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
-
夸父是夸父族的少主，少年英雄。
他从一棵桃木成长为神，也只用了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又从神修成仙，花了一百年的时间，而后顺理成章的被赐予少主之位。
天帝衰微，早已不管天界、人间琐事，天庭实际已被他的长子帝君掌握，帝君无道，常领其九位弟弟游戏人间，这两年情况日益严重，尔或人间经常是三、五太阳成群出游。晒得人间千里成荒地，百姓颗粒无收，荒年连延。
夸父的任务就是率领夸父族和其他族群一起推翻帝君。
这日，他从东海遨游回来，东海答应支持他却提出以联姻为要求，他正为此烦恼，正巧寻白前来求见。
寻白，一身黑衣，不着寸白。
他把自己的难题讲给寻白，寻白一笑，“少主，你的姻缘是在人间界，不在东海。”
这下他倒是微微惊讶了一番，却听寻白解释道，“少主，司命之神，主管人间界的生死和命数，人间有一女子跟你有缘。”
“那东海那边？”
“你如果娶了人间女子，自然东海不会强迫你联姻，夸父族人才济济，到时候可以让老族长安排另外一个人替你就行。”
寻白是他的锦囊，他把他当做兄弟，可他却要自认为仆。
既然如此，那就去人间界走一遭，看看那个所谓有缘的女子吧。
初见杜若时，他见她身着素衣，虽不是倾城之色，却别有温雅大度气质。
他依寻白计策佯装受伤模样，她果然循声前来查看。
她有一颗善心。
“你真不是来偷我桃树的？”
他心里偷笑，他本来就是一棵桃树呢。
眼见她似乎还有怀疑，他趁她不注意，对着潜在暗处的寻白眨眨眼，寻白领会，施了个法术，顿时天色更暗，伴随雷声阵阵，冬雷将至。
杜若不忍，果然说道，“那好，你跟我回家。”
他修炼了百年，却从未有跟人类女子相处过。
看着她细心的帮他处理伤口，他忽然伸出手，撩拨她的青丝，那触觉比天界的云朵还要柔暖几分。
他忽然不想走了，即使是睡在干硬的竹床。
如果这是一场即将到来的缘分，为何不早点实现它。
寻白告诉他，不过太早暴露了身份，不然会改变命数。
所以他不敢对她提及这些，当她问“你家是在洛城中吗？我送你回去。”
他只得按照寻白给他的安排，装作黯然神伤，“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家人。”
这话倒不是骗她，他的家人和族人都在天界，的确不在人间界。
不过当看到她回忆起悲伤往事时，他想告知她事情真相。
可是，他不能。
对于她的问话，他也不敢做正面回答，“你看我干嘛？”
“我没看你呀！我在看花，一朵很好看的花。”
她脸色微红，笑靥如花，如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怕她劳累，他帮她浇灌，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在水里注入了桃木灵气，等到桃花酒出窖时，果然更加芳香。
见她换了那件红白相间的纱裙，他不知道那是她的婚服。他只知道，那件纤细的纱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蝴蝶，飞啊飞啊，钻进他的心房。
他渐渐忘却了自己是夸父族的少主，忘却了联合四海去对抗帝君，在桃园安心住下，一住就是半年。
他摘花，她酿造成酒，他收桃，她帮他分发。像对游戏人间的神仙眷侣。
如果不是寻白传来的讯息，他几乎忘了自己是夸父族的少主。
“少主，老族长让您中秋节回家参加宴席，四海龙王都在，这是一次结盟的好机会。”
他心里不愿，摇着头道，“这些事父亲大人会处理好的，用不着我。”
“可是，”寻白黑色的眸子闪过急切，“少主，你得和他们完成联盟。这样你树立了威信，将来带领夸父族推翻帝君，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天帝。”
他轻笑，边颠颠手里的拐杖，“我只是想看不惯帝君和他的九个弟弟，至于推翻了他们，谁来做天帝，那个我不在乎。”
“你是夸父，你不做谁做！”
天帝约束太多，他才不想做呢，他宁愿一直做他的夸父，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想到寻白，他笑道，“寻白，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天帝的位置，我看你做就挺好。”
寻白还想说着什么，夸父一把把他推到屋后阴影处，“她来了，你快走，别让她看到你。”随后又嘱咐道，“寻白，记得要代我回家吃团圆饭。”
他帮她把圆桌搬到屋外，忽然想起来刚刚居然忘了让寻白帮他找个不回家的理由，万一被父亲知道了杜若，会不会来伤害她？
一转眼看到她煞白的脸，心知她是在胡思乱想，他立马解释说是中秋团圆节想起了家人。
他们互相倚着背，一起喝着桃花酒，一边赏着月。
不知怎的，杜若突然提出了嫦娥，嫦娥他知道，也见过，那个目光清寒的女子，独立居住在广寒宫，可惜她的丈夫后羿却是个懦夫不敢来天庭带她下界。
如果是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那我错了吗？！”杜若突然转过身来问她。
她昂着头的俏皮模样，融化了他的心和他的整个身体。
他忽然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你是我女神，所以你没错！”
一瞬间，乌云密布，他知道，这是因为人需敬神，神若敬人，则天理不容，必降下惊雷来惩罚二人。
怕她担忧，他一挥手对她施了个定身法。
尔后以拐杖指天，叫骂道，“我夸父，自生天难灭，至死地难葬。你个贼老天若敢拿雷劈我，我定让此后天下无雷。”
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雷声隐去。
他撤了法术，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受天地责罚，不会让你受轮回之苦。
星河有多漂亮，他是知道的。
只是那是天界禁地，有重兵把守。或许今晚是中秋节，天庭中人都在王母那，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想上天，那他背负了罪过也心甘情愿。
他拉着她经过广寒宫，本想让她见见嫦娥，又怕那个哀伤的女子会惹得她也不开心，终究是算了。
“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看的地方。”
“嗯。”
那些银色的精灵围绕他们旋转，她也手舞足蹈，欢快的像只精灵。
星河都闯了，也不在乎犯下更严重的罪。
他心里想着，那我便送你一场流星雨。
他没想到一向矜持的她会主动抱住了他，更没想到她会吻上来，或者她以为这只是个梦吧。
他深深的回应，贪婪的吮吸，像是回到他当年作为桃木尽力的吸吮着的第一场春雨。
“阿若，阿若”。当他发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时，已经有些迟了，她陷入了昏厥。
他心急如焚，唤来寻白。。
寻白喂了杜若一颗药后，再不说话。
“你快看看阿若怎么了。”见寻白还是默不作声，他顿时大怒，“寻白，我命令你给阿若诊治！”
寻白眼里蕴含一股他看不懂的色彩，缓缓的他终于是开了口，“少主，你带她去了星河！！！”
“是又怎么样？”他毫不在意，天庭迟早被推翻，到那时星河也就不是什么天界禁地了。
他不急，寻白却急了。
“少主，你不是不知道？！带凡人上天已是重罪，还带去星河，那就是死罪！现在正是夸父族与天庭对峙的关键时候，夸父族还在联络各方实力，如果被天庭抓住你这把柄提前开战，怕是老族长多年的努力要功亏一篑，这些你都想过吗？”
他知道寻白是为他好，也知道有些事做不得，只是……他叹了口气，“寻白，你不说，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吗？星河那么漂亮的地方，我想带她去看看。中秋节那地方守卫空虚，应该不会被发现。没事的，寻白。”
他的宽慰起了作用，寻白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便低头给杜若诊治。
片刻后，他轻咦出声，“她竟然有心痛病。极度悲伤和快乐之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这病，我治不了。”
“你可是仙？连你都治不好？”他一阵慌张，寻白的医术他是知道的，连他都治不好，那该怎么办？
“传说，昆仑山顶有千年雪莲，凡人之病，皆可救治。”
有办法便好。
他夺门而出，听见身后寻白略带慌乱的声音，“那地方危险，你需回族带上其他仙人才能去。”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种病多存在一日，对她就是多一天的痛苦，他用法术传了一句话给寻白，“这几日，你帮我照看好阿若。我去去便来。”说罢便召了云彩，踏天而去。
“哼。你这小小山魔，念你修行万载不易，速速给我滚开。”
昆仑山上，他孤身面对一头比山还高的巨兽，毫无惧色。
山魔竟也能口吐人言，“天帝都未能修行万载。你这不过上百年的桃木仙竟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上前一步，死！”
既然如此，那便战！谁死谁退！
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昆仑山塌。
那山魔不愧是修行了万载，法力浑厚不在他之下。打到最后，两人均是重伤，强弩之末，但山魔仗着皮糙肉厚，拖着山高的身体向他奔来，忽然，天降惊雷，山魔被劫雷劈中，当场毙命，如山高的尸体倒在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冷声哼道，“叫你长这么高，活该被雷劈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