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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廿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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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泱想大叫,想冲到那人面前,想紧紧的抱住那人,想……哭。
他从来没有想过想念会是这么磨人的东西,生生的将自己的心一点点撕裂然后又一点点的粘合,明明那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咫尺天涯却是天涯咫尺。他不是那个可以被他抱在怀里温柔逗弄的孩子,甚至不是人类,他还怎么样去认他,让他宠他?
似乎感觉到来自倾泱炽烈的快要燃烧的眼神,那人抬眸冷冷的看了过来,明明只是一眼,对倾泱来说却是比锋利的剑更要让人疼痛。
陌路逢君,愁君不知。
“泱儿。”那人忽然一笑,语带温柔的呢喃。倾泱看过去,那人正对着他身后不远处望着,眼里是深潭一样的情。
假倾泱闻声也看过去,对着那人微笑:“越哥哥。”
“小心。”就在倾泱正在伤怀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时,一道惊呼突然乍然响起,他只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一回云霄飞车,晕晕乎乎不知身处何方,等到停时才看到潮凤近在咫尺的关怀眼神,“没事吧?”
倾泱看了一眼被潮凤强行劈断的流矢摇摇头,想说自己没有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里泛着苦味的落寞。
潮凤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银发决然的清越,不知是不是倾泱眼花,这几觉得那一眼里分明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没事就好,小心别伤到了。”潮凤回过头来放心不下的交代。
“哼,想不到你们倒挺有那么一手。”这时那拿弓的小头领停了攻击这么说着,反手又是一抬,接着道:“本以为不用这么麻烦,看来还是首领想的周到啊。”
正惊讶着那头领为何有这么一说,却看到从密林后面窸窸窣窣的窜出一群人来,从衣着看来要比先前的人地位高上一个档次,各个沉着气站在半圈外准备着。
这样拖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办法,众人心里都知道这点,越发的对那位不惜血本派出这么多杀手势必要围剿自己的人恼恨起来。
乌鸦颇为恼怒的将身前一人解决掉,骂道:“真TMD火背!你们再来几个爷爷也不怕,今天爷就跟你们耗在这里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前冲去,顺道在敌人看不到的死角给旁边的怜风一个眼神。
怜风起初接到乌鸦的眼色时还有些犹豫,但看乌鸦就这么冲将上去与那些人厮杀一团,而后来出现的清越等人又不知道又敌友不明,在这种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怜风还是决定不要辜负乌鸦,朝后面打了个颜色,让倾泱他们都上马准备好就甩手扔出一道迷烟往几人马屁股上几道猛刺。
“吁……”受惊的马刨开蹄子就猛力往前冲,而潮凤抱着倾泱,惜非卿抱着昏迷的司马遥,怜风殿后。
待发足狂奔到一处相对险峻隐蔽的山谷时怜风就要他们几人慢下来,要魑化形干脆带着司马遥赶快去右相府,至于剩下的几人则想办法逃开他们的追击以后分路回怀远,毕竟右相的病情已经拖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在那种内忧外患的环节实在容不得一点点的耽搁。
魑前脚刚驮着司马遥走,后脚就出现了大批的追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刚才拿弓的首领仰着头走到他们面前:“啧啧,不知是谁刚才还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来着,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夹着尾巴的狗一样就想着逃呢。”
没人说话。
那人也不在意的在他们面前一个个晃悠了一圈又回到原位道:“想不到还有两个漏网的,知道你们有些神通,不过那也无妨,有你们……”说到这里,那人重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无甚表情的假倾泱,继续道:“有你们就足够了!来人……”
几个人应声而出,悄然跪地。
那人首先指着假倾泱:“将他给我好生抓好,看牢了。”又指指其余几人:“将他们也绑好送至堂口来。”然后又回头指着已经被制服并昏迷的乌鸦道:“特别是这个倔小子,要好好的教训。”说着眼神眯了眯,不自觉的抚了抚右边胳膊。
这时倾泱才看清楚那人也并非完好无损的,至少从那个血肉模糊的右胳膊来看,那人并没有从乌鸦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此时倾泱正呆在一个由黄金打造的笼子里,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青绿色衣服的妖娆女子。
因为自己是白泽的样子所以没有被和嘲讽他们关在一起,而是被单独关在这个俗不可耐的笼子里面被当成观赏动物放在了这个女子面前,而同样接受这种被单独看守的待遇的人还有乌鸦和假倾泱,只是他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致使倾泱无从考证他们具体是怎样被对待的。但至少他知道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想取他们性命的打算就够了。
“听说你就是白泽?”这时倾泱对面的妖娆女子开口了,而对象似乎是自己?
倾泱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子,不知道自己是该装无辜还是该装大牌。
就在他举棋不定两面徘徊的时候,那女子又说话了:“都听闻的白泽者得天下,我偏就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的。”说着拿着一支喂食的勺子往倾泱身上戳去,那力道还不小。
倾泱被戳的有些疼,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
“哟,看不出来你这畜生还有自尊心,居然敢瞪人!”那女子越发来劲了,死命的戳着倾泱。
这回倾泱没理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下却想着这女子颇为骄横无理想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得悠着点可别被她不小心给玩死了。
“媚姬,休要无理。”一道清泠的声音插入,制止了那妖娆女子越来越重的手劲。
那女子回头,相当妖媚的叫了声:“门主。”
倾泱抬头一看,心里仍是止不住的“咯噔”一下,却偏又忍着装作毫不认识的样子看着他。他瘦了很多,比以前看起来更加刚毅冰冷,似乎什么都不可能入他的眼,银色的长发配上他冷漠的面容怎么看都是一尊冰雕,可倾泱就是没来由的想要亲近他,莫名的觉得心里空落的位置一点点因为那个人的存在而填满。
不过显然清越没有他这么多的心思百转,面无表情的将关着倾泱的笼子拎起来,又一次因为某人过于炽热的眼神而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才面对那女子道:“主上说你若是没事,就去演武堂。”说完不理那女子哀号的抱怨转身就走。
在转过一个无人的回廊的时候,清越突然停住脚步,看着笼子里面眼睛一直没离开他的倾泱道:“乖一点。”然后也不管他是什么表示便又朝前走去。
而可怜倾泱却完全被清越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给弄懵了。
倾泱被清越拎着笼子带到了一个铺着满地羊绒地毯的房间里,那里面熏着上好的龙涎香,飘摇的烟雾将坐在内室的男子勾的朦胧而不真实,偏生那双邪魅的眼却晶亮的半睁着,似睡非睡。
“主上。”清越踏入内室便不再向前走了,恭敬的站在那里。
倾泱认得这个人,那个一直被清越追随的,谪仙般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观望他们的人。
那人眼波流转的懒懒看了清越一眼,清越便默契的将装着倾泱的笼子放在一边的小几上,躬身退出,从始至终都没有在看过倾泱一眼。
“呵,泱儿可记得在下?”那人缓缓朝倾泱走来,流光溢彩,步步莲华。
离得近了,倾泱才看清楚那人面容。
可真看清楚了,却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