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未有意

10、第九章 留视哥哥

　　结果他想说的是这？我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也许是察觉到我话语里语气的变化，哥哥的身子明显的往墙那边偏了偏。“啊，嗯。不要，闹脾气。”

　　我挑起一侧眉梢：“你什么意思？他这么对你，你却说这样的话？！他逼迫你的？”

　　“没有，没有……”

　　看到他那副瑟缩的样子，我坚决不信没有。于是我站起身，去掰他的身子，迫使他转过来面向着我。“既然没有，你干嘛不敢看着我说话！”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放开……”被我那样忽然的一掰，哥哥似乎被吓坏了，他开始用双手推拒我。

　　这倒是更坐实了我所揣测的被逼迫——显然我彻夜不归，亲爱的爸爸能想到的一定是逼迫他——来自受害者的劝说。

　　“所以，还是他逼迫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尊严吗！如果换作是谁这样对我，就算不同归于尽，我也会伺机逃跑然后告发他！！！你为什么……”固然我对哥哥的遭遇有所同情，但是我更恨他的不争，一个人被侮辱成这样，简直是死了也比活着强。心中的愤懑操纵着我的行为，全然忘记对方是一个有伤在身的人，在拉扯与推拒之间，哥哥忽然两眼一翻，吐了出来。

　　毫无预兆，也就毋言躲避，呕吐的秽物沾染了我的衣衫。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我惊慌的搂着哥哥单薄的身体，扯开嗓子喊起来，“林医生，林医生，林医生！！！”

　　“唉，你怎么能摇晃他呢。”林医生看上去十分恼怒，“让你们好好说话，你摇他做什么！他这次撞的极狠的，诱发了轻微脑震荡。你这不是添乱吗！”

　　“我，我，我，对不起。”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侧，那一刻我感到一丝愧疚。

　　睡梦中的哥哥看上去也并不安稳——林医生再三交代不要再动他，于是怀着一丝歉疚之心的我自告奋勇的或者说任性的留下照顾哥哥。

　　不过这倒是一个契机，让我可以细细端详他的五官长相。大略是因为闭着眼睛，倒给人一种安和的感觉。他的鼻梁跟我很像，而我的跟爸爸很像，所以他也像爸爸；他的嘴唇偏薄，这一点不像，可能是像他的妈妈；眉骨也不高，整个眼眶看着不如我深邃，但也许双目会柔和许多……

　　我撑着下巴，趴在他的床边如斯想象着。

　　如果哥哥的肤色不是这样病态的惨白，身体不是这般的单薄，大略也算是一个十分儒雅英俊的青年……

　　趴得久了，便也有些倦怠，我直起身，再次环顾这个房间，书架上那些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书脊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也许是整个房间中为数不多的亮丽色彩。

　　然而当我走近细看了，却只觉得无限的失落，只是一些中小学的教科书和教辅资料，唯有的两本闲书，一本叫格林童话，一本叫安徒生童话——竟然还是插图拼音版的。

　　不过虽然如此，从这些书上还是看得出来，它们得到了来自房间主人我的哥哥的良好保管。既不缺页也不卷角——比之我的书本来说，待遇实在是五星级的，可以想象，哥哥应该每天都会擦拭一次书架——因为就算是最角落的地方，竟然也没有一丝灰尘。

　　放弃在书架上找到打发时间的物品，我又不想回自己房间，以免跟父亲不愉快的相遇。于是我转而研究起抽屉和衣柜——很想从这些东西中一窥哥哥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