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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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且看那晚与清瞳一别，解雨臣由于自家事务也是不得安稳。其中缘由，各位看官在此莫急，容我慢慢道来：）
之前吴三省自长白山一役后，羽翼折损过半，伙计、好手都跑到别人家去了，剩下来的多数也是阳奉阴违，虚报账目。
解家和吴家既有同门之谊，又是隔代姻亲，买卖往来自然亲密些。如今吴三省带了一批新人远去倒斗，他手底下几个盘口的头头就按耐不住了，纷纷拉杆起义，另起山头。
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私下扣住应允解家总盘的明器。
解雨臣早在当天上午就得知消息，亏的他还有心思言笑晏晏地陪清瞳戏园一叙，这不，他刚回到家就直奔自己的独门小院，一脸阴霾。
候在院旁的解家伙计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当家的拿自个儿开刀，“查到是谁下的手？”解雨臣厉声喝道，不寒而栗。
“回您的话，是王八邱带头闹事！”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回话，言语中多有不屑。
后者闻说不怒反笑，魅惑的眼底却是骇人的冷冽，“既然这老小子不懂规矩，我们就替三爷教教他，解家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觊觎。”
众人皆点头称是、随声附和，注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此事未完，仍有后续......
—— ——
而清瞳当天的飞机落地时，艳阳染红了杭州萧山机场的西侧大楼，过往之人络绎不绝，直接造成交通堵塞。
她惆怅地眺望远方，看来唯有明日再去茶馆叨扰了，这边的工作人员也是耐不住众人施压，疏通速度明显加快。
所以清瞳回到老宅，还能看到今天的最后一缕余晖, 路边梧桐枝叶轻扬，筑巢鸟儿比翼啼鸣，岁月静好，莫不如斯。
深夜，月朗星稀，燥热的空气中伴随有阵阵蝉鸣，吴二白届时才从外面身披薄湿的雾气回来。他对于清瞳一声不响地出现并无讶异，神色寡淡对她道：“你若是没事，待会儿上我书房一趟。”
“知道了，二叔。”后者随即应允，实则暗自思量对方难以捉摸的用意。
片刻，清瞳来到二楼虚掩着的一扇门前，屈指轻叩，“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屋内的人对她吩咐道，自然无声照做。
其实吴二白的书房一直是不可逾越的禁地，清瞳也只是偶有踏足。此间与他的卧室相连，装潢古朴大方，三面都是藏书百卷的古典架子，间隔端放有几件珍奇古玩，与其主儒雅待人的翩翩公子形象倒也相称。
眼见吴二白身穿青灰广袖长衫，面迎落地窗而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好似两尊不会动的人形雕像，直到清瞳唤回他缥缈的思绪：“二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唉...钟表的时针直指12点，再这样耗下去眼皮子都要打架了。”某人近乎哀怨地想。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吴二白低咳一声：“老三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啊！”果然，他才是吴家背后运筹帷幄之人，对于隐秘倒斗的行踪都心下了然，清瞳暗叹。
“命定的劫难，又岂是人力所能更改。”她自己何尝不是。
半夜霜重，晚风也变得凌厉，掠过窗幔引起层层波澜，那边驻足的人纹丝不动，颇有顶天立地的傲慢风骨。稍一沉吟，似是对命运的无声妥协。
此情此景，清瞳顿感内心的荒凉，却又无法言说。“老三走了之后，盘口的人也都是些闹腾的主儿，但愿老爷子的基业不要败在我们手上。”吴二白转身看向她，又道：“你是为了拿小邪留下的录影带？”
清瞳点头称是，“那正好，这些天茶馆忙得不可开交，你明天去帮衬帮衬。”后者又是一说，毕竟她的手艺可谓妙绝。
“我自当尽力，二叔您早点休息。”吴二白大手一挥，示意她回房睡觉，清瞳求之不得，当即关门离去。
她这一天舟车劳顿，躺在床上压着枕头，不时便沉沉睡去......
次日朝升，清瞳万不敢怠慢，直奔黑瓦白墙覆盖下的茶馆。可是她低估了这远近闻名的弹丸之地，极目所见，俨然一片热闹繁华的空前景象。
清瞳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半年之久再次步入故地，景物依旧，昔人不在。几个老伙计见她回来帮忙，面儿上甚为欣喜。后者微微朝他们颔首，来到后间把一袭青丝绾好，而后自然留在二楼奉茶。
华夏大地人口众多，客流满座的负担无关于帮工的多少，但清瞳的确为茶馆的名声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助力。
想想现在地少人多的现状，还真是有些不喜，清瞳暗自感慨。
才半天下来，她的工作量比在考古发掘时，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生皆苦，果然如此。话说吴二白今日倒是不见人影，一众员工又怎敢对老板怨怼，清瞳心下也摸不着头脑。
下午气温稍凉，来饮茶的人多了不少，正当伙计们忙得找不着北，吴二白才神色悠闲地踱步进来。此外，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面如冠玉的男人，路过之处，便有姑娘暗送秋波、娇笑连连，那人却是不曾以正眼相看。
如此大的动静，清瞳也难免好奇，尽管来人相识，只是这解雨臣的做法与平时大相径庭，她就多看了两眼。
步上楼梯的某人察觉到一束探究的目光，忽的抬眸，正巧与之相对，空气中似有不知名的情愫蔓延。清瞳自知失礼，报以尴尬的一笑，忙迈开脚步上前迎客。
三人都聚在静谧的雅间，喝下一盏西湖龙井，吴二白便开口解说缘由，大多是讨伐王八邱这头白眼狼，语气甚是不忿：“......此次累及解家，也算我们用人不当，虽然现下讨了好，对方怕是不肯善罢甘休。”他稍顿一下，又再叮嘱道，“解家在江浙毕竟势薄，若回到四九城应当稳妥，雨臣你还是早日动身吧！”
清瞳听完二叔的长篇大论，想着：难怪解雨臣一反常态，这种对家暗地里反水的事屡见不鲜，难就难在恐伤两家情谊，如今看来倒也还好。
吴二白知道俩人相识，神情讪讪地眼观鼻、鼻观心，突然说：“我先下去瞧瞧，你们俩人在这叙叙旧。”起身走到房门顿足，“哦，清瞳，我把那录像带找出来，你待会儿到柜台拿。”
“多谢二叔。”她转头看向对面，解雨臣似回味的把玩着手中茶杯，“既然此地不宜久留，花儿爷又因何要来偏僻陋巷的茶馆？”
解雨臣并不着急回答，自顾自地浅酌，“我们也有些日子不见，怎么你总要拒人千里？”清瞳微怔，一向淡漠疏离的性子让她难以与人亲近，若不是他们互有牵绊，恐怕早就形同陌路。
“......”既然注定无果，又何必给予对方无谓的回应。
“罢了！我知道你也在杭州，左不过来讨碗茶喝，如此而已。”解雨臣说话中有着明显的疲惫。
清瞳也不知怎的，只感到一阵心悸，她不动声色地敛眉掩饰。并适当地添上茶水，斟酌着娓娓道出：“花儿爷，想来您也知道九门约定的十年之期，时至命也，我都将成为下一个守门人！”解雨臣眼底闪过一抹讶色，皱眉凝视对方，清瞳浑然不觉在那自说自话，“所以，于我不会有未来，倾注再多的感情只是枉然，解当家应该懂的。”
这次换他无言以对，心底却有另一番思量：不到最后，就算逆天改命，又能奈我何？清瞳此刻权当他默认，岂料花儿爷并不是好说与的主儿......
原本清瞳想以‘到楼下帮衬’为由遁走，然而都被解雨臣堪堪拦住去路，闲谈之下倒说起不少西王母国的事儿。
照现在吴家窝里反的局面，只怕真真应了二叔“凶多吉少”的猜测，清瞳思及此，不免为他们掬一把冷汗。反观解雨臣一派气定神闲，似有运筹帷幄的当家在位者形象，让人高看！
对于她几番推察的结果，解雨臣早已知晓，如若这次没有牵扯到解家，他断然会置之不理。好在这丫头上心之余，还有点自知之明，知进退的女人一向讨喜。
眼瞅着天边的火烧云如层层烈焰蔓延，给远处的地平线镀上萧瑟苍凉的余辉，血沁般浓重的色彩格外刺眼，极像残酷无情的杀戮，没由头的迫使人远离。
他们俩人并肩下楼，一双登对的璧人揽尽所有艳羡的目光，清瞳不置可否，拿了录像带便夺门而出。
解雨臣在门前一把拉过她的手，“我送你回去。”后者稍点头示意，也没挣脱他的桎梏，并肩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