坑。
      好样的!我在心里暗赞。
      嘭、嘭、嘭!
      三路烟花、三路信号,几乎同时响起!
      襄阳军手忙脚乱,被攻到阵脚才发现有人来犯,信号旗胡乱挥舞,一时间措手不及、大呼小叫!
      东岭关,短兵相接、战成一团;西岭关,众将士冲进巨石阵,有山腰阵里的襄阳军乱石砸下,却被更高处的弓箭手射杀,一时间哭爹喊娘、好不热闹;嘉平关中,兵对兵将对将,人喊马嘶,激战正烈……也不知哪方的信号弹,耀亮了黑漆漆的天空,恰好似,装点了此间正月十五的夜!
      我身边的白玉堂,慢慢举起了飞白刀,雪白的刀身猛然一翻,似在黑夜中打个利闪!“众将听令,冲阵!”
      “杀!杀!杀!”
      “冲啊!冲——”
      “破襄阳!灭叛军!”
      “杀啊——”
      高丘上的将士,呼喝着、高喊着,势如潮水、勇如猛虎,飞速冲下去,向三关奔杀。
      白玉堂一马当先,笔直地奔向嘉平关,我紧随其后,知道他要走最近的路,抓紧最宝贵的时间!
      嘉平关激战正酣,到处都是打成一团的人马。奇袭成功,陷坑阵用不上,这时候全是真刀真枪地干,早就不用隐藏埋伏,双方都亮起火把,关内关外到处灯火通明、照得亮如白昼!
      白五爷轻轻松松冲进关内,飞白刀过处所向无敌、没人能挡,不一会儿闯到中军大本营,正见一人,黑马长刀好不威风,砍瓜切菜般抡过,近身的士兵纷纷中招倒地。
      我定睛一看,此人认识,正是嘉平关正将军——王啸。
      互通姓名,白玉堂刀锋朝下:“王将军,我念你助过展昭,不愿为敌,看将军是位深明大义知恩图报之人,怎不及早悬崖勒马、弃暗投明?我劝将军不要再助纣为虐、善恶不分,收手吧!”
      王啸把那刀身一颤,刀尖直指白玉堂:“展昭救过我命,我还他恩情,与战事无关!少说废话你我各为其主,拿命来!”
      心里早有准备,我叹这王啸果然愚忠,无法说理,遂冲王啸身边的沙里忠一使眼色,沙里忠心领神会,趁其不备突然一刀杆将他横扫落马,王啸刚刚落地,被我方将士上前拿住!
      王啸一惊:“沙将军,你!”
      白玉堂冲沙里忠颌首,又对王啸抱了抱腕:“得罪!”,便由沙里忠押王啸退出战团,撤回我方军营去了。
      嘉平关主将被擒,军心大乱,士兵被冲得七零八落,早已阵不成阵,三关同时遇袭,首尾不能顾,眼看各个击破。
      各路人马仅遵白玉堂军令,冲破关口后,生门处必留一员大将,或一位江湖高手,带士兵百人,好生守护,力保生门不失。
      三关过后,便是四隘。
      我们这一路最快,转眼已到四隘之一的长平门下。
      这城隘之墙不若三关外墙坚固高大,只若干江湖武林的朋友有轻功卓越者,便能翻墙而入。
      普通守城兵士哪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隘门大开,我方人马“呼噜噜”迅速进得城隘之中。
      白玉堂勒马:“停!”
      我也急忙停马持疆,稳定心神。
      此时正是晨曦,经过了近半夜交战,天色已然蒙蒙亮了。
      这城隘中自是与三关不同,满满挨挨一户接一户,街道巷陌、纵横交错,全是百姓的房舍。
      然而现在,静,太静。
      正值战时,百姓关门闭户尚可理解,可这街道上连个阻拦对仗的士兵也无,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心中忐忑:“白玉堂,谨防有诈!”
      五爷缓缓颌首,利眼扫过城中大街小巷,最后,他的目光停在笔直官道上。官道一直延伸到尽头的,是最后一座城隘大门,紧闭的隘门后,是襄阳王府,是冲霄阵心。那里,有一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不能莽撞,不能冲动!白五爷闭了闭眼睛,回首看到中一路军几乎全都跟进来了,有负责的将领,还有各位老少英雄。
      “大家不要妄动。”白玉堂沉声道,“诸位且留在此地,注意警惕,后防军看住生门,万不可使其关闭。待我探查。”
      我不放心道:“老五,我跟你去。”
      五爷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小心。”
      我和白玉堂,带领一哨前军,策马向前,边缓行边注意周围动静;中军与我们隔了一段距离断后,也是慢慢向前;后一路军坚守生门,寸步不离。
      我绷紧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老五,可有什么端倪?”
      “暂时还没有看出埋伏和布阵的迹象。”
      “怎么好像一座死城,连个人影都没有,渗人!”
      “不,楼大哥,房屋内有人,你静下心来可闻普通百姓的呼吸声。”
      “哦。”我应着,还是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枪。
      眼看已是官道尽头,我们,已经快到达这座城隘的城坻。
      打开眼前这最后一座隘门,便是襄阳王府了吧!
      我的心跳有些快,看一眼白玉堂,他剑眉微蹙,几乎没有表情,只是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隘门。
      “吱哑”一声,我竟然被吓了一跳。
      握紧手中长枪,我也急忙盯住隘门,紧张得不敢眨眼。
      在清晨的雾气中,蒙蒙胧胧看不清楚,门开了又关了,仿佛只走出一人一骑。
      蹄声清脆,马铃有节奏地响着。哗啦,哗啦……,在宁静的晨曦中竟然十分动听。
      我睁大眼睛,浓郁的雾气里可以看清轮廓,果然是一人一骑。
      是谁?
      那人渐近了。
      雾气正慢慢地散去。
      天色逐渐地亮起来。
      他停住。
      马,是墨麒麟;人——
      我一震,瞪大眼睛,忘了呼吸!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蓝衣;马鞍桥得胜钩上挂的是淬银枪,腰里悬的是巨阙剑,手中稳稳地握着缰绳,身形坐得笔直;连墨扬都轻轻喷个响鼻,一如既往地听话而矫健。
      展昭!展昭!
      这个名字呼之欲出了,我心跳如擂鼓,几乎就要叫出声来——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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