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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年没过多久,韩伟的密信来了,青枫读着心,眼皮不停的跳,信里报的是喜讯,韩伟说他终于混进了王府,过年王府添置物件,他亲自去跑了一回,王府里的摆设没什么不正常的,就是二公子瘦得厉害,他听府里的人说,是一年前二公子荒淫无度,惹怒了王爷和王妃,两厢大吵了一架,之后二公子就开始经常出去,这一年急速瘦了下来。韩伟亲自见了人,和众所周知的肥胖肯定是没有关系,可要说消瘦,也不能这么说,怎么看都更像减肥成功?在结尾,韩伟还告诉青枫他看上了一个南诏姑娘,并准备为了姑娘常驻边疆,等任务完成了就带她回来让青枫看看,希望青枫不要在意她是南诏人。

      青枫啼笑皆非,密信还来报婚事,真是不嫌麻烦,他给韩单寄个家书不成吗?不过她的二弟,要说是大吵了一架下定决心减肥,她是不信的。王妃和王爷有多宠他,没有亲眼见过的绝对想不到,可青枫知道,为了护着这个儿子,都不惜犯了欺君之罪,送她这个女儿来长安,又怎么可能舍得大吵一架,让父子离心。必定是有什么事情逼着二弟瘦了下去。可是是什么事情?她的父王这是要忍不住了吗?可严震还在长安,他哪来那么大把握?青枫想不透。边疆有战事的时候才是造反的好时机,现在显然不是。她的父王看上去没那么蠢才是,不过也难说,不蠢谁造反?

      可过了三日,青枫就笑不出来了。这一日,青枫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一出门就看见府门口卷着一张草席,青枫的眼皮不停地跳,越跳越快,从接到韩伟的信开始到现在,到达一个顶峰,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张草席,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承受的。

      韩单等了许久没等到青枫的指示,只看见她死盯着这一卷草席。草席里有一股恶臭,韩单熟悉这个味道,是腐烂的肉的味道。

      许久,青枫一步步上前,亲自蹲了下去,仿佛闻不到那股恶臭一般,慢慢伸出了手。白石连忙出声“世子!让,让白石来吧,这弄脏了朝服怎么办。”

      青枫恍若未闻,手指已经触碰到了草席,才掀起一点点,里头却又大波的虫爬了出来,韩单眼疾手快把青枫往后一推,自己挡在前头,出剑把草席又盖了起来。

      而那一瞬间,青枫和韩单都已经看到了里面是什么。

      白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青枫,青枫不停地后退,靠在墙上开始干呕。韩单站在原地,握着剑的手死紧,关节泛白。

      云南王府门前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可那一波虫一出去,人群就开始尖叫四散。草席底下还在动,青枫清楚,那下面还有为数壮观的虫。她努力站稳了身型,让白石去拿了火折子来。再次一步步的靠近,火折子扔下去的那一刻,一道清泪滑落韩单的眼角。韩单猛然对着草席跪下,一语不发,双目赤红。

      火光扎眼,火舌一瞬间席卷了草席,席子下无数的虫子和那个熟悉的人渐渐化为灰烬。青枫站的很近,冬日里这样的火势还是灼人,焦臭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子,可她没有一滴眼泪,微翘的嘴角,笑容嗜血。

      韩伟,你既然求到了本世子这里,本世子定然会为你做主,你要的南诏姑娘,本世子一定送下去陪你。

      火光渐息,青枫满身灰烬,她转身拍了拍韩单的肩头,越过他回了府,府里家丁得令去皇宫请假。白石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她什么也没看到,可是隐约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日,青枫穿着这身沾满灰烬的衣服在书房书桌前,握着迷信,坐了整整一天。不言不语。韩单收敛了灰烬中的骨灰,跪在书房外整整一天。不言不语。白石恍然,韩伟,没了,她低着头在青枫身后站了一天,也不言不语。

      事发地突然,青枫无暇顾及其他,在夜深人静时终于动笔,洋洋洒洒一大篇,招来了顾之毅留下的护卫,让他们务必把信迅速交给定国公。然后扶起了韩单“韩单,这仇我未必能报,但顾之毅一定会,明日起你也离开王府吧。白石,你也是,告诉虎婆,都收拾了,走吧。”

      白石噗通一下跪下,语调里带着哭声“世子!我不走!虎婆我会送走,但我绝对不走!”

      韩单木然起身,“不走。”声音哑的可怕。

      青枫皱眉,却强颜欢笑道“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本世子还指望你们为我报仇呢。”

      二人依旧坚定“不走。”

      青枫无奈,抬眼望向夜空,长叹出一口气“那这样吧,白石,我命你护送虎婆离开。韩单,现在出府去给我送信物。”她从脖子里摘出刻有沉决的玉佩“去把这个送到定国公手里。”

      二人犹豫,韩单领命,白石却不依“世子!我要留下,您没一个人伺候怎么行!”

      唉,这个略有羞涩的姑娘家,此刻竟变成最难缠的了。“你若留下露出马脚,本世子才真的死透了,快走。”青枫故作轻松的脸让白石将信将疑。她又叹一口气“本世子骗过你吗?”

      白石摇摇头“那还不快去,送完就回来,去吧。”这才把白石哄走了。

      第二日早朝热闹,青枫家门口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那虫子被人认了出来,那是南诏巫术。而死的人也是青枫府里出去的。青枫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自己和南诏有关系这件事。年夜里刚得长平帝青眼的青枫,此刻孤立无援,站在大殿中央接受各方炮火。

      长平帝怒容明显,太子似乎是不信,三皇子却言之凿凿,这内幕,竟比青枫知道的还多。真是好大一盘棋啊,青枫这一刻突然非常佩服云南王。她的父王,贾正。

      其实和国舅爷篡谋的人是云南王,而不是平西王,可王志新不知道,傻傻的入了圈套,动用了西边的势力,而平西王一点准备都没有被坑了一把,长平帝的目光顺势移到了西边,另一边,贾正真正想合作的也不是王皇后,而是淑妃。于是一个吹着枕边风,一个诱惑着国舅爷,不废一兵一卒,全用了别人的东西,让朝堂进行了一次震荡。这一举多得的计谋除了一个平西王,一个国舅爷,一个王皇后,扫掉了一批骨干,这当中还缺一个绊住严震,这造反的最佳时机就已经全了。若青枫没猜错的话,出去办事的严震一定遇到事了。而那一边,云南王有实力造反,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底气,也不知道和南诏谈了什么样的条件呢。青枫冷笑,他们现在是要扔了她这颗棋子,让长平帝对她动刀,然后名正言顺讨伐。

      而此刻盛怒的长平帝啊,青枫真是没有把握呢。

      冰冷的大理石,青枫的膝盖不一会就疼痛不已,额头也抵在地上,可挺直的背脊没有一丝的颤抖,朝堂上的熙熙攘攘完全没有入青枫的耳朵,她只专心的听着长平帝说话,她听到长平帝极怒反笑,她听到长平帝摔了奏折,她听到长平帝道“将贾青枫拖下去,关押刑部大牢。”到底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午门斩首。

      青枫是自己走出大殿的,来拖她的人在她一步之遥时,她自己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满朝文武的吵闹声突然寂静,青枫淡然自若的姿态一点也看不出是要去大牢的人,反而像得了皇帝的奖赏。长平帝的眼里闪过惋惜,他摆摆手,福禄点头,悄悄的离开了。

      进入刑部大牢是要搜身换囚衣的,所以青枫只要一进去基本上就是死罪了,她面上的无波无痕,那都是装的,心里颤得很,大殿上那一声声都不至于要她立刻毙命,可只要刑部走一遭,就活不过一天。她的心里满满都是留恋,比上一辈子死亡时更加恐惧。

      青枫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结局,她以为自己把这上天送的两年玩畅快了,就可以了无遗憾的走。可事与愿违,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都让她无比留恋,或者说贪恋。白石无微不至的照顾,韩单无声的保护,顾之毅贴心的爱恋和昨日初体验韩伟那刺骨的恨意。可这一切她都来不及去回应去实现,时间就到了,她就要离开了。长袍下秦枫的拳头握的死紧,骨节泛白也不松开半分,要怎么办才能反抗着命运,要怎么办才能逆转这情势,要怎么办才能活下去?她刻意拖慢的脚步没有让人起疑,毕竟肯自己去大牢的少见,官兵也不要求你走多快了。

      可走的再慢也是会到的,搜身的太监笑的一脸猥琐杵在大牢门口,青枫已经捏到了藏在腕间的薄薄刀片。眼神微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福禄公公突然窜了出来。“公公且慢,圣上让咱家传点话,还请通融一下?”

      那边猥琐的公公赶紧像哈巴狗一样舔着脸“好好好,您请您请。”

      福禄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却还是笑嘻嘻的拉走青枫。一到人看不见的地方就板起了脸“世子爷,多的我也不说了,您千不该万不该对国公爷出手,这酒,您自己干了吧。”

      一杯平淡无奇的酒出现在青枫的面前,啧,原来不搜身也一样是死?顾之毅吗?最后竟会栽在他身上,这倒没那么难受了,锋利的刀片被青枫紧握在手中,刀刃深深嵌进她的手心里,她却仿若不知痛楚一般,定定的看着那杯酒“福禄公公,青枫不是很明白,您能让青枫走的明白些吗?”

      福禄的脸色更沉“我原来当你是个好孩子,看来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知,圣上也知,却妄图左右国公爷,容你到现在已是仁慈,别磨蹭了。”

      原来如此,顾之毅你当长平帝和严震是自己人,他们却用刀子来捅我的心,你可看明白了?再没有别的犹豫,青枫快速出手把刀片架在了福禄的脖子上。

      大牢里侍卫都惊呆了,瘦弱的青枫竟做出这样的事情。福禄也是傻眼了,大内总管做到现在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贾青枫!你疯了吗?!”

      青枫的手上都是鲜血,顺着福禄的衣领流下去,显得尤为骇人“福禄公公才是疯了,我都要死了,还不拼一把,岂不是傻的?”

      四周侍卫面面相觑,动手还是不动手?他们不敢妄动,万一伤了福禄他们一样没脑袋。

      青枫满意的看着他们,用异常温柔的声音道“公公,您给青枫带个路把,臣有些话想对圣上说。您可别乱动,青枫只想活下去,没什么别的愿望,您要是动的厉害,我一个手抖,可就对不住您了。”

      福禄肥硕的身体颤抖的厉害,青枫一点都不压抑完全女气的声音,像索命的女鬼一般,阴的渗人,他只觉得脖子里湿湿的,脖子后头那人也是凉的。“贾青枫,你这样也逃不了一死,何必挣扎,留个全尸不好吗?”

      青枫一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整个刑部里的人都开始毛骨悚然,一张男女不辨的脸,一声声男女不清的笑,配上大逆不道的话“福禄公公您有所不知,人这一死啊,不管你是全尸还是五马分尸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点区别的,为了这个就此殒命,青枫不服,再怎么说最差我也要拉个垫背的呀,黄泉路上好相见,您说是不是?”

      福禄这回是真的吓到了,这个贾青枫原来看着乖乖巧巧,圣上指哪打哪,有点委屈也不说,乖得很,如今才明白会咬人的人不叫,疯起来可怕。他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办,总不见得真把自己搭上去啊。青枫不急,她现在缺的就是时间,福禄能拖最好,她去见长平帝也不过是去唠嗑拖时间的,都一样嘛,她急什么。

      长安城外一匹骏马狂奔到城门口就开始口吐白沫,马上的人也不管马怎么样了,随手丢在了一旁,换过文书就匆匆入城,入了城以后也不好好走路,一路轻功往刑部飞去。月白色的袍子经过一路风尘已经是灰蒙蒙的看不出原来颜色,而他加快的速度,甚至守城的士兵都没看清楚人,只看到了文书就不见了踪影。

      顾之毅从五日前接到南诏的消息就觉得不好,可才想回来就被绊住了手脚,当昨日晚上收到自己暗卫的消息,青枫出事了,他便再也管不了其他了,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终于在此刻到达长安城,他这一路到一个地方便有暗卫告诉他朝堂上发生了什么,所以此刻他也不往别处去,直奔刑部,他不能让青枫进大牢,若是去了,一切就无法挽回了,他若要救,就只能法场劫人了,倒不是他不敢,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是万不得已,劫狱就劫狱,截人就截人,只是法场截了人,青枫往后就再也不能见到光明了,他不愿意,他想护她周全更想让她安康快乐。

      灰扑扑的身影席卷入刑部就看到眼前十几个侍卫和中间二人僵持着,顾之毅想也没想先把侍卫撂倒再说,于是僵持的场面出现了裂痕,侍卫们的阵型乱了,福禄想拖时间的心思也乱了,青枫倒是一眼就认出了顾之毅,唔,这一刻心里的感觉大约就是,我的男人就是帅啊!

      心跳,安定了。

      侍卫的身手根本不够顾之毅看的,没一会就都倒下了,他轻巧的站在福禄的对面,似笑非笑的脸庞犹如地狱来的魔鬼,福禄公公今日真是收到了双重惊喜啊,原以为乖巧的小白兔是个狠得,没想到病弱的国公爷竟也是个嗜血的!?

      “福禄公公,这酒闻着挺香的啊。”顾之毅无视了他被青枫架着的脖子,而是转向了角落里的酒。

      福禄突然感受到了恐惧,深深的恐惧,要说青枫的刀片架上脖子,他还在思考对策,此时面对着顾之毅他就一片空白了,双腿只会无意识的打颤,嘴唇都哆嗦,每日舌绽莲花的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

      顾之毅嘲讽的一笑“公公来一杯?”

      福禄觉得他就是喝上这一杯也比继续和顾之毅对视来的轻松,手竟真的准备去接酒杯。

      顾之毅却不给他轻松,啪的一下把酒杯连带里头的酒都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福禄公公,带路吧,我们入宫。”

      青枫放下了手,她架着刀都不如顾之毅一个眼神,还白费这力气做什么,福禄没了青枫的支撑竟一下子摔倒在地,匍匐在地上,样子不知多难看。顾之毅嫌弃的用剑鞘勾起他的衣衫,把人拎起来“公公若是走不动了,不若换个人?您就在这躺着吧。”

      福禄赶紧爬起来,躺着那绝对不是普通的躺着,必然是没气了才躺着啊。

      刑部外头,顾迁已经赶来了马车,三人上了定国公府的马车一路驶向皇城,福禄蜷缩在角落里,仍感觉到顾之毅身上满满的煞气,忽然觉得这整个朝堂,就算是严震都未必有眼前这个人可怕。

      而这个可怕的人,正握着青枫的手,一脸的指责“你好好的拿刀,伤了自己做什么?”

      青枫含笑看着他,却不在意那只手“我还以为再看不到你了。”

      “抱歉是我回来晚了。”顾之毅低下头异常认真的缓缓吻去她手上的血污“我保证……”

      他还未说完,青枫另一只手就堵上了他的嘴“别说,我不要保证,还能再见你就好。”青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抱,即使顾之毅此刻脏得要死。

      顾之毅热情的回应,这一路回来他也是患得患失,总觉得慢上一步就来不及,事实上若是青枫软弱,那此刻便已经天人永隔,想着这一点,他的手臂收的更紧,青枫不要承诺,可他想给。他要护她周全,再不让她受委屈。

      马蹄滴答滴答,一步步走入皇城,最终在大殿外停下,朝臣还没有散去,长平帝也在等着福禄,却见此刻,长梯下三道人影缓步走来。

      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为首的胖胖的身影,衣服上血污杂乱,紧随其后一袭月白色长袍虽然风尘仆仆却掩不住满身气度,他刻意散发的煞气让每走一步大臣们的心都不由自主的一重。而最后穿着宽大朝服的瘦弱青年男女莫辨,笑容似妖。

      顾之毅站定在大点正中央,朗声道“臣有本启奏!”

      福禄跪倒在长平帝下侧,瑟瑟发抖。青枫站在顾之毅身后,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面的长平帝,长平帝既然已经动了杀心,她还假仁假义的尊敬个什么劲?她本来也从不守这些规矩,好像她如今安顺的跪着,长平帝会让她活下去一样,笑话。

      长平帝和顾之毅眼神厮杀几回合,败下阵来,只有少数人知道,顾之毅和长平帝的感情真的是比亲兄弟还亲,顾之毅会功夫少有人知道,顾之毅和他是师兄弟更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值得一提的是,从小就是顾之毅功夫比长平帝好。他无法,只能瞪了青枫一眼,对,就是她不肯乖乖死,不然能拖到顾之毅回来吗?他都已经布好局困住顾之毅了。

      顾之毅却往青枫前面一挡,隔绝了长平帝的目光,长平帝心里一惊,顾之毅竟用情如此之深?!“顾卿请讲。”

      顾之毅拿出两本奏折,自有公公交传递到上首处,“臣截获密报,南诏边境集结大军似有意犯我朝疆土。”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先前谁看谁不顺眼,青枫怎么行为不敬都变得不重要了,当国难当头,有人要犯大宁时,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站在一起,熙熙攘攘的人声开始响起,讲和和打回去的分歧又开始了。

      顾之毅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后就开始专心的跟长平帝对望,眼神里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只有他们君臣二人才能懂。讨论愈演愈烈,最后两派都派出了一个代表发表演讲,之后寂静无声,只等着长平帝决断。

      而长平帝还在跟顾之毅对望,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妥协了。“严震如今何在?”

      顾之毅再次出列“臣还截获一份密报,严大将军在归程遭人暗算,目前生死不明。”

      又一颗重磅炸弹,方才主战的一下子没了气焰,没有将军还怎么打?倒不是大宁别的将军都没有了,而是南诏国力强劲,要老将才压得住,而大将军严震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长平帝看着下头站着满满一对老臣新臣,心里是崩溃的,年前刚上来的几个还没立稳脚跟,剩下的老酱油们都是见风使舵,这硕大的朝堂真正可以信任的其实也就这几个人,他扶额,望向巍峨不动一脸沉浸的顾之毅,是真的妥协了。

      “顾卿,你说说吧。”

      顾之毅的唇角微翘,一身疲惫尽扫“臣以为南诏蛮荒之国妄图来犯我大宁,必不可饶恕,而大将军无法出战,臣请柬……”他看了一圈武将们,看到谁,谁就把脑袋低了下去,他嗤笑一声“臣自荐领兵出征,必守我大宁大好河山!”

      话音刚落,这第三枚炸弹又把满朝文武炸的外焦里嫩,国公爷是体弱多病闻名的,也是朝里的肱骨文臣,竟要自荐去打仗?!不少人都以为他疯了,一些老臣还站了出来,质疑国公爷能力,若是不行还是要武将带兵,他凑什么热闹?

      顾之毅不语,长平帝不语,青枫徒然跪下了“禀圣上,罪臣请戴罪立功,罪臣自幼生活在边疆,对边疆土地熟悉,愿意追随国公爷前往沙场,助其一臂之力。”

      “万万不可!”的声音层出不穷,长平帝把顾之毅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

      于是长平帝摆了下手,自有太监唱到“肃静!”

      “行了,此事朕自有主张,顾卿,贾卿伴驾南书房,其余人散了吧。”长平帝说完就起身走了,不给大臣一点点反应时间。他们在下面捶胸顿足,大有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也是预感对了,午时过了会圣旨就出来了,任命定国公为平南大将军,云南王世子为监军,三日后前往南诏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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