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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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星期天，洛清瞳依照惯例待在家做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宅女。其实因为半个月以前，她就和吴邪取得联系，在互报平安的客套话之后，她问吴邪知不知道张起灵的行踪，一样无果。
这迫使清瞳不得不答应与解雨臣见面。
下午约莫五点一刻，她随意吃了些东西果腹，而后就思虑起自己的行头问题。毕竟戏园多少保留着老北京的风土人情，如若清瞳以一身T恤加牛仔裤的装扮进门，恐怕不妥。
这时她突然想起母亲曾亲手做过一件旗袍，作为给自己18岁成人礼的见证，细细思索下，母亲应是意识到危机不可避免，所以匆匆依仗她的身量一针一线绣了这件衣裳。
当年的变故发生时，母亲让她带着准备好的包袱离去，现在已成了清瞳对家里唯一的念想。回忆往事，无不悲恸，她轻抚脸颊，才知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再不愿掩藏心绪，清瞳无力地卧倒在床上放声痛哭，她一直于众人面前强装坚强，不是不伤情，只是未及伤心处......
伤感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多年来从未将这旗袍穿上身，倒是辜负了母亲美轮美奂的精巧工艺。
不多时，清瞳身着一袭月白色苏绣质的旗袍，款款走到竖立着的穿衣镜前，终于难奈心中的那份悸动。一股浓浓的东方古典情趣在她全身弥漫开来：高高竖起的衣领尽显纤细的脖颈，似露非露；盘旋扭结而成的花扣两两相合，欲说还休；行走时开叉处若隐若现的玉腿，恰到好处。
女人的万种风情顷刻间摇曳无尽，清瞳没想到这件旗袍竟如此合身，就像被自己的第二层皮肤所覆盖。
但是已经临近约定的时间，她正想着素面朝天总归不礼貌，下一分钟解雨臣就发了短信过来：“我在楼下等你。”
无法，清瞳也跟着回了信息给他：“我在上妆，请你等等。”一言已尽，她快速地画了个淡妆，再配了一双高跟鞋，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以天人之姿出现在解雨臣的视线中。
他纵然知道洛清瞳那震慑人心的美，所以当看到她略施粉黛的样子，还是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她挽着简单的小发髻，穿着一件淡雅的旗袍，领口、袖口和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恬淡美丽的雏菊。
而裁剪得体的旗袍，把女性凹凸有致的身躯勾勒的极其曼妙，解雨臣不禁感到喉头发紧。以清瞳的条件完美体现出妙龄女子的端庄温婉、性感魅惑于一身，他强压住内心的冲动，连忙打开车门让清瞳坐好，不再过多停留，低调而奢华的奥迪A8L迅速冲出街道。
清瞳当然没有错过解雨臣方才的失态，便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来化解尴尬，“现在花儿爷能否告知，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
车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解雨臣的头脑清醒不少，此时见她问到也不再隐瞒：“那戏园名叫‘曲艺轩’（注：剧情需要，纯属虚构），其实算不得是大园子，早些年我从一个穷愁潦倒的世家子弟手里把它盘下来，闲暇时就去听上两曲儿，岂不快哉！”
“原来是解家的产业，既然这样您又何必到新月饭店消遣？”清瞳不解地疑问道。
“新月饭店有你坐镇，我怎舍得不去？”解雨臣戏谑地又说：“这一年多喝不到你煮的茶，小爷我当真是想念得紧啊。”
清瞳闻言俏脸含羞，知道对方是有意揶揄，索性不再搭话。
因为有过共同相处的经验，所以诸如此类的氛围倒也不显得尴尬。解雨臣开着车辗转拐进一条胡同小巷，然后找位置停下、熄火，并示意她目的地到了。
只见眼前的戏园大门古朴典雅，与旧时的老戏园子相似，门前竖有一个木质单门牌坊，坊额用行楷题写园名，顶部有脊形小屋搪，以防日晒雨淋。
其实说起来曲艺轩的构造与新月饭店类似，只是它没有过于雍容华美的雕栏装饰，更显的是民间老百姓雅俗共赏的休闲之地。
由解雨臣引领着走进戏园，园子内的戏台为正方形，砖木结构，台子四角有木柱，台前两根柱子分别挂有对联。戏台三面都有座位，三面都有看楼，俨然是老北京的传统样式。
清瞳岂料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戏园子，竟是这般热闹喧哗，楼下座位与戏台垂直摆放，楼上的座位三面都是正对戏台。他们有的听戏、有的看戏，皆是如痴如醉，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夹杂着不时传出的喝彩声，交织一片、相映成趣。
其中应是有不少人认得九门当家解雨臣，因此他与清瞳并肩走进来时，三两个坐一群的纷纷向他点头致意。另外，却有更多如狼似虎的目光转移到清瞳身上。
“这位美人含蓄优雅，身量姣好，绝色得叫人不忍闪烁目光。这要生在古代，不免又是一位殃及国民的红颜祸水。”离得近的一人低声喃喃道。
解雨臣对于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并不陌生，但是此刻却想将其阻绝，他忽然挨近清瞳，伸手搂过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近乎宣示主权般睥睨着众人。
清瞳自以为了解解雨臣的用意，起先还不满地挣扎，过了一会儿见毫无作用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然而对方心里想到的不仅是为她解围，在当时的一霎那，解雨臣对怀中的人儿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他不愿将清瞳的美丽展现在世人面前。
就这样在众人各异的神色中，解雨臣轻车熟路地带她走进一间布置典雅的二楼包厢，俩人怀揣着意味不明的目的相对坐下，不约而同都没有谈论起刚才的情景。
静坐不久，清瞳扫视到茶座上端放有一套冰裂釉茶具，宛如花瓣般漂亮的层面让她拿捏起来，细细察看。此款杯壁厚实，口缘宽敞，釉薄而质细，釉面上有不规则的细碎层层叠叠，好似坚冰乍裂，极富艺术魅力。
清瞳暗自点头，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具，能够大幅度留存香茗芬芳，防止茶香外散。然而才放下杯子，便抬眸对上了解雨臣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想起在车上说的话，暗道原来这么久无人来奉茶，敢情是在这给她候着呢。
清瞳明白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也就随了这位爷的心思走到一边沏茶，同时，戏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演员们粉墨登场。
台上的众人唱念做打样样精通，清瞳虽看不到他们五彩纷呈的表演，只听那悠扬婉转的唱腔就足以教人感到余音绕梁。
不知不觉中，解雨臣搭在木椅边上的手正一下下敲打着节拍，竟然分毫不错。清瞳不免想到：戏台上，他是戏子无情的解语花；红妆卸，终是宠辱一身的解当家。
彼时，他见清瞳出神，便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沉思：“你对这出戏怎么看？”后者闻言还是不动声色地沏茶，思索着回道：“我见识短浅，对戏曲类的国粹倒也不好置评。不过能入花儿爷的眼，自然不会差。”
她这话说得既不谄媚，又虚抬了对方一层，解雨臣习惯性的笑笑，然后从清瞳手里接过氤氲着水雾的香茗，呷了一口继续说：“虽然曲艺轩用的多是旧班底，但是和外边儿的‘广和楼’有的一拼。”
言罢，一口饮尽杯中的西湖龙井，回味地说道：“滋味甘鲜醇和，香气幽雅清高，汤色碧绿黄莹，还是你的手艺好！”清瞳在续茶时，又听解雨臣话题一转：“当年二爷爷告诉我，听戏不一定要听懂每一句戏词，看戏不一定要看清每一个动作。曲高和寡难免寂寞，雅俗共赏觅得知音才最难得。”
清瞳不知如何回应他的有感而发，内心又有些着急解雨臣今日邀约的目的，于是抢先问道：“花儿爷，我们不如先入正题，您是有关于黑爷的消息吗？”
“怎么，你这就等不及了？依我看，你是关心张起灵吧。”解雨臣一语中的，清瞳变得愈发面无表情：“解当家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何必再遮遮掩掩，还望您明说。”
后者仍是不急不恼，清瞳看到他饶有深意的微笑，只觉后脖子一凉，“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是谁把你们从长白山救回来的吗？”
此话一出那种不祥的预感更甚，她把前后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半天才低沉着嗓子开口：“未曾感谢花儿爷相救！客套话不多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对方再一次暗叹她的机智得当，解雨臣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说：“那次我也是看在黑瞎子的面儿上帮的忙，至于你，左不过又欠了小爷一个人情罢了。”天知道他是有多在乎，这句话可以说是后事发展的源头，所谓是：有因必有果。
他正了正神色，继而说起来自远方的消息：“按三爷的计划，张起灵和黑瞎子现在已经到了格尔木。”
“他们去干吗？具体地点在哪？”清瞳急切地问道。
解雨臣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有些苦闷地想：看来这丫头对张起灵是真上心啊。“我知道的也不多，大体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西王母国。”他停顿了话语，半晌才凝望着清瞳继续说：“具体在什么地方还是未知数，而且我奉劝你最好别去！”
清瞳不难觉察到对方言语中的关切之意，声调也因此柔和不少：“你放心，我不会再乱跑了，现在我还欠着你的人情，花儿爷想要我怎样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听到明面上讨好的话解雨臣当然受用，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暗自念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日后可怪不了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