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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于小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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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听风正哼着歌儿看着丫鬟们收拾自己的小库房,真是一大堆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见都没见过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还有一打银票,大概有五千两的样子。
远远地坐在这里观望着丫鬟们忙活,听风不禁开始想象自己富可敌国、妻妾成群的样子,那是何等的威风!
“咦?这一抽屉竟是小姐小时候的玩意,”玉簪叫起来,自从三年来小姐变了之后,这些丫鬟们就胆子大了起来,经常吵吵嚷嚷的,听风也不管她们。
“诶?这里还有个木头做的小牛!好逼真啊!”“我也要看我也看看!”被丫鬟美女抢来抢去的是一个木头做的小牛,最有意思的是,这小牛并不单纯是雕刻出来的,而是刻出了各个部件而后装上的,虽然有些粗糙但却很巧妙。听风一下子来了兴趣,把小牛要过来拆了装装了拆好几遍,像个小孩子一样。
边玩着,听风边想,若是能找到做出这小牛的人,想现代卖高达卖手办那么火,古代的年轻人应该也会喜欢收集新奇的玩意,到是可以结合这些小玩意并一些小精品,开个精品店什么的。听风越想越觉得靠谱,自从搭上了四叔这条线,听风的志向就是有朝一日盘下娱乐一条街,就像现代的步行街一样,里边一大半是自己的产业,有洗脚城、棋牌室、商场、饰品店、精品店、美食城、美妆铺子。把京城里所有好玩的东西,和现代搬过来的能做出的东西集合在一起。剩下的半条街招商引资,收租子的同时还吸引更多客源。听风简直要笑出声了!然而此刻这只是个遥远的梦想。
像听风设想的这种一条街式的产业不是没有,但是基本都掌握在权贵手中,皇亲国戚的谁敢打他们的主意。倒是也有几条街不是在一个人产权下的,但是这几条街都是各家各户自己拿自己的地契,更是有好多人世世代代住了一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地盘卖出去的。这将是个巨大的难题啊!
现如今也只好一步步的来,不晓得在自己出嫁之前能不能完成这个宏伟的目标,估计是不太可能的,这样庞大的商业体系,不仅需要钱、时间、精力,最重要的是需要极强大的背景,不是谁说做就能做的。如今火锅店走上正轨,美妆店也正在筹备之中,不如加紧开发新产品,捎带手地找一找这小牛是谁做的,好歹也是个商机嘛。机会就是这样的,只有去抓才能属于你,听风暗暗想到。
而于府这边可就没有听风这里的好光景了。
“你这个孽子!你不好好读书,小小年纪净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圣人的东西你都学到哪去了!好没学会,居然学会抗婚了!!”一声声暴怒的斥责声从于家老爷的书房中传来。接着是乒乓一阵声响,听着像是于老爷震怒之下把茶盅给砸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咂咂嘴,叹息这珐琅彩的茶盅死不瞑目。
一个妇人从院子正门匆匆而来,带着的一众丫鬟都甩在书房门外,径直往书房中去。
“啪!”“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逆子!!”鞭子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打在书桌前跪着的一个年轻男子身上。这男子身着白纹锦袍,面若冠玉,虽然受着抽打之痛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汗水从额前流淌下来,滴答落在地板上。这就是正在因为退亲之事被责骂的于小郎了。
“啪!”又是一下,见少年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于老爷气急,干脆噼噼啪啪一顿狠抽,少年虽然依旧一声不吭,但后背上的夏衫已经被抽的绽开,渗出血来。
“老爷!不要再打了,会把孩子打坏的!!”刚进门的妇人看到这样一幕眼泪夺眶而出,心疼地扑过去要搂住正在受罚的儿子。
“妇人之仁!你给我躲开,看我今天不打死他!”于老爷的鞭子再次扬起来,李氏紧紧抱住儿子不撒手,于老爷的鞭子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李氏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儿子又会被他爹一顿抽。开什么玩笑,于老爷平日掌管刑部,这刑部拿来的鞭子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于老爷下手再没个轻重,没得把儿子打出个好歹来。
话说这于家一家从来都以文人志士自居,严守着祖宗的规矩,是个名门书香世家,讲究君子淡如水。这于老爷此刻早被气的忘了君子是什么样子,可见于小郎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一直到踉踉跄跄地出了父亲书房的门,回到了自己的日暮阁,于非尘都未吐露一个字——关于那个心里深深印刻的美好身影。
他并不强求有一日能够迎娶她进门,只求能够再见她一面,只要告诉她,自己曾在这日日夜夜里、更漏声声中深深地思念着她。不为终日聚首,只求一解相思。
他不曾告诉任何人自己心悦的是谁,因为他自己也不曾知道。自从那日偶然得见她面纱轻飘间露出的一双含笑的眼睛,他便感觉似乎被那眸光中的一汪深潭深深吸引,似乎连同自己的心也随之沉入潭底,被她带走了。
于非尘本来认为婚嫁之事单凭父母做主,无所谓便好。但自从见过那女子,他突然不再想娶一个陌生的女人,哪怕不能够与心悦的人相守,甚至连相认也许都无缘实现,但是至少能为她保留最好的自己,这样在遇见她的时候,他才能勇敢对她诉说自己的心。
身边的小厮默默地往少爷的后背上上着药,看着少爷不吭声地又在出神,不禁腹诽着少爷的魂是不是被哪个女妖精勾走了,手上一个不察用劲大了——“啊!”沉思的少爷被疼痛拉回了现实,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惨的人,不禁找不到心爱的姑娘,还被爹打成这样,简直不是亲生的。
此时他完全忽略了那个曾经是他未婚妻的女子,已然被他的举动伤害。人都不暇自顾,哪还能顾人呢。
次日,于非尘拖着一身伤坐在了景泰楼的二楼雅间里,身边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男子的脸色似乎比衣服还黑一些,不仅发黑,还发紫。
“每次你出来的时候穿这一身全黑色跟夜行衣一样,一看就不像好人,搞的我都不敢坐在大堂,只能来这雅间里。这雅间有最低消费的啊。”于非尘一脸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一丝平日的谦谦君子的气度都无,完全就是一副短钱花的抠门样。
“我出。”黑衣男子面色无任何异动,只淡漠地吐出一句话。
“今日找你来是有事要说。”说罢看向于非尘,语气的冷硬让他心里一梗,多少次了,无论自己跟这个人有多熟悉,他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出口自己便会觉得不答应会被就地问斩。这难道是天生的威慑力?
“咳咳。。。可是你师傅的事情?”
“他在京城出现了。”
于非尘欲掩饰尴尬端起茶杯的手瞬间顿住了:“京城?他不是从不来皇城脚下的吗?”
“可见这次是有非解决不可的事情。今夜我就会召集铁卫行动,子时你寻了你师傅到我府上等候。”
于非尘听罢哭笑不得,子时?自己不睡倒是没什么,可是师傅那么大年纪怎么可能子时出诊?
“这。。。是不是等到明日一早更好些?我师傅又不是麻袋,说抗出来就能抗出来,这有点名声的神医总会有点小脾气的嘛。”
黑衣男子似乎已经把方才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摸样,他只是淡淡抿了口茶:“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说罢放下茶杯,头也不回地从窗口一跃而出。留下没钱付账的于小郎一阵心肌梗塞,大哥,刚才你不是还气势逼人地说你出。。。
任命地起身叫了跑腿的,摸便全身银子还搭了个扇坠才勉强付了钱。
这一趟过来,带着外伤且不说,一顿折腾又有了内伤了,如今内外皆痛,于小郎感觉自己是要命不久矣的节奏,捂着胸口踉跄往师傅府上走去。哎,还不知道怎么跟师傅说呢,没准还要被打一顿,这个臭脾气的怪老头,当初就告诉他自己不善药科,快些放弃自己吧,结果这老头天天乞讨似得蹲在家门口,自己不答应就不走。还是后来自己听说了葛神医的名声,想着多一技之长总是好的,才揣着怀疑拜了这老头为师。
没想到老头跟找了个小工一样,收了徒弟立马翻了脸,指使着自己做这做那,折腾人的花样从来没有重样过。还有一次让自己试药,结果自己浑身奇痒难耐,正赶上书院诗会,硬生生忍着想挠的冲动直到诗会结束才逃出去。这老头简直是自己一辈子第二大的心理阴影,这第一大嘛,就是方才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