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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   白马被炸了一炮之后,不知为什么,在烟雾散尽之后又从废墟之中站起来了,独自一人不住地在荒村土路上走着。

      他想找到龙,因为手中的长刀已无法容忍,得干掉那个狗娘养的,却不知为什么,找了一会儿又不想找了。

      白马一个人坐在长江边,看着对岸那座大山,以及大山上不住地从山谷中散布出来的烟雾。在对岸那座大山上,一年四季都烟雾缭绕的,似乎沾着那么点儿仙气。

      他看着对岸那座大山,听见从那座大山上那个破庙里不住地传来了阵阵美丽的钟声。一听到这钟声,白马心情中阴暗的部分便渐渐地散去了。

      他心情一度相当之不好,这也不能怪他心胸不宽阔什么的,无论什么人,要是被人炸了一炮,那还有什么心情去看开在山上那些无比美丽的花儿呢?

      黄昏的荒村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使人恐怖,那血一样的晚霞散布在天空,有人说是美丽的,不过,在白马看来却是如此恐怖,以至于一度不敢看了。

      晚霞不住地飘着,飘到了长江对面那座小庙顶上便不动了,停留在那儿,随风不住地起舞着。

      晚霞渐渐地落下来了,似乎染在那座小庙的墙壁上,红得那么刺眼,使白马不禁把自己的眼睛悄悄地闭上了。还是不看为妙,看了,回去之后不知会做什么样的噩梦呢?
      在那血一样的墙壁上,这时,那个朱衣女子又款款地走出来了,坐在那扇墙下,不住地对白马招着手呢。

      看见了那个朱衣女子,白马不害怕那扇血一样的墙了,几乎想走到那座墙边与那个朱衣女子坐在一起,一起看挂在天空那血一样的晚霞。

      朱衣女子见白马不住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右手托住下巴不住地长长地怅叹一声,便又对白马招了招手,似乎要白马走到其身边去。

      与此同时,朱衣女子脱去了自己身上的一件衣裳,将之扔下来了,落在白马身边,上面镶嵌着许多珍珠,在淡淡夕阳下不住地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白马好奇地走过去了,看着那件美丽的衣服,见了如此之多的珍珠,便不能不捡起来了,拿到手里一看,却发现竟然是司马氏的一条裤子。

      司马氏这条裤子是被荒村的人们扒下来扔在长江边的,却不知为什么到了朱衣女子的手里了,此时又扔到了白马身边,不住地  在那儿散发着光芒了。

      白马什么也不说的把那条裤子捡起来了,一捡起来,不知为什么,竟然脱不了身了,粘在自己的脖子上,怎么扯也扯不掉了。
      白马就这样走到了荒村,坐在自己屋子门前,在父母的斥责声中,默默着,不知如何解释。

      人们不住地涌到白马那个屋子里了,看见白马把司马氏那条破裤子当衣穿,不禁十分好奇,且不断地啐着了。

      黑马正在修建着自己的屋子,他不怪龙,也不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没有生养个好儿子吧。

      龙把他的屋子炸了,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正好可以羞辱一下白马,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村子呆下去。

      人们站在白马那个只剩下地基的屋子边,不住地笑着,笑他的没用,屋子被人炸了还能无动于衷,这成什么人了吗?要是一般人,如果屋子被人炸了,那还会不去与炸屋者拼命吗?但是,白马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做地呆在自己那个地基边,不住地扯着粘在自己脸上的那条司马氏的裤子,想扯下来,却又做不到。

      这时,龙又走过来了。

      龙见炸了白马的屋子之后没有人敢对自己说什么,便又走上前来,在白马修屋子这个日子里,站在白马那个地基边不住地说着不吉祥的话。

      荒村的人们有这样一个说法,就是在修屋子的时候如果有人站在自己屋子边说不吉利的话,那么屋子的主人便会在一年之内有血光之灾。

      龙不住地在站在白马屋子边说着不吉利的话,听得黑马不住地颤抖着了,几度跪在龙的身边,求其不要说了。

      龙不听,不仅不听,甚至还把那门炸了白马屋子的大炮又叫人抬到白马屋子边了,随时准备再次把白马修造起来的屋子炸掉。

      黑马看着龙那门大炮,开始不住地掉着泪水,本来想把那门大炮打烂的,却又怕着什么。

      说白了,龙的大炮是不能打烂的。那门大炮是龙的亲戚给龙的,而龙的亲戚正做着高官。打烂了那门大炮,那么,便意味着做出了不法之事,是会受到惩罚的。

      龙坐在自己的大炮上,看着白马一家不住地忙着修建屋子,不断地在那儿笑着,见龙笑了,荒村的人们也不住地笑起来了。

      龙笑累了,感觉无聊了,便又会朝天开那么一炮,把天上的云炸得稀烂,纷纷不住地落下来了。

      豺站在龙的身边,笑舞着自己手里的菜刀,在那刀口上还沾着血,而这血是白马身上的。

      包叔不时走上前来,以帮忙为由,把修屋子的那些石头打得稀烂,使得黑马不得不重新去很远的地方拉石头。不过,拉来了石头之后又会被包叔挥着铁锤打得稀烂,却又并不会受到黑马的咒骂。黑马以为包叔是在帮自己,纵使偶尔破坏了一两块石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时,司马氏也走过来了,见白马如此狼狈,不仅也感到脸上无光,却并不因此而嫌弃白马。

      她默默地走过来了,帮着白马做些小工,甚至还为之抬起石头来了,见包叔不住地在那儿搞破坏,不禁相当愤怒,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怕这样一来会受到人们更多的诟病。

      龙边在白马地基边说着不吉利的话边不住地开着炮,炮声隆隆中,雨不住地下着了。

      白马一家人只好停止了工作,钻进了一个小小的棚子里,权且躲一躲这该死的雨,这雨是龙炸下来的,似乎故意如此为难着白马一家,使得黑马都生气了,却又并不敢与之理论什么。

      炮又打下来了。

      炮弹在白马那个屋子里开了花,白马被炮弹打中,炸上了天,不住地飞着,最后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幸好,不知是上天保佑还是什么,他没有受伤,只是被气浪冲到了天上,摔下来的时候又正好落在一个小小的湖泊里。

      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啊。

      白马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湖泊里,不住地随着流水沉浮着。

      还好,湖水不是太冷,不过,身体还是不住地打颤起来了。

      睁开眼睛时,白马几乎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不知什么地方洒来的一两点小小的灯光,在这灯光中,白马渐渐地不感到那么害怕了。

      身边浮动着一根木头,白马趴了上去,随着木头不住地漂着,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只是那么无奈地漂着。

      漂了不知多久,白马看见岸边了,见岸边一个人家不住地洒出灯光了,便放弃了那根木头,泅上了岸,坐在那个人家的屋檐下,闻到了一阵阵肉的香味。

      那是一个小小的土屋子,墙体相当破败,从一条大缝隙里洒出来一点小小的灯光正好落在白马的手上,把手上那坨泥巴照得那么明白。

      白马凑到土屋子边,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身子不大也不小的妇人,正就着那豆大的灯光吃着饭,边吃边不住地敲打着碗边,似乎在筷子上沾住了一个什么脏东西。

      白马靠住那个破败的屋子,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有个人,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见了女人,白马不那么害怕了,靠住那扇门,却又不知为什么把自己的身子退回来了,心想,在这半夜三更去敲一个女人的门不太好吧?可是,他肚子实在太饿了,不去敲门的话,那么,唯一的结果便是饿死。

      咚咚咚!

      白马不住地敲着,敲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那门仍不开,坐在灯下的那个好看的妇人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坐在那儿仍旧不住地吃着饭,似乎这一切都不与自己相关。

      女人不高的个子在白马看来不是什么危险,并没有害怕,也不会放她在眼里,见其为人如此,想来不是什么好人,便不讲礼了,直接踹门进去了。

      见有人不请自到,小个子女人相当生气,站了起来,端着碗走到白马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问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会闯进自己的屋子。

      “我是个过路的,因为没钱了,没了路费,所以不能回去了。现在肚子很饿……” 白马这样对那个小个子女人说完,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白马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好看的女人,便一下子坐了起来,问这是怎么了。

      再看那个小个子女人时,见她手里正端着一个破碗,不住地为白马喂着饭,且轻轻地哼着小曲。不知为什么,听着这个小曲,白马心里不那么愁闷了,坐在那儿竟然听到了风不住地在门外刮着的好听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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