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龙]欢迎来到同一时代》绯瑟

7、缺掉的那一页

　　叶开一直以为陆小凤会是这群人里第一个和傅红雪交上朋友的人，没想到他们朋友没做成，却先交上了手。

　　不过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傅红雪的刀并没有对准他，而是对准了他身边摆着的一本书。

　　当叶开找到他的时候，陆小凤对着他叹道：“我当时以为他想砍我，所以就没顾得上书。”

　　叶开苦笑道：“然后那本书就被劈成两半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那是你们的传记。”

　　叶开奇异道：“他砍的是《边城浪子》？”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怪我。”
　　他知道对方至少把这本书看了三遍，而且很可能再看几遍。

　　叶开却笑道：“我为什么要怪你？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拿着那本书和他一起坐在屋顶？”
　　如果傅红雪忽然把这本书劈成两半，那他一定有很好的理由这样做。

　　陆小凤道：“我不过是想问他一个问题。”

　　叶开道：“哪个问题？”

　　陆小凤道：“那本书缺了一页，而我想问他那一页写的究竟是什么。”

　　叶开目光一闪道：“你既然发现书本缺了一页，为什么不来找我，而去问他？”

　　陆小凤唇角微微一扬道：“因为我知道那一页是谁藏起来的。”

　　叶开笑道：“你觉得是我藏起来的？”

　　陆小凤苦笑道：“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出别的人。”

　　叶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继续问他：“你当时是怎样问傅红雪的？”

　　陆小凤道：“我首先问他，他为什么要报复你？”

　　叶开苦笑道：“报复我？”

　　陆小凤道：“在那缺页的下一页上，写的便是他要报复你和马空群。”

　　叶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就算你看不到那一页，看看前面讲的故事，你也该猜出来他为何要报复我。”

　　陆小凤道：“我的确能猜出来，他那时对你产生了误会，以为你与马空群是一伙的。”

　　叶开苦笑道：“而这误会是有人精心设计的。”

　　陆小凤点头道：“这我也知道，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藏起那一页。”

　　叶开叹道：“这一页上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陆小凤道：“它或许对我不重要，可我若是弄不明白，只怕今晚都睡不好觉。”

　　叶开认真地看了陆小凤一会儿，认真得简直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他的手指一动，从手上便多了一张卷起来的纸。
　　这一页被他藏得很好，也拿得很小心，仿佛一不留神这张纸就会变成蝴蝶从他手上飞走。

　　纸当然是不会自己飞的，可是人的心会飞，而且可以飞得很高。
　　陆小凤的心也飞了起来，飞到了这张小小的纸上。

　　他拿过这一页细细一看，那一行行的字便似一道道利箭般射入他的眼睛，浸入他的脑海。可看完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一段话。

　　“人类所有的情感中，也许只有仇恨才是最不易甩脱的。
　　他恨自己，恨马空群，他更恨叶开。
　　因为他对叶开除了仇恨外，还有种被欺骗了、被侮辱了的感觉。
　　这也许只因为在他的心底深处，一直是将叶开当做朋友的。”

　　下面一句话的油墨已有些褪色，还留着些许指印，陆小凤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出来上面的字迹，为了确认自己是否没有猜错，他还在叶开面前特意读了出来：

　　“你若爱过一个人，恨他时才会恨得更深……”

　　读到这里，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读不下去，只能定定地看着叶开，似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话其实并不突兀，插在行文当中反而有一种和谐无比的感觉，可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让陆小凤满脸愕然。

　　他愕然的是自己为何没有早点看出来，也愕然叶开居然能瞒得这样一丝不露。
　　很少有人能看到陆小凤露出这样的表情，叶开有幸地成为了这群人里的第一个。

　　他冲着陆小凤笑了笑，那笑里本该充满阳光，可如今这阳光里却仿佛含有些阴翳。

　　他对着陆小凤道：“如今你该明白了。”

　　陆小凤收了收自己的神情，有些无奈道：“我是该明白你为何不希望别人看到这一页了。”
　　他若还不明白，那简直就是个傻子了。

　　叶开却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

　　陆小凤道：“难道你希望别人看到这一页？”

　　叶开苦笑道：“我并不在乎别人是否能看到它，我只希望我想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在我的手边。”

　　陆小凤忽然低头看向这一页，也似乎想到了这一行油墨半褪的原因了。
　　因为有人把这一页日夜收藏在身边，然后看了这句话无数遍，也用手摸上了无数遍。这个人的抚摸或轻，或重，或急，或慢，但他一定摸了许多遍，多到连上面的油墨都已开始褪却。

　　你若真爱一人，才会珍重他这一句。

　　陆小凤的沉默似乎并没有阻挠叶开说话的兴趣，他忽然对着陆小凤笑道：“爱是有很多种的，不止是男女之间的，还有兄弟朋友之间的。”
　　他的这一句话似乎有些多余，因为陆小凤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上面写的是哪一种。

　　但陆小凤却只是微笑。
　　无论是哪一种，只要那种爱一直都在他们之间，那就已经够了。

　　这时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陆小凤身上，却没来得及照到叶开身上。
　　因为他早已溜进了走廊里，顺着梯子上去找傅红雪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小傅冒头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