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世界和平》水荷澹澹

2、第 2 章

　　“等一下，”斯塔克在校准时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要去个地方。”
　　“什么？”罗杰斯不明白，“你要去哪里？”
　　斯塔克把手里装有宇宙魔方的箱子交到罗杰斯手里：“我们一会见。”
　　年份校准-2008。
　　斯塔克睁眼所及，是他曾经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地方——斯塔克工业。这是他的产业，他的公司，但他来这里的次数并不算多，他宁愿把时间花在马布里别墅的地下室里，去研究那些机械、武器。
　　他把时间设定在了他和简吵架之后的两个小时。
　　斯塔克的人生里，和很多人有过不欢而散。有两个人，他和他们的最后一面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这成了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个是简。
　　他想和简说一声对不起。
　　——“她坐着轮椅，又中了子弹，跑不远，把整栋楼封闭，一定要拿到她手里的优盘！”
　　是奥巴迪的声音！
　　斯塔克躲在楼道的门后，听着脚步声慢慢走远，这才从门后出来，原来这个时间，简已经被奥巴迪发现了吗？那她现在在哪里？
　　斯塔克并不知道简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只能从刚才奥巴迪的话里，知道简中了子弹，至于子弹打中了哪里，她伤得如何，一无所知。
　　——“三楼发现了优盘！”
　　楼道空荡，对讲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
　　三楼发现了优盘？斯塔克不明白，如果优盘被奥巴迪发现了，为什么神盾局还能找到他的罪证？简到底——
　　斯塔克知道简在哪里了。
　　他顺着楼梯往上爬，直到顶楼。
　　那是他的办公室，整个楼层的地毯都用了浮夸的红色。
　　他的办公室是玻璃门，一眼就可以看清，唯一的死角，是在沙发与书柜间。
　　虽然门禁是密码锁，但以简的聪明和对他的了解，破解密码难度并不大。
　　他用指纹进入，果然发现角落里按着伤口，因为忍着中弹的疼痛而满头大汗的简。
　　“是我。”看到简防备的用枪指着自己，斯塔克举起手，“是我，他们被你用优盘引到楼下去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简虽然放下了枪，但眼神里的防备并没有完全放松，她感到此刻的斯塔克与她熟悉的那个斯塔克不同，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奥巴迪现在很危险，你——”
　　她的目光落在斯塔克的手腕上，终于放下了防备：“你找到皮姆粒子了对吗？”
　　“你怎么……”斯塔克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惊讶，2008 年的简，就知道皮姆粒子可以打开量子空间吗？
　　“我读过……”简伤口的血越流越多，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按压住伤口，想要减缓血液的流失，疼痛让她说话都很费劲，“读过汉克博士的研究，他提出过一个设想，我想，如果是你，一定可以突破他的研究瓶颈，实现它。”
　　“我帮你止血。”
　　“不用，”斯塔克被简阻止：“你不该来这里。”
　　“我……”斯塔克蹲下身，“对不起。”
　　斯塔克不是一个善于道歉的人。
　　“我……原……原谅你了。”简努力笑了笑，“我从来……没……没怪过你。”
　　“对不起，简，”斯塔克看着简痛苦却还努力对他微笑的样子，“我不能原谅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
　　“托尼，”血液的流失带走了简的气力，她每说一个词都要费力喘一下，“你的未来……幸福吗？有人陪着你吗？”
　　“我……我有了一个女儿。我和佩珀结婚了。斯塔克工业不再生产武器，研发清洁能源，后来成了复仇者联盟的基地。我和罗曼诺夫探员是搭档。”
　　“娜塔莎？”听到熟悉的名字，简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简的痛苦，斯塔克不忍：“我把你止血，至少你可以不那么疼。”
　　“不，托尼，”简的左手也都是血，她握住斯塔克的手腕，“你的技术不属于这里。”
　　——“简，坚持住，两分钟内我们就到。”
　　耳机里传来娜塔莎的声音。
　　“托尼，我的死不是你的责任。”简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原来，多年以后的他会是这样的，“不要把我变成你的负担，就当完成我的心愿，好不好？”
　　心愿？
　　斯塔克想起来，那个时候，罗曼诺夫探员说，她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你还有其他心愿吗？我——”
　　斯塔克的话没有说完，耳机里再次传来了娜塔莎的声音。
　　——“简，你能听到吗？”
　　简抬起按着伤口的右手，伤口处，鲜血喷涌而出。
　　斯塔克忙帮她按住伤口，只见简按了一下耳机：“我能听到。”
　　很快，楼下响起了爆炸的声音，斯塔克猜，是神盾局在调虎离山，罗曼诺夫探员马上就要到了。
　　“托尼，”简说，“我的腿，我的死，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它们成为你的枷锁。”
　　嘭——
　　落地窗的玻璃被撞碎，一个红发的黑色身影从直升机上跃下。
　　“回去吧，”简的后背靠在墙上，勉强想要撑着身子爬出死角，“我去引开娜塔莎。”
　　“不用——”
　　斯塔克穿上装备的同时，看到娜塔莎和克林特正在往这个角落来。
　　“简，再见。”
　　在娜塔莎和克林特看到简的那一刹那，斯塔克离开了 2008 年。
　　2022 年。
　　“娜塔莎呢？”斯塔克看到了克林特，但本应该同他一起回来的娜塔莎却没有出现。
　　他脱力地跪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懊悔。
　　浩克明白了他的不发一言。
　　娜塔莎牺牲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一刻，斯塔克的释然竟变得如此沉重。
　　有人说，身体里的消亡只是第一步，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没有人再记得她。记得她的过往，记得她的故事。
　　知道简和他在阿富汗经历过的一切的，只有弗瑞、娜塔莎，和斯塔克。而现在……随着娜塔莎的离开，弗瑞的不知所踪，只剩下斯塔克了。
　　斯塔克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证明简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人了。如果到了当他都不记得的时候……
　　斯塔克不敢想这一天。
　　可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竟来得这样快。
　　在打下那个响指之后，斯塔克的眼前闪现过很多人的影像，最后的画面，是佩珀拿着那个已经被他废弃的能量源，走进他的实验室。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不是让你扔掉吗？”
　　那个老旧的一代能量源被放在一个透明的正方体玻璃盒里。
　　他不喜欢这个承载着很多糟糕记忆的玩意——虽然佩珀把它包装得很像一个礼物。
　　斯塔克瞥了一眼，在盒子里，有一张纸条，微微发黄。
　　“那是什么？”
　　“一张便签纸。”
　　“温暖的心？”斯塔克笑了，“那可不是我。”
　　“就当留个纪念吧！”佩珀没有多说，只是把盒子放下就离开了。
　　很多年后，在与娜塔莎并肩战斗后，他才知道，那是简写的。
　　——“她说，托尼·斯塔克有一颗金子般温暖的心。”

　　写完好久了，N 刷妮妮，终于决定放上来，以免每刷一次都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