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47、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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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大眼睛，跟前这个陌生的家伙，在我手心写下“智化”两个字，他什么意思？他知道智化在哪里？还是……
　　只见此人背转身形，手抚到自己脸面上，不消片刻功夫再转回来时，赫然就是……
　　“智兄？！”我又惊又喜，眼前人竟然真的是智化！黑妖狐智化！东方侠智化！
　　看见他手上托着的那副假脸儿，我才恍然大悟，根本就是异容术嘛，黑妖狐的绝技！
　　智化对我微微一笑，食指到唇边作个“嘘”的动作，我立刻明白，敛声静气，没忘记自己在哪儿。
　　“怎么变成华先生？”我不自觉低语。
　　旁边的沈仲元倒是笑了，也低声道：“华先生即是智化，智化也就是华先生。”
　　我看一眼沈仲元，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这两人如此默契，又约此相会，必然是旧识，我已放了最坏打算来孤注一掷，应该是用不上了。这一回，总算有惊无险吧。
　　“楼兄好胆识，竟敢单枪匹马潜到这里来？在窗口居高临下看到你时，也真让我心中一惊呢！”
　　怪道沈仲元像长了后眼，知我跟踪到此，原来是智化先一步瞧见提醒了他。
　　我微微尴尬地咧咧嘴，我这微末易容术，在黑妖狐的火眼金睛下，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根本瞒不过去。
　　也亏得瞒不过去，才让我们能在这里相见。
　　沈仲元开口道：“两位，里间说话吧。”
　　我们转过屏风，内室坐下。不待询问，我就急欲将事情和盘托出，智化不着痕迹压一下我的手背，眼睛看着沈仲元：“沈大哥，方才楼青一番言语，不知沈大哥意下如何了？”
　　沈仲元低眉顺目，手指的指腹摩挲着杯缘，慢慢抬起眼睛，也回视智化：“智贤弟，听楼兄弟言辞情真意切、十分诚恳，愚兄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智化抱腕：“沈大哥深明大义，小弟在此谢过。”
　　沈仲元也抬肘抱了抱腕。
　　我知道这两人之间还有些哑谜，我不甚明了也无心追问，此刻事态紧急，既然沈仲元可信，我宁愿尽快商量下一步动作为好。
　　智化终于开口向我询问：“楼兄，方才听你说展昭如何，可是有危险？”
　　我点头，尽量言简意赅，把目前情况都讲了一遍。
　　两人均是眉头紧锁，沈仲元道：“四隘确是半点消息也无，这马道源和郡主各打的什么主意？”
　　智化道：“楼兄的想法是对的，如此情形下必要惊动襄阳王。”他向沈仲元看过去，“恐怕要劳烦沈大哥想个办法……”
　　“交给我。”这一次沈仲元答得笃定，想了想，又对我道，“楼青，你也不用回嘉平关，我会告诉沙里忠，就说他这个亲兵我征用了。”
　　我看一眼智化，后者点了个头。“好。”
　　三人各有所思。
　　智化打量我半晌，微笑道：“楼兄的异容术或可不用。”
　　我尴尬地笑一声：“是，我知道技术拙劣，给智兄丢脸。”
　　智化好脾气地解释：“我没有丝毫笑话楼兄的意思，只是想到楼兄用那半改的面容在三关里晃了几次，这回进到四隘沈军师的身边，索性以真面目示人，假亦真时真亦假，反倒不容易被旁人认出。”
　　我想了想智化的建议很有道理，便答道：“是。”
　　三人在酒楼吃了饭，沈仲元问：“智贤弟可还是要在城中悠游隐居？以智贤弟异容之法的高超，加上我的引见，混入襄阳王府并非难事，也不会被认出。”
　　智化答：“万事有漏，小弟不才，愚号倒也响亮，这面容、武功、作派被众人熟知，现在王府里江湖人甚多，进去反倒碍手碍脚，很多事施展不开，消息也受了阻碍；如今有楼青在，我放心很多，还望大哥多多帮衬着——此举不易，千万小心。”
　　说着智化便要告辞，我出门去送。为免过分显眼，沈仲元仍在此等候，嘱我快去快回。
　　出了酒楼，潜入小巷，再拐弯到得无人僻静处，我和智化不约而同停住脚步。
　　“楼兄与我初到襄阳时，那不起眼的客栈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道，“进城时我一直在想，不知智兄如今到了哪里，想着找机会要去那客栈一探。”
　　“如此就还是那里吧，有事留暗语。”
　　我颌首。
　　智化抬起眼，诚恳道：“不曾想楼兄甘冒其险深入虎穴，为朋友如此，智某佩服了。”
　　“智兄不也是如此，第一个冒险潜进襄阳城的，就是你。”
　　我二人相视一笑，智化叹道：“楼兄有所不知，今日我与沈仲元一约，原本也没有十足把握，那小诸葛与我虽是朋友不至于出卖，但对里应外合暗度陈仓之类还是有所顾忌，毕竟这件事情太危险，一个不慎就是杀身之祸，放在谁身上也要犹豫吧。谁料想楼兄你突然出现，帮了我的忙，我看沈仲元终于下定决心，有一半是因为你的话，另一半也是看中你开封府的身份，不会言而无信——他，也要为自家性命考虑，留一步退路。”
　　我点头：“是，我都理解。咱们也断不会坑了他。”
　　智化抬手：“时候不早，就此告辞。楼兄跟在沈仲元身边，万事小心。”
　　“智兄也是，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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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城四隘、襄阳王府，对于我来说，反倒是比三关更熟悉一些。
　　跟随沈仲元回王府，来到他的居住地；沈仲元唤来贴身心腹，不着痕迹把我的事情一一办妥，我终于摇身一变成了沈军师身边的亲兵。
　　转眼两日过去，我不知道沈仲元用什么法子惊动襄阳王，一直揪着心；另外我悄悄把襄阳王府和襄阳内城进一步熟悉，想摸清四隘的阵法和规律，可惜两天来没什么进展。
　　我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若能被我一眼看穿，还叫什么三关四隘冲霄阵，可是……
　　我心底有一点莫名的烦躁，一点莫名的慌，这种感觉在我慢慢融入襄阳城后不减反增。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智化也有。我不禁想起分别时智化的低语：“你看这襄阳城中的情景，对我们仿佛并不是好事。”
　　城中的安民告示是大宋朝的，城中的秩序是井然的，城中的军队是严明的，城中的往来交易是热闹的……
　　这些情形全都指向一点——城中的百姓。他们安定依旧，过自己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说明什么？
　　说明襄阳王治理有方吗？我困惑了。
　　抛开这些尚未想明白的事情，我最担心的，还是展昭。
　　傍晚，襄阳王突然有行动了！
　　我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突然就和襄阳王赵珏碰了对面，我一眼便认出——对他印象最深的还是六国宝马大会上，襄阳王英姿飒飒，其表现可圈可点；如今再见，虽然死了涂善、失去西夏帮助，但其面容丝毫不显颓败，一如既往地威风凛凛、遍身贵气！
　　我一惊之下急忙低头抱腕：“王爷！”
　　沈仲元并不在，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赵珏顿了顿：“摆驾郡主府。”
　　襄阳王的话就是圣旨，虽然我属于沈军师的亲兵，可正在眼前焉敢不听，口中称是、急急准备了随着去。
　　路上忐忑不安，我担心被赵含情认出来，又醒起自己早就以楼青面目示人，她未曾见过；忽而担心展昭到底如何，恨不得飞到郡主府，进退矛盾之间，心中更乱。
　　站在郡主府邸的二道门，我悄悄深呼吸，压下纷乱的心绪。忽然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把盔帽压得更低。
　　“我自己会走。”温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
　　是展昭！
　　我不禁握紧剑柄，微微侧身探出了头。
　　欲抓欲扶的士兵犹豫着缩回手，惴惴不安地偷瞧一眼襄阳王，又看看……眼前的人；展昭站在人群中间，脸色是让人心悸的苍白，一袭普通蓝衫掩盖了伤势，身子却笔直地像一棵青松。
　　襄阳王赵珏看着展昭，不说话。
　　这年轻人毫不畏惧地回视，清澈深邃的眼睛里是不改的倔强和坚强！
　　“有骨气。”赵珏低沉地开了口。
　　“展昭何德何能，劳王爷亲临大驾。”
　　“哼哼，”赵珏笑一声，“好说。”
　　展昭转身，径直向外走，经过我的身边，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我的拳握得更紧——他脚步虚浮，我岂会看不出来！是啊，短短两天，那么严重的伤势哪能说好就好。
　　赵珏亦转身。
　　“干爹！”有一名女子自后面直冲出来，正是赵含情。
　　襄阳王理都不理。
　　“干爹！”赵含情微微有些喘，直瞪着赵珏的背影，杏眼里闪着倔强的火花！
　　“我喜欢他！”
　　仿佛平地里一声雷，整个郡主府突然相当安静。
　　赵珏顿了顿，微侧过半个脸面……，然后，迈步继续远去了。
　　“嗯！”赵含情嗔怒地娇斥一声，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跺。
　　我哪敢再停留，赶紧跟上走人。
　　府外，一乘软轿静静等候。
　　展昭眼光落在某一处，定定不动，或许只有腮边紧紧绷起的一线咬肌悄悄泄露了他波动的心情。
　　这是对南侠的侮辱。
　　我不无担心地看着他，可这时候我什么也不能做。
　　襄阳王冷眼旁观，鹰隼般的眼睛定定瞅着。
　　然而展昭只是轻轻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忽然转身，稳稳坐进了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