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节.无常之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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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之乱（中）
这句神乎其神的“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把昀烨震惊得张口直呼：“你——”。
短暂一字惹起对方慌忙又狠利的眼神和一指头竖起的“嘘”。他眼睛瞥向左方蓝光异明的墙壁，呼一口气，微笑对昀烨说：“还好，没吓跑它。”
“它是谁？”莫名其妙，昀烨没有得到回答，盯着对方，见他靠近左壁，耳朵俯在壁上，自言自语说道：“一切安好，可否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
“喂喂……”昀烨两眼瞪大，伸出右手拍在蓝色衣肩上，仍得不到对方回应，只听壁前少年继续自语：“对于这个我会努力。”……
昀烨收回手来，双手叉起，内心那根恼草开始蔓延，阵阵阴风钻进两朵，右耳是修罗怨魂嘶哑呜呼，左耳是自言是人但行为非似人的奇怪少年的细语。使昀烨不得静心思考，于是直接甩出一句：“‘人兄’！”
声音虽小，回音却长，杂夹阴风，根本认不出此为何人之声。左方蓝壁仿佛晓得昀烨之心，回音中，被惊恐的绿光包围，光刺进昀烨的眼睛，他用左手挡下光芒，指缝间显出一面似曾相识之墙。细心回想，此墙些许像刚才自己跳过的那一面，只是在修罗，每一面墙都发出蓝蓝绿绿之鬼光，要真正弄清哪面是哪面简直难过蹬天。
“嘘！”蓝发少年闻声而来，再次给昀烨一根竖起的指头作为答复，不同是这回他眼神在无奈微笑。想必他内心在悄悄责备昀烨的“人兄”。
昀烨才不理睬“嘘”是啥意思，既然怪人不自语，抢前道：“你没解释，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何对一面死物自言？”
少年放下指头，勉强一个笑脸道：“这个放后再论，我有非常重要之事要询问它。”法杖指向左边绿墙。
昀烨随法杖望去，脸一苦，再回头来，少年已不在他面前，掉头望左壁，见一少年俯身把耳朵贴于壁上悄声道：“不用担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看你，就是一只鬼！”昀烨来到少年身旁，少年亦无回复，昀烨心中的恼草蔓延至深，终于要到迸发时候。瞅着墙壁的绿光，突然想出一好办法，冷笑一声，取下煌雷。
“嘘！”蓝发少年回应仍然是眼神微笑和一根手指竖起。可是这回他不再是回头继续对墙壁说话，而是马上起身，发现正拿剑挥舞的昀烨，煌雷在绿光下发出夺目白光，白光凶狠、充满愤怒地刺向修罗每一隅。
蓝发少年冲上去用法杖打在剑上道：“请这‘人兄’，请把凶器收回！”眼神却依然在无奈微笑。
昀烨从法杖下抽出剑来，继续舞动，故意自语：“哈，这面墙挺坚实，砍一小块回去亦可当个好价钱。”
“你说……”蓝发少年双眼呆了，此刻左壁突然变蓝突然变绿，无常变幻，更是一急，道：“开玩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现在是该正经之时，不得你胡闹。”
“胡闹？修罗殿乱成一团，鬼怪捣乱出云，阎罗呢？牛头呢？马面呢？我正想找他们麻烦。”昀烨的剑一甩，插到墙壁上，剑底下泛出一道白光，壁上蓝绿并发，鬼光与剑光相交，几乎要刺破旁人双眼。一时间，无法睁眼看清此刻发生何事，只可待到异光消失之后才可睁开。
异光散去，少年俩睁大双眼，墙壁成阴雾，蓝绿鬼光不复存在，一只个子矮小，穿兽皮，带一断锁链，面部呈马头状的鬼魂现身于他俩眼前。马头状面部下厚大的嘴唇蠕动：“你们……你们……”
蓝发少年松一口气，叹道：“唉，‘人兄’没把你吓跑。”
昀烨听出“人兄”正指他，瞧瞧马面，挑起剑，指向它头顶一束白毛道：“终于肯出来了，快说！残害出云百姓的黑白二无常在哪里！”
马面用手擦擦眼睛，朦胧中看清昀烨剑上发出的白光道：“煌雷之主，你终于到来了。”
昀烨受这称呼一惊，但不放松提高警惕，追问道：“回答，黑白无常藏到哪副棺材里啦？”
马头甩了又甩，接上说：“你刚从我背上跳过，现在留下了后遗症，怎么办？”
“我从你背上跳过？”昀烨脑袋里浮出跳墙时的影子，那个站在墙壁下的蓝色身影，想到此，不禁寒笑一声。
蓝发少年赔笑接过说：“人兄，以后跳墙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跳墙”一词必定勾起煌雷之主的不悦甚至恼怒，蓝发少年见昀烨眼神不妙，为平息未盛之火，迅速转过话题：“马面，你结界已开，可以诚心告诉我们修罗殿之事了。”
马面胆怯地往剑后一躲，道：“煌雷，好剑呀。可不是用来跳舞的。”马面瞄昀烨一眼，他眼神正与蓝发少年的微笑打冷战，听其言，才回过神来，发现煌雷剑尖留在原位，瞄准马面头顶上那束白毛。
“咳咳，你继续。”潇洒把剑一收，受到蓝发少年寒冷的目光。
马面拿出白手绢，擦去毛上一滴冷汗，再把手绢藏进去。“修罗不知从何谈起，一切天昏地黑，阎罗大王无故失踪，黑白无常无缘发起变乱，四处残杀，我和牛头等反对无常的鬼差上前阻止，亦无济于事，毕竟无常力量出奇增强，修罗无一鬼可阻挡。顺它者昌，逆它者亡，贪生小鬼拜它为王，我和牛头当然拼死反抗，最后无常大怒，把我封锁在大殿中一面窄墙里数多天，不，应该是数多年，不不……我也记不清楚现在是哪个时世了。”
“难怪，我第一次与你对话，你居然以为我是黑无常。”蓝发少年道。
“是的，数年来，没有一个活人进过修罗殿。”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昀烨靠在另一面蓝光墙壁上，用手指敲敲墙壁，发出“咯咯”声音。
“我只记得牛头当时幸运逃出修罗殿，幻化成人型在出云中流浪，凡发现出云有何惊变，立即回来告于我。这类事情大大小小都关于无常众鬼作恶无端的后果。”马面眼睛转向煌雷剑，道：“直到今天，你的剑砍开了我的锁链。”
“幻化成人型流浪……”昀烨眼前恍惚出现某个熟悉影子，摇摇头，清醒过来道：“那你该多谢我啦。”瞥向蓝发少年，两人又开始冷战，但冷战持续不久又被马面的话所打断。
“更多的事情这位蓝发大侠都已经知道不少。现在我就到后殿等候，等牛头一到，我就可以拍醒那两只大发美梦的无常鬼。”
“请问我可否与你们一道？”蓝发少年背上法杖拱手向马面道。
昀烨甩甩白色长发，冷笑道：“我来此就是要找它麻烦，我也跟你们一道。”
马面抽出刚藏好的白手绢擦去眼角中一滴感动之泪。“没有想到，世界上除了牛头，还有人支持我，好，两位大侠请跟我来，边走边给你们解释。”
二少年跟随马面走到大殿审判台中央，长椅下有一弧形痕迹，痕迹上聚集点点蓝光，仿若一轮荧光新月，忽明忽暗。马面蹬腿跳上长椅，拿过台上久年未动沾满灰尘的玉玺，跳下来，蹲于弧形痕迹前，它手上的玉玺微微泛出绿光，与痕迹上点点蓝光汇合成一轮满月。玉玺上的灰尘被蓝光一抹而散，二少年久久盯住游动的满月，它一步一步移动，从椅下挪往壁底，之后从壁底游上墙壁正中，正中在没挂上满月前本无特别，墙壁上光芒如水蛇游向满月，当它们完全被吸去，满月的空心凹下一块月牙缺口。承接月牙缺口，月下出现条条裂痕，缓缓向两边崩开。
壁前者皆感墙壁在微微颤抖，随裂痕扩大，满月光芒愈来愈暗，最后完全失去光彩。
审判台后壁是通往后殿的秘密入口，只允许阎罗密差在紧急时候出入。少年与马面踏进密道，密道内一面漆黑，暗无天日，马面走在最前方，少年并排紧跟在后。
“这条密道也许比较长，你们一定要跟紧，不然可能会被周围的异洞吸进去，进入另一个空间。”马面提醒着，停在一块长板上，用脚踏一踏，前方掉下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甚似食物烧煳留下的废焦。“可以继续前进了，依我所看，密道机关不能再用了。”
跟后的少年传出窃窃私语，由于密道窄小而听不出有何回音，嘶鸣呜呼却犹然清晰分明。
“‘人兄’，为什么我还是认为你不是人？”
“‘人兄’我也好奇你认为我哪分不像个人？”
“例如……”昀烨停下脚步，黑暗中寻找蓝发少年不似人的地方。“例如你眼睛、头发、鼻子。”
蓝发少年亦停下脚步，摸摸自己的鼻子，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哪里出问题了？”
昀烨中指敲敲脑袋，一本正经道：“你眼睛微微泛绿，鼻子比常人高，头发非染过而蓝。诸如此类奇点，你是人非是很值得怀疑。”
“人之常情也，毕竟嘴巴长在你脸上，‘人兄’若要认定我非人哉，难道我可以把你嘴巴喀嚓掉吗？”即使黑暗漫步，昀烨从蓝发少年话中仍能看出几分善意之笑。“况且，你的白发也非染过。”话音落下，少年继续往前。
昀烨摸摸自己白色长发，回首儿时，师兄和师弟们总爱拿它来开玩笑。记起某次寺庙之事，好几个高个儿聚于一块练剑：
“萧师弟，人未老，发已白，奇人也。”
“对呀对呀，但是白得好帅呢，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发色，染发剂染不出这效果。我想师弟可能不是……”
“不是？”
“不是人呀！他和我们不一样，师傅说他是孤儿。”
“哇，你不提我也忘得一干二净，难怪他舍不得花钱弄把更好的剑。而且师傅对他也特别偏爱，完全出于可怜。”
“你少眼红啦，我们这些有财有势人家不像他一般见识。”
“屁话，天下无奇不有，我们不可以种族歧视的！是不是师兄？”
“难道师弟命就如此……未老先衰？其实我挺羡慕他，被那么多师妹‘围攻’。”
“段师兄，嘘！”
当几个高个儿聊得洋洋得意，昀烨替师傅栽完花回来准备向方丈道别，却听到几句小人之语。“师兄，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说你好帅。”
“是啊是啊！我们连份都没有，瞧这几根黑毛。”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合钱送你一瓶黑色染发剂如何？”
“哈哈哈——”
闲话说完，扬长而去，昀烨还清楚记得段师兄踏出寺庙之际还回头送他一副蔑视的鬼脸。
“‘人兄’，‘人兄’，鸡啼了。”沉睡的思想被拉回漆黑之地，昀烨感觉蓝发少年和马面都在旁边等待他。摇摇头清醒过来，话说得出奇兴奋，内心却有沉重大石。“鸡啼是好事，我们继续走吧。”放下石头，小事既然已成过去，再计较已无何作用。
“请等！”马面走在半路欣然一叫，害得少年差点往它身上扑倒。“我的……我的兄弟来了！”马面的声音中夹杂哽咽，少年猜到它必定拿出那张白手绢狂擦泪水。
黑暗中，一小点火光自前而来，逐渐扩大，密道被它划出一道绿色长绸。火光靠近他们，光后渐现牛头壮轮廓，最终绿色包围了所有，牛头马面的兽皮衣被照成绿色。昀烨与少年的衣色也在火光中逐渐改变。
牛头见逃出结界的马面，不禁热泪上涌，火把一下子摔在地面。两只鬼差迎面相抱，泪如雨流，激动得哽不出一句，咽不下一朵泪花。
少年俩望其景不知该不该打扰，生怕扫走两兄弟重逢之兴，若不阻止，瞧它们的雨水似无休止，无常一事不知要被拖到哪个时点。最后，昀烨选择做一次丑人，挥挥手道：“请问……我们现在要继续前进吗？”
搂成一团的牛头马面不约而同停下哭声，毕竟它们的哭声中既有马嘶鸣，又有牛咕咕哭泣，实在让少年们难堪。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马面的白手绢被扭了又扭。“牛头，今天我们要报多年一仇。”
“对，好兄弟！你是怎样出来的？”高个子牛头把手拍在马面那白毛上，望见昀烨，嘴巴一裂笑道：“你真是来了？”
马面附和说：“对呀，就是他把我救出来了。”
昀烨看看牛头嘴巴裂得更开，马面和它互拍，表示友好。“小意思，牛头你说‘真是来了’是啥意思？”
牛头嘴巴裂尽，咕咕大笑：“哈哈，你忘记了吗？出云城里那给被你虐待的流浪汉。”
“虐待”这词未免过于夸张，对待流浪汉，昀烨不过是捉弄捉弄罢。心里早就疑虑，流浪汉居然从“虎穴”中安然无恙出来已是大奇事，加上马面口言牛头逃出修罗殿幻化成人流浪更使他脑中有此念头，如今猜想被证实，也不为大惊。“呵呵，当时无礼，希望牛头别放于心上。”
马面收起白手绢，跳到牛头面前，紧张道：“对呀对呀，这位大侠是我恩公，就当兄弟份上别计较此事。”
牛头点点头，欢声道：“这事情我根本不放心上，而且我是冲他的剑把他引来的。”
“这回事？”昀烨本不惊，但一听又有关于长剑之类事情，心里就冒出不安。
“呵呵，也别无他意，只记得阎罗大王提及日后见拿此寒光迸发的长剑之人必定是上天注定之有缘人。”
“此话？我只路过蓬莱一次，不算什么有缘人，你知道有关于此剑之事情吗？”当时许栖岩只管把剑塞给昀烨，一句话不留就强迫昀烨收下剑。一路上，众多能人赞其剑非一般，甚至有人谈剑色变。
牛头闭上嘴巴，鼻子喷喷气。“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守鬼殿之差从来不问有关上面的事情。”
“哦，无碍。”昀烨虽稍有失望，但回应时依然微笑十足。此时，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蓝发少年不怀好意一笑道：“看来‘人兄’问心有愧。”昀烨立刻掉头，以一狠利目光还击对方，少年一震，手缩回来。“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走吧。”
密道在绿光中缩短，最后连绿光也被不远处后殿散发的通蓝之火淹没。走出密道，就到达后殿——鬼魂受刑前的等候所。黑白无常白天一般在最北端的无常阁休息，黑夜行动。后殿与前边的布置出入甚大，蓝色火光横七竖八，一面墙壁多多少少破开几十个洞口，四下里有棺材乱置，地上浮了一层重雾，天板多处吊一块白骨，有的是头颅，有的是四肢，有的是肋骨。此情此景比乱葬冈更要悲戚，见者毛骨悚然、骤然晕厥。
马面牛头呆若木鸡，心中愤怒伤感又是何其多。他们停在最北端无常阁门前，突然拦住少年，齐声道：“到了。”
“哎呀！腿痛！”昀烨准备再走前几步，脚下却踢到某块硬硬的东西，擦眼一瞄，原是一人头骷髅，心一寒，闪到蓝发少年一旁。蓝发少年竖起手指，要求他认真听牛头马面的话。
马面感叹：“牛头，我们有好几月没见黑白无常了。”
“是呀，不是好几天吗？”
“不，是好几月，你肯定是到人界多了，忘光了鬼界历时。”
“现在天上地下历时不都一样吗？哎呀，应该是好几年了。”牛头一言惊醒梦中马面。
马面敲敲脑袋：“对呀，都怪无常鬼，把我封出个健忘症。”
牛头连连点头，转回身来对少年说：“马面给你们把无常和修罗殿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吗？”
“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了。”蓝发少年笑，昀烨则一无所知，争着说：“我不知道！”
“那好，让我来给你解释吧。我们鬼府修罗殿自浮出地面以来，鬼人两界通道随之显形于青牛山顶峰。本来瀛州已无神仙，即使通道显形亦无大碍。直到有一天，一群从东方神州来此冒险之人无意发现此浮岛之后，瀛州开始有人族居住。前一百年间，无人发现青牛山通道，人鬼两界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但天地之间，又出现一颗名叫‘水魔珠’之物，它魔气侵蚀万物之灵，造成妖魔纵行的局面，连神界也无法避免。青牛山从稳定安和变得慌乱甚极，应太上老君召集，人界开创八仙门派，其中不少高手来到青牛山除魔，修罗殿和通道理所当然会被发现。他们回去后一传十，十传百，而后便有更多人来寻找通道，希望从此地得到某些利益，至于是何利益就要去问问所谓的‘善良百姓’。结果非常明显，非死则残废，以他们实力，根本无法跨越修罗殿前阎罗大王施下的结界。可不久阎罗大王失踪，结界被无常所破，它们留恋红尘，带一群小鬼偷跑出人间，化成人型，招花惹草，结果，花草倒没惹到多少，反给自己染上了水魔之气。”
“这事情我不清楚，牛头你……”马面打断牛头的话。
牛头点点头，继续说：“因为当时你也成天喝得大醉酩酊，当然没有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无常沾上魔气后实力非凡，称霸修罗，还准备吞并出云后一统鬼界。反抗者的下场就像后殿的骷髅和破棺材一样。我流浪在出云时目睹无常与小鬼对人族进行惨不忍睹的撕杀，人的尸体被撕成碎片，小鬼把它们吞进肚子里，可它们不知道鬼是吃不了东西的，在案发现场留下一大堆泥状人肉，出云人发现死者时，人人哭得晕死过去。昨晚，我先乘机偷袭，可不是它们对手，多亏一只猫头鹰的鸣叫救了我，要不然，明天你们能看见的，只是一只牛头。虽然没有偷袭成功，但是被我窥到某件对无常极为重要的东西——一颗聚集怨恨泛绿的珠子，而且此物魔性无比，大概是增加无常魔力百倍的根源——
我一直等待天上老君所指的有缘人，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位小兄弟，等到收服无常，我们不知如何感谢大恩大德。”
“怪不得，在出云时你字句不言，是为勾起我好奇心。”昀烨取下长剑，蓄势待发。
蓝发少年轻轻取下法杖，划出一面圆形白光镜。“我是恰好路过修罗殿，见其势不寻常，才进来看看。”
“不管有心无心，牛头首先大谢两位。”
“等等，牛头。”马面抢过话来，使在场者一惊。“在我和牛头没有倒下前，请大侠你们千万不要出手。”
“为什么？”少年齐声，惊讶得互相对望。
牛头从马面眼神看出了它的用意，代说道：“这是我们和无常之间的恩怨，我们不想害及他人。像你们这样好的人，是人界少有的，我们虽然希望有这样的鬼加入，但是正经说，你们前途无限，若是稍有……”
“无妨。”昀烨依在墙上，瞄瞄蓝发少年，蓝发少年接过眼神，接下说：“我和‘人兄’都不在意这些，生死有命，若是上天注定，亦无法避免。”
马面、牛头眼眶中涌出泪泉，打着喷嚏道：“好兄弟，我们一定是发梦了！”
“等等，牛头说无常得了某颗奇珠而力量增强……这样的话，我有一孔之见。”蓝发少年的白光镜照出他微笑露出的一双白齿，吸引了在场所有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节.无常之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