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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执牛尾而舞2 ...


  •   自从打开心结,房月便对舞艺再无一丝抗拒,往云韶司跑得比之前的苏寒江更加积极。
      只是这丢了多年的舞艺要再拾起,谈何容易?
      他如今已过弱冠,筋骨早不比当年柔韧,且又荒废多年,不得已,下了番狠功夫锤炼才得初见成效。
      房月往年里最是苦夏,到了三伏天,别说让他出门了,便是动上一动都不愿意,恨不得成天瘫在竹塌上,泡在浴桶里过日子……
      今年眼见已过立夏,天气一天天暑热起来,他却像突然转了性子,每日去云韶司报到点卯,不知节制的拉筋开胯、压腿下腰 ,往往一天基础功练下来,背上出的汗都能浆硬了衣裳,偏偏他还不足够!早晚还要在自家后院里继续……
      他这般不要命的折腾,身体自然是消受不了。
      刚开始时,房月常常是头一天练完,第二天都走不稳路,苏寒江劝他,他就糊弄人这是长久没练舞的正常反应,后来筋总算拉开了,他又热得中了两次暑,把自个儿弄得恹恹的躺在竹塌上起不来身……气得苏寒江终于爆发,禁了他几回足,又灌他吃了好几帖新配来的药丸,这才休养生息了几天。
      不料房月的暑热症好了后,马上又故态复萌,只是这次他悄悄的躲着了苏寒江些儿。见识过这人发火的样子,房月只觉自己这做法真是十分体贴……他可还怕把人气出毛病了呢!
      如此数月,房月才一点点的,把一身荒废了的童子功捡回来。
      只怪的是,那药丸却一直没断过了。
      房月吃着这药丸,感觉比以前喝的汤药苦多了,简直苦得难以下咽!
      无奈苏寒江在这方面一向管得严,盯得紧,他又怕自己若再不乖顺着点,苏寒江怕是会找他别的麻烦,便一直听话服药,没敢躲过一次。
      原来前日在云韶司里,苏寒江见他气急心痛的模样,记起往日撞破春眉与那船家小子私情时,房月情状似是与这次极为相似;又兼在刚到此地时,曾听春眉说过不敢气坏了房月,怕会心痛的话……隔日找了春眉来询问,这才理出,房月的病恐不止是因早年纵欲所致的精虚、畏寒,恐怕更有元阳缺漏的缘故,才兼会气闷心痛……
      于是第二天,苏寒江特地去找大夫,将此情状一一道出,换来一味增补固元方子,又添了疏肝理气功效的增补右归丸,日日哄着房月往下咽……
      值得欣慰的是,时日虽然过得苦累,房月却褪去了这些年来的懒散情状,眼中也总是神采奕奕的了。恍惚间,像回到了还在醉红院的时候,他在小小的院落里翻身下腰,清泠泠的眼神正对上那个衬着灯笼,一身漠然的白衣青年……
      “哎?…哎呦,我的腰!”
      房月正在院里练下腰,忽见院门处真的现出那袭白衣蓝裳,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下去!
      苏寒江赶忙疾走几步,上前搂住挺着腰偏偏倒倒的房月,才没让他摔倒在地。
      “跟你说了多少次,要量力而为,不可急功近利!”
      “还不是你,大晚上的站那儿吓我!”
      房月呲着牙捂着腰,往在他身上挂,还委屈极了。
      “倒是我的错了。”
      苏寒江一边没好气的拉他坐下,一边提起灯笼照了照房月腰上,见没大碍便伸手揉了起来。
      “可不是吗?”房月被揉得受用极了,嘴上还要调笑:“谁叫你没事长得那般俊俏,还成日来我院门前勾魂儿!”
      “我、我哪有……”
      “你哪儿没?从我还年少时,一直勾到今天!”
      房月嗔怪的瞟他一眼,苏寒江一怔,眼前突然映出刚才在院门口看见的房月那双眼眸……竟和多年前,他刚因株连没入娼馆,撞见独自在夜里练舞的少年,那双清泠泠的眼睛,一模一样!
      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他微微笑了起来。
      原来,那时的少年,他已回来了。
      早知如此,这编汇舞谱一事,莫说是十年八载,就是要他做上一辈子,也是十分甘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执牛尾而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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