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谈》红越拉卡

3、叁

　　阿宝站在柜台前擦着酒杯，他身上的并不是常见的那种黑白相间的服务生服装，而是改良的唐装，深蓝地杂花锦，立领，门襟从脖子的侧面斜到左手肘上方又折了个弯向右边而去，在髋部停留，金色的滚边，上面还有细细地花草纹样，金线盘成的纹扣，领口，门襟转折处，袖口各一个。合身的裁剪，妥帖地描绘出了肩和腰的轮廓，显得穿的人格外挺拔精神。根据他老板敖仁的话来说，来这里的顾客都很挑剔，他们要打出自己的风格，这样才会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记住这家店。
　　可是据阿宝从柜台的唠叨中得出的结论，这只是他个人的爱好罢了，因为从开业到现在三年来，这已经是他设计的第十套服务生装了……这还是穿得时间比较长的，要连那些短命的，恐怕不在三十套下了。以至于那些常客来后第一句话不是点酒或者别的，而是，“又换新的工作服了啊！”……
　　“请给我杯石榴汁。”一个身影座在巴台前的高脚凳上，手指轻轻地叩着木制的台面。
　　“诶？”果汁？阿宝疑惑地抬头，他不知道这里是酒吧吗？对方也正挑着修长的丹凤眼看他，那张脸是如此俊美，阿宝打赌，要是他去做明星的话，肯定会让从1岁到100岁的女人都疯狂的。
　　“老板，有石榴汁吗？”他记得只有石榴糖浆啊……
　　“啊，你来了？”酒吧老板敖仁挤了过来，“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还没清楚这里的事情……对了，你要什么？”
　　丹凤眼从阿宝身上转开，移到了敖仁身上，修长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用独特却又诱人的清爽嗓音询问“灵者？一杯石榴汁。”
　　“看出来了？”敖仁笑眯眯地，手里也不停忙碌，“加冰块吗？他还小咧！先过来实习下。”
　　“哦。不要冰块。”
　　“好！请！”
　　描着暗金色祥云纹的玻璃杯推到他面前，在酒吧特有的昏暗灯光下显出暗红色却又有着不可思议地清澈感的液体在里面轻晃。
　　“叮铃铃！”清脆地铃声响起，这意味着又有客人来了。
　　阿宝望向门口，等到看清楚来人后，不由地沮丧起来，难道这里除了我之外都是美形吗？昨天也是，前天也是，大前天也是，大大前……不论是客人还是老板，不论是男是女，不论是老是少，到这里的，无一例外，都是祸水……
　　“新来的？”
　　刚才一个成熟知性型的，现在一个阳光邻家型的……这个地方，简直不是凡人呆的！太打击人自信了！阿宝郁闷起来，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来这里呢？
　　“来杯‘红粉佳人’……糖浆不要太多。”阳光型坐下来，撑着下巴看着阿宝，眼睛弯弯的，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过了好一会儿，见阿宝还是自顾自的做事，象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呼小叫起来，“阿仁！你这个伙计很有趣哦！”
　　敖仁摇晃着和酒杯同系列的调酒器，抬眼问，“有趣？哪里？”
　　“我看了他那么长时间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诶！”阳光型将大半个身子都趴到了柜台上，凑近了看阿宝，“其他人类不都会坐立不安的吗？”
　　阿宝顿了顿，有些汗颜的想，原来他是在看我啊……还以为他在发呆呢……
　　敖仁往传统杯里倒入了带着红色的透明液体，又加入了几块冰块再装饰上翠绿的薄荷叶，推到阳光型面前，“这也叫有趣？你真是有够恶劣！元白，你不要把我的服务生吓跑了。”
　　元白？阿宝不禁又看了阳光型一眼，是够白，真贴切的名字。
　　“元白在？”在进门铃声后，一个如同歌咏般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头白色的过耳短发出现在阿宝眼前，来人坐在了元白身边，侧身对着他，“原来你跑这里来了，来之前阕行还和我说你走了没人陪他下棋。”说着，转眼看到了阿宝，问，“新来的？”
　　怎么来的都说这句话？阿宝闷闷地继续擦着酒杯。
　　元白笑笑，“很有趣的小家伙哦！我就是不愿和他下棋才跑出来的！”元白喝了一大口酒，重重地放下，愤愤地，“我在堂庭待得好好的，挖挖水玉，数数黄金何其乐哉？阕行他一来，我就得陪他装深沉，浪费脑细胞！累死我了！这样才跑出来的。”
　　“我要苹果菲士，谢谢。”白色短发抬头，阿宝看见了长长刘海下一双湿润的大眼睛，很美丽。
　　睫毛可真长啊……阿宝再次感到自己的自信被打击了……原本以为自己的长相算得上中上了，现在看来……是上中啊……
　　“遥，我去你杻阳吧！”元白勾住白色短发的脖子，“杻阳的金子比我堂庭多多了！我可以数到手抽筋呢！那样的生活，我想想就流口水！”
　　数金子数到手抽筋？流口水？阿宝的脑海里浮出了帅帅的元白站在无数金币中，双手叉腰仰天狂笑的样子，嘴角有透明的口水在飞流直下。瞄了眼元白，有点可惜的想，真是破坏形象啊。
　　“好啊！”遥顿住了从桌面滑过来的杯子，朝元白憨憨地笑着，“要你来的话，就可以帮我清点下库房了，我总是数不清里面的数目……咦，你有点眼熟呢！”遥抿了口金色的液体，突然对阿宝说。
　　眼熟？阿宝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眼熟？
　　“遥你认出来了？真稀奇。”敖仁拍着阿宝的肩膀，“他就是范承的接班人啦！当初你不是和青羽一起去找过他吗？”
　　“哦……”遥来回打量着阿宝，“他总算有儿子啦……那样西王母也就放心了呢！”
　　他们说的话真难懂……阿宝尴尬地开口，“不，他是我外祖，我没有舅舅。”
　　“诶？”
　　元白和遥惊讶地看着他，连低头不语的丹凤眼也把视线投了过来。阿宝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嗫嚅着，“我外公，就我妈妈一个女儿……”
　　遥大张着嘴，回过头去问元白，“这，这是怎么回事？”当他看清楚元白旁边的丹凤眼后，更是吃惊，结结巴巴的，“您，您怎么来了？凤皇大人？”
　　“凤皇大人？”元白猛地扭头，似乎有些用力过度，忙不迭地按着脖子龇牙咧嘴的，看到丹凤眼后，不由目瞪口呆，“凤皇大人，真是你啊……我居然没发现旁边的是你？！天！”
　　遥在元白腰眼捅了一拳，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您！是您！不是你！”
　　“呃，”元白摸了摸耳朵，为难地，“我忘了……一顺口就……”
　　“没事。”被称为凤皇大人的丹凤眼对此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眉眼中有种常人无法企及的尊贵，“用不着用敬语，多累？”
　　好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阿宝一边想着，手里一边下意识地做着擦的动作，却没想起自己手里已经没有杯子了。

作者有话说

　　偶米去过酒吧……这些只是偶的臆想，臆想而已……顶锅盖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