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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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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下午8点一刻,离药效完全失效还有两小时四十五分钟。
奔波了一整天似乎连午饭都没有吃,回家去做的话白会很辛苦。
白软软的耳朵在我手底下调皮的动了动,我怕痒的把手拿开,他很快把耳朵变了回去。
我帮他理理衣领说:“我累了,叫上小汤他们一起吃饭吧,咱们把夏鸽的弟弟借来用怎么也要意思意思。”
白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好。”
我忍不住在他脸颊啄了一下,然后拉着他出了冷冰冰的大厅。
我就知道夏然这家伙肯定要跟来,我实在讨厌小孩,用强权把他轰回家。
今天夏鸽挑地方。现在小姑娘都比以前爱风骚了。我请她吃饭她非要去借酒消愁。
但我看她明显是想找人倾诉,我当然乐得当个听妹妹说心里话的好哥哥。陪着她十分小资的扯淡,顺便了解下现在小姑娘满脑子都想些什么。但小汤却说我这么干是犯骚。
妈的,骚归骚,骚有骚的贞操。
“唉……”
“小鸽子,叹什么气啊?”
她抬头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说:“为什么我喜欢的忧郁型帅哥都结婚了呢?”
这小姑娘,这么早就想结婚了。
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说:“不是所有忧郁型的帅哥都结婚了。”
“哎?”
“是他们结婚之后才变得忧郁。”
“……”小姑娘表情木然了:“头儿,你确定你是在关心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什么我不结婚。”
夏鸽盯着我脸仔仔细细的狠看了半天说:“哼哼,那是因为你给不起承诺,你害怕了。”
哦,我被冤枉了。
我马上辩解:“小妹妹,别这么说,我只是不想搞破鞋。”
“靠,你这只破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这明显的辱骂上司。
“我才不是破鞋,我是花蝴蝶啊。”
她恶心的看我一眼,咕咚咽了口酒,说:“我诅咒全天下的男人都遭遇不幸!”
我笑:“哈,不可能的。”
“为什么?”
摸摸她的小脑袋:“你不可能嫁给全天下的男人。”
“纪梵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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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只有五分之的时间是快乐的,可就算这小小的五分之一,它快乐起来似乎也很难。
左局长惨无人道的在属下休息时间下达命令,让我去帮他接儿子。
可恶,接完孙子接儿子,他拿我当什么了?
罢了罢了,贱归贱,贱有贱的尊严。为了我那丰厚的年终奖金,我就下贱一下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局长的儿子,还刚刚出了趟国的,就是左迩吧?
这名字,我怎么老觉得有猫腻?
看看表,九点五十。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要走。
白在我身边也有点意兴阑珊,他累了一天应该休息了。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药效似乎不等人,这里离机场距离可不短。小汤他们似乎喝的有点高,没法开车。
怎么办?
开飞车呗。
我早晨吃药比白晚,应该能多撑一会儿。
我拽着白出了酒吧让他自己先打车回家,我去机场接人。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嗷”的一声就窜出去了。
大半夜的高速公路上也没什么人,我跟开火箭似的就狂奔到了机场。
机场人不少,我又看了看表,估摸着找人至少要用十五分钟。于是无耻的用身份挤了个车位。
我争分夺秒的在出口寻人,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正考虑要不要也弄个牌子写上“欢迎左局长亲儿子回家”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
我回头,心花怒放。
跟基层人民会见□□似的,激动地握住他老人家的手:“您辛苦了!”
左迩小愣了一下,然后笑得跟世界小姐选美似的回我一句:“您麻烦了。”
“您见外了。为局长办事是我份内的事儿。这个……您还没吃饭呢吧,饿不饿?”我只是象征性的问问,希望他不饿,不然时间不够了。
“不饿,我吃过了。我们这就走吧,耽误您太多时间我实在是很内疚。”多好,多善解人意啊。
我看他手里空空如也,身上就背了个电脑包,就问:“您没行李么?”
“哦,没有。不过是去公费参观一下,时间不长,没带什么东西。”
“是这样啊。”
我词穷了。
这要是换个别人我肯定口若悬河胡扯一气,可我对这人心理上就有种抵触情绪,实在是没法子跟他进一步沟通。
我只好在前面带路,大步流星的往停车场走,他安安静静的走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机场大厅外很乱,可我跟他之间这一小段距离却安静的出奇,我有种幻觉,好像有什么气场把我们跟周围的热闹无形的隔开了。
诡异的安静,真是有够尴尬。
我刚想找点什么话题开口,左迩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
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我背后走到我身边的。
“纪先生,这么晚了赶到机场来一定很烦吧。”他声音真好听。
我扭头看看他精致的脸,发现他个子真不矮,应该跟我一般高有可能更高。
我笑笑说:“还好,我睡得很晚。”
“工作很忙?”
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嗯,今天出了点事情。”
“有案子?”
我脚步突然慢了半拍,扭头看他,点头说:“是,的确有案子,莫名其妙的案子。”
“啊,那不是很有趣?”
我们穿过马路走进停车场,我又忍不住挑眉看他:“有趣?”
然后短促的笑了一下,说:“确实。”
他追问:“是什么样的案子这样有趣?”
我们停住等身前的车子过去,我抱歉的对他笑笑说:“原谅我没有向你透露的权利,左先生。”
“当然,纪先生。”他彬彬有礼的说:“你可以不用这样客气,否则会显得太过生疏了,不是么,纪先生?”
“我也这样想,您可以叫我纪梵希。”
“好的,纪先生。”
靠。
“您可以叫我纪梵希。”我重复道。
“好的,纪先生。”
“……”我木然的看着他说:“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左先生?”
“当然是。我更喜欢您叫我左迩。”
“左迩。”
他欢快的说:“很高兴听您这么叫,纪梵希。”
我受不了了: “这样说话真累。”
“哈,彼此彼此。”
我忍不住问:“您真是那左局长的儿子?”
“当然。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用‘您’了?”
“求之不得。”
上了车之后就跟左迩有一搭没一搭的瞎侃,不是我不愿意巴结他,实在是因为他这人说话太客气,跟他说话老觉得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模模糊糊的难受。再加上我对他美轮美奂的长相没什么好感,看见他的脸就好像看见我失踪的钱包似的。
但他似乎对我的生活作息很感兴趣,还细细问我每天什么时间都干些什么。这弄得我很费解。
在我看来,像他这样又有前途又有皮相又有背景的三好男人,就算不是片叶不沾衣,但至少也该有些女人围着他团团转才对啊。
但他身上似乎没有那种脂粉气,精雕细琢的容貌倒是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很诡异。
我也没跟他多说什么,一路上除了刚上车的那会儿随便扯了两句以外,基本上都在沉默。
我连音响都不开,似乎是潜意识的不想让这个人窥到我感性的东西。
他似乎也觉得我对对他刻意的客气,也没说什么,一路沉默,直到我把他送到家。
我挺好奇他怎么自己没房子,又不是没钱,为什么还常和老子住一块儿。我可没什么人类的孝顺观念,活了这么多年,我连我妈是谁我都不知道。唯一牵挂的人也就只有白了。
半路上遇到修路,只好绕道而行。
车子刚驶进左老爷家的小区门口我就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了,耳朵根又麻又痒的。糟了,这药终于快到头了,马上就要现形了。
我一着急就狠踩了一脚油,车子腾地就往前猛蹿了一下。
左迩诧异的看着我,我感觉耳骨正在变异,完了完了,要露陷了。
我一把抓过后座上的帽子就扣在脑袋上,左迩看着我一连串的莫名其妙。
“纪先生,你没事吧?”
我精神一抖擞,说:“没事!到了!下车!”
左迩可能会觉得我这样说很冒犯,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谢谢就听话的推开车门。
他下了车反手关门,我眼看着车门就要合上了,刚想喘口气,谁知道车门呼的一下又被拉开了。我大惊,连忙捂住猫耳朵。
“还有什么事?”
左迩漆黑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说:“要不要进去坐一坐?我爸已经睡了。”
你爸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快关门!
我飞快说:“不了不了!你快进去吧,我这就走。”
他还不死心,特关心地说:“你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快回去吧!”
“真的没事?”
我口不择言:“靠,真没事!!”
他似乎故意缓缓说:“哦,那好,再见,谢谢。”
“再见!”
我一脚油门踩下去“嗷”的就飞了出去,好像担心他会又追上来似的。
我突然有种失控的感觉,想想这两天事情,突然觉得我的生活确实有点失控了。
我车子开的飞快,直逼二百迈。也有点失控。
前方突然横飞出来一辆黑车,我大惊!
连忙一脚狠踩刹车,幸免于难。
幸好刹车了,不然这夜深人静的,真不知道会怎样。
人生就如开车,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任何事情,都要先刹车。
只有学会刹车,才不会失控。
失控是最糟的情况,因为谁也不知道失控后会发生什么。
看了看表,都凌晨了,真是累得要吐血。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飞快的跑回家,然后钻进被窝里,抱着我的白,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以便能面对那更加糟糕的明天。
事实上那的确很糟糕。
因为在纪梵希把左迩左大公子安全送到家后的第二十三分钟,商业街的珠宝行就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