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织梦》洛净岚山

4、一枪一马一红袍

　　一枪一马一红袍
　　夕阳映照在山头，齐铘看了看远处那轮火红的太阳，那么红却那么冷。齐铘拉紧缰绳抬起左手：“吩咐下去，原地驻扎。”
　　齐铘听到士兵们嘈杂的整理驻地的声音，想到那硝烟四起的战场，心了里五味杂陈，品不出什么味道。自嘲的摇了摇头，翻身下马，提着水壶，仰头喝着水，看着将士们忙着扎帐篷，升火做吃食。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四周寻找起来，寻找那抹过于瘦削的身影。
　　晚冬面向夕阳，一个人站着，手里提着长剑，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齐铘在这个背影里读到了忧愁，无止尽的忧愁。齐铘放下水壶，向晚冬走去，与地并肩站在夕阳下：“晚冬，你怎么了？”
　　“齐少，我们……都会活着回来的，对吗？”晚冬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齐铘看着夕阳，口气坚定地道，“如果……我们活着回来，你能听我说句话吗？”齐铘紧握住手，望着夕阳问。
　　“好。”晚冬微微犹豫，轻声回道。

　　九月，军队到达边城，撕杀就此展开。
　　连连战火，肆虐着这片土地，空气中满是血的味道。晚冬紧握着手中的剑，仿佛手中的死物能给予自己逆天的能力，战袍由水蓝染成了血色。四周刀剑相碰声此起彼伏，响成催魂之曲，召唤一个又一个的亡魂。
　　晚冬滚下战马，躲开这些士兵，在混乱中悄悄向马棚、粮帐潜去。
　　“美人儿，别乱干坏事哟！”一把轻佻地声音响起，一个满面假笑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晚冬提剑，还没来得及行动，男子就不见了。身后有风拂过，微不可查，男子便抓住了晚冬拿剑的手腕，“刀剑无眼呢！”
　　“恩！”晚冬低低地应了一声，男子一愣：是个女子？！
　　晚冬乘他愣神之时，低身就地一滚，把火折子留在粮帐边，干燥的粮草“呼”地烧了起来，火势迅速漫延。晚冬也毫不犹豫地冲进火海，消失在夜色中。
　　“哼！有意思，你跑不了的。”男子讽刺道。
　　晚冬还未跑远，便被人埋伏，结果可想而知。
　　这边齐铘的营帐内，探子静静地跪在地上，背上冒着冷汗，心里不明：一向冷静地元帅为什么这么可怕，连空气都阴冷了起来。
　　“下去吧。”齐铘的手指紧抓着椅子的抚手，才不至于暴起冲到敌营去：我要冷静，用最快的方法把他救出来。

　　迷迷糊糊的晚冬，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拷问声。好像醒过来，却偏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晚冬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无人问津。只留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声音，似这天下只有她一人。
　　当打斗声响起，渐近再渐远，又寂静了下来。
　　多久了？时间似不再流动。晚冬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两军对阵，入眼的是齐铘坐在高头大马上，披着精致的战甲，红袍在空中翻滚，“猎猎”的声响不觉于耳，手持长枪。齐铘身后是千军万马，声势宏大，迎着边疆的朝阳，那么俊美，像神的降临。
　　大战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结束的？晚冬一点也不清楚。在晚冬再次有意识时，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贴身小厮——墨书已经在身旁守候多日，整个人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