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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怀疑种子 ...

  •   岑圣东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就好像头部被用中午敲击了一下,就像很久以前他赤手空拳地在X地区打架,一不小心被人用捡来的铁棍恶狠狠地往头部打,砸出一个狰狞的伤口;也像因为生病缺少消炎药时的痛苦。

      岑圣东有点懵。

      睡着时曾做的梦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岑圣东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扯开被子扯开自己的裤子查看下面,宛如一个青春期对生理一片模糊的少年。

      下面果然粘糊糊的一片,岑圣东懊恼地涨红了脸,旁边的凌子瞒还在熟睡,白皙纯洁的脸和好看的睫毛让他像个天使一样。他显露在外面的苍白指尖还缠绕着一只闭着眼睛的血色小蛇,软乎乎的把头靠在岑圣东的食指上。

      岑圣东心里暗暗觉得他这个弟弟像个女孩子一样漂亮。

      一种极度羞耻又有些厌恶的感觉从岑圣东的心里升腾出来,岑圣东再也忍不住的从床上跃下,顾不上昏沉疼痛脑袋,疯了般冲进浴室,把内.裤揉成一团,烦躁的塞进垃圾桶里。

      炙热的水淋在身体上,上面的粉红色不知道是因为羞愧才蒸腾的还是因为因为水的热气。

      稍微清醒点的脑子渐渐的涌现出梦里的那人样貌,那人有着凌子瞒的七分相貌,有着柔软的胸脯和身体……

      手里抓着一捧水用力的往脸上拍,身体不由自主的激起了鸡皮疙瘩,岑圣东捂着发红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龌蹉恶心,做这些奇怪的梦也就算了,居然还可以脑补到自己弟弟的身上。

      自己不会是个同性.恋吧?居然会梦到自己弟弟的脸,真是变态得恶心。

      岑圣东大口大口的喘气,停止了浴室里淋淋漓漓的水声,才十分自我嫌弃的想起来自己大意的没有带任何东西出来,成功在的在浴室里找到一件雪白柔软的浴衣后匆匆穿上,走到衣柜前翻找平日里穿上衣服,迅速的换上,半响才无力的坐到床边。

      关于春.梦这种东西他明明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对这种神奇的东西记忆也仅存在青春期。

      头脑中那股酸痛感依旧挥之不散,岑圣东心烦意乱的用手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用指尖梳理好,头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肩膀上。

      掏出了一把锋利的银刀,岑圣东站到那面四分五裂却还顽强地贴在墙上的镜子面前,用银刀来修理自己过长的头发。

      他的头发并不像凌子瞒的那样柔软,发质反而有些硬。轻松地把碎发剪掉,岑圣东习惯性留了一小撮头发扎起来,有些刺刺的扎手,打理好的刘海乖巧的贴在额头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无比。

      脸上那道血色的痕迹已经有些淡了,岑圣东细细地用指尖去摩擦,只有最尾端的那只小鱼消失不见了。

      岑圣东.突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悲哀。

      凌子瞒探不到岑圣东的身体,用手支撑着起身,右脸颊还有明显发红的睡痕,他的声音带着粘腻的撒娇,轻轻呼唤了一声:“东哥哥……”

      “嗯?”岑圣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后想到自己所梦到的梦境,俊俏的脸猛地红了起来,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饿了吧?我去带些东西回来。”

      凌子瞒愣了一下,另一只纤细白皙得像女孩子一样的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腹,声音充满了愉悦:“好的,如果东哥哥你愿意,我可以吃点东西的。”

      岑圣东听到凌子瞒的话后有些无言以对,他忘了新人类消化系统消化食物非常慢,只要不是过度的消耗体能可以几天补充一次能量。凌子瞒现在根本谈不上饿。

      但凡事总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岑圣东熟练的带上晶片,套上外套,安抚着附在手臂上的鸣御,转身就要离开。

      凌子瞒带着一丝粘腻又意味不明的声音:“东哥哥。”

      岑圣东回头。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银白太守,我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好人……现在世道那么乱……”凌子瞒垂着眼微微颔首,“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东哥哥你说过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不能没有你,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最后那句话凌子瞒说得有点含糊不清,眼圈有些泛红,仿佛岑圣东将一去不复返,而罪魁祸首就是银白太守。

      “乖,我只有出去拿点东西,一会就回来,你不要想得那么多。”岑圣东揉着那头软乎乎的头发,眼里是笑意,薄薄的笑意之下便是深沉的悲哀,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呢?任何人的内心都是向往自由自在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

      没有谁是愿做金丝笼中的囚鸟,永远被折断翅膀约束。

      岑圣东不太会安慰人,象征性的揉着凌子瞒的头发,最后还是望着凌子瞒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锁上了门。

      他需要静静,现在的思绪太过于凌乱了,还有那个可疑怪异的梦境。

      岑圣东烦躁的用手抓着头发,心里不明所以的对银白太守产生了轻微的质疑。

      一只灰老鼠发出尖锐的吱叫声,猛地冲向他的脚跟,岑圣东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身体猛然抬起脚跟用力踩下去,灰老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化成了一阵灰色的雾气烟消云散,与此同时岑圣东夹着黑色羽毛的指尖向后抛去。

      金属摩擦的声音尖锐的传达到耳朵里,一个肩膀上站着一只灰老鼠的灰衣青年右手颤抖的握住那支黑色的羽毛,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不停的流到地上,成为一小滩血泊。

      那只羽毛居然出乎意料的击中了青年,明明在此之前还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青年苍白的脸勾起挑衅而嘲讽的笑容:“前辈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提醒前辈你负了我的约。”

      虽然从青年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岑圣东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厌恨。

      “我等前辈了那么久,不如就现在赏个脸吧?”青年松开手,黑色的羽毛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却让岑圣东更清楚的看见对方手里渐渐愈合的血肉。

      “我都说了我没有空陪你玩。”岑圣东回避的挪开盯着青年看的眼睛,他的手脚有些发冷,皮肤因为某种奇怪的兴奋而微微颤抖着——就在他不经意看到青年的鲜血那刻。

      岑圣东对身体奇怪的异变而战栗,他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空气中对他来说浓郁到极点的血腥。

      “……那可不行呢前辈……”灰衣青年低低的笑了起来,受伤的手捂住额头,灰色的眸子恶毒的盯着岑圣东:“请多多指教。”

      岑圣东冷着脸后退一步,眼中的金光仿佛溢出那薄薄的黑色晶片——

      “他走了?”血色小蛇卷起一阵红色的小旋风,一个和凌子瞒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盘着脚坐在床上。

      “他走了。”凌子瞒不咸不淡的回答。

      少年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兴致勃勃的开口:“你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喂了我的血。”凌子瞒瞥了一眼少年,“你不是想要那只乌鸦吗?我把它本体给你催生出来。”

      “啧,难得你有那么好的心,你是怕寄生体死亡吧?卡索可是把双面刃。”少年眯起狭长的眼睛,露出尖锐的牙齿砸着嘴,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扭曲,“小鸟……我的小鸟吗……父亲大人你真是让我兴奋得想要马上吃掉你……”

      凌子瞒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凑到少年嘴前,少年也不客气,照着那没有几两肉的胳膊撕下一大块肉,咕噜的咽到肚子里。

      “……呐,你这样黑白银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少年眯着眼,语气有些怪异的妖娆。那是酒足饭饱的愉悦。

      凌子瞒默默的看着森森白骨上快速滋生的血肉,闭上了眼睛:“东哥哥会相信我的,毕竟他最信任我了。”

      “他最信任的人是个性格多变的变态,骗了他,想害死他,还想上了他,把他解肢的咽到肚子里——”

      少年充满戏谑的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只覆盖着血色鳞片的手恶狠狠的扣住他的喉咙,让那张布满血色花纹的清秀小脸瞬间惨白下来。

      少年强忍着痛苦,两只手软绵无力的搭在那只扣住他脖子的纤细手腕上,猩红的眼睛带着颤抖的祈求。

      凌子瞒不动声色道:“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少年的声音带着细细的哭腔:“父亲……大人……”

      凌子瞒松开手,少年立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皱着眉头,猩红的眸子满是厌恨。

      “想要名字吗?”凌子瞒的声音有些缥缈得让少年听不清楚,“跟我来,事成之后你可以得到你一直想要的名字。”

      凌子瞒穿上衣服,淡漠地扳动门把,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快速的反应过来,露出骄傲的微笑紧跟上去。

      名字……真是难得的东西,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有人赐予他这个东西。

      ……

      冰冷潮湿的隧道口,少年百般无赖地看着离去的凌子瞒,他知道凌子瞒究竟要去做什么,可这一切现在都与他无关,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审查里面的某个人物。

      外围的监控器已经被破坏掉了,房间里阴沉沉的,一个面容刻薄的男人静静的蜷缩在角落里,少年手里提着一盏明灯,穿着一身黑暗哥特式的小礼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男人,一脚向男人膝盖轻轻踢去。

      “嘶……”男人猛然挣扎的在角落里翻滚,被捆绑住的双手逞强地想从后方抽住,捂住那疼得快要碎掉的膝盖骨。

      “乌龟嘛……父亲大人还真是有本事。”少年的笑容甜甜的,宛如一个下到人间里的天使,他轻松的拽住男人的手腕,像是扭开门锁那样将男人的手腕扭断。

      听着男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少年满意的眯起眼睛,缓缓蹲下,把明灯放在湿漉漉的金属地板上。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曾经的玄武太守。”少年用手支撑着两颊,笑容纯洁干净得不像是在进行一场暴力的查问。

      若不是凌子瞒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突然之间消失的玄武太守会被废了卡索当成一个废人扔在这种角落里。

      这种短时间内的是契迦卡诺机构失踪是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的,想必他应该是贴那种“玩意”被发现了。做梦编织的虚拟翅膀妄想飞出牢笼,最后被轻易折断翅膀,落得个半死不活。

      简直是太愚昧了。

      “凌……子瞒?”玄武太守苟延残喘的喘息着,勉强地掀开被血糊住眼皮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

      少年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不喜欢对方将他与凌子瞒认错,那就像一种耻辱烙在他心头上。

      一只脚毫不留情地往那具残破不堪快要坏掉的身体踩去:“你看我和他很像吗?”

      玄武太守痛苦的闷哼一声,他很想强硬地对着少年说“是”,可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样做。

      “你看上去知道得很多啊,要不然就不会一直策划着逃离了。”少年挑了一下眉毛。

      玄武太守沉默不语,最后憋出几个字:“契迦卡诺机构一直在研究人类体能的极限,神经质地引发着某种病毒的异变。”

      “还有呢?”少年用指尖玩弄着头发。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心境很容易变化,玄武太守收缩着瞳孔,自虐般的挣扎着双手。

      少年又问了一遍:“还有呢?”

      玄武太守绝望地停止了挣扎:“他们将在研究成功后对极西之地大面积的释放病毒。我只知道那么多,剩下的我并不知道。”

      少年不屑地“啧”了一声:“得了吧,如果只知道这些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把你折腾成这样,我知道你和父亲大人进行了某种交易,但是我不感兴趣,我要的仅仅是岑圣东这个筹码消息。”

      玄武太守的神情变了,他犹豫地提出一个条件:“帮我杀一个人,剩下东西我都藏在一个地方,事成之后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少年蛮不讲道理:“我现在就要知道,东西你必须现在告诉我。”

      玄武太守鲜血淋漓的膝盖狠狠的敲在地面上,他发出一声悲惨又宛如往日嚣张的笑声:“行,我再加一个筹码,赌上我的命。”

      少年来了兴趣,笑嘻嘻地对他道:“说吧。”

      ……

      岑圣东看着对面的灰衣青年,对方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全身上下都是被黑色羽毛划伤的痕迹,整个人鲜血淋漓。

      岑圣东甚至没有使用太刀。

      虽然看上去可怕了点,但是并不致命,岑圣东下手有分寸,休息一下这些伤口都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还打吗?”就连岑圣东自己都发觉自己语气中透露了丝丝不耐。

      灰衣青年的敏捷很高,但是攻击却不强,过久了便是强弓末弩。

      “我可不记得我跟你有过什么过节,让你那么的拼命。”岑圣东双手环胸与青年对视。

      他对鲜血的渴望已经被强行压抑住了,此时此刻面对灰衣青年提不上任何兴趣。

      灰衣青年愣了一下,痴痴道:“贝雅……贝雅她死了。”

      岑圣东皱起了眉毛,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送贝雅去急救室的工作人员没有给自己拨打过任何的通讯,所以贝雅不可能会出意外。

      毕竟拨打急救电话的人是他,加上救治成功不会有任何的打扰,没有收到讯息就能确定对方安全已经成为了契迦卡诺机构的习惯。

      “……你们杀了贝雅,”灰衣青年的精神有些恍惚,嘴角是嘲讽的冷笑,“特别是你那个恶心的弟弟……我看见他杀人了……好几次我全都看见了。”

      岑圣东看着灰衣青年的精神状况,掏出通讯器便打算给救助中心接通通讯。

      “……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宝贝弟弟有没有乖乖的呆在房间里。”青年好像找到了某种恶趣味的乐趣,恶心的咧着嘴角,眼神毒恶。

      岑圣东的心里升腾起不安的预感,他皱了下眉,犹豫地望着离开训练室的门口,青年的话就像一把利刀,给卡索能力建造出的信任划出了怀疑的伤痕。

      虽然岑圣东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有现代人存在的顽根——容易质疑,不管与那人有多大的信任程度。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岑圣东看着灰衣青年,一阵沉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怀疑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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