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水》一程山水

16、汉柔

　　洞口的篝火熄灭了，天亮了，淡淡的青色，一夜平安，龙剑还静止在洞口的半空中，仿佛成了雕塑。
　　大龙微微睁开眼睛，白白净净的皮肤像自己每天喝的丝滑的牛奶，又长又黑的睫毛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小小的鼻子在微微的一张一阖，鼻头透着淡淡的粉色可爱极了，还有一张善解人意的温柔嘴唇，轻柔的呼吸中散发出淡淡的甜香，这个姑娘真漂亮，比福村的任何女孩都漂亮。大龙安静的躺在那里给面前还在酣睡的姑娘画素描，静静的欣赏着这个漂亮的姑娘，直到恋水睁开眼，恋水突然醒来，把大龙吓坏了，大龙吓得赶紧闭上眼装睡，僵硬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大龙，大龙，醒醒，天亮了，该起床了......”恋水睁开眼，天亮了，该继续赶路了，就把大龙叫醒，大龙这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
　　恋水就着溪水边吃着烙饼便研究地图，按照毛怪的地图，可以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一个村庄，晚上就可以借宿农家而不用睡在山洞里了。
　　“大龙，你看，只要我们今天走快点，天黑前我们就可以赶到村庄了，晚上就可以那歇息了。”恋水把地图伸向大龙，用手划出今天要走的路线，还在村庄的位置画了个圈。
　　咦？这座山跟杀死巨蟒的山好像......那座山也很像我经过的地方......大龙看到地图上有几座山似曾相识，很眼熟的感觉。这张地图分明就是自己从福村出来后经过的地方嘛，只是和自己走的路线有些不一样，自己由于不熟悉地形，走了不少弯路，地图上的线路选的都是捷径。可是那些深山里并没有人烟啊，奇怪，恋水的家到底住在哪？
　　“大龙，你在想什么呢？”恋水发觉大龙盯着地图发呆。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大龙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疑问，只好先藏在心里。
　　这一日，又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路上鸟语花香，巍峨的大山中只有两个小人在前行，除了鸟鸣，世界上似乎只有大龙和恋水两个人。
　　北极之岛冰天雪地，天寒地冻，可是生活在这个岛上的龙族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他们的优良基因可以抵御严寒，在这种寒冷的气候中生活，繁衍。远古时期，自从他们的几个祖先栖息在这个冰雪之岛，族群便开始一天天壮大繁盛，虽然经过几万年的繁衍生息和新陈代谢，但这个冰雪之岛的人口始终稳定在万人的规模，和中原体质如蝼蚁的人类比起来，虽然数量上不占优势，但是论个体的强壮和本领，龙族的一个人即可轻松毁灭一个村庄，如果一齐出动，颠覆整个中原大陆易如反掌。只除了一个地方，那个让祖祖辈辈的龙族忌惮的村庄，那个村庄的人是龙族的天敌。不过，几万年来，龙族一直和人类和平相处，这些龙并不热衷于开疆扩土，发动战争，他们栖息在北极大陆，偏安一隅，自得其乐，人类不能来到这寒冷的龙城，他们也不屑于去南方的花花世界，除了在冬天，他们要飞到人类两万英尺高的上空呼风唤雨，降下白雪，那时他们的天命。
　　“天哥哥，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宫外走走好不好？”一个柔软温暖的声音，暖到把她周围的冰雪都融化了。
　　“汉柔，你来了？路上没冻着吧......”也是一个温柔的声音，这个人只有在他的汉柔妹妹面前才会一脸能融化冰雪的温暖表情，因为平时他得端着九五至尊的至高身份号令天下，所有的帝王都是威严高傲的。
　　“天哥哥，不冷，汉柔有天哥哥送的熊皮大衣，一点都不冷。”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点也不像龙族，她不像正常的龙族血液冰冷，在北极这种冰天雪地中不会感到寒冷，她出生的时候是带着温暖的体温的，就像人类，若不是龙族的族谱中记载过这样的案例，按律法她会被作为异类处死以纯净龙族的血脉。
　　龙族的历史中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案例，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个男孩，和汉柔一样，他出生的时候身体是温暖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温暖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冻死弱不禁风，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拥有温暖的血液。龙族的族谱里没有详细的记载这个男孩，而且还有一个历史的谜团，男孩十八岁的时候从龙族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永远都没再出现过。
　　“汉柔，你先坐下喝点热茶，等我把最后一点奏疏看完就带你出去，好不好？”龙天拉过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人儿的双手在自己手里搓了搓，哈了口气，相帮她暖暖冰冷的手，这是他从小到大看到汉柔时的惯例，每次这个时候，他看到汉柔笑成弯月的眼睛就很开心，以为自己真的让汉柔觉得暖和些了。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手很冷，他的呼吸更冰冷，不但不会让汉柔冻的冰冷的手觉得温暖，反而会加重汉柔的体寒。不过这不怪他，都是汉柔，汉柔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哥哥就喜欢上他了，经常要求身为龙城宰相的父亲带他进宫去看她的天哥哥，她太喜欢她的龙天哥哥了，宁愿忍受体寒也不拒绝天哥哥帮自己搓手。
　　汉柔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又去宫中看她的天哥哥，那次她见天气晴朗，就和龙天去后花园玩，谁知暴风雪突然就来了，龙天拉着汉柔拼命往屋里跑，可是还没到一分钟，还没跑到殿内，汉柔的小脸就变成了冰一样的苍白色快要支撑不住了。八岁的龙天吓坏了，看着奄奄一息的汉柔哭了起来，汉柔撑着最后一点意志，把手伸向龙天，龙天便抓住这双小手，学着汉柔平时双手互相摩擦的样子搓起来。这时，汉柔的父亲从天而降，把汉柔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