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宇智波拓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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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棵相互依附的树，已经没人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开始就在一起生长的了，总之，一定是有很长时间了。现在的他们，仿若通天的树干已经互相攀附交合，完全长成了一棵，就连深埋在地下的根须也相互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无枝树，连理木。
黑发的女子就持弓站在这棵树的顶端……呼啸的狂风将她身上的狩衣吹得哗哗作响，她的身体在烈风之中虽然依旧站的笔直，但从被吹的贴在她身上略显宽大的衣物来看，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过单薄了。
女子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连那淡粉色的薄唇都抿成了一条冷漠的直线。
与她对峙的人.......那真的还算是人类吗？橙红的查克拉凝结成的外衣和尾巴只是轻轻一扫就能将森林扫平，只是稍稍一张口，便能抹平高山。仅仅一个怒吼所发出的威压就能令人肝胆俱裂。
女子就静静地与这样的怪物相对而立……并不只是一个怪物，而是九个。
此时明明是黑夜，一轮满月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但九个怪物身上发出的光芒却也将大地照的宛如白昼。
女子虽然与这样的九只怪物对立，气势上却完全不落下风。她将自己的秀眉蹙成了冷硬的弧度，一双鲜红的眼睛之中，转动着繁杂的黑色花纹。她的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却抬手架起了手中的长弓。红色的弓身被女子握在白皙的手掌中，宛若沁血。
她将一支有着白色翎羽的箭搭在长弓上，那箭的箭身和箭头为一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在月光下闪着荧白色的光芒。她搭弓挽箭，手下毫无停顿直接就放开了弓弦，白箭离弦，化成一道白虹直接将其中一只怪物从半空之中给射了下来。
橙红色的查克拉发出炸裂一般的响声，而后逐渐消失……将月光都遮蔽了的光华变暗了些许。
就在同时，女子脚下的古树发出一声悲怆的响声，那一箭的力度反应在她身上，间接的压断了这棵屹立多年分明还结实的很的古树的树冠。
即便如此，女子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又接连搭上八支箭……
到这里，宇智波拓実的思维便被那把“御日”中传来的，深切的悲痛之情所影响反而断开了与那把弓的联系。
突如其来的截断，就如同那突如其来的连接一样。
宇智波拓実眨了眨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本来黝黑的双瞳已经自顾自的变为了一片鲜红。
大概，是与那弓共鸣开始？宇智波拓実将双眼微微合起，将那双正源源不断吸收自己查克拉的妖异双瞳压制下去，他才刚刚得到这份力量，还没办法将它很好的控制住。所以它才总是会在他不自觉地时候冒出来，然后要合上还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25岁的宇智波拓実这次是第一次来到南贺神社，前不久他才刚在战场上失去了他最后的亲人，但他也因此得到了作为宇智波非常不同凡响的力量——万花筒写轮眼。
这让宇智波拓実一跃成为了宇智波一族中极其特别的族人。也使得本来被族人有些排挤与无视的他也能正大光明的踏入宇智波一族的南贺神社之中。
25，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年纪已经不小了，这表示他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将近十几二十年了。
而且，他还活着!他在生理上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无论是美丽动人的妻子还是活泼可爱的孩子他都是有希望的!
假如，他心中没有怀抱着那样的梦想的话……这一切，凭借着他的这双眼睛，也许都可以得到……
从很小的时候起，宇智波拓実便一直以为，自己或许……是与众不同的。
并不是忍者对比于普通人那样的不同，那是一定的，对于普通人来说，生火不用火石，仅仅结几个印就能控制各个自然属性的忍者已经是十分特别的了。
宇智波拓実所谓的不同，是相对于自己的族人，也就是整个宇智波一族来说。
他的这种想法并不是中二时期突然产生的，使他生出这种想法的原因和他的出生有些关联。
宇智波拓実是他的父亲，宇智波越泽从战场上抱回来的——那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是帮他的生母刨开肚子把自己抱出来的男人而已。
战争危机时期就是这样的，族里正是用人之际，即便是怀着孕的妇女，只要能够成为战力，还是会被派上战场。
这也许也能变相证明我的母亲是个在族中非常重要的战士，就算是在怀孕的时期族中也离不开她的力量……宇智波拓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并相信自己也能像是母亲一样，成为族内不可或缺的力量。
即便族中无论怎么查都没查出宇智波拓実的母亲究竟是谁。
在这种战争纷乱的时期，能够成功在战场上存活的女忍极少，成为战场上不可或缺的战力的女忍那就更是少之又少。将名单上所有的人都排查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能够与宇智波拓実的情况相对应的女忍。
这成为了宇智波拓実幼年时期被族人诟病的最主要原因。族内甚至有许多人怀疑宇智波拓実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宇智波越泽从哪里抱来的野种。
而将他抱回来的宇智波越泽也没有辩解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就算是在本来就寡言的宇智波之中，他的话都太少了。
他默默收养了宇智波拓実，成为了他的父亲。
然后在十年之后成功打了那些质疑过他们的人一个狠狠的耳光，宇智波拓実的写轮眼开眼了，而且一开就是双勾玉。
自此，族里再也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世。只当他的父母确实是都在战场上丧命了。
命运的女神也一转当初的态度，毫不吝啬的站在了宇智波拓実这边。
他天赋异禀，身体条件一直就比他的同龄人要优秀的太多。而在拥有了双勾玉写轮眼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他那双眼睛便升级成了三勾玉。成为了族内可以排得上名号的优秀忍者。
这下子，族人们也开始相信，也许他的父母也的确是族内非常强大忍者也说不定。宇智波越泽可算是捡到了宝。
而在宇智波拓実25岁的时候，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成功开启了族中人大多只在梦中才见过的万花筒写轮眼。
虽然没人知道，他付出的代价是那个将他从鬼门关中抱出的男人的性命，和，他真正的身世……
宇智波拓実在之后的几十个年头当中，每每想起那个时候的情况都觉得相当讽刺。
宇智波越泽当时被千手一族的人斩断了一条手臂，腹部的刀口处还往外冒着血，在他旁边的拓実用尽了一切方法也止不住。
如果是千手一族，也许运气好的话还有救，但在宇智波，一般他这种情况，都是该准备后事的节奏了。好点的至少还能有捧黄土为伴，差点的甚至就得以天为被地为床了。
也不知宇智波越泽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守了这个秘密大半辈子，临终前实在是太想找人倾吐一番了吧。人在生命流逝之时便总会想要说说自己的事情——很少有人会不恐惧自己死后便被彻底遗忘掉的。
于是，这个给了宇智波拓実活下去的机会，又将他养的这么大的男人，在与千手一族的战场上，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说给了最不该知道它的人。假如他当时管住了自己的嘴，宇智波拓実的未来，会不会不一样呢？
“你的母亲，其实是千手一族的女忍。”
宇智波越泽将这句话在口中默念了许久，这才将话完整的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漆黑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从他的双眼中宇智波拓実甚至能够读出他所见到的，如走马灯般的幻境。
宇智波越泽在宇智波一族之中，并不算是个出类拔萃的强者，他的天赋比起他的养子实在是差的太多了，虽然与别族的普通族人相比还算拿得出手，但真要与宇智波和千手的高手放在一起那就根本不够看了。
别的不说，就说他到了现在也还没能开启写轮眼，就已经注定他不会有太突出的成绩了。
与宇智波拓実的母亲相遇可谓是他作为宇智波相较平平无奇的一生中最激动人心的奇遇。
这使得他用尽了自己一辈子的时间都忘不掉那女人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宇智波拓実的母亲美的多么惊为天人，事实上，当正在清理战场的宇智波越泽看到那个千手一族的女忍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没有人的样子了。
也许她曾经是有一张好看的面容的，但在那时已经被血污完全掩盖住，而变得十分的狰狞。
如果不是宇智波越泽在那个时候反映慢上了一拍，早在女人奋力地抓住他的脚腕的时候，他就一刀捅下去，那他自然也就听不到女人的喃喃自语了……
但他，就是在那一刻愣神了，他没能将手中的刀向下刺入那个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还像溺水之人拽着唯一浮木般的拽住自己脚踝的女人的身体，而是默默地蹲下了身子，细细地听着她抓住自己的脚腕是想做什么。
宇智波越泽不直接杀她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就算不补那一刀，她身上的伤势也是必死无疑。并不是犯了在战场上同情敌人这样幼稚的错误……他虽然实力不过关，但作为忍者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拓也……”女子的神智已经不清不楚的了，她除了呼唤自己头脑中重要的人的名字其他已经什么都做不到。
“拓…也……”女子口中又呕出了一口血，但那人的名字却依旧被她念的极其清晰。放在小腹上的手也依旧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拓也……”女人的头脑已经混沌到开始对着宇智波越泽的脸叫那个人的名字了......
“拓也，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人吗？”
本来静静地蹲在在地上的宇智波越泽此时却跪坐在了地上，他拾起女人刚刚紧握着自己的脚踝的，布满鲜血的手，声线依旧没有任何起伏的问道“是孩子的父亲？”他也就是这么一问，以这个女人现在的状态，估计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
宇智波越泽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那是当然的，他平时都是一副存在感极其单薄的样子，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像极了一个鬼魂，就算是在宇智波族内也不会有人会对这样阴气沉沉的他感兴趣的。
所以，他不太懂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可能是爱着那个叫做拓也的男人的，而这两个人，肯定都是爱着这个孩子。
宇智波越泽看向了女子护住小腹的手。那只纤细的手上沾满了血污，将她绣有千手一族家纹的衣服都染红了……
千手一族就是喜欢穿这种亮色系的衣服，太不耐脏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面上毫无波动。没人知道那一刻他自己心中因纠结都被扭曲成了什么样子，而有的时候，命运，就是因为人心中那突如其来的闪光而改变的。
如果承载了这么多感情的孩子就这样死去了，那就太可怜了……
从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蹲下身子的宇智波越泽从自己的忍具包里掏出一把苦无，他不是医疗忍者，所以肯定是救不了这个女的了。但，为了能够杀死敌人，他对人体还是多少有点理解的。躲开孩子只刨开女人的肚子他还是办的到的。
就这样碌碌无为了如此之久的宇智波越泽，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刨开敌人的肚子，目的却是为了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将那孩子抱回了宇智波族地。
而他做出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同情心。
如果被族人知道这孩子是千手一族的，那他估计就要被族规处置了……宇智波越泽深知这一点。
但宇智波一族的一大精神特点就是，只要走上了一条路，就算是撞上了南墙，也要把墙拆了，继续走下去。
宇智波越泽没有更大的宏图伟业，他就是想把这孩子留在宇智波还能不被人当作是异类而已，很简单，只要宇智波拓実有写轮眼就好了。
关于这一点，宇智波越泽自己取舍了很久，他本来是想过把其他族人的写轮眼拿过来一对给宇智波拓実换上的，但考虑到不是自愿献出的写轮眼只会给拓実带来纠缠一生的诅咒……宇智波越泽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被族人们用鄙夷的视线注视着的，那段最为艰苦的时期，宇智波越泽偶尔也是会想把拓実送回千手去的，但那也只是想想。自打拓実被成为宇智波拓実之后，宇智波越泽便注定要为他当初的选择而负起全部的责任了。
况且，让他把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孩子白白送给千手？那他不就亏大了嘛！
宇智波越泽与自己的养子生活的时间越久，越会为这孩子卓越的天赋与才能心惊胆战,并且为自己当初没有将他送回千手而庆幸不已。若是他落到了千手一族的手里，该有多少他们宇智波的族人要死于他的手中啊！
“幸好，你也是黑发黑眼。”宇智波越泽挣扎着摸了摸宇智波拓実的脑袋，他看着自己的养子睁着圆圆的眼睛，眼眶已经红了一大片。再眨眨眼估计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了。那双眼睛在越泽眼眶当中的时候，是从来没像这样掉过眼泪的。
明明年纪已经不小了，还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也许他们千手，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性子，就算是混入了宇智波也无法将其完全消磨掉。
宇智波越泽会将自己珍贵的眼睛在宇智波拓実十几岁时换给他也是抱有私心的……若是靠他自己，一辈子估计也是没法再将写轮眼开启了。
但，拓実不同……
“没错，就是这个……”宇智波越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亲眼见到，镶在自己养子的眼眶中的自己的眼睛，黑色的三勾玉逐渐产生了变化，组成了全新的，纷乱复杂的花纹。
别说一辈子，就算是再给他一辈子，这双眼睛在自己的眼眶当中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啊！所以至少在临死之前，宇智波越泽是十分满足的。
那时，守在宇智波越泽尸体边的青年才终于确定了，自己，是不同的……
拥有千手血脉，却有着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的自己是不同的。能够通过古弓，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幻境的自己是不同的。他深信着这一点……
【你是不同的……】
所以，当那黑影这样说时，他毫不怀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正因他的不同，所以他会创造出全新的世界……千手与宇智波共同，和平生活在一起的世界。
为此，他可以做到全部。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宇智波拓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