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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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的消息在某个下着雨的冬日被传到了坎帕亚的王庭。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消息，所以在收到消息之后，老理查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那可怕的，下弯的嘴角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杀个什么人来发泄一下了，然而他并没有，比他更愤怒的是小王子法纳斯，他几乎跳起来要把那个传信的传令兵给掐死，好在老理查把他喝退了下去。
出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让外人来调查的，法纳斯依旧是气不过，他也已经算是成年了，可以带着骑士们去做一些事情了，小王子即刻走到大殿的中央对着老理查单膝下跪道：“请让我去吧，父亲。”他自小受宠，还没跟莱茵他们一样习惯称呼老理查为殿下。
派遣法纳斯去当然是最好的。
理查那双眯成缝的，狐狸似的眼睛里涌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神情，随后点了点头，“你去吧，务必要彻查到底。”他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对莱茵那几乎盲目的崇拜，换做理查自己，事实上他也不相信莱茵会沾染这种东西。
到底能查出来些什么，还是最终什么也查不出来，到最后还是由他来决定的。
而当法纳斯带着骑兵队来到莱茵的公馆打算调查这里，好好的翻找一番莱茵平时吃穿的东西，从中找出下毒者的时候，发现的却是嫂子帕梅拉浑身是血的倒在地面上，已经粘稠发黑的血迹从床上一路拉到了门口，女仆们躲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即使被揪着头发拖到一边审问也战战兢兢得根本什么都说不明白，好在法纳斯带来的牧医很快就查出了原因，帕梅拉是死于流产大出血——就在这样凄风苦雨的半夜，怀着身孕的，曾经让整个坎帕亚的鸢尾花都羡慕的恨不得从她头上拔下她装饰的鲜花的帕梅拉小姐，因为受惊过度而流产，继而引发了大出血，女仆们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昨天晚上的风实在是太大了，摇晃着整个公馆得窗户哗啦作响，她们挤作一团相互安慰，并没有听到垂死挣扎的流产女人的惨叫。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在夫人的私人物品里搜出了一些让人不太高兴的东西，等到试药的牧医确定这就是让莱茵上瘾的药品之后，法纳斯气的恨不得把这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吊起来鞭尸一番。
“帕梅拉！”还没等他实施，一声凄厉的尖叫就从门口传了过来，法纳斯看到他那个天真又愚蠢的胆小姐姐捂着嘴扑了过来，“啊！”真的当她看到少女时代玩伴的尸体的时候，又像是要眼前一黑晕过去一样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婆怀里到了过去。
卡莉法及时接住了斐瑟娜，后者捂着自己的胸口，那紧紧勒着胸部和腰部的衬裙把她白花花的乳-房挤得快要从衣服里面跳出来一样，她把脸埋在了身边的黑发骑士的怀里，“天哪，天哪——天哪——”她急促的呼吸着，像是恶心又像是悲恸一样重复着自己的话。
法纳斯身上穿着铠甲，绷紧了依旧很稚嫩的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威严，“我的姐姐，你现在应该让开，好让我抬着毒害我们最值得尊敬的哥哥的犯妇离开才行。”
“你就不能慈悲些吗？至少用白色的布罩住她！”斐瑟娜的手牢牢地攫着卡莉法的手臂，指甲狠狠地掐进了一言不发的黑发骑士的肉里，在那里留下抓痕，她扭过头去，用一种和她平时的甜美温顺完全不同的语气开口道，她这幅恶狠狠的样子吓到了法纳斯，他向后一步，差点踩到血迹。
卡莉法顺着他的脚步看了过去，随后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她刚想再走过去一点，却被斐瑟娜冰冷的手牢牢地揪住了手腕，“陪在我身边，我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些。”她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着，漂亮的像头小鹿的眼睛里潋滟着水光。
卡莉法又看了一眼那片让她起疑的血迹，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她能确定，那是个藏在血迹下面的脚印，那一个小小的，只露出了半点弧形的形状，不是自然流动的血液能形成的痕迹——她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法纳斯一向不喜欢斐瑟娜身边跟着的这个男人婆，在短暂的惊吓之后他立刻恢复了那幅趾高气扬的样子，“你看什么？”他凶狠地问道。
“你该慈悲些。”卡莉法冷着脸回答道，她扶起半跪坐在地上的斐瑟娜，她看上去浑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了一样，一瘸一拐的半依靠在卡莉法的身上，跟着她走到了外面，当她的高跟鞋踩在马车踏脚上的时候，还差点浑身一软扑倒在座椅上，卡莉法只好扶着她爬进马车里，蔷薇公主还是在大口喘息着像是要平复自己的心跳一样。
“她死的不正常。”卡莉法对她说道。
斐瑟娜的神情渐渐暗了下去，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将嗓音压得低沉，“去调查。杀了那个人。”她下达了命令。
卡莉法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在胸口表示应允，转身离开了马车，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论是法纳斯还是其他人，第一反应自然是同莱茵合不来的希斯曼是不是在这上面做了什么手脚，毕竟若要说谁最希望莱茵去死的话，大概就只有大王子希斯曼了。
也许还要算上王后伊莎贝拉。
天气越发的阴沉了，卡莉法走在泥泞又潮湿的小巷地面上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阵从背后袭来的杀气，她侧身躲开了来自背后的暗箭，第二箭像是设计好了就知道她会往这个方向躲一样射向了她的左腿，她拔出刀来一挥就将它斩成了两截。
这是针对她的暗杀，“你最好出来。”金色的虹膜逐渐取代了人类的褐色，圆形的瞳孔变成了竖瞳，龙瞳之女发出了沙哑的警告。
雨渐渐变大，打在瓦片上的噼里啪啦生掩盖了雨中的踩踏水塘的脚步声，卡莉法就在对方从斜刺里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出来的一瞬间，准确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的惯性让对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覆盖在卡莉法手上的龙鳞将他的脖子划得血肉模糊，“谁派你来的。”对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眼底却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毒来。
“呸。”他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吐沫在卡莉法的脸上。
卡莉法抬手擦掉了吐沫，卡着他喉咙的手微微收紧，立刻将他掐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但是她是不会杀掉他的。
然而下一秒，少年的身体膨胀了起来。
“嘭”的一声爆炸，鲜血、内脏，以及被炸的七零八碎的脏东西散落了一地，卡莉法被爆炸的冲击给推了出去，好在她强壮的和条正值壮年的龙一样，身上还穿着结实的皮甲，只是后背撞在了墙上，她拿掉了挂在头上的场子，咳出了一口血。
妈的。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团无名火在胸口燃烧着，她现在很想找人打一架。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4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