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重光》霜月溪明

79、传说中的国度

　　戈薇醒来，已经是太阳初生的时刻。

　　层层叠叠的红色占据了半边天，等到太阳完全跳出地面时，剩下的半边也被光芒所照亮。

　　如此盛大的美景，却只是让戈薇略有失神，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不远处的女孩身上。

　　戈薇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可以这么难过，这么寂寞，就连太阳都无法将她温暖。

　　兵荒马乱的夜晚终于过去，参加祭典的贵族们也乘着牛车缓缓归来，平民百姓也打开门开始了新的一天。

　　所有人都感觉到今天的京都似乎和往常有了很大的不同，好像紧绷的气氛突然缓解了，就连空气似乎都要比往常更加干净几分。

　　从稻荷大社回来的几人偷偷潜入琉璃的房间，看着下方的街道从一开始的安静到后来的人声鼎沸，昨夜的血与刀似乎也逐渐远去。

　　戈薇和犬夜叉已经回了将军府邸，毕竟死的是日野富子，这样一个能够决定将军之位更迭的女人就这么死在了稻荷大社，作为将军府内唯一的巫女，戈薇还是有嫌疑的。

　　就算能把责任推给化身为将军府内侍者的羽衣狐属下，戈薇的实力也还是会被人质疑。

　　戈薇和犬夜叉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怕有那么几个蠢货会用这个当做借口恶心人，所以戈薇和犬夜叉商量过后，决定以“守护皇宫” 的名义躲开问责。

　　作为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巫女，在发觉不对时离开身处重重保护之中的委托人，独自赶去皇宫保卫天皇，这个借口再合适不过了。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天皇不过是幕府的一个旗帜，却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不在意天皇的安危。

　　戈薇和犬夜叉离开了，剩下的就是琉璃三人外加杀生丸和他的手下——骨女彻子。

　　生前饱受折磨，死前心有不甘的女子往往会引来不少抱持着同样怨念的鬼火附身，终成会显露白骨来惊吓人类的妖魔——骨女。

　　彻子本是贵族姬君，后来因为丈夫的背信弃义使得她的父母族人尽数被杀，而她自己也在侧室的逼迫欺侮中死去。化为骨女后，途径此地的杀生丸帮她报了仇，之后骨女就作为杀生丸最信任的属下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

　　这次来京都，杀生丸带上了对人类知之甚深的彻子，为的就是现在不必独自面对那个奇怪而强大的女孩。

　　虽然戈薇已经对琉璃的身份做了介绍，但杀生丸感觉到犬夜叉隐隐的防备，自然对戈薇的话中的可信度打了个折扣。

　　身为退治巫女的戈薇对恶意以及妖怪的气息很敏感，但是对某些特殊的存在就不太清楚了。

　　与此相反，妖怪倒是很容易就能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野兽的直觉吧。

　　只不过犬夜叉虽然防备，却不曾出手，更不曾对戈薇有所提醒，只怕这个女孩的身份并不简单，而她的实力也让人不由得不慎重。

　　而且身为西国继承人的杀生丸也清楚食骨之井的来历，戈薇是因为和这个时代有着深厚的缘分，因此才能穿越时空——或者说食骨之井就是为了戈薇而存在的。

　　可是现在突然有一个气息危险的人同样通过食骨之井来到这里，不由得杀生丸不防备了。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琉璃，她轻轻挠着小云母的下巴，安抚着它由于和大妖怪同处一室的不安，一边随口说道：“羽衣狐已经除去，再出现至少也要数十年之后，如今京都妖怪群龙无首，不知杀生丸阁下有何打算？”

　　杀生丸不为所动，京都虽好，却并不值得他为此付出过多的代价。数十年对人类来说很久，可是在妖怪看来，也不过是一次旅行的时间而已。

　　昨夜西国妖怪将羽衣狐的属下团团围住，双方开始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可是当羽衣狐的气息彻底消失的瞬间，所有妖怪都迅速遁去，除了一些实力较弱的，其余妖怪几乎全部逃走——谁也没想到，上一刻还几乎要同归于尽的家伙会变得那么快，不过一个愣神，对手就全都逃跑了。

　　如果杀生丸占据了京都，那就代表了数十年后羽衣狐卷土重来时，双方必有大战。

　　更何况，京都太过特殊，杀生丸并不想掺合进这趟浑水里。

　　“吾等可以退出京都，只是不知阁下要付出什么样的报酬呢？”彻子在看到杀生丸无动于衷的表现后，立刻接口道。

　　“京都？”琉璃轻声念着这座古老城池的名字，语气怪异：“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下犬妖和骨女全都愣住了，然后齐刷刷的看着琉璃。

　　如果目的不是京都，那么这场谈话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西国吧？

　　然而事实的确如此，解决羽衣狐的办法有很多，之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把西国扯进来，就是为了保证这次的谈话顺利进行。

　　“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琉璃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然后看向骨女彻子，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见过许许多多的妖怪，却从未见过哪个妖怪能有如彻子阁下这般的风华，只能说真不愧是传说中的西国大将左右手啊！”

　　“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国度才能养育出如此风华绝代的美人吧？！”

　　琉璃赞赏过后，低下头接着撸猫，不去看对面两人各不相同的脸色。

　　其中最难看的当属骨女彻子了。杀生丸不过是觉得琉璃刚才的话算不得什么好话，但是彻子却听懂了里面潜藏的意思。

　　“传说中的西国”，说明西国早已消失在人前，就算在妖怪中，西国的存在也是一个传言；“从未见过如彻子一般的妖怪”，再联想彻子归属西国，就说明了五百年后的妖怪没有哪个和西国有关系的。

　　想通之后的彻子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她努力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颤抖着声音道：“大人说笑了，世间妖怪无数，如妾身这般蒲柳之姿，当不起您这般夸赞。”

　　琉璃漫不经心道：“我能说出那些话，自然就证明了它的真实性，五百年的时光，对于妖怪来说也是不短的时间吧？”

　　听到这里，美艳的妖怪骨女身体禁不住微微晃动。

　　虽然略有掩饰，但是琉璃的确说出了五百年后的情况。对于这个特殊的时代来说，关于未来的预言必然会成真，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预言者都努力隐藏起来的原因——他们知道的未来一定要成为现实，否则未来将会崩塌，那是谁都无法承担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