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全世界都逼我当替身》童格

132、第132章

　　【566】

　　“我可以答应你。”对视片刻之后，廖楠忽然嘴角一扬，“但前提是，你得把顺序调转一下。”

　　廖楠突然伸手，紧紧抓住捧着自己脸颊的两只手，趁许言怔愣之时，抓着他的手腕猛地翻身，二人上下顺序颠倒，许言被压在下面。

　　“在撇清关系之前，咱俩是不是应该先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场？等你情我愿都舒服了，然后再……刚才你是怎么说的？”廖楠故意想了一会儿，才说，“从此以后，你不再纠缠我，我也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找你麻烦。”廖楠笑，“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地板冰凉，许言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都冻僵了，但身上的人却发散着温暖的气息，让人本能地想要靠近。

　　许言没有立刻回答，但被□□的温暖所吸引，伸手，不受控制地来回抚摸着压着自己的大腿。

　　廖楠被他冻得打了个激灵，忍了一会儿，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给制服。

　　许言仰头看着他，有些茫然，有些无助，像只迷了路的猫。

　　“笨蛋。”廖楠忽然心软成了一摊水，把手按在许言的额头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手缓缓地顺着许言的面部轮廓抚摸下来，当手掌贴上许言的脸蛋时，许言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睑转动，能看得出他在犹豫。

　　廖楠发现许言的体温比自己低，皮肤白皙莹洁如玉，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皮肤，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用体温来温暖一块冰种翡翠，心里不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爱怜之感。

　　许言像是被顺毛摸舒服了的猫，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终于，他侧头，在廖楠的手心蹭了蹭。

　　廖楠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欣喜若狂，这是答应了！？

　　许言睁开眼睛，没看廖楠，盯着远处黑洞洞的墙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廖楠的眼中，时间慢得恍若一个世纪都过去了，然后在电影似得慢镜头中，许言缓缓地转过头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廖楠面对面地坐着。

　　许言张开嘴巴，对廖楠说：“………………”

　　刹那间，天地亮如白昼。

　　一道闪电劈下。

　　声音被淹没。

　　【567】

　　千里之外。

　　站在命案现场的乔厉鸿，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吓得陆涛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闪电过后，旷野以极快的速度黯了下来，伴随着快门的“咔嚓”声，警方手中照相机的闪光灯自动打开，照亮了省际高速公路旁泥泞荒地里的三具男尸。

　　“老板，你要不还是到车里去吧，外面风大，你发烧还没好，如果病情加重怎么办？”陆涛担忧地看着乔厉鸿，他最近消瘦了很多，以前穿着合身的西装，现在套在身上明显大了一号。

　　又是一道闪电。

　　乔厉鸿再次打了个喷嚏。

　　都说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提起了你的名字，那不知这两个喷嚏的背后，究竟站着是谁在呢？

　　乔厉鸿仰头看着天空。

　　不知为何，他刚才忽然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好像在他看不到的遥远地方，有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

　　可究竟是什么呢？

　　鼻子难受，仿佛有液体要流出来，乔厉鸿赶紧低头掏纸巾。

　　低头有些太快了，眼前一阵阵发晕，乔厉鸿险些站不稳，身形踉跄。陆涛担心地都做出伸手去扶的姿势了，乔厉鸿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站定，用力晃了晃脑袋。

　　陆大总管想到临行之前，郑老医生“慈祥和蔼”的笑容，忍不住再次劝：“算我求你了祖宗，你一定要小心保养身体啊，千万别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你自己就先倒下了。公司那边还堆积了一大堆麻烦等你处理，没你点头，谁都不敢胡乱决定啊。”

　　乔厉鸿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俩字：“啰嗦。”

　　陆涛：“……”

　　陆涛看着强装镇定的老板，以及，挂在他鼻头的一条长龙，尤其当乔厉鸿抬起头来时，那条长龙也跟着左右晃动。

　　陆涛：“……”

　　虽然知道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但万年冰山忽然露出这么滑稽的场景，让他非常有掏手机拍照然后发朋友圈的冲动啊肿么破！

　　模糊的景象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聚焦起来，头晕目眩，头重脚轻的感觉慢慢淡去，乔厉鸿总算能够镇定自如地打开纸巾包，抽出一张心相印，擤干净鼻涕，揉成一团后塞进口袋，绷着脸专注地看着挖掘现场。

　　又是一道闪电。

　　“糟糕！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刑侦队队长大声说，“兄弟们，手上速度都麻利一点，赶紧干！咱们现在是在和老天比速度，大家努力赶在下雨之前干完。”

　　说完后，队长转头小声交代旁边的警察：“我估计他们的速度不会那么快，雨下下来就麻烦了，很有可能会破坏现场。你赶紧找几个人手，开车回分局去，把雨棚的工具拿过来，动作要快！别磨磨蹭蹭的。”

　　乔厉鸿听到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分局离这里起码有两个小时路程，而且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一来一回……恐怕来不及。于是他把司机叫过来，耳语几句，司机领着任务离开，乔厉鸿向队长表示了自己想要帮忙的想法，队长推脱，但抵不住他一再热情，于是又把分散出去与的人手叫了回来，把搭雨棚的任务交给乔厉鸿，集中自己的全部人手，加鞭加码地进行现场侦查。

　　就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陆涛盯着尸体，不知不觉离土坑越靠越近，刑事侦查大队的警察们正忙碌地进行现场斟查，现场取证的法医蹲在尸体边上，用精密的仪器进行测量，起身的时候碰到了陆涛，差点没抓稳手里的试管。

　　乔厉鸿眼疾手快接住试管，还给法医，替陆涛道了个歉，然后抓着陆涛的胳膊，退到旁边：“你站过来点，别挡着人工作。”

　　陆涛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地看着乔厉鸿，想说什么，但猛地用手捂住嘴巴，跑树旁边蹲下吐了。

　　尼玛这真是太恶心了！

　　行凶者似乎对死者充满了无限的怨愤，尸体全身多处伤口，四肢被齐根砍断，甚至连脑袋都被砍了，从脖子那里一刀断开，三颗头颅滚在一起，乱发纠缠成一团，全都死不瞑目地瞪着天空，表情惊恐，显然在死亡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乎想不通为什么昔日的好友忽然对自己挥刀相向。

　　这三个人，正是乔厉鸿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的小混混。综合多方调查结果，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季初琴母亲的真凶。乔厉鸿原本指望着靠他们洗脱许言的冤屈，但没想到查来查去，最后查到的竟然是三具不能说话的尸体。

　　根据腐烂程度，法医初步判断，这三个人的死亡时间将近一年，换句话说，他们的遇害时间，与许言入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让人想不通的是，此地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致命伤是来自心脏的子弹，但不知为何，凶手却用菜刀、斧头等多种工具，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了不下三十处伤口，并且砍下了他们的四肢。这种情况，要么凶手是个心理变态，有虐尸的怪异爱好，要么凶手和死者之间存在极深的私人恩怨。

　　更恶心的是，在受害者死亡后，凶手竟然他们藏在冰箱里长达十一个月，直到几天前，才匆匆忙忙地把他们埋在此处。周围没有监控摄像，所以并不知道凶手的信息，但凶手估计有点粗心大意，因为他居然把一只手给忘了。

　　附近觅食的几只野狗，误食了这只冻了一年的“僵尸手”，尸毒发作，野狗一命呜呼，随后有人开车经过高速公路时，发现了倒在路中央的几只狗，因为那些狗姿势太诡异，而且数量不止一只，所以他觉得奇怪，拍照发了微博，艾特了当地的交通部门，让他们来清理高速公路。

　　交通部的人也觉得奇怪，抓着狗腿要把它丢进车的时候，从它的嘴里掉出来一根手指头，这下可把他给吓坏了，立刻打电话报警。警察前来调查后，发现了这个草草填埋的路边野坟，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又是一起古怪的分尸案。

　　警方立刻有人联想起了六年前的开膛手杰克，但乔厉鸿却皱着眉，怀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乔厉鸿在调查季母被杀一案中，怀疑上了去季家门口泼油漆写“欠债还钱”的三个小混混，这三个人的背后站着当地势力庞大的一个地下钱庄，俗称，放高利贷的。可偏偏，线索查到这里就断了。

　　而且这个抛尸时间……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更巧的是，季父突然转了大量资金到海外账户，然后急匆匆地出国了。

　　而季初琴则从一周前，就下落不明。

　　乔婷婷一个多月前就跑得影儿都没了。

　　会是巧合吗？

　　乔厉鸿蹙眉看着天空。

　　虽然目前尚未明确知道双方结仇的原因，但根据遗留下来的账簿以及知情者的口供，季母生前似乎不止一次向对方借高利贷，最早可以追溯到季父厂房第一次资金断裂，濒临破产，那时候的季初琴还不认识乔厉鸿。季父能力有限，通过旧同事认识放高利贷的人以后，第一次是将自己的房子抵押给了对方，虽然度过了最初的难关，但好景不长，工厂一大笔应收账款收不回来，供货商跑路，银行逼债……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在暗算他家似得。季父不得已，把厂房也抵押出去，还以老婆的名义，借了大笔的高利贷。

　　爱慕虚荣的一家人不肯吸取教训，虽然家里已经捉襟见肘，但还是吐血装出富贵人家的样子，而且继续送女儿去贵族学校上学，并积极带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私底下不能说没有打钓金龟婿的念头。只可惜，季初琴似乎始终都不怎么开窍……直到她遇到了乔婷婷。季家可以说是在搭上乔家这颗大树后，神来运转，不但一次性还清了所有的高利贷欠款，而且厂房翻身一变，和国外的公司搭上关系，空憋的钱包逐渐鼓起来，日子眼看越来越好。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已经断绝关系很久了，为什么过去放高利贷的人又找上门来，那么嚣张，季母还很害怕他们的样子……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忽然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闪电劈下，将乔厉鸿的脸色映得面无人色。

　　“老板，梁主管查出来了！”陆涛接了一个电话后，满脸惊喜，“您可以放心了，这段时间私底下大量收购我们公司散股的人，不姓乔！是一家叫做德信投的金融公司，去年刚成立，十几个人的小公司规模不大，应该不会是我们的敌人，眼光不错，应该很有发展潜力，你看要不要和他们谈谈合作……”

　　“陆涛！”乔厉鸿猛的一把抓住陆涛的手，陆涛突然被打断，让乔厉鸿表情给吓了一大跳。

　　“老，老板？”陆涛手痛也不敢抱怨，战战兢兢地问，“怎，怎么了？”

　　“季初琴妈妈遇害的那一天，打电话报警的人，是谁！？”乔厉鸿的表情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