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这马丹的河神献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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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智障村子里开红娘事务所时，我不仅千里搭线连姻缘，还包办婚宴酒席以及事后的生米煮成熟饭……咳咳，总之为了以上事宜，我曾向嫘祖请教过如何用星火编制嫁衣。
从而，我学的一手好的凌空变衣技巧。
如今在幻境里，对着一身红绸罗缎，云霞橫飞，嘴角还带有半弯不平的凄凉笑意的新娘子，我不心中小人捶地大笑。
马丹，真是好看。
似乎隔空听见了我内心的狂笑，啊啊湫瞪了我一眼。
好一个美娇娘,看的姐姐我都不忍直视了。
一个时辰前，我简单的将那些混杂的记忆概述了一遍后，啊啊湫这小破孩竟然一反常态的自告奋勇要帮我。
既然必须调查村子被洪水淹没的真相，我干脆就大胆提出了一个构想。
就是直接占那被献祭新娘的位儿，充当一下，走一遭被献祭的过程，会会那所谓的河神。
反正这里就是个聚灵重现的幻境，横竖都不吃亏。
哪只啊啊湫这小破孩坚决反对我撇下他一个人只身冒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堵来堵去的最后，他竟然来了句让我来。
于是便有了以上滑稽和谐的一幕。啊啊湫大义凌然的披上我将就着光火暂时织出来的嫁衣，使巧计上了花轿躲着。
丫的，早知道这小破孩这么适合女装。一开始就该用啊啊湫姐姐和椿妹妹的画风刷刷好感度。戏折子里都写着呢，同性易相吸，异性何相爱。
但令我奇怪的是啊啊湫这小破孩的态度太过武断，他刚一听完我的推测，就一口咬定河神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存在，坚决维护唯物主义。
这小破孩肚子里装着的文墨一时之间全都倾倒而出。连我都没想到他对人间的鬼神文化可谓滚瓜烂熟，先不说历史由来了，就连新文化洗涮封建思想，批斗神魔论这破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搬出来当论据使用。
那新文明青年楷模的模样简直不像是从那智障村子里出来的。明明自己就有着神奇力量，却不相信神怪的存在。
啊啊湫这人在某些地方着实怪异的很啊，感觉他也不像单在这村子里生长出来的，难道也受过其他文化的熏陶？
马丹，我到底在瞎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我不由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
那人教我这个招魂术法时，兴许是怜悯我事多，于是还多教了我一手。如何在聚灵的幻境里隐身以防意外。
我尽量使鼻息心跳平稳，跟着啊啊湫正坐着的上下颠簸的小花轿来到了进行献祭的河神庙。
极为辉煌的庙宇，精致的简直不像是单单一村子里壮丁劳作后会有的产物。可惜八百年后都做了土啊。
不过不是废墟，而是从原状来看，我还真不记得到底是在哪个位置找到了去那个石室的通道。
那里面还有河神新娘的骸骨呢。
花轿停在了前院的正中央。
用颜料描着样式繁复的花脸的双髻小丫头掀开花轿的前帘，将啊啊湫扶了出来。
啧啧，果然是没穿过小绣花鞋，啊啊湫步步艰难，身影还有几分僵硬。
以后就让椿给他秀双绣花鞋穿，这小破孩一定会把鞋子当宝贝乐乐。
我为自己的知恩图报深深感动。
我悄悄跟着啊啊湫进入河神庙。
庙宇的墙壁上绘满了色泽斑斓的彩绘。我大致看了几眼，可惜我是个文盲，读不懂太过古老的梵文。
不过看那些连续性的画面也能大概猜到内容。也就是河神的一些神迹以及献祭这一历史传统的概述。
高帽宽袍的祭司立在神像前，见啊啊湫走来，他缓缓转身。
意外的精明长相，泛绿的眼睛还一骨碌的转动着。哪里像个祭司，分明一副神棍长相，没有丝毫仙风道骨。
说实话，那双浑浊的老眼看的我有点不舒服，我将视线稍稍移开落在其他地方。
他来到啊啊湫面前，念唱了一会儿后，伸出干枯如柴的手在啊啊湫身上掐揉了一阵。
马丹，啊啊湫看上去好像是在被非礼。所以我之前说不用他代替我的，这小破孩啊，就这时候瞎操心……
哪怕没看到啊啊湫藏在红盖头下的正脸，我也能猜出他拧起的眉头上到底多了几道杠，太阳穴旁跳了几个十字。
冗杂的仪式在几个钟头后宣告结束，天色早已向晚，渐渐抵达黄昏。
人们在祭司的带领下如潮水般从庙宇中退出，锁住大门。
霎时间，空旷的大厅里也就剩下我和啊啊湫两个人。
我停止摇头晃脑的点头瞌睡，捋正翘麻了的二郎腿，跳到僵直着维持少女坐姿的啊啊湫面前。
真是难为他了。
“精卫你找到没？”
我之前偶然提到过石头密室的事情，没想到啊啊湫这家伙竟然没先抱怨，而是先提这事。
可见同村多年的情谊还是有价值的，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啊。
“瞎转了好几圈呢，什么也没看见。”
听完我的回答，啊啊湫二话不说的也加入了搜寻队伍。
又在庙里找了几个时辰寻找密室通道依旧无果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我一不做二不休的盘腿坐在原地。
今天我就要看看那马丹的河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蜡烛将息未息，光火摇曳。
窗外原本稀稀疏疏的小雨愈来愈大，繁杂的风声里隐约传来萧瑟的笛声，宛如絮絮低语。
若是平常人家大姑娘出嫁都放的是喜炮吹的是喇叭，处处洋溢着喜庆。搁这里却是丝竹沙哑，哀声连连。
我不由在心中揣摩八百年前的那个正值豆蔻少女究竟是怀着何等心态坐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等待着黎明。
她一定很寂寞的期盼着心上人的到来，却因为越来越磅礴的大雨心生绝望。
她是被献祭给河神的新娘……
画面再度与记忆片段重叠，我摸了摸胸口的护花铃，心里很不是滋味。
啊啊湫早就将头上的红盖头一把扯下，坐在我身旁把玩刚才那祭司塞在他手掌心里的银器，左右翻看着正背面镌刻着的鱼鸟图案。这小破孩从很久以前就对些稀奇古怪的古物很是好奇。
见我脸色慢慢变差，啊啊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稳住我摇摇晃晃的身形:“精卫，你不会是又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
不要说啊啊湫，就连我自己也曾怀疑过这些记忆片段并不属于我，而是别人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也是通灵这种能力。
但我不可能无故拥有这段记忆，凡事都求个因果联系。不然无缘无故，这上天也忒缺德了点。
不过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事。
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天一亮到了第二天大水就淹村了。
咯吱——
原本紧锁的门扉忽然发出声响，一阵又奸又细的笑声飘了进来。
听的我一阵毛骨悚然，与啊啊湫一同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这马丹的河神献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