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绉幽堡》依蓝平凡

7、你是我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
　　依
　　我心疼的望着韦皓，不知不觉偎依在他的怀中的我，把头埋得更深了。生怕他会被神抓走了，永远离开我。望着他美丽的眼睛，我情不自禁……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一见如故，似乎我曾经真的认识他，真的。除了在姐姐的梦境里看过，我确乎是认识他的！英俊的面孔，近似飘渺的声音，温润的笑容。为什么如此熟悉？我不停地回想着、回想着……
　　脑袋如撕裂了一般疼痛，眼前晃过一道白光，昏昏沉沉的，似乎想起了什么。是的，我想起来了！10年前，我深爱着的一个人。他是我亲爱的丈夫——那场令我永生难忘的赛马会后出现的男子。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银白色的头发垂到脚后跟，他是玄奚最年轻也最伟大的王（注：玄奚国是绉幽堡的一个附属国），他的名字叫寒钰。是他给了我活下来的理由。是他代替琳来照顾我的。可是，他却为了救我……我无法忘记这一切！
　　眼前这个叫韦皓的男人，和寒钰一模一样。不！他就是寒钰。我想我一切都想起来了。我立刻冲上去，紧紧地抓住韦皓，疯了似的嚷着，“寒钰！寒钰！”韦皓依然如水般地望着我笑，眼中划过一道忧伤，那么地快，稍纵即逝，并且立即就恢复了惯常的笑容。
　　“依，你还是想起来了，对不起！还记得当初我们共同种的无心花吗？去吧，无心花已经盛开，剔透的蓝色花瓣，却没有花心，因为种花人的心已碎，去问它们关于你的故事吧，你就会知道心中的答案了……韦皓轻轻地对我说，近似飘渺的声音在耳边荡过。
　　我不再追问韦皓，我疯狂地跑向窗台那片剔透的蓝色。
　　在剔透的蓝色边缘，我突然倒下了……
　　韦皓（寒钰）
　　依，她认出我来了。她想起了一切。我们之间，也就彻底结束了！我知道，她会因为我而背叛她母亲，而我也将为她而牺牲。这是命运，我的劫数理应如此。
　　我让她去我们共同种的无心花旁，我用催眠术让她倒在了剔透的蓝色边缘，然后给了她一个梦境，那个梦境是她哥留给她的。

　　梦境中，安把咪咪给了还很小的依，独自去了战场。而在第8天，战场上传来了安的噩耗。在接下来的赛马会上，琳也随着离她而去了。然后是遇上了我。神在我们的婚礼上出现。一切都随之改变。神让她忘记了10年前的一切，关于我的一切，让她的记忆从此停留。然后她从神的催眠中醒来，知道了咪咪和安雷·娜的秘密。她痛苦不堪……
　　然后…梦境就突然停止了。
　　“该给她第二个梦境了，韦皓！”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给了依第二个梦境，这是我做给她的。五彩缤纷的梦境很长也很甜美。

　　就在你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绉幽堡忽然下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雪，我——玄奚最年轻最伟大的王——寒钰，如雪花一般，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你的面前，用近似飘渺的声音对你说：“我是你的王，你是我美丽的妃子！别忧伤，我将永远保护着你，丫头！”我的笑容温润如水。
　　你震惊了。
　　“你是谁？”你的声音如同你的人一般赋有无限忧郁。
　　“我是你的丈夫，玄奚最年轻的王，我的名字叫寒钰……”刹那间，雪花停止了舞蹈，消失了，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白色。
　　“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恩，我亲爱的王，你愿意在我身边陪我到我18岁那年吗？”你凝望着我的眼睛，你的瞳孔是透明的蓝色。
　　“是的，我会陪你到走出琉璃屋的那天。还有以后的无数个日子，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不会，不会！”
　　18岁的生日悄然而至，然后是盛大的婚礼，然后是短暂的幸福生活……
　　就在你19岁生日将至之时，神向玄奚国发起了战争，我不得不离开你了。
　　我弛聘在战场上，带领全国的臣民向神做最后的反击。
　　可是，我的臣民一个个倒下去了，我听到了神——玄奚的敌人在高唱凯歌，我感觉到了我父王无助的眼神。那一瞬间，我忘记了你我的诺言，不顾一切地向神冲去。我的心里只有“胜利”“打败”两个词，但我最终还是战胜不了神，死在了战场上。
　　当你得到这个消息时，眼里充满了仇恨，向你父亲结下的法界奔去。因为你知道，你父亲的法界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品，它可以结束你微弱的生命，让你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但就在你的头发快接近冰冷的法界的时候，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用意志阻止了你的行为。虽然我也想让你陪我，可是我爱你，我不能让你背上犯人的罪名，你不能辜负你家人的期望。你必须坚强得活下去，你必须挺到你有能力打败神的那天！给大家带来自由，给你、给我、给所有的人。

　　第二个梦境结束了，竟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你的眼角滑出……
　　我仿佛听到无心花在低声地啜泣。
　　“你都记起来了吧，我美丽的妻子。那么，我给你第三个梦境吧！”

　　第三个梦境是她自己做的。

　　依
　　就在我的头即将碰到法界的时候，寒钰在玄奚的战场上对我施了定身术。神飘落在我面前，他的手中放着一个通体透明的蓝色晶瓶，里面就是寒钰的灵魂。
　　神笑得花枝乱颤，如果他不是我的敌人，我或许会被他迷住。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柔：“依，归顺我吧，和我一起囚禁这里的人们，放弃你可笑的想法吧！你和寒钰将能永世在一起，没有人可以打扰你们幸福的生活！”
　　“不！”我回答得很坚决，不容回旋的余地。
　　“即使失去你最爱的丈夫，断送美好的生活也不吗？”
　　“是的！”我想钰的答案也是如此。因为这样换回来的生活我们都不会快乐的。
　　“傻孩子。和你母亲一样的痴心！”神微微地叹息道。
　　“那好吧，自己决定，我不勉强你。不过，我会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10年后的今天，我还会来，你将会再经历这一切，到时候，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好的，不管多少年后，我的决定依然不会改变！”
　　神诡秘地笑了笑……
　　我看见神把蓝色晶瓶打开，把钰的灵魂做成种子，撒在了无心花丛中。然后，他用隐忆术褪去了我关于这些的所有记忆，让时间停留在这里。10年来，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赛马会后，我将整整沉睡10年……但我用自己微薄的念力，想保留一丝一毫的记忆。

　　寒钰
　　第三个梦境戛然而止，依醒了，她拭干了眼角的泪水，走出剔透的蓝色。神轻轻地来到了我们身边。
　　“依，做出决定吧！10年的期限到了，你应该想得很清楚了。”神笑颜如花。
　　“依、我亲爱的妻子，不要顾及我。做出你最正确的决定吧，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无怨无悔，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我……”我鼓舞着她。
　　依咬了咬牙，定定地看了看我们，一个决定深深地刻在了她心里，我想是的。
　　她和我一样都知道，没有自由，我和她也是不可能的。神所说的，只是形式罢了，就像当时她母亲央求神的答案一样，她母亲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虽然她和依的父亲生活了20年，但我们都知道，他们的幸福中有一种苦涩。我们不希望我们之间也一样。
　　自由，这个对于每个人都必不可少的东西，如果失去了它，我们将手无寸铁、寸步难行；我们将永远都被压制着，永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束缚不仅仅是□□上的折磨，更是在我们的心灵上加了一把沉重的枷锁。
　　我们要打开它！我们要敲碎它！我想，依也是如此想的……
　　她就要说出决定了，周围的空气都凝聚了，我和神都屏住了呼吸。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依的决定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