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幻梦》五色龙章

13、完

　　1.
　　看到宇智波斑的第一眼，宇智波带土就把手按到了轮回眼上，冲着他喊了一声：“斑，这只眼睛还给你！”

　　幸好接下来斑直接就扑进了柱间怀里，当着全忍联的面开始了长达数分钟的深吻，给了他一个思考的空档。

　　不行，他还得吸收十尾，开启无限月读！

　　看斑见着老情人这副干柴烈火的模样，连衣服都换上人家的了！脸都不要了，还能有心思开启月之眼计划吗？

　　哼，说什么世界是虚假的，人们渴望和平同时又渴望战争，只不过是被初代火影抛弃之后生出了满肚子怨念罢了，被人随便哄哄就这样了！真正深刻了解这个世界黑暗的、能改变世界的果然只有他！

　　带土双手结起成为人柱力的印，准备吸收封印在明神门下的十尾。卡卡西就守在他身边，虽然在柱间之前的故事和两人现场热吻的冲击下思维有些混乱，但毕竟也是木叶首屈一指的上忍，看到他动手立刻翻身骑到他腰间，一手按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结印。

　　千手柱间的分身正专注地看着斑和自己，一时不防这两个年轻人又打起来了。正要拆解开他们，一道金色身影忽地从空中闪现，手上还拎着穿着橙色尾衣的鸣人，落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快要趴到一起的两人。

　　带土上半身没穿衣服，卡卡西左手正按在他起伏的、布满汗水的胸肌上，右手卡着他的手腕压到他脸侧。一对血红的神威写轮眼死死对望，面孔几乎抵到一起，从波风水门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小半张未曾毁容的脸和那只与斑完全相同的、带着湿润水光的浅紫色轮回眼。

　　鸣人也惊讶地说：“原来卡卡西老师也……”

　　他身旁跟着落下来的佐助吐出了一串省略号。

　　秽土身仍然明亮如天空的蓝眼睛里凝着惊讶和少许忧郁，波风水门紧握着儿子的手，注视着两位多年不见的弟子：“卡卡西？这位是宇智波……”

　　“是啊，水门老师。”同样的回答，不同的语气，卡卡西看到被惊扰了死后安宁，秽土转生出来的老师时惊喜交集，而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中却饱含着绝望疯狂，阴戾而狰狞地笑了起来。

　　波风水门听到这两声“老师”之后反而镇静了下来，摇了摇头，轻叹着：“我明白了。其实刚刚鸣人也跟我说了他喜欢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孩子，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想不到不只我的儿子，得意弟子的你也喜欢了宇智波一族的……不过这里毕竟是战场，老师希望你们冷静一点，不要像初代目大人和斑一样……”

　　四人微妙的目光都落在了仍在现场不良示范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身上，卡卡西忽然意识到他们的位置引起了什么样的误会，连忙从带土身上蹦起来，拼命挥手解释：“不是的水门老师，这是带土啊！我只是想阻止带土控制十尾对抗忍界联军而已！”

　　这个世界果然是虚假的，只有月之眼才能拯救！

　　2.
　　水门班的师生们叙旧的时候，秽土出来的其他三影和斑也到了，同样正撞上令人恨不能消抹掉记忆的一幕。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接吻。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四万忍联众面前旁若无人的接吻，手都伸到衣服里去了！

　　那两个异界来的家伙是丢惯了脸不怕，他们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以及木叶村前后几代人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管哪个世界的千手扉间在见到这种场面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放水龙弹之术，这回与水龙同时飞出的还有一片狂烈的火海，火浪滔滔，恨不能将那两个顶着他们面孔破坏他们形象的人灼烧殆尽。

　　巨大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抄着八尺琼勾玉就朝另一个自己砸去。几条木龙拔地而起，随即是巨大的木人，从背后捆住了须佐能乎，顺便也拦住了扉间发出的水龙。

　　被他们攻击的宇智波斑冷笑一声，眼角余光扫过纠缠在一起的须佐能乎和木人，双手在柱间背后快速结印。同样透明的蓝色须佐现出了究极体，须佐能乎头顶窗室里，两人还像在地面上一样紧紧相拥。千手柱间跟他十二分的默契，同时结印施展木龙之术，把那根挂着菜篮子的树枝伸到了须佐里。

　　这下子忍联就看得更清楚了。

　　一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正在动手，一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正在动嘴，不管哪一对儿……对不起，他们都好想回去撕了历史书。

　　四道同源的阿修罗与因陀罗查克拉在空中交汇，震荡得整片天地都在动摇，趁着秽土斑专心对付另一个须佐能乎，秽土柱间催生了一条木龙从须佐下方穿入，缠住斑的腰把他硬拽了出来，飞身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住了他。

　　秽土斑愤愤地叫他放开自己，先把天上那两个败坏他们声誉的人打下来。秽土柱间紧握着他的双手，漆黑无光的眼睛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会放手的，斑。如果当初我就没有放手，我们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我很羡慕那个世界能留住你的我，所以在这短暂的、以秽土之身存留世间的时间里，我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愿。”

　　就像那两个人一样吗？秽土斑看向空中的另一个自己和柱间，纠结又无奈地说：“可我们是朋友啊柱间！”

　　“我们也可以不只是朋友啊斑，另一个世界的我们……”

　　“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转世，你们不要再……”烟尘与查克拉的流光散去，一个盘座于空中、头生双角、双眼布满轮回环纹，身边飘浮着黑色求道玉的老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打断了秽土柱间的话。可是面对着两对阿修罗与因陀罗转世，这位看尽世间因果的老人也有点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要打了？

　　还是不要抱了？不要亲了？

　　为什么世上会多了两个阿修罗和因陀罗转世，还是这种关系？虽说他这辈子就盼着两个儿子能有和好的一天，但是这个和好法儿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期啊！

　　眼看着四个儿子该亲的亲该搂的搂没有一个理他的，六道仙人只好自己主动开口：“阿修罗与因陀罗转世的孩子啊，我是大筒木羽衣，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六道仙人，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劝说你们封印十尾，不要让我的母亲辉夜姬有机会重临人间的。”

　　之后他开始讲辉夜姬的故事，讲自己的两个儿子因陀罗与阿修罗反目成仇，最后纠缠着不停转世的故事。

　　他还把鸣人、佐助也拉上来陪听，对着四位因果甚深的前代转世者说：“你们和鸣人、佐助就是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转世，代代不断的仇恨和因果已经持续太久了，我希望在你们这一代可以结束无意义的争斗！”

　　因陀罗这个名字深深触动了宇智波斑的神经，他放开千手柱间的唇舌，正眼看了与自己同样拥有轮回眼的老人：“你说我是因陀罗的转世？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真是我的祖先因陀罗？”他下意识看了秽土斑一点，“难怪那个黑绝说自己是我意识的化身，原来我就是因陀罗，黑绝是因陀罗死前留下的意识化身吗？”

　　黑绝是因陀罗的化身？

　　“不对，黑绝的确是我的意志化身，是我在临终前用阴之力弄出来的！”秽土斑十分确定地说：“那时候我留下黑绝就是为了监视带土，替我谋划重新复活的事，他怎么可能是因陀罗的意志化身？”

　　“你临死的时候？几年前？我可是在怀着木叶四个月的时候就见过黑绝了，他自称是我的祖先因陀罗，因为被阿修罗杀死而怨念不散，一直留在世界筹谋振兴宇智波一族的办法！”

　　两个斑扒拉开自己的柱间，四只轮回眼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阴谋的味道。

　　秽土斑紧皱双眉，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分析道：“如果黑绝是世间早已存在之物，他假装是我的意志，辅助我实行月之眼计划就必然有其目的，难道说无限月读并不是六道仙人流传下来拯救忍界、拯救宇智波一族的办法……”

　　虽然六道仙人就在旁边，并且很乐意给他们答疑解惑，不过两个宇智波斑之间的对话别人完全插不进去，秽土斑还未说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火影斑便摇头打断了他：“我打算离开村子和柱间的时候，也相信宇智波一族的石板上留下来的是拯救世间的方法，可是我按照那个方法做了之后就怀了柱间的孩子。你比我幸运，这个世界的我，你没有经历过那段痛苦的日子；但这也使你更进一步地陷入了那个黑色东西的骗局——”

　　秽土柱间和斑的脸上都闪过一丝痛苦，一个是因为理想破灭，另一个则为自己当初没能发现挚友被人欺骗以致于两人最终走向决裂而痛苦。

　　六道仙人震憾地想着：爱情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东西……我的两个儿子当年应该只是普通的兄弟爱吧？

　　“阴之力塑造型体，阳之力灌注精神——当初我只是猜测如果我成了十尾人柱力，十尾就会借我的身体诞生，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无限月读只是个幌子，那个黑色东西想要借我的身体复活的就是六道所说的辉夜姬。”

　　3.
　　全忍联的目光都落在六道身上，想听这位知晓一切的人给个结论。

　　六道不知该怎么下这个结论。论点论据论证好像都没问题，可是中间怎么就有一段不太对劲儿的地方呢？

　　但是在无数双求知若渴的目光盯视下，他还是默默点了头：“总之，你们一定要阻止母亲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这句话彻底毁灭了宇智波带土的人生目标。

　　十尾人柱力原来就是找个男人代孕好生下辉夜姬？这双轮回眼就是能让人生孩子的眼？真是精彩的推理，不愧是做过火影的人。虽然长得一样、名字一样、前半生经历也差不多，不过后天的教育的确改造人，那个宇智波斑比这个世界在山洞里住了几十年的老头子强多了！

　　差点结印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宇智波带土当场挖下轮回眼，狠狠地扔给秽土斑：“你的眼睛还给你！休想让我复活你，老混蛋！无限月读计划既然是个骗局，我也没有活在这个世界的价值了，哈哈，我早该看穿了，这个垃圾的世界毫无意义！”

　　两个白绝也从地上冒出来，将封印起来的另一只轮回眼交给了他，可是无限月读计划失败，现在再要这双眼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世界终究是无法得到永久的和平的。

　　因为活着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属于这个世界，属于这个世界的又已经死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已离他们而去，六道就要将自己的查克拉分给鸣人和佐助，让他们封印十尾、拯救这个世界。

　　秽土柱间抓住宇智波斑的手，怀着淡淡的哀伤和对未来的希望笑道：“我们已经是死人了，何不回到该回归的地方呢？这个世界就交给年轻人吧，他们一定会纠正我们之前的错误道路，带来一个更好的未来的。”

　　宇智波佐助耿直地拒绝了：“这个忍界充满了黑暗与污垢，我要清洗忍界高层，在这个世界的废墟上重建一个新的世界！”

　　“你也要毁灭世界？”把力量都给阿修罗也要引起争斗，平均分配了力量之后还是要有争斗，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转生者和解……

　　六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对儿另一个世界来的、感情极好的转生者，犹豫了一下，对鸣人说：“用你的爱感化因陀罗的转生者吧，就像你们的前代转生者所做的那样！”

　　鸣人为难地说：“可我只会打架啊我说，我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佐助怀上我的孩子呢。”

　　4.
　　木叶村的二代火影宇智波斑其实是个相信科学、擅长理性分析的人。

　　除此之外，他也是个习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人。

　　他当场就批评了这个世界的自己消极无为的错误：“柱间所缔造的这个世界是错误的，但你也不该因为无限月读的失败就放弃修正这个世界的念头。把一切都托付给后人是弱者的选择，宇智波斑永远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只要我们还有一线机会，就要为了我们的目标付出一切！

　　他忽然从须佐能乎上跳下去，撕开柱间所设的四紫炎阵，落到了十尾头上。他的查克拉与秽土斑的完全一致，十尾完全没有反抗，反而长出一根查克拉管向他输送查克拉，等待这位主人带它打破封印，变回神树木体的模样。

　　宇智波斑毫不客气地抽取它庞大的查克拉，结了轮回天生之印。

　　“活过来，然后做一些事吧。你也是我，我不能这样一事无成就甘愿重归黄泉！”轮回天生施展出的一刹，他全身的查克拉都被术抽取出去，差点直接死去，幸好有十尾的查克拉源源不断补充过来，让他重新复活。

　　这个世界秽土出来的宇智波斑渐渐恢复生机，唯有一双眼化作秽土的渣滓掉落，刚好一双轮回眼又落到他手里，他便将眼睛装回眶中，激动地长笑起来。

　　终于复活了，这副身体终于能感到真实的血肉和疼痛了！

　　他抬眼看向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狂傲地问道：“你就这么复活了我，不怕我会直接毁掉这个失败的世界吗？”

　　“你想要毁掉世界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在两个柱间阻止他之前，另一位因陀罗的转生者冷冷开了口：“我的哥哥到死都以自己是木叶的忍者为荣，我会守护这个他一直守护到最后的村子的！”

　　秽土柱间落到解除秽土的斑面前，挡住了他和佐助的对峙。斑对他笑道：“你要阻止我吗柱间？”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叫道：“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听到纲手跟我说你们这个世界的故事时，我都在替你难过——宇智波与千手两族的悲剧是由你们那场错误的战斗埋下的，你到现在还执迷不误，要用战斗解决问题吗？”

　　“不，我也没有那个打算。”秽土柱间直视着斑的眼睛，哀伤又坚定地说：“这个我所建立的村子里的确有黑暗的存在，斑你也好，宇智波一族也好，我愿意为这些负起责任来。但我也希望你不要那么快就抹杀我们当年的理想，能否也给它一个前进的机会呢？就像那个世界的你一样，亲自把握这个村子的方向，引领我们……不，他们，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秽土斑轻笑了一声：“柱间，你还是那么天真啊。”

　　十尾身上的宇智波斑不耐烦地说：“村子最初的黑暗是柱间放任的结果，之后你也没做出更多努力校正，反而为了月之眼而放弃了你的柱间，你也一样有错。所以现在快过来帮我，两个人既然都有错，那就从头开始，改正这一切！”

　　“哼！”秽土斑不屑地哼了一声，撕开四紫炎阵跳到十尾身上，同样连起了查克拉管，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道结印。

　　轮回天生的效力笼罩了整个战场，四战中牺牲的忍者纷纷复活，就连之前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死者也再度复苏，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阵饱含喜悦和幸福的哭声。

　　十尾的查克拉几乎被两个斑抽取空了，鸣人和佐助趁这个机会释放九大尾兽，然后封印了十尾空壳，用地爆天星将它打到地月轨道上，而了一枚与月球并行的卫星。

　　解决了这个世界的问题后，千手柱间立刻扑上去接住了他的宇智波斑，两人眼前的世界又一次模糊交叠，重新落回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时间才过去没多久，天还没暗，街角的和果子店还开着，他们有充裕的时间买好当晚的甜品，带回去和儿子、弟弟安享一顿温馨的三人晚餐。

　　5.
　　四战战场上，千手柱间也用力抱住了他的宇智波斑，激动地说：“我们在一起吧斑，我们早该在一起了，你知道我没有你不行的！就算你最后选择的道路和我不一样也无所谓，我很羡慕那个世界的我……我爱你，斑！”

　　鸣人和佐助默默地站在他们身边围观，身后还飘着一个仍在叹息“爱情好难懂”的六道仙人。鸣人忽然摸了摸头发说：“我觉得爱情也不难懂啊我说，我一直想把佐助带回村子，想和佐助做一辈子的朋友，这就是六道老爷爷你说的爱情吧？我老爸也说了佐助很好呢！”

　　佐助这回不只吐省略号，还轻笑一声，背过身叫了他一声：“吊车尾的！”然后大步流星跑向了重生在这片战场上的宇智波鼬，一头扎进亲哥的怀里。

　　兄弟情才最重要！

　　治好伤的五影也回到了这片战场，然后亲眼见到了拥抱在一起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比他一个人讲着他跟斑多么相亲相爱还有了个七岁的儿子的时候冲击更大了怎么办！

　　忍者之神没有放过他们。

　　他搂着宇智波斑落到五影面前，给他们讲了之前在战场上宇智波斑和佐助封印十尾的功劳，并将宇智波一族灭亡的前因后果与宇智波鼬为村子付出的牺牲尽数公诸人前，痛心自责地说：“没能处理好宇智波与千手两族的关系，导致斑不信任我出走，之后宇智波一族又遭灭族，这都是我这个初代目的错。我决定负起责任，重新整顿这个村子。”

　　虽然是已死之人，不该多插手后代的事，但村子里滋生的黑暗是他所埋下的，那么就该由他一一拔除！

　　抱着如此的念头，五忍大会后，他带着斑、鸣人带着佐助、水门和卡卡西带着带土回到了木叶隐村。

　　然后他们发现，整个村子里埋葬的忍者都被加倍版的轮回天生复活了，木叶的力量强盛到了从未有过的地步，一切恶果都仿佛被伊邪那歧扭转了过来。这下他和斑真的可以从头做起，从千手和宇智波的心结开始，解决历史源头的错政给忍村埋下的黑暗了。

　　但在解决那些之前，一位千手、两个宇智波外带捡来的大和，四位会用木遁的忍者得先造出足够这些复活者居住的房子，不然到了晚上木叶就没地方下脚了。

　　木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人口过剩危机！

　　四位木遁忍者盖房子盖到了半夜，之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就把早早回家睡觉的另位四位火影揪到颜山，各自坐到了自己的颜岩头顶上，对着漆黑冰冷的夜空开会研究：该如何改变村子以忍者为单一支柱的经济体系，合理安排产业结构，实行忍村经济转型？

　　研究不出来，下半年全村就只能一起吃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