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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chapter 16(3) ...

  •   阴霾散去,冰雪消融,一切都如同万物复苏般向着好的方向飞驰而去。
      当然,某光完全不觉得。
      所谓“祸从口出”,大约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

      早晨八点不到,被塔矢惊扰美梦的前一秒,光还缩在被窝里睡得人事不知。感觉被某人连人带被子地抱进怀里,光像个小猫般一个劲地往亮的怀里钻,哪怕再磨蹭几分钟也好。看着怀里睡得脸色有些通红的恋人,亮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吻过光的头发,又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骨,在他耳边低声说:“光,起床了。”
      光的耳朵极其敏感,经亮这么一触碰,睡意顿时消了大半。
      某亮深谙怀柔之术,知道此刻自己的恋人满腹起床气,便开了暖气,又给了光十分钟时间来和被窝依依惜别。十分钟一到,就掀开被子,直接把睡得一头乱发的小狮子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尽管半睡不醒,简单洗漱后,光还是一言九鼎地跟在某人身后出了门。

      自从感冒痊愈,没有棋赛的日子,晨跑就成了这些天来光每日早餐前的固定节目。简直惨无人道。
      晨跑的路线,是从公寓出发,一路向北,途径公寓旁的一处街心公园再折返。绕街心公园一圈回来,大概1500米左右。
      “塔矢,你慢点,我跑不动了——”
      出了公寓,跑了不到400米,光就在亮身后哼哼起来。
      亮回头看了一眼,退回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剥了递到光的嘴边。
      光把奶糖叼进嘴里,然后,谄媚地朝亮笑笑。
      “还有1000米。继续。”亮无视向自己摇尾乞怜的恋人,冷冷地下达指令。

      刚开始晨跑那会,上述的情况几乎每隔几根电线杆就会上演一次。
      起先,亮以为真的是自己给光的负担太重了。就将晨跑距离从1500米,缩短到800米。但光“体力不支”的情况不仅没有改观,反而变本加厉。能用走的,绝对不跑。头晕、腿酸,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发现这根本是影帝光的惯用伎俩,就一概无视了。
      光见前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在心里哀叹一声,只好乖乖就范。不一会,又慢悠悠地拖到后面,成了亮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亮也不催促,自顾自地在前面跑着,始终保持超出光一个身位的距离,好时刻监视身后小尾巴的一举一动。
      光缀在身后,目光默默黏上亮的背影。即使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仍旧无法遮挡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分明是少年的模样,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却好像有着一些成年人都不曾有的沉稳自持,就像一贴沉淀许久的安神散,只要靠近他,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仿佛淡出了五感之外。
      忽然很想扑上去抱住他。想看看这个人惊讶的表情。
      光的脸不觉一红,心率也仿佛破了百,却到底没有付诸行动,只是唇边的笑意像是被微风漾开的湖面,收都收不住。

      就这样,靠恋人的背影撑着,一路跑到街心公园。
      没看到路旁的长椅还好,一看见那一排排空荡荡的木制长椅,光就觉得之前积攒下的所有疲惫全部涌向四肢百骸。
      他又跑不动了……
      “塔矢,我——”
      这一次,没等他把话说完,亮已经先一步说了他的台词:“又跑不动了?”
      “嗯。”仿佛为了让话语更有说服力,光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喘着气。
      亮停下脚步折回来,伸手拉了拉光,愣是没拉动。
      亮:“再坚持一会也不行?”
      光:“不行。再坚持,腿就要断了。”
      亮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那如果我抱抱你呢?”
      光:“……”
      亮:“还是吻一下,效果更好?”
      光心里一惊,脸上未消的红晕又倏地浮上表面,连带着把耳朵尖也一并传染了。

      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但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他很可能真的做得出来。
      在心里评估一二,光脚下踢着小石子,有些动摇起来,又舍不得放过这么好的偷懒机会,就随口扯谎道:“我的鞋带松了。”
      亮扫了一眼,光两只鞋的鞋带都好端端地系着。
      注意到亮的视线,光义正言辞地解释:“感觉要散开了,我再系紧点。”
      正准备弯下腰来,某人已经捷足先登:“你手上没什么力气,我来吧。”
      眼睁睁看着两个鞋带被重新系紧,连最后一个借口也成了过去式,光顿时黔驴技穷,觉得有些委屈。
      就在他一腔委屈没处发泄时,忽然身体一轻,直接被亮带到了一棵树后。
      光靠着树干,紧张地看着亮越来越凑近自己,不禁闭起眼睛。
      然而,熟悉的触感迟迟未至,却听亮忍笑般刻意压低声音问:“光,你在想什么?”
      “……”光倏地涨红了脸。
      睁开眼来,只见亮牵了牵嘴角,嘴唇飞快地掠过他的双唇,然后轻轻咬在他的耳垂上:“光,我们下午去会所吧。”

      时近下午1点,各车站检票口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放慢了节奏。
      而车站前的围棋会所,也终于迎来暌违已久的两道身影。
      光和亮刚在座位上坐定,邻桌的北岛先生就凑了过来。
      “小老师,真是好久不见。最近,会所里可是出现了一位十分厉害的高手。”
      坐在对座的广濑先生听出老友想说什么,便接着道:“那个人棋风非常稳健,我和北岛先生都和他下过,但都是下到中盘,就败下阵来。会所里的其他棋友,和他下过的,也都无一获胜。”
      光“欸”了一声,来了兴趣。
      广濑先生和北岛先生虽然是业余棋手,但多年来往围棋会所跑得非常勤快,又经常和塔矢下指导棋,在业余棋手中间,应该棋力不弱才对。
      光:“那个人长什么样?会是职业棋士吗?”
      广濑摇了摇头:“那个男人大概30岁左右,高高瘦瘦,感觉有点憔悴。感觉不像职业棋士,以前也从没见过他。”
      光:“那您后来有和他聊过吗?比如现在在做什么,下了多久围棋?”
      广濑微微皱了皱眉:“问过,不过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怎么愿意说。”
      亮沉思片刻:“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您还记得吗?”
      光看了亮一眼,知道他是想从来会所的时间上推断那个人的身份。
      “没记错的话,来过大概两、三次。基本都是工作日的下午。印象里,会在工作日来会所的人不多,大多是熟人。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你们在说中村修二吧?”市河小姐端着茶水走过来,听到他们谈论起那位神秘高手,也加入了话题。
      亮:“中村修二?”
      广濑忙解释:“就是我们说的那个高手。事后,麻烦小市查了查登记簿,上面就写了这个名字。”
      市河小姐把茶杯放在两人手边,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对了,他来的时候有特别问起小亮的事情。”
      “我的事情吗?”亮和光面面相觑,“他问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问了,小亮你是不是经常会来这家会所。”

      这件事,广濑和北岛也是第一次听说,听后都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
      广濑:“只要是比较关心围棋的人,应该都听说过塔矢老师有在经营一家围棋会所吧?会问起小老师,是不是在哪里看过小老师的棋谱,所以慕名而来呢?”
      北岛附议道:“这样想,倒是有这个可能。”
      “但是你们之前说,他看起来有30岁。会有人在工作日,特地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围棋会所,就为了见塔矢一眼吗?这也太疯狂了吧?”
      或许是因为在尚未涉足职业棋坛的时候,光便遇见了亮,又阴差阳错地得到他太多关注,以至之后无论听闻多少关于塔矢神乎其神的评价,这位棋坛贵公子在他的认知里,也只是个性格执拗的同龄人罢了。当然,现在又多了个身份,进藤光的男朋友。

      但光显然没有考虑到身旁两位大叔级忠实粉的心情。
      此言一出,北岛立刻沉下脸来:“进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年纪大一些,就不能崇拜小老师吗?我和广濑先生就是最好的例子。”
      见光开口想说什么,以防两人之间再起口舌之争,广濑先生忙从中打圆场:“进藤其实想说,在不知道小老师在不在的情况下,还特地选在工作日来围棋会所,有点不太合乎常理。你是这个意思吧,进藤?”
      “嗯,是……”光也嗅出空气里的一丝火药味,没再继续火上浇油。
      至此,有关中村修二的话题便暂时告一段落。

      重新专注于眼前的棋盘上,光和亮今次讨论的是光昨天进行的十段战预选赛棋谱。
      刚一复盘,两人就自动开启了久违的针锋相对模式。
      亮:“你这一招下得太浅了,进藤!”
      光:“可是我的目的并不是针对左下角,而是为了支援右下角做准备。”
      亮:“我还是喜欢先占有实地,后打乱对方阵脚的下法。”
      光:“所以,你的棋才容易被人看穿啊!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光说这话时,市河刚好过来给两人添置茶水。
      光拿起空了的水杯问市河小姐:“能麻烦倒一杯可乐吗?”
      市河还没来得及接过水杯,杯子就已经被亮一把夺下:“市河小姐,麻烦您倒一杯温水就好。”
      继吃拉面的权利被剥夺后,眼看喝可乐的权利也岌岌可危,光急于争取自己的主动权:“我都已经1个月没喝可乐了,偶尔喝一杯有什么不可以?”
      亮挑了挑眉:“只喝一杯?”
      光咳了两声,灵机一动道:“可乐可以治疗咳嗽!”
      亮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忽然不怎么想搭理光,便直接把杯子递给市河,重复了刚才的要求,末了,温和地说了声“谢谢”。
      眼看自己的水杯被倒满了热水,光像是认命般不再反驳,市河小姐却仿佛从两人过于亲昵的交谈里听出什么,神色闪过一丝异样,但没多说什么,便回到了收银台。

      经过刚才的插曲,复盘时,两人的气氛有点僵。
      久坐之后,光不太安分地动了动双脚。脚尖无意间碰到了亮的鞋子。桌下,亮也仿佛回应般,轻轻碰了碰光的,随即用双腿自两侧将光的脚缓缓收拢。
      光无声地瞪了亮一眼。——你在干什么?
      亮却完全无视光的质问,面不改色地说:“下一步呢?”
      光只觉脸上一阵滚烫,正要往棋盘上落子,会所里的灯忽然全部熄灭。
      ——会所地处楼层的背光面,自然采光本身并不良好,加上恰逢阴天,一时的停电,让整个会所都笼罩在黑暗里。
      光正在黑暗中等待供电恢复,听见桌角挪动的摩擦声,刚抬起头来,便感觉对坐的人站起身来。
      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捏住光的下巴,亮就这样俯身吻住恋人的双唇。光没有丝毫防备,亮轻易便探入他的齿缝,在他的舌尖上轻轻勾划着。
      身体都不由绷紧了,光任由亮摆布着,不敢说一句话,他只好双手死死攀住桌子两侧,脸颊憋得通红,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令人遐想连篇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会所的灯终于再度亮了起来。
      光只觉藏在胸腔里的心脏都要被塔矢吓得晕厥过去,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然而,就在灯亮的瞬间,趁乱给自己加餐的某人已经坐回了原位,正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顺着光的目光回望过来。
      光低头看着眼前的几盘,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把头埋得低低的,说了句:“我回家了!”就往玄关走去。
      市河小姐把书包递给光,疑惑地问:“进藤,你的脸那么那么红?是发烧了吗?”
      光却对她的话充耳未闻般,取过书包,就迈出了会所大门。
      收回视线,看到跟着进藤走出来的小亮,市河忍不住追问道:“你知道进藤怎么了吗?刚才见他,还好好的呀。”
      亮看向门口,眼里藏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可能不舒服吧。他可能有段时间不会来会所了。”
      “欸?那么严重……”市河说到一半的话,在瞥见亮未及收敛的笑意时,却蓦地打住了。
      说起进藤时的小亮,身上原本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消失了,整个人都仿佛收起了所有的棱角,看上去又温暖又柔和。他看向移动门的眼神,仿佛不似在看一件静物,而是想透过玻璃看向它背后更深处埋藏的某件珍宝……

      这种感觉,早已不是第一次在市河心中浮现。
      似乎从小亮和进藤上次晚上来会所开始,便在她的心底生了根。如今,不过是拨开云雾,得以窥见一丝端倪。是否有幸她不知道,只觉得有些惊心。
      他们之间的举止未免太过亲昵了。在一起时的两人不会抵触与人打交道,却又仿佛自成一体,无形间将试图进入他们世界的所有众人礼貌地隔绝在门外。她不由想起先前在杂志上看到的那篇文章,虽然其中虚实就像大浪淘沙般很快就被层出不穷的新鲜资讯所掩盖……

      注意到市河小姐的神情有些恍惚,亮轻轻喊了声:“市河小姐?”
      在亮的话语声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市河忙掩饰般地朝亮笑笑,回到刚才未完的话题:“你不去看看进藤,没关系吗?”
      亮微笑起来:“有关系。不过,他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市河:“……”
      视线与小亮相接时,刚才涌上的那股预感又更加强烈几分。
      望着小亮重回座位的背影,市河忽然想到,十年了。
      算上今年,已经是自己在这家会所工作的第十个年头。
      她刚来会所时,小亮才刚刚到自己腰线位置,眼里透着股让人想要保护的天真,但她很快就发现他与同龄人的不同之处。或许是过早地与成年棋士接触,他身上有着不该是他这个年龄的沉静,正因为如此,也更容易让人与“孤独”这个词挂起钩来。

      这十年里,慕名来会所挑战小亮的,隔三差五总会有那么几个。以儿童居多。
      可那些孩子来了,又走了。多数都是只此一面,再未出现。
      去而复返的,只有进藤光一人。
      被小亮记挂,乃至被他亲手带回的,至始至终,也只有进藤光一人。
      十年的光阴,见证了小亮从不谙世事的幼童蜕变成如今参天的模样。眉目更加清晰,轮廓更加分明,心思也越发让人看不透彻。唯一不变的,是众人落在他身上始终如一的期许,是他对围棋初心未改的热情与执着。
      那么自己呢?
      外面不乏薪金更高、待遇更好的工作,如果刚开始来会所打工,只是机缘巧合,那又是什么支撑自己甘愿将十年的青春岁月奉献给这处带着些许陈旧,甚至缺少活气的围棋会所?

      光离开后,亮并没有追出去。那样未免太过明显。
      他取出手机给光发了短信。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晚上回家。
      刚换上拖鞋走到客厅,一个沙发靠垫就飞了过来。
      亮单手稳稳地接过枕头,不徐不疾地走向恼怒的小狮子:“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脱口而出后,光意识到台词不对,立刻冷下脸来,“塔矢,你今天在会所到底在干嘛啊——!!!”
      亮把靠垫放回沙发上,将光拉进怀里,轻描淡写地说:“没忍住。”
      光气得要推开他:“我要绝交!我要分居!”
      可推了几下,被箍得太紧,没成功:“你放开我!我说了我要分居!”
      耳边,听到某人似被逗笑般,毫无悔意的笑声,轻轻浅浅的:“嗯,可以。如果你走得了的话。”
      光听出某人话里赤/裸/裸的威胁,火气更大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两排利齿正好需要打磨,就一口咬在了亮的肩膀上。

      亮吃痛般倒吸一口冷气,放柔了声音忏悔道:“是我考虑不周。”
      光以为真是自己不知轻重,抬起头就要去掀亮的衬衫,却被他一用力,重新按回胸口。
      其实,光咬得很轻,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他的一头发丝正好戳在亮的脖颈里,让他觉得有些酥痒难耐。相处那么久,亮早已看穿光口是心非的本质,只要他稍一示弱,光立刻就会心软。对于利用了恋人的这一弱点,亮没有半点愧疚。
      被蒙在鼓里的小笨蛋却仍旧惴惴地提着颗心,不安地问:“真的很疼吗?”
      亮把头埋进光的发丝里,鼻息间顿时充满恋人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味道:“唔,不疼。”
      他越是故作轻松地回答,光的心里越是忐忑。而这份忐忑终于在亮的下一句话里,被拉扯成一道道心疼,前赴后继地往他的心脏上撞去。
      他听亮附在耳边,用呓语般的声音说:“别离开我,光。”
      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自责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双手抓紧了亮背上的衣服,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也没怎么生气,只是还不太习惯。”
      虽然和塔矢在一起后也曾仔细想过之后可能会面对的问题,但想象和现实终究有着天壤之别。他可以在『那天』来临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却仍旧控制不住地不安着,为着这近似背叛父母、背叛所有爱他的人之后得来的幸福。
      偷来的幸福,又能持续多久呢?

      像是感觉到光的不安,亮低声问:“光,你害怕吗?”
      光抬起头看向亮,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
      亮没再继续问下去,他抱着光,轻轻摇晃着:“没关系,我们会有办法的。”
      亮仿佛与身俱来一种使人信服的力量,光的心里不禁燃起一小团火来。
      他的眼睛里跃动着明亮的光芒:“什么时候?”
      “等我们足够强大到可以影响整个日本围棋界,乃至世界棋坛的时候。”亮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

      直到这时,光才恍然发现,塔矢几乎从未在自己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对于未来的恐惧。即使发生“杂志事件”时,也不曾有过。
      “塔矢,你难道就没有慌乱的时候吗?”
      “有啊,怎么会没有。”亮笑着亲了亲他,“父亲忽然病倒的时候,在电话里失言对你表白的时候,你差点晕倒在棋室里的时候,很多很多……可是,光,”他轻轻抬起光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慌乱一点用都没有。每个人心里都饲养着一只‘恐惧’。你所有的负面情绪,只能成为它源源不断的养料。你想要切断它,只有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而真正需要强大起来的地方,不是头脑,而是这里。”
      他握住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只有心足够强大了,你才有可能、有勇气面对各种问题。”
      “而现在,让我能够不断前进的动力,是你。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以无所畏惧;也因为有你支持着我,所以我能够足以坚强到面对任何事。”
      光仰头望着自己的恋人,眼里滚过无数情绪。
      他抽出被亮握住的右手,转而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一触即放,却像是打上某种誓约:“塔矢,你不需要‘无所畏惧’,也不需要‘独当一面’。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
      我会成为你最强的盾,最坚实的铠甲。
      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 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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