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变小记》指尖葬沙

3、3

　　商场儿童服装专柜区，新一在前，Gin以半步之差缀在其后。
　　两人无疑是来买衣服的，却逛得毫无头绪，却逛得十分茫然……
　　晚上就要见他的那对无良的老爸老妈了，新一自己倒是不缺衣服，无论是休闲的还是正式的，他都有。
　　现在新一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变小了之后的Gin没有适合见人的衣服可穿。
　　之前Gin都是勉强套的柯南的衣服，不过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不太合身偏大。更重要的一点是，柯南的衣服单就气场而论仿佛就和Gin不怎么契合。
　　再者现在正值隆冬，如果换成是盛夏，套件偏大的T恤还能说是宽松版的。但是冬天的衣服，不仅外套偏大，连里衬都偏大，那就不怎么让人看得过眼了。

　　一连两圈兜下来，毫无所获，新一有些累了，便低头询问腿边的金发男孩：“没有一件能勉强入你的眼吗？”
　　Gin抬起头，眉眼间同样具是不耐。不待他开口作答，却听一连串振聋发聩的哭嚎声炸响在耳畔。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循声望去……
　　迎面一对母子艰难行进着。
　　为什么会艰难呢？
　　在此之前，我们先要说明一下新一两人耳畔噪音的制造者正是其中的儿子。他似乎在来这一层之前想买什么东西，但是他的母亲没有给他买，于是他就不肯走了。
　　这儿子的年纪看着也就5、6岁的样子，却长得十分敦实，拽着他母亲的手，他母亲向前拉他，他就向后拉他母亲。虽说母亲占着绝对的年龄与体能优势，可终究行进的速度还是被拖慢了，再加上那儿子小称砣似的体型，行进可不就艰难吗？
　　母子两一路走，儿子一路哭嚎，那声音真的是……就跟杀猪似的。
　　新一暗暗在心里啧啧称奇，临到母子两走到快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一步。然而，他让了，却忘了腿边还有一个不懂得退让的存在。

　　这时，被母亲拖着走了一路的儿子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不但放声哭嚎，还张牙舞爪的胡乱挥着手。
　　然后……
　　‘啪’的一声脆响，孩子乱挥的手无比精准地扇中了Gin的右侧脸颊，力道之大，将Gin的脸都扇偏向一边。
　　一时间，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就连专柜区的导购都噤了声。
　　那孩子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眼神怯怯地看向Gin，对上Gin暗色弥漫的浓绿色眼珠，一秒，两秒，三秒……
　　“哇……”不再是之前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这一次是真哭，被Gin阴沉的脸色、可怕的眼神给吓哭了。
　　没有人发现在孩子又开始哭嚎的那个刹那，Gin的脸部肌肉有瞬间的僵硬，像是怔了一下，莫名的，不解的，当然更多的还是不耐以及杀意。

　　孩子的母亲抱起自家哭嚎不止的熊孩子立刻向新一表示歉意。
　　“实在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家孩子没事吧？”看到Gin右侧脸颊上迅速显现出的五指印，孩子的母亲越发得感到抱歉，一叠声地向新一道歉，“这脸上都打出印子了，实在对不起了，对不起……”
　　新一上前一步，将浑身低气压笼罩的Gin挡在身后，连连冲着女人摆手道：“没关系。不过，希望你们下次在公共场合还是稍微注意一点。”
　　女人显然也知道，不止是儿子闹脾气打到人家孩子的问题，孩子在公共场所哭闹不止本身影响就不好。
　　点着头应下，许是尴尬亦或者是羞愧，女人的脸颊连着耳根都红了。

　　遭此一事，无论是新一还是Gin，显然都已经没了再闲逛下去的欲/望。
　　恰好路过一个亲子装专柜，里面一套深灰色长风衣款的亲子装和Gin一直以来穿着的纯黑色长风衣款式很相近。
　　新一几乎不作任何考虑的就买了一套，然后，结账、付款、拿衣服、走人……

　　出了商场，新一长出一口气。垂眼瞥向腿边金发男孩的发顶，新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Gin在这时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与新一满含狡黠笑意的双眼对视。
　　“你看起来似乎很乐此不疲？”
　　新一抿了抿唇，强忍笑意，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你不过才变小7天，我当初可不是以天来计算的，而且你也就碰到一个熊孩子而已，虽然杀伤力十足，不过你要知道我当初可是被一群熊孩子包围着。”新一说着便笑了起来，半蹲下身，伸手抚上金发男孩红痕显眼的右侧脸颊，拇指在其上缓缓摩挲了几下，“不可否认，我确实乐此不疲，有一种接近报复的快感！”
　　Gin冷冷盯着新一嘴角弯起的弧度看了一会儿，没再多言语。

　　晚上7:55，新一和Gin前后脚踏进有希子提前订好位置的餐厅。
　　大概是考虑到Gin的身份特殊，有希子难得贴心地订了一家地处偏僻的餐厅。因为地处偏僻，这家餐厅的格调也就一般，有失有希子惯常的高雅品味。
　　新一和Gin到的时候，有希子和工藤优作已经先他们一步入座了。看到一身深灰色长款风衣仿佛成熟了不少的儿子向他们走来，有希子和工藤优作都站起了身。其中有希子还不忘向新一身后张望，似是在找什么人一般。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被紧跟在新一身后和新一明显穿了亲子装的金发男孩吸引，视线几乎完全焦灼在了金发男孩的身上。
　　待到新一走进，有希子立刻耐不住走上前问道：“小新，这孩子是谁家的？”
　　新一都还来不及跟她详细说明，就见有希子已经蹲下身逗起了孩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咦？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谁打了吗？”眼尖地发现孩子右侧脸颊上的五指红痕，有希子在关心询问的同时就要上手去摸。
　　“啊！老妈！”情急之下，新一大叫一声，在吸引了他老妈的注意后，连忙一把将Gin抱起安置到椅子上。
　　有希子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家儿子，正待发问，就被新一拉到一边这般如此的说明了一通。

　　新一原以为自己的一通说明，至少能让得知实情，知道眼前可爱的金发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Gin——她儿子的那位的自家老妈讪笑着收手。
　　却显然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家老妈的思维以及行为模式，这个可怕的女人对他一通费尽唇舌的说明完全置若罔闻，直接走到Gin的座位旁边就倾下身，然后伸出虎狼之爪捏了一下金发男孩略带婴儿肥的脸颊。
　　状似可能手感不错，一下之后，有希子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顺手又……捏了一下。
　　“没想到组织的Gin小时候这么可爱，难怪能让我那木头儿子都坠入爱河。”
　　此情此景，新一嘴角抽搐的同时又不禁撑直了脖子干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不无暗自庆幸道：还好之前Gin的衣服是他帮着一块儿换的，因此他很清楚Gin的身上没有带枪。
　　不过这会儿，新一已经完全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Gin脸上的表情了。
　　果然女人的可怕，没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

　　好不容易总算落座了，万幸还有他老爸这个正常人在。
　　“我是工藤优作，组织的Gin久仰大名。”工藤优作有礼地向对面的金发男孩伸出手。在新一拉着有希子如此这般的一通说明时，工藤优作就已经听了一耳朵。因此他很清楚对面的金发男孩正是误食了APTX-4869组织的头号杀手、组织的幕后操纵者——Gin。
　　Gin肃着一张小脸，无视有希子那仿佛写着可萌可萌的视线，也向工藤优作伸出了短短的布满疤痕的白嫩小手，“久仰，名侦探。”
　　一大一小两只手虚握着，在餐桌中央轻晃了两下。
　　新一正为眼前回归正常的一幕感慨万千，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距离他们这桌不远处的女服务生。
　　那个女服务生显然是过来送菜单的，从她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她多半是看了全场。

　　新一的嘴角又一次抽搐了起来。
　　也是，在他看来无比正常的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5岁的小毛头相互无比郑重的自我介绍，又是组织又是什么侦探的……无疑对方没有把他们看成神经病直接赶出餐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能是因为对象从成年人变成了一个仅有5岁的孩子，无论是有希子还是工藤优作在言辞间都十分温和，甚至让新一产生了一种双方或许在某个层面可以和睦相处的错觉。
　　最终，一餐饭吃得和乐融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就这样，送走了有希子和工藤优作，改良版APTX-4869的7天药效也到了。
　　某天早上醒来，发现枕边人踪迹全无，新一迷迷瞪瞪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随后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他以手捂脸开始长声哀嚎，万分懊悔的样子。
　　他怎么就忘了给男人拍照留念呢？
　　多难得的机会啊，竟然就这么被他给浪费了！
　　凭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这种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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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