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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 永远和浦烨在一起 ...

  •   那些被风沙吹蚀的回忆

      开学没几天,有一晚,我在寝室看书,手机响,是个陌生号码。
      “宁宁,我带你去图书馆啊。”
      “你谁啊?”
      “我是浦烨!你的嗓子怎么了?”
      “哦~~~”
      “我问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没有,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吃药没?”
      “又不知道到底什么问题,吃什么药啊?”
      “你人在哪?”
      “寝室。”
      电话挂了。
      我生气,什么嘛,给我打电话,还先挂了,一点风度都没有!
      没几分钟,这个人就站到门口。
      “上医院去!”
      “没搞错~~过两天就会好了~~”
      “你嗓子不疼?”
      “不啊!”
      “真没事?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我最怕打针了,太疼!”
      “也许不用打针呢?”浦烨一脸鄙视。
      “不,第二怕吃药,太苦!”
      但凡在路上遇见,浦烨就问:
      “嗓子好了吗?”
      “你听起来呢?”
      “还没好......”
      如果吃饭、上下课都没遇到,他就打电话。

      第一次上大课,起床太晚,马上要上课了,才进教室,幸好王小佳早过来占了座。我在过道上,张望了半天,终于在教室的犄角旮旯看见她向我招手。第二节课开始了五分钟,王小佳递给我一张纸条:“前面传过来的。”我接了纸条,往前面张望,隔我这排前面三排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赶紧把头转过去,没几秒,又转回来,见我还在看他,冲我一笑。
      纸条上写着:你好,我叫方帆,想和你交个朋友。
      第二次上大课的时候,这个方帆就过来和我搭讪了,坐在了我的右手边。他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喜欢动漫,说话很有趣,一节课聊下来还蛮好玩的。等到第二节课的时候,我惊觉右边的位置上换成了浦烨。
      “浦烨?你也选修这个课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在这?你这个位置有人知道不?”
      “是那个小子吗?”浦烨指着五排开外一个背影。
      “他怎么上那去了?”
      “你好好给我上课!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聊天的!”
      ......
      “把你的课程表给我一份。”
      “干嘛?”
      “监督你学习!”
      以后但凡和浦烨的课没有冲突,他都来监督我上课,顺便帮我和王小佳占座。

      十月初的时候,沈阳早晚已经很冷了,可是还没有供暖。
      浦烨送了我一双厚厚的手套。
      “我又不是没有手套,而且,不能乱收陌生人的东西......”
      “吔,小家伙还摆臭架子啦?”浦烨撇撇嘴,“我是陌生人吗?我帮你拎箱子,带你去图书馆找书,上课给你占座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是陌生人?”
      “......小气鬼,帮这么点小忙,还记得那么清......”
      “你以前的那种薄手套没用,在这边最好是戴这种皮的,双层加绒,这可是经验之谈!”
      鉴于手套实在很暖和,又是我最喜欢的红色,图案也超级可爱,我就收了。
      “谢谢你啊,浦烨。”
      “你这小家伙能不能有点礼貌?浦烨浦烨的,我比你大三岁,叫哥!”
      “一双手套就让我叫你哥?你也好意思!”
      “以后想让我罩着你、帮你占座,就得叫哥!”
      “要不,我就跟着你那帮兄弟们一样,叫你浦老大??”
      “......唉,算了吧,算了吧,跟谁学不好,学他们,真没意思。”
      后来,浦烨带我逛夜市。
      我第一次看见茧蛹,觉得特别扭。
      浦烨问:“吃过没?”
      我立马摇头。
      “敢不敢吃?”
      “有什么不敢?我就是不吃死的。”
      我指着那一盆红得发黑的茧蛹,说:“你看,它们都是死的。”
      然后,盆里的茧蛹很有眼力劲地动了,碰到我的手指头。
      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从手指尖传遍全身。
      “啊~~浦老大,它们会动,它们居然会动~~”
      为给我压惊,浦烨请我吃糖葫芦。夜市的糖葫芦好多,除了山楂,还有山药、黑枣、葡萄......浦烨说,还是山楂味的吃起来最经典,于是我们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串山楂的糖葫芦,从夜市头逛到夜市尾。
      临了,我对浦烨再次表示感谢,他乘机提出周天上午去他们班给他们当模特。我不去,他说:
      “怕什么?又不是裸模!而且有酬劳。”
      整整坐了一上午啊,屁股都麻了,终于画完了。浦烨说他请我吃火锅,算是酬劳了,还鼓吹绝对是沈阳最好吃的、最接近原产地味道的、成都人开的火锅店。吃的时候就觉得上当,味道好又有什么用?又麻又辣!我吃一口菜就得喝两三口水,开始还顾及形象,后来实在管不得那么多,直接吐着舌头喊辣。结果第二天还长痘,一个月没消!

      二月底,南方的桃花已有开,沈阳还是光秃秃的。可到了四月,校园里的杨树叶子天天看长,一个星期就到巴掌大,然后开了杨花。我喜欢杨花漫天飘的样子,像棉花糖在天上飞......而且掉落的花序,踩上去嘎嘣脆。
      在南方的时候,根本不能想象洗好的牛仔裤一晚上就干是个什么感觉,经过了一个学期,我感觉已经适应了北方干燥的气候,现在却发现脸上的皮肤越来越干,有些地方开始起小红点,然后就脱皮,怎么喷保湿水上保湿霜都没有用。
      有天浦烨看见我,问:“你脸上怎么脱皮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太干了。”
      “不过你这也太厉害了,去医院!”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去!”
      “不行,”浦烨板起一张臭脸,“一定要去,上次你的嗓子一个多月才好。”
      “你管不着。”
      浦烨扭着我的胳膊就要去医院。
      胳膊扭不过大腿,我说:“你等我回去取钱好吧~~”
      “我带了,别想溜!”
      没办法,去医院。
      医生一看:“皮肤过敏。”
      “我以前从不过敏的。”
      “你是南方人吧,可能是杨花过敏,一到春天就有好多新生过来看。”
      说起来我家那边真没有杨花,医生给开了个绿药膏和息斯敏。
      浦烨逼我涂绿药膏,涂完了就笑话我。
      “涂上去,怎么看都像青蛙啊。”
      “你才像青蛙,不对,你像□□!”
      浦烨你等着!以后有机会栽在我手上,我笑不死你!

      我没有等到取笑浦烨的机会,因为他变成了我的男朋友。
      以前我在家特别挑食,鸡、鸭、鱼、羊肉,统统不爱吃,就是觉得腥.....不过在沈阳就吃了,因为浦烨总带我出去吃饭,专点我不吃的什么水煮鱼啦,辣子鸡啦......我表示强烈抗议,浦烨说你先尝尝,不好吃我们再点,反正后来我没有再点别的。
      夏天的晚上,浦烨经常带我去吃烤串。学校附近有很多清真饭馆,烤的串串很新鲜,很好吃。特别是烤羊肉串,配上孜然......连浦烨这种对吃极为挑剔的人,都非常推崇。每次,我都吃得摇头晃脑,嘴角流油,浦烨看着我的吃相,总是取笑我:
      “看你吃得,嘴角都是。小时候在幼儿园,没有小朋友笑你吗?”
      “才没有呢!”
      “我给你演示一种吃串更过瘾的吃法。”浦烨煞有介事地说。
      然后浦烨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住最后的一块肉,头一甩签子一拔,铁签上所有的肉都进了嘴巴:
      “看看,应该这么吃,你试试。”
      我试了下,没成功。
      “换左手,换左手拔签子。”
      我又试了,还没成功。
      浦烨笑了。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一看,脸上一边一条黑黑的烟灰迹。
      “浦~~烨~~”
      浦烨赶紧拿纸巾给我擦,我喊疼,他就改用手指头给我轻轻地蹭:
      “我家馋嘴的小花猫生气啦~~来,给你洗脸啊,乖~~”

      浦烨的家境不错,但是他根本不问家里要生活费,连学费自己都能掏一半。大四下学期,浦烨在外面租了房子,说是方便做设计。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浦烨送我一只虎斑猫做礼物,我们叫它斑斑,放在浦烨那里养着。
      第一年暑假我回家,浦烨给我打电话,说他想我了,在学校呆不下去,就也回家了,问我要不要来他家玩,他带我吃遍成都。
      大二暑假,我没有回家,浦烨接了很多设计,还有室内装修,我就捡几个容易做的帮他消化一下,顺便自己练手。
      浦烨在厨房做饭,我点开电脑E盘里一个叫“资料”的文件夹,发现里面都是视频,随便点开一个,就看见一对岛国男女正在做活塞运动......音箱声音不小......
      我愣了,浦烨听见动静,赶紧从厨房出来,秒速关掉视频,将整个文件夹删掉,点开另一个叫“参考资料”的文件夹,再打开一个视频
      “这个、这个才是......”
      我的眼睛绝对瞪得有铜铃大,浦烨尴尬地左顾右盼
      “这个......这个......”
      锅里的青椒炒肉救了浦烨一命,因为它着火了。两人跑到厨房一顿开窗扇风散烟,浦烨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从没有在浦烨租的房子里过夜,虽然浦烨有吻过我,摸过我,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突破最后的那一道防线。
      有一次,浦烨心血来潮想画油画,叫《镜子里的背影》,我就脱了衣服,背对着他,用浴巾护着身前,对着墙看书。
      浦烨沉浸在油画中,我看书累了,扭过头去看他,他说,千万不要动,一动就变了,我只好继续枯坐。
      等他画完了,他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脖颈上亲吻,然后是背。他在我背心靠右肩胛的位置停留了很久,用手指在一处地方打圈,我问,怎么了?他只是笑,说没什么。
      浦烨吻我、摸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躁动,想更进一步,我知道浦烨在忍耐,因为他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但最后总是起身去浴室冲冷水。
      我问他,浦烨,你不喜欢我?
      他只是吻着我说,舍不得......
      有一次,我冒出一句:浦烨,你不会是不行吧?
      浦烨生气了,拉着我的手按上了他斗志昂扬的作案工具,我摸到了一块烧红的铁,被烫得赶紧缩回来。
      还敢不敢瞎说了?
      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腰往下,又按上去,只是按上去,浦烨就求饶了,说再这样,他就要兽化了。
      后来,他也没有兽化。

      闲着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浦烨就带我玩起了一款叫《魔兽世界》的游戏。原本他玩的是一个兽人战士,我嫌部落都太丑,我们就去另外一个PVE服玩联盟,他是暗夜德鲁伊,我是人类战士。他刚出生,就从泰达希尔跑过来找我,一个刚出生的小号,能怎么过来?死了无数次,这是我后来跟他去到黑海岸,得到的体会,那时候我已经30级,会骑马,我还是跑尸体跑得吐了......
      浦烨这个傻瓜,就是跑过来和我说,他是德鲁伊,需要做职业任务,前期都不能和我一起升级,明明他人就坐在我旁边。他见到了我,给我跳舞,很经典的舞蹈,然后我回应他。
      在黑海岸,他让我和栈桥上一个叫塞瑞利恩.白爪的NPC说话,我接到了一个叫《至死不渝》的任务:去解救他的至爱——安娜雅饱受折磨的亡魂。

      当我把项链交给白爪后,安娜雅的灵魂出现了。
      安娜雅:“岁月对我和你都很残酷。我的爱人。但最后我们还是重逢了”
      塞瑞利恩:“命运是如此残酷,他让我们在分别了数千年之后才能重逢”
      塞瑞利恩:“我的爱人。你痛恨我么?我在万般无奈之下摧毁了你的躯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从痛苦中永久的解脱...”
      安娜雅:“亲爱的不要为此而感到内疚。你使我从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解脱了出来,我只会为此更加地爱你。但是,即使是这经历过数千年的分离才换来的重逢也是如此短暂。。。我和这个世界的连接正在逐渐减弱。我正在慢慢地离开它......离开你......”
      塞瑞利恩 :“不!安娜雅...安娜雅!请不要离开我!不!!!”
      安娜雅:“再见了塞瑞利恩。我的爱人。我们终能再见......”
      安娜雅的灵魂渐渐消失......
      塞瑞利恩 :“不!别离开我!不!”
      塞瑞利恩:“我的爱人没有你我怎么办!...... 没有你我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
      做完这个任务的时候,我真的哭了,我抱着浦烨:
      “浦烨,后续他们还能再见吗?”
      “傻孩子,等白爪死了,他们就能重逢了。”浦烨摸摸我的头,“别难过了,这个是游戏里的故事,是假的,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什么?”
      浦烨又登了一个号,还是暗夜,不过是个贼,他有72级了,隐身到一只那迦身边,偷了三银十二铜。
      好好玩!

      “浦烨。”
      “嗯?”
      “宁宁要永远和浦烨在一起!”
      “一定会的!”
      浦烨抱着我:“宁宁,我给你做一个室内设计啊,以后我们的家就按这么来装修,好不好?”
      “好!家里感觉要童话、要温馨、还要装备齐全,有你、有我、还有斑斑......”
      “等你毕业了,我就立刻娶你。”
      “不要!别人说男的单身时是猎狗,四处找食,恋爱时是哈巴狗,有求必应,结婚后就变成狼狗,凶相毕露......”
      “哪有!我一直都是狼狗!”
      ......

      八月初,浦烨的房子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天,我拎着西瓜和准备做午饭的菜。
      开了门,我冲里面喊:
      “浦烨,帮我接一下。”
      浦烨还没出来,有个女的先冲到我面前,问我:
      “你就是宁宁?”
      “啊”我应了,心里还在想,她是谁啊?浦烨的同学我都认识,没见过这个人啊,这么凶巴巴的。
      “长成这个样子,果然是当小三的料啊。”
      “陈薇你说什么呢?”浦烨过来了,“我和你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什么叫分手了?”
      “人各有志,不如分开。”
      “浦烨,我也说过的,我不分!”
      我听明白了,我把手里拎的东西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
      “宁宁!”浦烨追过来。
      我挣脱他的手,“你放开!”
      “宁宁,我和陈薇早就分手了!”
      “早就分手了?早就分手了,她现在才来找你?”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啊。”
      “慢慢跟我说,现在才和我说,早干嘛去了?”
      浦烨见我根本不听,上前拽住我往回走,我大喊:“非礼啊!非礼啊!”
      浦烨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已经有好心的阿姨大叔过来扭住浦烨,我乘机溜走。
      回到寝室,收拾了包立马买了张火车票回家,浦烨打电话,直接关机。
      回到家,老妈还挺惊讶,问我说当初信誓旦旦称暑假找份兼职的,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我说没找到,懒得再找就回来了。
      剩下的假期,我过得并不舒服,我想浦烨。他每天都给我发消息,我不回,他还是发,有时候登游戏,一上线他就发组队邀请过来,我直接下线。

      掐着点我回的学校,一下车,我就看见了在太阳底下晒着的浦烨,他冲我笑,那一刻我又想哭又生气。
      浦烨把我抱在怀里,我捶着他的胸脯:“浦烨,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小家伙,别哭了,我在这里都等你一个星期了,你再不来我马上就变成望妻崖了。”
      “讨厌!”我抹了抹眼泪,“对了,你那个陈薇呢?”
      “哎,跟你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呢?”

      雕塑要修五年,所以我大三的时候,浦烨大五了。
      有人告诉我,浦烨勾搭上了一个外国女人,那个女人都四十多了。我笑,我见过那个女人,她叫乔安娜,浦烨带我请她和她先生吃过饭,她先生叫查理,两个人是外教,查理劝浦烨去国外,浦烨摇摇头。
      有一次,浦烨接到一个房地产的广告,他信心满满,结果垂头丧气地回来,从那以后,浦烨开始不开心了。
      “为什么不开心?”
      “总有人会觉得你太年轻,没有资历,没有声望,哪怕你做得再好,终究是徒劳。”
      终于有一天,浦烨和我说,他要出国。
      我哭着求浦烨不要走,第一次住在浦烨这边。
      躺在床上,浦烨抱着我:“宁宁,让我抱抱你。”
      我哭得睡过去了,半夜醒来,浦烨已经不在了,手机里只有一条短信:宁宁,等我回来。
      浦烨去了美国。
      我去交房租的时候,房东跟我说,浦烨交完了两年的房租,我带着斑斑住了下来。房间里到处都是浦烨的东西,他的电脑,他的书,他没有做完的石膏像......唯一他带走的,是那副油画。

      浦烨答应我,等我毕业就娶我。我毕业了,他却没有出现,他曾答应我,毕业带我回家,带我吃遍成都,虽然他失信了,可我仍想去看看他答应我的那些。我带着斑斑去成都找了一份工作,在生病的时候,我只能在没有朋友的城市抱着斑斑自己去看医生。等我挨不下去了,我想回家,可是斑斑却留在了成都。
      回了家,拿着攒下的一点钱,又厚着脸皮伸手问爸妈要了点,我买了套小房子,看着单调的白墙,我最终还是翻出了四年前的那个设计。我几乎跑遍了市里所有的宠物店,终于找到了一只小猫,我把他带回家,给他取名叫“点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 永远和浦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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