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当我想重新再来一次[末世]》一支开塞露

11、◎魔神

　　岑圣东凝望着窗外的景色，“贝伊司”起飞没有任何障碍，接触到“贝伊司”的变异生物与丧尸都被银色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

　　一群黑色的食腐鸟谨慎地跟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贝伊司”，尖啸着想要接近，却十分畏惧那浅色的火焰将它们快速分解，最后连坚硬的核心也不会留下。

　　岑圣东找个舒服的姿势，问护士要了块湿布，擦掉旁边座位上面可疑的水渍，将凌子瞒放上去。将凌子瞒放上座位的时候，他的左手好像碰到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岑圣东摸着手腕，看不见的女尸在他的触碰下快速的分解，最后烟消云散。

　　凌子瞒不舒服的呻.吟一声，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岑圣东伸出手在他的眉心揉了揉，他才舒开眉头，梦呓般咂咂嘴。

　　岑圣东顿时觉得好玩，用手戳着那一捏就是一个坑的小孩脸蛋。“贝伊司”起飞后满脑子只有轰隆隆的引擎声以及那炸开锅的蒸汽声，古人类一直以为未来会出现各种奇迹，比如什么移民外太空啊，宇宙飞船什么的，结果人类一直在退化——脑部退化。

　　“贝伊司”的内部气氛一直很压抑，岑圣东不放心的抓着凌子瞒的小手看向窗外。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这座城市现在就是一座死城，或许有的人活下来的，但不久也会被感染成丧尸，很难有坚持到新人类到来。换句话说，没有来得及乘坐“贝伊司”的人类几乎被毫不留情地判决了死刑。

　　玻璃外部的血液已经很淡了，依稀可以看见下方的情况。岑圣东将脸贴在玻璃上面，下方黑压压的，没有之前灯光明亮，反倒看上去灯火阑珊。

　　通过金色的核心，可以想象得出那些呆头呆脑的丧尸会抬起头，仰望这架“贝伊司”最后有漫无目的地走，找到新鲜的人类或者弱小的同类来填满它们饥饿而腐烂的胃，从而得到暂时的充实。

　　那感觉就像在吃一个美味的苹果派。

　　岑圣东想得恶寒，有点反胃地紧抓凌子瞒，感到一条硬硬的东西在凌子瞒的手臂里游动，再按下去又是柔软的皮肉。

　　凌子瞒因为被捏疼了手臂，迷糊半睁眼睛地挣开岑圣东的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了。岑圣东刚想拉回凌子瞒的手，“贝伊司”内唯一一部银幕“啪”的开了。

　　上面播放的是银白太守那天的采访，岑圣东只记得他看到银白太守为遇灾的人们祈祷，接下来所有画面被他忽略而过。现在看到重播的采访，他不禁将银幕上那个风度翩翩的优雅青年和现在这个狂妄自大的人比较起来，比较得出的结果只有四个字来形容银白太守——道貌岸然。

　　看着银白太守在银幕面前痛心疾首地发表着自己对丧尸病毒的看法，并将自己所有的资产用在极西之地为幸存的人类添加物资。那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与现在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岑圣东奇怪这样一个倨傲的人为什么会在媒体面前当一个花瓶。

　　“贝伊司”内的气氛被采访缓和了些，至少没有之前的沉重。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人们窃窃私语地夸着银幕上耀眼明星是一个好人，谴责着在开“贝伊司”的第一行政官冷酷无情。有的人甚至贼眉鼠眼地将目光投射到操控室，“监视”着银白太守的动作。

　　全他.妈虚伪至极。

　　岑圣东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他知道银白太守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震慑“贝伊司”里的幸存者。银白太守的“卡索”的确很强大，但是绝对不可能救下那些人，那个能力的确可以很好的控局，但仔细一想根本不能布下天罗地网——要知道就算将所有人围在一个圈子里，只要漏一个方向，一个人被感染那都会全军覆没。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就算是新人类。

　　岑圣东低头看着左手的手背，上面镶着的眼珠子暴躁地旋转，黑色的肉块蠕动着，黑色的雾气又泄露出来。感到鸣御的“卡索”气息与银白太守的“卡索”气息碰撞，岑圣东赶紧压着那枚眼珠子，鸣御咕噜噜地抗议，也抵不过岑圣东的魔手。

　　闲得无聊，岑圣东看向那群挤成一堆的警官，扶舟就在其中，依旧受着排挤，独自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之前扔掉他信封的那个样子很痞的警官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而出言讽刺扶舟，时不时和旁边的同伴开着玩笑。

　　岑圣东看着面瘫着脸又沉默不语的扶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活动着不再僵硬的手，把凌子瞒抱在怀里，招了个护士让她将扶舟叫来。

　　凌子瞒温软的身躯让岑圣东爱不释手地紧了紧对凌子瞒的禁锢。扶舟脸上依旧面瘫着，只不过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添了几丝疑惑。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扶舟讲话十分公式化，听上去就像少了润滑油的僵硬机械声。

　　岑圣东艰难地空出一只手，指着空着的座位：“坐。”

　　扶舟别扭地坐下了，用余光打量着搂着凌子瞒的岑圣东，对方看上去不过16岁，能在这满是丧尸的城市如此淡定的确是难得。

　　“你母亲的信你怎么解决？”说到底岑圣东还是有一点心虚的，毕竟是他杀了扶舟的母亲——虽然他母亲已经快要彻底尸化。

　　“……被人扔了。”扶舟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

　　岑圣东锁着眉，他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接过话，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人，一开口就能把别人要说的话堵得死死的，让人瞬间语塞。

　　这也看得出来为什么扶舟会在军队里遭受排挤，太古板又不够圆滑，按照这种性格估计做事会很认真，当一个人不合群又对上级的命令完成得一丝不苟很容易让人误会为故意讨好上司。

　　“节哀顺变。”岑圣东半晌才挤出这四个字，气氛越来越尴尬，偏偏扶舟还没有意识到。

　　“好。”

　　“……”岑圣东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过话了，扶舟意识到对方没有再和自己对话的兴趣，淡漠地起身，想回到那群警官中，那些警官看过来也只是指指点点。

　　在“贝伊司”里，警官是没有资格入坐的，除非可以得到邀请，要不然只能坐在边上。那个当初扔掉扶舟母亲信的青年警官挑衅地瞪着扶舟，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他一直不待见扶舟，现在看着扶舟可以坐在舒适的位置上自然会不快。

　　也许从很久以前他就认为扶舟看不起他们，有心机，故意讨得上级的青睐。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岑圣东强行将扶舟按在位置上：“希望你等会‘贝伊司’降落时提醒我。”

　　要是飞出这个城市，应该有一个储备站点，那里会“贝伊司”发动所需要的燃料，要是不出所料，这架“贝伊司”会在那里补充燃料。“贝伊司”并不是无限发动的，它必须要飞到一段路程。

　　储备站点很早就设置了，在“契迦卡诺”机构产生新人类后，储备站点随着新人类诞生，以及各色各样的怪异武器。仿佛早就知道会爆发世界末日般，“契迦卡诺”机构在世界末日爆发那一刻浮出水面。

　　“……好。”扶舟冷着脸机械地点头。

　　岑圣东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总算是明白对方属于无法沟通的那种人类，干脆歪着头靠在冰凉的玻璃上。

　　玻璃倒影着他的侧脸，那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

　　用嘴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上面粘着一层薄薄的水蒸气，岑圣东用指尖在上面画了两个小人和一个太阳。

　　以前他和凌子瞒很喜欢玩这些幼稚的游戏。在破旧的屋子里，两个小孩趴在窗前，用小嘴哈着气，用指尖画画，相视而笑。

　　他的母亲总是端来元宵，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区域，他们没有为劣质的生活而感到悲哀，反而很向往过那种安稳的生活。

　　他那时候年少轻狂，满脑子都是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要去挣大钱，再离谱点的念头就是拯救世界。无论他做什么，凌子瞒都会很崇拜他，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可悄然间，一切却如水中月镜中花般破碎。

　　母亲死去，他和凌子瞒相依为命，末世降落，丧尸爆发，啄食血肉的食腐鸟……

　　岑圣东细想着，看着凌子瞒安然的睡颜，岑圣东拖着下巴，对前方有了第一次的迷惘，到了极西之地又要做什么呢？不管做什么，只要不会重蹈覆辙就可以了。岑圣东暗暗握紧了拳头，鸣御像是心意相通般咕噜噜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突然之间，“贝伊司”被猛烈地撞击，岑圣东抱紧凌子瞒，后者被惊醒，惊慌失措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还在岑圣东的怀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东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凌子瞒揉着松弛的睡眼，鼻音软软糯糯的。只要东哥哥还在就好。

　　岑圣东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贝伊司”外部的重金属一点点摩擦，发出指甲划在玻璃上的声音，整个“贝伊司”前部分的重金属收缩到后方，前方紧紧笼罩着透明的防弹玻璃。

　　通过透明的玻璃，所有人清楚看到前方有一只怪异的生物：那是一只人形的怪物，全身覆盖着绿色的鳞片，一张脸狰狞又可怖，手臂上没有表皮层，粉色的肌肉组织混杂着深色的血管；猩红的眼睛没有任何人性可言，充满了杀戮的气息，粗.长的尾巴在空中甩出“啪啪”声，巨大的翅膀刮起阵阵强风，他手里拿着墨绿色的长刀，对准着这架“贝伊司”。

　　岑圣东脸色有些惨白，至少在上一世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一种生物。左手的鸣御不安起来，催促他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银白太守满是幸灾乐祸的声音响彻整个“贝伊司”：“哎哎，还是没躲得过东西啊，军队的人果然是废物，连这么危险的东西都放出来了。”

　　说完，他神经质地低笑，看着后方目瞪口呆的人类，态度像是法官决定最后死亡的判决，然后置身事外：“这是‘魔神’哦，它可以毁灭半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