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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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吹。鸟在叫。大肥猫冒着鼻涕泡。
……
白虔诚的模样简直是个修女，手里捧着一大束水灵灵的白山茶。
纪梵希撇撇嘴巴说：“浪费，实在浪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花店里多难找到鲜山茶，你又不是不知道它有多贵，买它干嘛？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白没说话。但他确实有点难受。
——是我们的花。你要好好照顾它，它死了我们就完了。
两个人把车停在教堂草坪外的空地上。步行向教堂后面的花园。
不是周末。没有礼拜。教堂根本没人。当然就算在礼拜天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来。
教堂是上世纪的建筑了。德国人建的。还残留着歌特式的余味，高耸的教堂正面透着天主的威严。
天主教堂跟新教教堂的建筑区别很大。前者则始终维持着华丽气派的风格，而后者则更注重清减实用。天主教华丽奢侈的风格在德国人手里被极端的发挥出来，透着哥特式的诡异。
草坪修的绝对整齐，纪梵希牵着白光明正大的踩了过去。绕过教堂直奔后花园。
走过中庭，穿过苹果园，就能看到一片开的肆无忌惮的山茶花。以白色为主，明黄，玫瑰红，深深的粉，开的好不灿烂。
“我看你买这花都是多余。这环境，怕是活人都比不上。他在这儿过的这么好，哪儿还用咱们来看他？”说是这么说，纪梵希还是迈着长腿大步向花丛中钻过去。白摸了摸怀里那束花湿漉漉的花瓣，跟了上去。
没有墓碑。
只在大片的山茶中央空出了一小片没有任何植物的土地。仔细看，可以看出土地呈十字型。
正中平躺着一小块雪白的大理石，深嵌入土壤里。
夏风吹过花海，袭来带着水珠的花瓣。香气并不扑鼻，但的确沁人心脾。纪梵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他坐下来，伸手抹掉大理石上的露水和花瓣，以及带着植物气息的细碎土壤。
抚摸上石板上龙飞凤舞的熟悉名字。
“这下面躺着应该是我啊。”
白心里因为他刚才的话还有点赌气。他蹲下来把山茶放到石板边上，然后坐下来抽出纸巾擦拭大理石板。
故意说：“应该说躺在里面的人应该回来。”
“噫——你还真盼着我死啊？真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啊。以前那个乖乖巧巧地小白哪里去了？”纪梵希没有顺着他的话去谈论那个人。他知道白心里还是被个死去的人占着大半位置，白说这话的心情他自然听得懂。但他刻意回避着，生怕把这些话说到台面上来，一切就真的成了真。
白还是没有接纪梵希的话，纪梵希也没在意。弹了弹手上的土，说：“人家都是忌日来看望，咱们倒是只有生日才来。”
“因为他只有生日的时候才最寂寞。每次生日都有我们陪着他，所以他走了后，我们也不能让他一个人。”
纪梵希仰头看看今天的天空。纯洁透彻的真是美极了。
亮的刺眼的浅蓝色看起来空无一物，却又包罗万象。
他低头看着白一脸怪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笑说：“是啊，为了报答他多少年来的养育之恩我也不能让他寂寞啊。但过生日总要有个过生日的样子吧？难不成要咱们就这么干坐着给他老人家过生日？”说着回手在裤兜里掏了掏。
白眨眨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银亮的口琴在苍白骨感的手指间灵活的转动了两圈，搭在微笑的薄唇上。
白琥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惊喜的光，纪梵希笑意更浓，深深吸了一口气，有魔力般的呼吸吐拂动精致的口琴。带起一阵露水清风。
牧羊人的歌。苏格兰的调。听得出并不熟练，但几个错音却被巧妙的滑过。
半阖的眼眸是一片浓郁的森林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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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琴声戛然而止。
两人同时警惕的眯起眼睛向另一个声源处睥去。
轻灵的叮咚声。却打断了前一刻的安宁。
纪梵希竖起食指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白眨眨眼睛跟着不做声。
微风撩动的山茶丛中出现一阵不和谐的掠动，纪梵希动了动耳朵从土地上蹲起身子。眼神变得锋利，像是被激起了狩猎的本能。
他和白两人眼神会意了一下，分别从两个方向向花丛中某一角落接近。
在无声的接近过程中，山茶花丛的那一处又紊乱的摇晃了一阵。
就是这儿了。
白小心的在不远处眯眼瞄住了那物。
倒数开始。
三。
二。
一。
两人同时默契的向花团锦簇处扑去！
“喵嗷————！！”一声尖厉的动物叫声。再熟悉不过。
…………
白抱着怀里受惊的大花猫半晌没说话。
纪梵希欲哭无泪。谁知道那是只闲得没事儿偷窥来的大花猫啊？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过神经兮兮。毕竟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让他神经濒裂。
他揉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皱眉说：“我不记得这里有猫。这猫可不像是教堂里收养的，明显是野猫。……这里也不应该有猫，那神父可撒了不少耗子药。别说是老鼠都死干净了，就是骡子也给毒得绝后了。（骡子本来就绝后--+）为什么会有猫？一定有问题……”
白急忙打断他，拿开他不停揉按太阳穴的手。果然，太阳穴不肿都让他给揉肿了。
“梵希你在这样胡思乱想可就要神经衰弱了。不过就是猫儿罢了，你难道还要有机推理它的出现动机？停一停吧，你的脑子该停停了。”
“我倒是……”不等他说下去，前一秒还乖乖趴在白腿上的大花猫突然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妈的！追！”纪梵希极快的跳起来，紧张敏捷的追了上去。
白跳起来刚要飞快跟上，蓦然顿了一下脚步，有些质疑的抬眼向四周渐欲迷人眼的花海扫视。安静的只听得到风声。白疑惑紧了下眉头，下一秒飞快的向前方的身影追了过去。
乳白色的花瓣遮掩下，还是飘起了一缕不驯服的亮银色。
那人拾起花丛里被人落下的口琴，端详了一会儿，又在手里好奇的握了握。上面还留着快要挥发的体温。
血红的眸子晃动了一下，学着刚才那人的样子，小心将口琴放到嘴边比划着吹了一下。没有半点声响。
他奇怪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的把看起来很亮晶晶的口琴收进了自家口袋。
血红色光芒晃动。下一刻，花丛里还哪里有人。
————吱。
大花猫像是突然嗅到什么信号，突然掉转方向。柔软的身体灵巧的一跳动就冲着教堂的方向杀了过去。
纪梵希终于又听到了。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叮咚声。
这次他可以肯定——是八音盒。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