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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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见我？”
“你在看什么？”
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同时开口，坐在杰内西斯旁边的四月一日僵硬的放远自己的视线，假装完全没有看见萨菲罗斯的样子，对着自己这位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同桌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啊……没有看什么啊……”
杰内西斯的视线在四月一日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移开视线，“感觉教室里好像亮了一些。”
四月一日垂下头想，教室里何止是亮堂了很多，那些趴在他背上，几乎将整间教室都给挤满了的怪物，现在可是全都被人一巴掌扇出去了。
就算普通人看不见那些怪物，但终究还是有一些感觉的，更何况那些怪物的数量那么的多。
那些数量庞大而又可怕的怪物被跟前这个男人一掌挥出去后，在窗户外面稍微徘徊了一会就离开了，它们并没有再次挤进来，就好像是恐惧着什么一般。
四月一日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没有任何精怪晦气缠在他的身上。
虽然非常感谢这个将那么多怪物一下子驱逐的男人，可是四月一日却不敢表现出来自己其实可以看见那个男人的样子。
有很多怪物就是在发现他能够看见它们之后缠上来的，他还没有办法跟那些怪物讲道理。
眼前这个男人非常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鬼魂。一个在死后还有这么强大力量的鬼魂，到底有着多么强大的执念，简直不敢想象。并不想要被这么可怕的鬼魂缠住的四月一日，强行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萨菲罗斯的样子，满头大汗的低着头，一双眼睛粘在自己的书上。
萨菲罗斯盯着四月一日看了一会，见他那么紧张，又破绽百出假装看不见他的样子，略微勾了勾唇，走到了杰内西斯的身后。
杰内西斯和四月一日两人的座位位于班级的最后一排，萨菲罗斯站在杰内西斯的身后垂眸看着他的发顶。依旧是那一头火红的碎发，现在却如同杰内西斯本人一般，好像都没有那么的灼目了。
萨菲罗斯抬起手，略微弯下腰，从杰内西斯的身后将他环住，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鬓角。
杰内西斯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还有刚才反射性伸出去的手，就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他盯着自己的那只手愣了一会，蹙眉道：“刚才感觉好像有人在旁边。”
“呵呵。”四月一日傻笑，满脸虚弱还强撑笑颜的表情，“……哪……哪有什么人啊，都要上课了，大家也都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虽然他刚才亲眼目睹了一个“怪大叔”偷香俊美少年的画面，然而他不、能、说、啊！
四月一日陷入了一阵内心纠结之中。
之前看到萨菲罗斯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个鬼魂竟然会是一个“色｜鬼”啊。所以说，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同桌，他刚才被一只色｜鬼偷香了呢？
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不过他的同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呢。
四月一日无力的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内心中天人交战，同时又担心萨菲罗斯这个“色｜鬼”会再次做出什么行为来，好在萨菲罗斯在杰内西斯转头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大家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杰内西斯与其他人一般坐在这里，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完全的放空，也不知道是否听见老师说了什么。
讲台上的老师面容非常严肃，跟大家把隔壁班级里一位女同学在学校里自杀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进行了三分钟的默哀，很快就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难得今天没有怪物趴在自己的身上，四月一日听课听的非常认真，感觉自己不仅身体变轻了，就连思路都灵活了不少，整体来说，他的心情是极为愉悦的。
可是这种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突然就看见一个女生的影子出现在老师的身后。
那个女生的身影看着略微有些透明，长长的发垂在她的正面，穿着一件学校里的女生制服。也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现的，当四月一日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就站在老师的侧后的方。
女生的胸口破了一个圆形的孔洞，一条巨大的锁链从那个洞里垂下来落在地上，延伸到了讲台那面墙里面。
四月一日扫了周围的同学一眼，发现大家果然看不见那个女生。
他抿了抿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个女生的身上。
人死之后会变成灵魂状态离开这个世界，去到该去的地方，强行留在这个世界变成鬼魂的人，其实是很少的，四月一日平时也很少会看见。结果他今天不但看见了貌似力量极为强大的跟着杰内西斯一起来到学校的男鬼，还看见了被锁链锁在这里的女鬼。
那个女鬼四月一日认识，虽然没有交谈过，但是就在隔壁班，并且还在昨天自杀了，他对这个女生自然是有印象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班级里？
总感觉，非常危险……
血红色的气从女鬼的身上不断蔓延。
在别人眼中依旧正常的讲台和黑板，在四月一日的眼中已经被红色血丝似的东西攀爬覆盖了起来。
一直垂着头的女鬼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流血空洞的眼睛。四月一日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看了一眼，但又不能确定，因为女鬼的眼睛里面完全一片漆黑的空洞。她直勾勾的盯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那张青白的脸上也逐渐出现大片血丝的痕迹。
四月一日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缓慢蔓延的红色血丝突然加速，将女鬼全身都覆盖了起来，这个女鬼就在四月一日的面前，从一个“正常体型”的女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由血丝包裹起来的怪物，而那条原本连着胸口的铁链，也完全断掉了。
整栋教学楼突然发生巨大的颤动，四月一日班级里的学生们眼睁睁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老师的身后，墙壁就仿佛纸糊得一般，被这可怕的怪物轻易撕裂推倒。
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往外跑，四月一日也要跟着大家往外跑。
可是他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同桌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好像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一点儿都不令人恐惧似的。
四月一日一直猜度自己这个同桌有自毁倾向，现在更是觉得他想死在这里。
四月一日想要去抓杰内西斯的手腕，却在他抓到杰内西斯的手腕之前，杰内西斯挪了开，并且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快离开这里吧。”杰内西斯用极为平静的声音这么说。
这个时候，班级里的学生都已经跑到了走道上，跟其他班级里冲出来的学生一起往楼道口的方向跑。
讲台上的老师被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拎在手中，周围的墙壁在怪物的横扫中坍圮，感觉上，这栋教学楼好像很快就会倒下去了。
天花板上的碎石不停往下落，四月一日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这么执着的站在之类，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快……快跟我离开这里吧！这栋教学楼要倒了！”其实他的内心想要对同桌尖叫，在你的面前有一个怪物，你没有看见吗？！
同桌看没看到他不知道，但他的同桌就是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完全不准备挪窝。
突然变成怪物的女鬼好像跟老师说了什么，老师对着女鬼回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再次惹怒变成了怪物的女鬼。原本就是无差别攻击的女鬼，现在更是疯狂，红色的血丝已经包围了大半教学楼。四月一日发现自己和杰内西斯竟然全都在往外渗血，血水从他们的毛孔渗出来，落在地上，又被那些满地的血丝吸收掉，外面学生的尖叫也更加惊恐。
四月一日看了自己的同桌一眼，心里简直想哭。
现在好了，他也不用考虑跑的问题了，这个怪物也太厉害了，估计这栋楼里能逃掉的人也没几个。
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的萨菲罗斯出现在四月一日的身旁，他垂眸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动用任何力量抵御这一切的杰内西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对着四月一日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来，“让我借你的身体一用吧。”
“哎？”什么叫做借他的身体一用？
还没有理解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四月一日就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然后……
他感觉到了力量……
非常澎湃的，无法形容的力量。
原本的四月一日戴着一副黑款眼镜，身材干瘪消瘦，是一个看起来有着温吞的倒霉相，但气质却非常柔和的人。
但是在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温吞柔和的气质消失无踪，黑色的短发变成了银白色的长发，干瘪的胸膛变得结实起来，一只黑色的羽翼在他的背后张开。
原本坐在这里犹如局外人，失去灵魂一般的杰内西斯突然转头瞪着身旁这个人。
一道白色的光芒伴着轻盈的刀鸣出现在天际，又直冲而下，停在了萨菲罗斯的面前。
“有的时候，你还真是让人觉得不省心。”萨菲罗斯抬手握住正宗，对着杰内西斯露出温柔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