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侠》baobao同学

5、第 5 章

　　“这不是胡闹吗？!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自己跑去换人质，你没有想过后果吗？!”办公室里，吴三省激动地拍着桌子，吴邪站在他面前，一脸无奈。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难道人质的命就不是命吗？我是警察，我有分寸，这是我的职业。关键时刻，当机立断，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胡说八道!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爸妈交待谁给他们养老送终你自己说!”吴三省的脸气得铁青，当初吴邪进警校，他在吴邪的父母面前可是好一顿保证。吴邪从小就跟着他混，他又没有子女，早就把吴邪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吴邪要是真出什么事，吴三省可是真是要悔死了。
　　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都大气不敢喘地看着这叔侄俩，很少见过吴三省发这么大的火了。吴邪向来桀骜不驯，平时还爱发点小脾气，惹点小祸，吴三省这个叔叔兼师父平日里没少操心。但平时也就是随便骂两句，气急了踢两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次竟然发这么大火，看来吴邪有的受了。
　　吴邪低着头不再说话，解雨臣和秀秀也站在一旁观战，随时准备要打起来直接把吴邪拉走，王盟那小子已经不知道躲哪去了，一时间气氛压抑得要死。
　　“是我的责任。”静默的空气中竟然冒出一个清冷的声音，原来是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吴邪身边。
　　“我是组长，没有保护好他，还让他做人质，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张起灵说道。
　　吴三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他什么倔脾气我知道，你根本拦不住他。我看他就是皮子紧了，不给他点罪受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吴三省又瞪了吴邪一眼。
　　“什么惩罚，说吧，我自己的脾气我愿意付出代价，我改不了我乐意吃苦。检查，禁闭，体罚，或者是降我的警衔，都可以。”吴邪回瞪着吴三省，眼神中的反叛让吴三省不禁一愣。
　　“吴邪……”秀秀小声在一旁暗示吴邪不要冲动。
　　“你都多大了还没过叛逆期还是怎么着……”解雨臣掐了吴邪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吴邪并没有做错，事态紧急，他是替我去当人质的。主要责任在我，没有应急预案，轻信了歹徒的话……”
　　还没等张起灵说完，吴邪就不耐烦地用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哥们，你能不能不说话我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觉得这样做很英雄是吧，风头还没抢够我发现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不是特警队的吗你混到我们刑警队想干嘛我告诉你这里我混的年头久着呢，你别想找空子!”吴邪把所有的火气全部发在张起灵身上，他早就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顺眼了。
　　张起灵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吴三省却惊讶地观察着张起灵的表情。
　　“行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了？吴邪，回去检查写好明天交给我，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吴三省竟不再生气，回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众人各自散开，吴邪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去了。解雨臣刚想要去看看，却被张起灵拦住了。
　　“还是我去吧。”
　　……
　　吴邪往郊外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他通过倒车镜发现一直有一辆车在跟着他。吴邪感到很奇怪，按理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解雨臣比较担心他，会开车跟出来，但后面那辆车很明显不是他的。
　　到了一个公园门口，吴邪把车停下了，后面那辆车也在旁边停了下来。吴邪故意没进去，在旁边等着。果然，车上的那个也下来了，只不过让吴邪有点惊讶的是，他竟然是张起灵。
　　“你跟来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你怕我想不开啊”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张起灵深邃的目光看得吴邪浑身不自在。
　　“切，套近乎就说套近乎得了，没见过像你说话这么拐弯抹角的。”吴邪反倒笑了起来，这一笑，对面的张起灵目光变得更深邃了。
　　“那就走吧，破例带你一次。”吴邪说着就自顾自地向公园走去。
　　……
　　“这里很少有人来，说是公园，其实已经都要废弃了，只不过我每次心情不好，都要来这走走。”吴邪和张起灵坐在一个水池边的大石头上，吴邪捡起地上的石子，各种找角度，甩进水里打水漂。张起灵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水面上被吴邪激起的阵阵涟漪。
　　“其实我是杭州人。只不过我三叔已经在北京摸爬滚打了很多年，我小时候又总喜欢跟他混，所以长大了之后就考来了北京的警校，后来被他一手培养，当了刑警。”吴邪停下了动作，拨弄着手里的小石子，语气平淡的说着往事。
　　“在别人眼里，我简直就是他的掌中宝，无论有什么大案，奇案，他都会带上我，尽管我有时候什么也不懂。他不会错过任何带我学习的机会，别人就只有羡慕的份，我也一直很骄傲，为我自己的一次次行动感到兴奋不已。他一直以我为荣，每次立了功，他亲手帮我戴上勋章，眼里都是自豪和满意。”吴邪说到这，又拿起石子狠狠砸向水里，平静的水面再一次水花四溅。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他开始对我不满意，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几乎是习惯性地否定我。他不顾别人看笑话的姿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批评我，不留一点余地。这次甚至还撤了我的职位，让你来当组长。很多次我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让他失望。但想来想去我觉得自己没有错，明明是他不知道总是在抽什么疯……”吴邪索性把石子全扔了水里。
　　“他很担心你。”见吴邪倾诉完了心里的话，张起灵开始开导他。
　　“我知道他担心我，但是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他怕你骄傲自大，在行动的时候会害了自己。他可能是已经见过太多的牺牲了，不想再因为他对你的放松而害了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他让我们见面的原因。”
　　吴邪吃惊的看着张起灵，摇头表示不太懂。
　　“他知道你的性格，孤傲自大习惯了，所以特地派我来做你的上级，监督你，看着你，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张起灵说完之后，吴邪噗地一下笑出了声，随即就开始收不住闸的咯咯咯笑个不停。
　　“哈哈哈……不是，太有意思了，你谁啊你我三叔为什么要找你看着我，还保护我……哎哟我的天……你可真有意思。”
　　“你不是已经派人查过我了吗。”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
　　“呃……竟然被你发现了……”吴邪笑得有点尴尬，他的确是让王盟给他好好查查这个张起灵，但是资料他还没看呢，“没错，我的确查过你，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我师父臭骂了一顿。”
　　“那你回去慢慢看吧。”说完张起灵起身就要回去，吴邪赶紧把他拽回来。
　　“哎哎哎……你坐下坐下，你着什么急啊。”
　　“还干什么。”张起灵被迫又坐下来。
　　“我都跟你分享我的秘密了，所以作为交换，你也得说你的。”吴邪对着张起灵狡黠的一笑。
　　“我没有什么秘密。”
　　吴邪斜眼瞪了张起灵一眼，“没有人是没有任何秘密的，除非他不想说。”
　　“真的没有。”张起灵表现得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这样吧，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吧。”吴邪心里早就想好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审讯的专家，保证他不出五分钟，就被自己绕懵，套出点重量级的来。
　　“好。”张起灵表示同意。
　　“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
　　“年龄”
　　“26岁。”
　　“罪名”
　　“……”张起灵无语地愣在那，吴邪看了他的表情一眼才反应过来。
　　“噢噢对不起，职业病。”
　　“家在哪”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随即回答，“北京。”
　　他这一稍纵即逝的情感变化并没有逃过吴邪的眼睛。
　　“祖籍”
　　“……东北。”
　　“哪个省”
　　“……”张起灵又沉默了一下，吴邪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
　　“很难回答吗？哪个省？哪个市？”
　　“不知道。”
　　吴邪很确定，这个方向是正确的，于是继续顺着这条线挖下去。
　　“家里几个人”
　　“一个。”
　　“都有……啊？!!”吴邪吃惊地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你家……不会只有你自己吧？”吴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嗯。”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我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当了兵，加入了特种部队，再后来当了特警，定居北京。”张起灵云淡风轻的说出了一切，就好像这只是别人的故事。
　　“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问那么多的。”吴邪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刨根问底刨到了一颗闷雷。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吴邪为刚才的话题感到尴尬，张起灵是习惯性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吴邪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冷场了，所以决定说点什么。
　　“没事，从此以后咱俩就是哥们了!”吴邪熟络地搭上了张起灵的肩膀，“以后我妈就是你妈，我爸就是你爸，我家就是你家，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怎么样？”吴邪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
　　“那你呢？”张起灵突然注视着吴邪的眼睛。
　　“……我……我……”吴邪一时间竟然无法接招。
　　见吴邪犹豫不决的样子，张起灵眼中的光稍微黯淡了一些。
　　“我是说，我抢了你的东西，你怎么办。”张起灵错开了吴邪的眼睛，换个方式解释了一下。
　　“没关系，同甘共苦嘛，嘿嘿……”吴邪又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