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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贴心呵护 ...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三个人便启程了,也不知道闫宁从哪里寻来的车马,让垣恒把闫洛抱上车,自己就往车辕上一坐,马鞭一挥,一声呼喝,就出发了。
      这车简陋了些,连个棚面都没有,就一个车板,木板缝隙里还夹着稻草,虽然上面铺了一张棉被,可这样的路还是颠簸的他屁股发麻,看着晃得晃去沉睡不醒的人,垣恒伸手把闫洛抱在了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再给撞出了好歹,旧伤刚好再因为坐个车添新伤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他可以带闫洛飞行的,可还有个闫宁,又不能给扔下,只得遭了这份罪。
      想他自大出生也没享受过这待遇啊,真是别样的体验。
      如果礼看到够他笑个几千年的。
      垣恒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双腿,再次叹气,感慨着这美人难求。
      这快散架的马车晃得他头晕眼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已经出了丛林,走在一条毕竟宽阔的土路上,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树木,只是看起来有了些烟火气息,偶尔路人还会遇到几个行人,穿戴的都是土布麻衣,看着就是一般人,当然他们打量别人的时候人家也会扫视他们一眼,看看他们这落魄的样子,也就不会再看第二眼了。
      垣恒无比庆幸自己有颗聪明的脑袋,出门前给自己简单的伪装了一下,又给闫洛带了面具,要不然,就他这张人神共愤的脸,不知道有多招摇,更不知道会招来多少觊觎的目光,哪怕魔界看起来一片祥和无害的模样,甚至有些人看起来就像人间,但是这骨子里的魔性,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的。
      又走了一段路程,闫宁突然勒停了马。
      垣恒一手抱紧了怀里的人儿,一手抓着车边的扶手才没掉下去有些怨怼的看着闫宁,像个小媳妇似得。
      “马累了,休息一下再走,你照顾我哥,我去找点吃的”
      闫宁也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径自把马车拉到一边的草地上,然后拿起短刃就走了。
      “这真的是女人吗?还是双生子?哪像?”
      垣恒看着闫宁膀大腰圆的背影很是疑惑,再看看闫洛这纤细修长的四肢,再看看闫宁那把肌肤绷的紧紧的肌肉疙瘩,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其实闫宁生的和闫洛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算不上倾国倾城,至少也能混了中上,个子高挑并不胖,但是偏偏肌肉太发达,又是张冷脸,便显得硬朗了些,不似女人的娇媚温婉。
      闫洛还想让她找个人嫁了,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娶一个抗揍得的还有可能。
      既然想好了要追怀里的美人,那么美人妹妹的终身大事自己必然要上心,垣恒把认识的人都考虑了一遍。
      此时他的内心活动非常复杂,当脑海中画面定格在礼那张娃娃脸上时,他不厚道的笑了,笑的老奸巨猾,笑的阴测测的,很是诡异。
      他想他的,闫洛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怎么想怎么别扭,而且还是这个昨晚吻过自己的人,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这个不靠谱的人躲了,如果能动,垣恒早就被砍成好几段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并不恶心反感呢,而且还有感觉,闫洛迷茫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漂亮柔软的美人江山才是自己想要的,直到这个男子闯进自己的世界,颠覆了他所有感情上面的认知,即使未经情爱,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人对自己很上心,每个日日夜夜他都守在自己身边,半夜喂水,盖棉被的都是他,他的身份不简单自己早就知道,这样的人对自己如此,必然是真的动了情,可是大家都是男子啊,怎么可以……
      “吃吧,就这些了”
      闫宁说话的声音打断了闫洛的思考,他听到有果子落到车上棉被窝里沉闷的声音。
      垣恒把怀里的人儿轻轻放下,拿起果子啃着,这果子翠绿翠绿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胭脂果。
      传说一个痴情的女子一直在村外的路口等待着夫君归家,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那去参军的夫君再没有回去,她每日以泪洗面,哪怕知道他战死沙场依然去路口等候,泪水合着胭脂滑落掉在地上,久而久之,长出了一颗小树苗,小树苗渐渐长大,而女子也白发苍苍死在了树下,就在女子死后,这颗从未开花的树开出了一朵朵绿色的小花,花瓣有指甲大小,五瓣,却没有花心,人们都说因为女子的心随着她夫君去了,再后来这颗树结了果子,可是哪怕果子成熟后腐烂它都未曾变红,始终是翠绿的颜色,透亮透亮的,人们说因为女子一生只穿绿衣,这是她夫君最爱的颜色。
      再后来,这颗树被人称作美人泪,又叫胭脂泪,果子便是胭脂果了。
      故事里的女子是魔界之人,故而这果子也只有魔界才有。
      只是这传说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
      垣恒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其实这果子并不好吃,又酸又涩,还带着点苦,可是奇就奇在回味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丝丝的清甜。
      不去管故事的真实性,这果子的味道确实实实在在的把一个爱字诠释的透彻。
      又酸又苦又涩却又是甜的。
      想着闫宁他们长期在族内从未出过门,垣恒便把这个故事说与了她听,奈何闫宁是个没有儿女私情的,听了只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说了一句。
      “既然这么多苦涩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去爱,不如习些功夫来的实在”
      垣恒也懒得跟她解释辩论什么,吃完了果子喂了闫洛些水,便又重新抱起他,看着闫宁,示意她可以启程了。
      闫宁耸耸肩一屁股坐上车辕挥着马鞭悠哉的很,不时看看垣恒画的地图。
      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勒停马车,找到附近的一个河边,把马儿拴在树上,闫宁就去捡柴火了。
      垣恒拿出多余的棉被给闫洛盖好了,自己才一点点从车上挪下来。
      确确实实是挪,因为他从腰以下都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
      他尽量撑着旁边的树站直,双手紧抱着树干,才能没摔倒,脸上表情很丰富。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嘶……”
      垣恒有点蔫蔫的,整个人显得颓废极了。
      闫洛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是为了自己。
      他努力想要支配自己的手指,哪怕动一下也好,可是试了无数次,还是不行,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终于还是认命的不在勉强自己。
      他看不到天色已经暗下来,垣恒也一点点腾挪着酸麻的双腿走到马车的侧面生起了一堆火,能听到木柴燃烧时噼啪作响的声音,还能闻到树枝燃烧散发的烟味。
      “啊洛,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垣恒生好火走到车边拿着帕子擦拭闫洛额头的汗珠,顺便把棉被略掀开了一些。
      “其实这样也好,你不能骂我了”
      把帕子放到怀里又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骂我时那横眉竖眼的模样,很俏皮很真实,这样的你,看的我心里总是酸酸的,你说如果你永远醒不过来怎么办,不知道那么短暂的记忆能不能支撑着我照顾你一生啊”
      他这话音刚落,闫洛的眼角便有一滴泪珠滑落。
      “啊洛?你你……你醒了吗?你能……你听……听得到我说话是吗?太好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哈哈,你能听到我说话”
      垣恒欣喜的有些手足无措,激动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看着那颗晶莹的泪滴,他自己也差点哭出来。
      “你在跟谁说话”
      闫宁把捡来的木柴放下,一脸莫名的看着又哭又笑的垣恒。
      “小宁你看,你看,啊洛流眼泪了,他能听到我说话,他能听到,一定是快醒了,你快看看啊”
      现在的垣恒完全就像个孩子,捧着失而复得的玩具,开心激动的无法言喻。
      闫宁被他拉到车边,看着闫洛眼角那未干的泪痕,有点愣神,然后豁的咧着嘴角笑了。
      “这才是我哥,才是阎王都不收的闫洛”
      不过闫宁还是有些不解。
      “为什么他会哭?你说了什么?”
      闫宁皱着眉头,质问的口气对着垣恒说道。
      “这个……那……我……”
      垣恒结结巴巴一脸的不自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憋红了一张俏脸,直红到脖子根。
      “哎呀,这里离火堆太近,太热了,我去河边待会儿”
      说完,一边以手扇风,一边往河边走去。
      “哥,他好像喜欢你,以后该不会我要叫他嫂嫂吧?”
      看着他的背影,闫宁俯身在闫洛耳边说道。
      “真当我傻呢?”
      又看了一眼河边那人的背影,闫宁讽刺的一撇嘴角轻声说道。
      不去理会河边的人,她利落的处理好刚刚捉回的野兔,烤熟了就去叫回垣恒两人分吃了,说好了他守夜,闫宁明日还要赶车,就地一趟便睡了过去。
      虽然看起来是一个人守夜,可是今夜失眠的却是两个人,一个守着火堆发呆了一夜,一个躺着发呆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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