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
今天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觉得最为惊慌害怕的一天。
他早上高兴地从贝西莫那里偷到了那只钢笔，下午又在那个经常在所有人包括科尔夫人和黛博拉面前说自己是个恶魔的丹尼斯那，把自己让蛇搜集来的兔子大便偷偷放到他的巧克力豆罐子里，看着他不知觉地把巧克力豆和兔子大便全吞进去时的扭曲表情。
成功的让那些让自己不爽的人好看。
晚上汤姆借着月光勉强看着书，但他心里不停得意着自己今天的行为。
可是突然间有人闯入了他的房间，打断了他的自得，拿着一根木棍子面无表情地指着他。
突兀的动作，愚蠢的打扮，却让汤姆觉得闯进来的女孩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九岁的男孩一瞬间感觉到不满和委屈，他认识那个女孩，新来的孤女黛博拉德斯礼，又聪明又漂亮，细心地教导着所有孤儿写字，算术和各种生活常识。
汤姆敢说，自己从未对她做过什么，她却像是听信了别的孤儿对他的评价，每次看到他，都夹杂着厌恶。
想到这里，汤姆再也忍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凭什么进入我的房间——！”
凭什么这么看我。
凭什么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觉得我偷了其他人的东西。
被质问的黛博拉挑了挑眉，没好气地说：“你敢说你没偷吗？”
汤姆哼了一声，刚想否认，转而见黛博拉指着墙角那个破旧的衣柜，漫不经心地一挥。汤姆愤怒地看着自己的衣柜立刻着火起来，他正想像黛博拉兴师问罪，火马上停了。
“你……”男孩露出惊恐却又激动的表情。
黛博拉紧抿嘴唇，衣柜里传出微弱的咔哒咔哒声。
“你在说谎。”她轻声说。
她做了和当初邓布利多一样的事情。
从她走到熟悉的过道，站在更为熟悉的房间门前时就想好要这么做了。
女孩不顾男孩的表情，走过去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黛博拉在汤姆惊慌中，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她熟悉的钢笔。
箱子里都是些平常玩意——游游拉线盘、银顶针、失去光泽的口琴……
她忍不住在心里嗤笑。
她想起马尔福庄园的奢侈豪华，想起纯血派的纸醉金迷，想起一丝绿光。
这些就是伟大的黑魔王童年时所无比珍视的物品啊。
此时的里德尔还保存着一丝羞愧，他恼怒地瞪着黛博拉，冲上去似乎准备把箱子夺回来。
“Petrificus Totalus。”
汤姆察觉到自己不能再行动，他第一次在黛博拉面前露出名为“恐惧”的表情。黛博拉又为汤姆解咒后，他冷冷地打量着黛博拉，最后干巴巴地说：“我会把东西都还回去。”
“那你以后就不会再偷吗？”
“恩。”
“你又在说谎。”黛博拉斩钉截铁地说。
汤姆愣了一下，他直视着女孩清亮的双眼，她明明和自己，和孤儿院所有孤儿一样穿着灰色束腰袍子，她却永远耀眼的不可直视。
“你究竟是谁。”汤姆露出很警觉的神情，但他的语气又夹杂着一丝命令，这可能已经成了习惯。
黛博拉认真地想了想，说：“如你所见——我是个女巫，而你，是个准男巫。”
“男巫？”汤姆轻声重复道。
“是的。”
汤姆想到一直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神奇的事情，他透出一种狂热的欣喜。
黛博拉觉得他这时候像一只野兽，又像后来那个拿着强大的魔杖不停折磨旁人的疯子。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汤姆狐疑地问。
“因为你。”她幽幽地说。
“我？”
“因为你在滥用你的力量，我负责监视你，让你无法继续伤害普通人——”黛博拉停住了口，转过身对她的左下方猛地一挥，一条毒蛇被悬浮起来，“就像现在，你依然想要你的朋友给我咬上一口。”
汤姆发出惊呼声，他马上改口：“把纳吉尼放下来！”
“会蛇语很了不起吧！拥有强大的力量很厉害吧！那么多人惧怕你很有满足感对吧——！”黛博拉狠狠地开口道，她快速走到里德尔面前，低下头，脸几乎要和男孩的脸面对面近距离接触。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她冷冷地说。
汤姆感觉到似乎有些热气打在自己脸上，他被黛博拉刺人的气势和语气逼迫地无法前进。
可是又有那一刻，他觉得对面对自己咬牙切齿的女孩，似乎下一刻就能没有预兆地流下眼泪。
他被黛博拉激怒的语气和态度所影响，面孔一下子变了，没有理智地朝她吼道：“你又是哪门子的人物——！你以为你微笑对待的人就没偷过别人的东西吗！就没去欺辱过别人吗！凭什么你不监视他们——孤儿院里哪个小孩又比别人高尚？！
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贝西莫不过是个胆小鬼，是个废物窝囊废，只会在得意时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钢笔！那么多次的作业考试，我答错过一道题吗？！我的字就比贝西莫的差吗？！”
恢复理智的汤姆心里涌现出名为后悔的情绪，他怕黛博拉真的要拿着那根木棍杀死自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但他发现，女孩听到后，却低头敛眉，沉默不语。
九岁的里德尔和十一岁的里德尔有什么不同？黛博拉说不上来。
也许三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让他的性格发生巨变，也许也没有。但目前九岁的里德尔，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一样，抱怨着父母一直关注着“别人家的孩子”。
他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是“优秀”的。他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关注，最好所有人都恐惧他，这样他能从中获得安全感。
可黛博拉的举动告诉他，你也不过如此，有人和你是一样的，有人比你更优秀，这一次是贝西莫，后面还会有更多人。
不过是个恶童。黛博拉对自己说。
她面无笑容地转身离去，轻轻掩上了门。
金发的女孩一个人站在走道里，她忍不住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项链——她突然间想起了邓布利多说的话。
“真难啊……”她轻声说。
第二天，黛博拉把钢笔还给贝西莫，对他说这是在走道的角落里偶然找到的。贝西莫有些迟疑，但还是高兴地抱住了她。上课时黛博拉教他们最基本的大洲位置，教他们世界上还有哪些著名的国家，英国又是在哪个州上——汤姆全程不在状态，黛博拉还是没有管他。
冬天过去后就是初春，骤然变化的天气和时不时的小雨让孤儿院的许多孩子都感冒了。尽管科尔夫人有悉心照料，但许多孩子还是一个接一个躺在床上不能行动，黛博拉也停止了授课，帮忙照顾生病的孩童。
出乎黛博拉意料的是，汤姆也生病了。
这是前几个周目都没有的事情，也许是当他真实知道黛博拉每时每刻都在盯着自己时内心总是十分焦虑，焦躁的情绪加上不好好保养的身体，他跟着许多人一起得了流感，甚至愈演愈烈。
“黛博拉，能麻烦你待会帮我去照顾一下汤姆吗？”神色疲惫的女人说。
“我？”
“实在没人手了。”
黛博拉皱了皱眉头，她下意识地想拒绝，但看到科尔夫人焦头烂额的样子，她还是接过了给汤姆熬制的药。
即使到了晚上还是有医生时不时地查看病人状况，科尔夫人带过患病的孩童集体去过医院，许多人也慢慢好转，有一些病情严重的服过药后也慢慢好转。
这花了孤儿院一大笔钱，但好在一些有钱人还是愿意进行援助。
黛博拉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进入汤姆的房间，她看见黑发男孩此时一反常态地蜷缩在床上，轻轻喘气。有几条蛇不停在床边爬行，它们看到黛博拉来时都绷紧了身体，被黛博拉轻轻一瞥后不敢继续行动。
男孩瘦弱的像是能轻易被杀死。黛博拉摸了摸袍子里的魔杖。
如果没有限制就好了……那她在三周目时就会干脆地杀死那个人，不用付出自己的生命，不用伤害其他人，所有人都会活着，健康地活着。
黛博拉弯下腰，把药放在床边，轻声说：“喂。”
汤姆脸颊通红，不停张嘴嘟囔着，黛博拉用手测了测他的额头温度，确定不是很严重后，开口道：“吃药了里德尔。”
汤姆勉强张了张眼睛，闷闷地说：“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才不是。吃药。”
“不要。”他警觉地说，双眼迷茫，“你要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要杀了我。”
——你遇到汤姆的时候，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黛博拉顿了顿，汤姆的神色变得更紧张了，他往床深处缩去，黑色的头发贴在精致的脸庞上，黛博拉莫名地想到一周目的哈利，那个幼时曾因她的每一次举动而无限紧张的男孩。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监视你——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像上次那样欺负你了，只要你不去伤害别人。”黛博拉轻声说，她试图让自己露出安抚的微笑，她成功做到了，也让自己一直维持的严肃面孔柔和不少。
她知道里德尔现在是因为流感引起的发烧和一直的昏睡，导致了意识迷糊。
也变得……十分不黑魔王。
汤姆最后乖乖地吃了药，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但是仍不停冒冷汗。
他紧紧闭着眼睛，眉头也不曾舒展开。
“你们……都不许靠近我……不许靠近我……”他呢喃道。
黛博拉沉默了一会，轻轻握住他的手。
“睡吧，你的蛇会一直保护你。”她安慰道。
男孩安静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