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 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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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言瑾落寞的背影，曲未央不禁问自己，在对待商子晏和言瑾身上，她恐怕没有一件事情是做对的。
她在花园里站了一会，等情绪平复了，才回的6号楼。
云砚的办公室在6号楼的东北角，邻着主干道，三面都是大落地窗，视野特别好，站在窗户前面可以看到整个行政中心的花园广场。
商子晏站在窗户前，看着曲未央进了6号楼，才回过身。
言瑾还是太年轻了，和未央五年的感情才是他最大的资产，就算郑世丽再为难，只要他放低姿态不松口，拿未央的内疚与不忍赌输赢，结果如何都是未知的事，偏偏他选了最糟的方式……
不过想想也正常，郑世丽、郑世平姐弟蠢成那样，言瑾身上有一半郑家的基因，这样也正常，倒省了自己出手。
商子晏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突然觉得之前上的那个微博热搜也不全然是坏事。
至于言瑾，跟曲未央分开后，径直回来4号楼财政局，6号楼到4号楼步行不过十分钟的距离，站在4号楼门口的时候，除了脸上曲未央划下的伤口，言瑾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可莫名的就让在楼梯里碰见他的人有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下午财政局开年底目标责任考核汇报会，最后一项是无任用投票，言瑾在所有的正科领导里得票最多，这意味着他在组织部下一步的公开遴选中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开完会，石建国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不算隐晦地告诉言瑾，自己在他的投票上，起到了多关键的作用，而最终话题的落脚点却放在了石磊调到财政局的事情上。
人事调动，并且是将工勤编制倒成正式行政编制这件事，说到底，只有市（委）书（记）杜易明和市长上官平安两人能拿住事，杜易明即将调任，上官平安风头正盛，很可能是下一任书记，而最近言立行跟上官平安出去单独钓了几次鱼，出了曲未央的事儿，传闻说双方很可能结成儿女亲家，看样子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一向会见风使舵的政府老油条石建国对言瑾的态度非常恭敬，言瑾心情不好，没工夫应付他，但是面上还是颇为谦虚地感谢了石建国，表示回家一定跟他父亲好好提起此事。
石建国笑呵呵地拍着言瑾的肩膀，嘴上不停地感叹道：“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从石建国办公室出来后，言瑾不着痕迹地掸了掸自己的肩膀。
在楼梯间碰见了回来参加考核投票的梁笑笑，梁笑笑看他正从石建国办公室出来，脸色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看见是梁笑笑，言瑾还是强扯了一个弧度清浅的笑，就下了楼。
心烦的他没地方去，就约了冯驰和关涛出去喝了场酒，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没想到他父亲言立行一直没睡等着他。
言瑾洗了把脸，刷了牙，才进的书房。
言立行不知道已经对着书房墙上一幅老照片看了多久了，言瑾在沙发上坐着已经喝完一杯水了，他父亲才转过身。
“喝酒了？跟冯驰？”
言瑾点了点头，但是冯驰一晚上都跟他埋怨他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的老婆，言瑾心烦，却不得不听着，并没有喝很多，意识也很清醒。
言立行回身坐进书桌后面的皮椅上，沉默了一会突然起了一个很不想干的话题，“我还有不到两年就要退休了。”
言瑾不知道他父亲突然为什么提起这个话头，可看父亲一脸的严肃郑重，言瑾正襟危坐。
言立行的声音里有几分疲惫，“你的命比我好，一出生就有一个当领导的爸爸和外公，起点比很多人高，这几年你在单位干得很顺当，职务升迁也很快，一方面是你的个人能力，但更多的是因为你有一个市委秘书长的父亲。这话也许你不爱听，但这就是游戏规则，我能帮你的，也就是这一两年，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当年，我做了选择，得到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我也说不清楚，能告诉你的是，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鱼与熊掌，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样，该怎么选，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这些话，言立行起身摆了摆手，示意言瑾可以出去了，自己转过椅子，视线又调回到墙上那幅已经二十几年的老照片上，那是他父亲毕业时的照片，他们屡次搬家，丢掉了很多东西，这幅照片却一直被他父亲保存得非常好。
言瑾不知道这张旧照片对他父亲有怎样的意义？却每次都能在他父亲的脸上看到一种眷恋，只是不知道这份眷恋出自于那，或许是青春，或许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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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上市直机关举行遴选干部第一轮笔试，行政中心很大一部分人都去了市委党校考试，市委办、市政府办、组织部、纪委的头头脑脑都去了党校，整个行政中心感觉人都少了很多。
领导不在，很多部门都在放羊，齐斐和朱丹溜号跑到楼下买奶茶喝。
两人一人手上捧了杯奶茶慢悠悠地地穿过6号楼后面的停车场，沿着一排银杏树旁边的石子路朝6号楼走来，远远的就看见6号楼的楼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的是个中等个子的金发老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一看就是中年发福的外国大叔，而旁边站着的中年女人身材高挑匀称，穿着一件褐色滚了红边的中式立领大衣，脖子上围着湖蓝色的刺绣围巾，端庄的仪态非常引人注目，等齐斐和朱丹走近了，才发现她大衣门襟上盘着一溜五彩的蝙蝠盘扣，和插在发髻上露出一截簪头的银色蝙蝠发簪上下遥相呼应，配上她极具古典气质的五官，高贵而又独特的气质，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虽然很失礼，齐斐和朱丹两个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多回头看了几眼，进大门的时候差点和刚从里面出来的商子晏撞了个满怀。
中年男人一看见商子晏，满脸笑意地走上前，张开双臂热情洋溢地叫了一声“Neal”，这才用英文问候道：“好久不见，感觉怎么样，回中国？”
中年男人是商子晏的继父Bill Woodson，商子晏比他还高一头，被他抱着的样子异常滑稽，很快回抱了一下，马上就松开了，“不算坏。”
Bill指了指站在自己旁边的妻子，语态夸张地说道：“你妈妈可不太好，非常担心你。”
Bill不会中文，为了表示尊重，在他面前，商子晏跟自己母亲说话一直用英文，“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Bill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阮林致则走上前，伸手把商子晏宝蓝色西装大衣的衣领竖了起来，往里拢了拢，开门见山地道：
“你接国内的案子也不跟我说一声，什么时候回美国？”
“还得一阵子，”商子晏回答地很敷衍，“你们怎么突然来这？”
阮林致在国外，国内网络上关于商子晏和曲未央的消息她是没看到，可架不住林希实在是太出名，虽然晚了几天，但三人乱七八糟的绯闻还是上了Facebook、INS。
阮林致放下手头的工作，直接坐飞机赶了回来，心里急的不行，商子晏却还在这给她打马虎眼，她就有点生气。
“你别给我打岔，云舒说你来的时候带了人过来，什么事情需要你自己做了？你马上给我回美国。”
盛云舒这个大嘴巴！
商子晏皱了皱眉，说道：“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你们不要管，该回美国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你是为了公事来的吗？”如果是其他城市，阮林致根本不会担心，可他偏偏来的是浅川，公事？哪门子的公事？
Bill看商子晏脸色已经不好了，就在后面扯了一下阮林致的袖子，结果还是没拦住她。
“你是不是为了之前的那个女人？”
商子晏没说话，算是默认。
果然如此，阮林致不无讽刺说道：“你们商家的第二代一个比一个薄情，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拧巴？你觉得你五年前受的教训还不够，是吗？情深不寿，你要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跌倒多少次才能清醒过来？”
“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知情。”
“是，她是不知情！她忙着跟言立行的儿子谈恋爱呢！”
自从跟曲未央一起上了次热搜，商子晏就料到了这种情形，只不过他母亲比预料中来的还要早。
考虑到曲未央以后的立场，理智告诉商子晏，绝不能跟母亲起冲突。但就算是讲道理，商子晏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当初，你让我跟你去美国时，说日后我的事情自己做主，绝不会像父亲一样替我安排。这次回来，决定是我自己做的，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接受，所以，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尊重我的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解释。我这边工作比较多，就不陪你们了，煜显最近很闲，我打电话让他陪你们转转。”
说完话，商子晏就朝6号楼走，已经踏上台阶了，又停了下来，头也没回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我当初住院，她为什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我不想追究；同样的，我受伤的事，起因虽然在她，但却跟她无关，我不希望你们迁怒于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 30 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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