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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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卖行忙活完一天的事宜，解雨臣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不是为偷得平生半日闲；而是被一种魂牵梦萦的感觉指引着，让他鬼使神差地驱车来到了----新月饭店！
大家肯定都知道这新月饭店是北京城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不仅如此，因为它的前身是老北京传统的戏院，所以茶艺工夫也不会差。除了有精通人情世故的伙计，那一个个迎宾奉茶的小姑娘更是赏心悦目，不少人愿意在闲暇之时过来一品香茗、平心静坐。
解雨臣就是其中的常客，见他刚进内厅，就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伙计过来相迎，俩人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的包间雅座。
他自进门便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中式的雕花木窗向外敞开，解雨臣的视线掠过前方低矮的楼房久久凝视着，目光空洞仿佛没有任何焦点。
其实今天早上，解雨臣本是例行公事地到潘家园的盘口查账，岂料会这样巧合的撞见了洛清瞳，果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从而也扰乱了他多年来残酷冰冷的心。
天边悄然飘来一片艳丽的红云，把灰暗的天空映衬得别样美丽。那位老伙计一直在茶座上摆弄着，空气中弥漫着悠扬的茶香，沁人心脾，解雨臣不由转身入座，对他点头示意。
老伙计微笑着开口：“花儿爷今日怎的有空？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这人是新月饭店的老臣子，尤其是泡的壶好茶，也算得上是个管事的，只知道来往之人都敬称他赵叔，真名不详。
“嗯。”解雨臣不冷不淡地应了句，随手拿起茶杯抿了抿，小口吞咽品尝，“赵叔你这手艺胜似当年，碧螺春清香幽雅、浓郁甘醇、回味无穷。”这话虽有不加掩饰的赞赏却未及心底。
“花儿爷过奖了，我活过半世也就这门吃饭的手艺，可不能丢喽。”果然是老北京人滑，解雨臣暗叹。“说起来在这新月饭店也曾有一姑娘，茶艺天赋极高，加上又有底子，她泡的茶就连我都自叹不如。可惜我们这终是留不住她呀！”梁叔感慨的顿了顿，又说：“似乎这姑娘也给花儿爷奉过茶，她姓洛，不知您可还记得？”
解雨臣闻言随之苦笑，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洛小姐煮的茶的确不错。”而后解雨臣用由头把赵叔给打发出去，只剩下一人、一壶无声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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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在两年前，盛夏时节，全国各地都被高温烘烤着，老百姓们苦不堪言。解雨臣那天如常来到新月饭店小憩，想借此躲避酷暑也是隔绝了门外的纷争，殊不知这便是俩人故事的开始。
解雨臣觉察到今日是一个生面孔的姑娘在奉茶，并未言语只惬意的眯着眼打量她----同这儿的迎宾小姐一时无二的打扮，身着开高叉的红艳绣花旗袍，一双匀称修长的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看到她年轻的侧脸，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清纯，气质如玉，但是配合此时的装束又透露出一股撩人的媚意，很是舒服。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探究的目光，在茶香袅袅的闲适中闭目养神。“这位爷，您请喝茶。”缓缓睁开眼，只见那女子不卑不亢地躬身示意，礼仪甚为周全。
解雨臣端起茶杯往里一看，便知是极品铁观音，汤色橙黄明亮艳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兰花香；而后轻轻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滋味醇厚甘鲜、回甘悠久,俗称有"音韵"茶音高而持久,今日可见其盛誉所言不虚。
他不由对这女子另眼相待，她的茶艺如此之高还不成了新月饭店的活招牌，怎么我就找不到一个内外兼备的好伙计呢？解雨臣苦恼地思忖着。
随即招手让她入座，起先这姑娘百般推辞说不能坏了规矩，解雨臣无奈之下好言相劝：“唉，你看，如果我一直这么抬着头与你说话，脖子还不累得慌。再者姑娘你遵从客人的指令又怎能说是坏了规矩呢？”
待后者拘谨地坐下后，他又问道：“说来我也算是新月饭店的常客，怎么之前没见着你？”
“花儿爷有所不知，我是近期才来做的兼职。”那人有条不紊地答道。
解雨臣故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难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名号，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洛清瞳。”她简短的回答更显清浅疏离。
“人如其名，另外洛小姐烹的茶乃是上品，可有什么诀窍？”
清瞳听到他的称赞，抬眸会心一笑以致谢：“让您见笑了，我并无诀窍。只是这泡茶的水用的是早春冰雪消融的山泉水罢了。”解雨臣闻言不置可否。
几盏茶的时间里，他们二人就山河大川、奇闻轶事、横贯古今...这些话题各谈见解，不过大多数都是解雨臣在说，清瞳在一旁侧耳倾听，这情景倒像是相识已久的好友闲谈。
夕阳逐渐落到地平线以下，隐去一天明丽的光彩，室内变得昏暗，影影绰绰有几束灯光从雕花的窗棂透射进来，显得一室光怪陆离。
“洛小姐，看天色也不早了，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还能喝到你沏的茶。”解雨臣起身告别，留下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新月饭店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欢迎像花儿爷这样的一方权贵光临，清瞳也乐意为您效劳。”洛清瞳紧跟其身后来到大门口，面对他露出一个应酬式的微笑“您请慢走。”
目送解雨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清瞳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心想：果然九门中人都不简单，自己不该过早暴露身份，但事已至此只有顺其自然了。
另一边的解雨臣立即叫人去调查清瞳，得到的结果却平淡无奇：一个在读的北大考古系学生，品学兼优。而在双亲一栏明显空白，对于她的家庭状况是一无所知，敏锐的直觉告诉解雨臣，这仅仅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