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侠之美人如剑》山鬼绿萝

36、若仙若幻

　　“这里难道曾是帝武的某位妃子所居？”远黛心中略一思索，便有了猜测。

　　“这是？”远黛的目光拧在了一处石壁上，这里有一道短而深的缺口，笔直得仿佛谁故意刻上的“一”字。

　　“这是剑刺出来的。”远黛一眼经看出了缺口的来历，曾有一把剑刺入了那处石壁。

　　这处刺痕的宽度要比一般剑都要宽的多，远黛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她皱着眉头苦思许久，忽然灵光一现：“无双！这是无双刺的！”

　　远黛又想起了外面那处模糊了的剑痕，分明也是无双斩出的，这不止是仅仅依靠剑痕的对比，更是一种直觉，远黛直觉这两处剑痕绝对是“无双”留下的。

　　这时，恍然开朗的远黛恍然忆起，方才通过剑意残留看到帝武，对方手中那把宽厚的剑，分明就是无双。

　　“这把剑本是凡铁，随我一生却斩灭了太多传奇，可称‘无双’，现在传给你，你定记得……”

　　远黛不禁想起曾徘徊在梦中的这句话语，心中恍然：“原来‘帝’便是帝武。或许，仙神真的存在，古书上说帝武最终化荧而去，便是成仙了吧。”

　　这时远黛又想起自己曾经夜夜做的那两个梦，若说人真的有前世，那两个梦都是自己曾经的记忆，那自己的前世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远黛心底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厌恶。

　　远黛本能地不想深究这些，便在简单的净室中搜索起来，看看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还别说，眼尖的远黛很快就发现首饰盒下面露出了一角米黄色，将首饰盒拿开，原来是一张纸。

　　“这是？”远黛拿起纸张，上面有着十二个字形及其古朴，似若金文篆书的文字：“与道愈近，与人愈远！奈何？奈何！”

　　字迹娟秀而豪迈，当是位巾帼笑须眉的奇女子所留，但远黛从字里行间看到的，却只是满满无奈与悲哀，她的眼前几乎能浮现出一位心若死灰的女子形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这般女子如此这般？远黛不自觉看向了那句“与道愈近，与人愈远！”。

　　忽然，两点水滴的形状从纸上的空白处浮现，很快变成了两滴真实不虚的水滴浮出纸面，然后钻进了远黛拿纸的手指里。

　　远黛一惊，急忙扔到这张纸，白纸刚刚脱手，竟在空中无火自燃，飞快燃烧干净，连一点灰烬都没落下。

　　远黛感知到，两滴“水滴”钻进手指之后，就顺着血液来到了她的心脏中，缓缓融开。这时，远黛忽然觉得一阵哀伤，她蓦然明悟，那两滴“水”分明是一位情感丰富的奇女子流下的两滴泪，是那么哀伤，那么温柔。

　　一阵恍然，远黛看到了一个坐在梳妆台前的背影，对镜贴花黄、点绛唇，远黛只能够模糊从铜镜中模糊看到少女的容颜，她能肯定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少女忽然叹息一声，远黛顿时吓了一跳，她有种偷窥被主人发现的尴尬感，但好在少女最终没有转身，只是拿出了一张米色纸张，提笔写了什么上去，随着写完收笔的同时，两滴清泪落下，跌在字里行间。

　　少女放下笔，把纸张用空置的首饰盒压住，站起来缓缓转身，目光和远黛对上，远黛只觉得整个人灵魂都猛的一震，这双眼睛充满了历尽世事的沧桑，却还是那么纯真中带着好奇，好似孩童。

　　瞳是魂之窗，做不得半点假，在历史上能做到人生数十年双瞳依旧清澈的，无一不是高僧名道，但他们也仅仅是做到清澈如孩童罢了，而远黛眼前的少女，双瞳中更是有着比许多孩童都浓郁的那份纯真。

　　这是一双应该出现在最天真少女身上的眸子，和少女外貌表现出的年纪很搭配，可那分历尽世事带来的沧桑，却分明诉说这少女的年纪绝对不小。

　　一些个别的年轻人因为早早经历过太多变故，也会显得沧桑，但这种“沧桑”和真正由时间打磨出的沧桑相比，还是会显得幼稚可笑，远黛无比确定，眼前少女的这份沧桑，绝对是只有时光能赋予的。

　　等到远黛清醒过来，那少女早已不见了踪迹，她终究是没有看清少女的真容。

　　恍然若失的远黛微愣片刻，才反应过来那只是对方不知多久前一道似真似幻的留影，不知为何，远黛总有种那少女的最后转身是为了看自己一眼。

　　“嗯？”远黛忽然察觉到自己丹田有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肢体似乎也比以前更为有力，略作调息才发觉内力竟然多出了一倍有余，且精纯无比。

　　或许是天资太好的烦恼，远黛的武功一直跟不上心境，这莫名增长一倍有余的内力，至少省却了她三年打熬。远黛想了下，觉得应是那两滴清泪，在自己心中化开的缘故。

　　有些失魂的远黛走到门旁朝外看看，时间依然不早，便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

　　吃过携带的干粮，远黛不知是何想法，竟脱了个干净躺上床，裹在那一床锦被中，肌肤感受着仿若父母轻抚的柔软与温暖，嗅着锦被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沉沉睡去。

　　远黛睡着之后，梳妆台的铜镜悄然转向沉睡中露出了孩童般笑容的远黛，似是镜中有人在看着她，许久，净室里莫名响起了一声叹息，不知从哪里发出。

　　第二天远黛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刚睁开眼不自禁又眯起了眼，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睡得这么沉，天都大亮了才缓缓醒来。

　　远黛穿好衣服，简单吃过干粮，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净室里的一切，便头也不回地顺着来时的碎石径离开了。

　　等到远黛离开约有半盏茶时间，本应空无一人的净室中竟然缓缓走出一位少女，衣着整洁而朴素，少女很美，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但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那双手，那双秀美不下于远黛……不，应该说还要超过远黛的手。

　　少女对着远黛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神情有些复杂，就好像一位母亲在送自己终于长大的女儿远行一样。

　　许久，少女转身走回净室，那扇坚不可摧的石门缓缓落下。

　　……

　　“这里已经是镐京地界？”远黛惊讶道。远黛从那处帝武遗迹离开后，便发现环境和自己进入的地方明显不同，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急忙询问了一下，却得到了这里已经镐京地界的答案。

　　被远黛问路的那人以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不屑地道：“这里自然是镐京，不然还能是哪里？顺着大道往前二十里左右就是入城的雄武门了。”

　　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亲身经历了这般移形换影，仿若志怪传奇的事情，但仔细想想，那处净室所在本就是一出若仙若幻的地方，怎么看都是仙家手段，能让人横空挪移万里也不是不能接受。

　　又询问了几人，确定开始那人没有戏耍自己，这里确实已经到了镐京地界之后，远黛便顺着大道准备入城，去好好看看这处天下第一大城、大雍京师的胜景。

　　在这个世界，关于最顶级势力有一个公认的说法：东海一岛、北极一剑、南蛮一堂、西域一教、中土一朝廷。

　　前面四个分别指的是东海瀛洲岛上的瀛洲派，长居大雍之北三千里，削冰山为冰城的当代剑神独心，总部在南蛮，行事诡秘的青手堂以及牢牢盘踞西域的大罗教。

　　除却独心之外这三家都是传承悠久，底蕴堪称深不可测，却也都只能被最后的大雍朝廷赶出中土，只能扎根在那些蛮夷之地，这边足以看出朝廷的恐怖。这可是个高武世界，真正的顶级高手根本不惧大军围攻，三大势力退避自然不止是朝廷人多示众的原因，实是高手远远不及，难有还手之力。

　　至于最后剩下的独心，这位剑神倒不是被迫远走苦寒之地的，也没有谁能逼他远走，只是他比较喜欢冰山雪景罢了。只要独心还能拿得起剑，他一个人便是世间最强大的势力，纵然坐拥天下的大雍朝廷都不敢说稳赢对方。

　　一人一剑，人尽敌国。今日的独心如此，三百多年前的顾封同样如此，正是这样，当年的社稷之主才会和他以友论交。

　　没有多久，远黛就遥遥看到了一座城墙高耸的雄城，可又走了老远才真正到达了城墙脚下，这城墙足足五十丈志高，这便是天下第一雄城，即便高手成军也绝难攻破。

　　大道尽头是一座极大的城门，上书“雄武门”三字，一队官兵披甲守卫，远黛远远一观，便看出这队军士尽是武功不凡，绝不下于当初的薛莫、周重泽等人，这般精锐纵使坐拥天下之富的朝廷，也只能养得起一支守备京师，作为生死存亡时的最后底牌。

　　远黛交上半两银子的入城费，便被放行进入镐京了，这个世界尚武，朝野尽是偌大江湖的一部分，所以并不存在路引一类的东西，也没有人会去追查你的身份。

　　一入城，远黛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人打听了一家最近的有名酒楼走了进去，她该享受的时候决计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远黛也没有找雅间，直接就在大厅找了张空桌，叫了满满一桌饭菜。

　　酒楼和青楼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酒色迷心，在这种场合，定力不足的人总会不自觉透露出许多消息。远黛自然不会去青楼，想要探听些消息的她，酒楼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初到镐京，人生地不熟的远黛可谓是两眼一抹黑，酒楼里三教九流的各种谈论，能帮助她最快熟悉环境。

　　仔细听听了一会，远黛发现出现频率最多的是一个人的名字：聂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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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明明在写武侠，却做死充斥着各种玄幻的背景，虽然仅仅是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