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败露 ...
-
沈唯璎的伤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稍作调理后便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抱着双膝静坐在床上，忆起方才的情形，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只是思绪未来得及延展，便被清脆的叩门声所召回。她缓缓地起身开门。
“南宫哥哥，你来了。”她对着门口的人轻笑道。
“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吧？”
“嗯。”
“那么，你是不是该说实话了呢？”南宫川托腮道。
“什么实话？唯璎不懂。”沈唯璎略微吃惊地望着南宫川。
“为何林庄主丧命，而你却活着来了这里报信，而且看起来并无大碍。”
“义父被众人围攻，寡不敌众，所以……”
“好，算你有理。”南宫川道，同时沈唯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那么为何庄里仅留你一人活口，这你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南宫川浅笑着望着沈唯璎，似乎在等待什么。沈唯璎看南宫川一眼，长长地叹息道：“好吧。我告诉你。”
与此同时的林轶泽方才缓过神来，却仍有些茫然，有些错愕。
“你有什么打算？”嵇澈用折扇抵住下颏问道。
“我，要去芦家堡。”
“不先回去么？”
“嗯，我要先葬了我爹。”
“也好。”嵇澈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禁感慨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真是少得可怜，初遇时那个放浪不羁而却根弦的林轶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安顿好林庄主的后事之后，两人便前往芦家堡一探究竟。怎料却在门口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呦~南宫美人可是来寻本公子？”嵇澈轻摇折扇问道。南宫川瞥了他一眼，未多语。“果然美人多薄幸呐，本公子还真是可怜。”说罢，收起折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敲一下，“心都碎了。”
“既已心碎，如何存活，嵇公子您还是早死早超生吧。”南宫川保持着一贯的微笑道。
“美人不信么？”说罢抓住南宫川的双手，南宫川来不急反应双手便触到一片温热，蓦地满脸通红，迅速抽回手道：“今日有正事，不与你胡闹。”然口齿却失去平日的灵活，发音显得生涩僵硬。
“川……？”林轶泽有些迟疑地叫道，“你和唯璎，怎么会在这里？”
“不放心你。”南宫川道，“我的林少爷，你可知你的仇是何人所报？”
“这……不太清楚，也许到了芦家堡便有答案。”
“或许吧。”南宫川望着林轶泽道，目光里夹杂了些许奇怪的情感。
芦家堡距溯秋山庄并不远，不消一会功夫便相去不远。途径一茶肆时，南宫川道以唯璎大伤初愈，身体不适为借口，两人留在其中等待林轶泽归来，而嵇澈则以怕美人寂寞为由一同留下，林轶泽只得孤身前往。
当林轶泽一步步迈进芦家堡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牌匾上悬挂之物，芦家堡堡主芦昊的头颅。颈部的切口整齐，已凝成乌黑的痂，其下方的地面上是一滩殷红的血液，林轶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定了定神才注意到缩在门一角的无头尸首，显然是所悬之物的另一半。一张被染的半红的纸条用短匕首固定在尸体的胸腔位置，上面写着两行清秀的字：夜曜教栴檀苑主，桓紫昭前来拜会。
林轶泽有些恍惚地来到茶肆，四人围坐着一张桌子，良久，无人开口讲话。
“轶泽，先喝口热茶，压压惊。”沈唯璎说着把刚刚沏好的茶递给林轶泽，林轶泽接过茶杯，捧在手心里，很温暖。沈唯璎心疼地望着低头看着茶杯的林轶泽，说道，“你……已经知道夜曜教的事了吧？”她轻声问道。林轶泽蓦地抬头，用差异地眼光望着她。沈唯璎继续道，“你不会觉得奇怪么，为什么整个庄里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南宫哥哥之前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想，与其闪烁其词，不如道来真相。反正，在静客公子南宫川的面前，我如何伪装也难逃法眼吧？”
“唯璎，你的意思是……”林轶泽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糟糕。只是我在被义父收养之前学过上乘轻功。教主说女孩子打打杀杀地不好，但是为了让我在危险状况能够逃生，便授予我轻功。而且被义父收养也是遵从教主的意思。夜曜教教主，冰镜。”
“唯璎你说什么？！你是夜……”林轶泽惊呼道，南宫川赶忙捂住他的嘴。
“不喊叫死不了人的。”南宫川不满地瞟了林轶泽一样。
“可是。”林轶泽问道“夜曜教不是这几年才兴起的么，唯璎你怎么会……”
“其实夜曜教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我记得与教主初识时，我很狼狈，适时家逢变故，教主问我是否愿意为他做事，我便同意了。当时的他宛若仙人一般，让人无从拒绝。”沈唯璎轻笑道，“他要我投靠溯秋山庄，因为溯秋山庄庄主与我爹娘是故交，这点连我都不知道，于是我就将信将疑地去了，果然庄主收留了我，而我的任务则是搜集溯秋山庄的各方面情报，然后上报给冰镜教主。”
“怎……怎么可能？唯璎你开玩笑的吧？”
“不是。轶泽，你听清楚了。夜曜教在冰镜教主之下，教众之上的有四人，为夜曜教的四大护法。那个留下纸条的桓紫昭是一个，而我，也是其中之一。沈唯璎，与其掌管璎珞阁，为夜曜教搜罗情报，提供可靠资源。与其他三人不同的是，我常年不在教里。”沈唯璎说道，曾经那个满脸娇气的她早已不知所踪。
“为何夜曜教主如此执着于我溯秋山庄，竟还替我等报仇雪恨？”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林轶泽问道。
“轶泽，有时候你真的很笨。”南宫川忍不住插嘴道。
“你是说……？”
“冰镜，是月的意思。”
林轶泽手中捧着的茶杯骤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四溢成一朵妖艳的花，宛若那夜的一般。然却非复血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败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