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的老公大人》泉丨光子郎

6、胸口上的恶魔

　　（上）

　　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在铁轨上，‘嘎吱嘎吱’响着，车身也随着响声慢慢的摇摆。

　　坐在列车里，靠着窗户的哲罗姆把目光放在窗外大片大片的绿上。

　　行李被缩成巴掌大小，整齐的排列在车厢里，桌子上放着一些零散的糖豆，还有一些牛角面包以及袋装牛奶。

　　车厢里也安静的出奇，三个孩子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火车又缓慢的向前行驶了一段时间，突然的，只听‘次啦——’一声，车厢门被人横着拽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将脑袋伸进来，“你好，”他把脏兮兮的爪子伸向莉莉，“我叫詹姆斯，詹姆斯·波特，我有没有荣幸知道这位漂亮的小姐的名字？”

　　莉莉皱了眉毛，将脸扭到一边去了。

　　但接着又往里探进三个小脑袋：
　　“我叫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莱姆斯·卢平。”
　　“还有我，小矮星·彼得。”

　　西弗勒斯难得将脑袋从书里拔出来，他的视线落在詹姆斯的身上，接着又挪到小天狼星身上：“你们打招呼的方式，吵到我看书了，绅士们。”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詹姆斯皱了眉毛，“我又不是在和你说话！不过，你又是谁？”

　　哲罗姆将视线挪到车厢内。

　　本着第一天入学不想树敌，另外不想破坏自己终于到了梦寐以求的学校的好心情，西弗勒斯回答道：“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的话音未落，詹姆斯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我没听错吧，鼻涕精？谁会起这种名字，哈哈哈。”

　　詹姆斯笑完，跟着他一起的兄弟也都笑了。

　　但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詹姆斯觉得自己眼前晃了一下，接着，哲罗姆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詹姆斯觉得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该死的，你对詹姆做了什么！”小天狼星·布莱克，将他的魔杖抽出来，另外两个人也严阵以待。

　　“我只想教会他，狗嘴里一定要吐出象牙来，否则——”哲罗姆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亮光就冲着哲罗姆去了，很轻易的，哲罗姆躲开了这道光。

　　那道亮光落在桌子上，将桌子灼出了一个大窟窿。

　　要说正式的，这是哲罗姆第一次体会到魔法的威力，那道亮光的射速堪比子弹，哲罗姆的速度再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哲罗姆不愿意承认，但是，可以这么说，如果哲罗姆面对的是一个成年的魔法使用者，那他恐怕就要被击中了。

　　“别惹事，”莉莉拽住哲罗姆握紧的拳头。

　　虽然是詹姆斯他们挑起的争端，但莉莉怎么看怎么像是哲罗姆在欺负人。

　　“好吧，”哲罗姆站在原地。小天狼星得到机会，他一心想着为詹姆斯报仇，突然冷不丁的又飞向哲罗姆一道亮光。“受死吧，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

　　这次哲罗姆可躲闪不及了，或者说，他没打算再躲了。

　　亮光爆炸的那一刻，小天狼星被吓傻了，该死，那个家伙疯了吗，为什么不躲！

　　出事了，这是小天狼星第一个想法。

　　但接着，在亮光过后，一个距离自己很近的人影渐渐显现了出来：“没用的，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我没用的。”

　　小天狼星被吓坏了，他握住魔杖，本能的想再甩出去一个魔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光——”

　　但下一秒，手臂被哲罗姆握住了，“出去吧，我累了，”哲罗姆说着，小天狼星就横着飞出去了。

　　西弗勒斯记得这句话，同样的话，哲罗姆也对自己的父亲说过。

　　哲罗姆的身上有秘密，但会是什么呢，怎么可能有人会对魔法免疫呢？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阿瓦达索命不也就没有用了吗？甚至那个人，伏地魔也......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过，从来没有人会对魔法免疫！

　　“你能够对魔法免疫？”西弗勒斯不可置信的说。

　　“不能够免疫呢，”哲罗姆将身子嵌在座椅上，他的身子在发抖，“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了。”

　　西弗勒斯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的弟弟有不愿意和自己分享的东西。

　　“因为知道我的秘密的人，都死了，”哲罗姆颤抖的说，他的眼前交替着画面，是一个小女孩的画面，活着的、和死掉的。

　　西弗勒斯意外的看着哲罗姆，他会杀掉自己吗？怎么可能——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哲罗姆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务必离我远一点。”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若无其事的从新打开书看了起来。

　　一旁的莉莉看起来还想要问些什么，西弗勒斯握住了莉莉的手，摇了摇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但一定是，哲罗姆不想回忆起的事情吧。

　　哲罗姆将身子靠着墙，他的耳边出现了呼喊声，仿佛很久远了，但又仿佛那么近：
　　“你被人抛弃了吗，我也是，我们就做个伴吧。”
　　“明天的试炼场，只能活下一个成员，我很害怕，A065，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但只要有A065在，我就很放心呢，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我们都会活下来的。我很喜欢蓝天和摩天轮呢，之后A065，你就去带我看吧。”

　　哲罗姆觉得头痛，那些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闪动着，他一直都不想回忆起的记忆，突然就喷涌而出了——

　　（下）

　　自己的能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显现出来的。

　　那是一个四周都被封起来的封闭空间，就像个盒子一样，到处都是血腥味，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周围挂着各种冷兵器，可以随意拿取。

　　就像是苗疆人养蛊物一样，那个冷血的组织只要最后能活下来的。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年龄最大的超过二十岁，最小的是哲罗姆和那个小女孩，他们只有五岁。

　　很快场地上便充满了哭嚎声，哲罗姆亲眼看见一个又一个人，就像是稻草一样，被电锯横着将身体割成两节。他抱着小女孩缩在角落里，他想哭，但他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哲罗姆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像你们这么小的小鬼，也敢来这里，”一个手持弯刀的二十多岁男子，走到哲罗姆和小女孩面前。他拽着哲罗姆的头发，迫使哲罗姆抬起头来，接着又拽着小女孩的头发，“是两个小姑娘呢。”

　　“不要碰A037，”哲罗姆大声喊道，他伸出手去打那个手持弯刀的男子，却被反着摔到墙上。那个男子突然‘哎哟’一声，“不许碰A065！”是小女孩一口咬住了手持弯刀的男子的小腿。

　　“可恶！”那个人发怒了，他高高将弯刀对准小女孩抬起。

　　‘刷——’“不要！”就在弯刀即将落在小女孩头上的那一刻，哲罗姆突然觉得胸口很热。是一块发红的胎记，形状很不规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自己走动起来了。

　　哲罗姆能听见什么在笑，像是恶魔的声音。

　　像是切西瓜一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在哲罗姆的面前倒下。

　　很快的，就只剩下哲罗姆和小女孩了。

　　‘杀光，肉眼所到之处，杀光......’

　　不要，哲罗姆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的眼中硕满了绝望的泪水，不要，别，停下！

　　“能和A065相遇，能看到A065强大，我真的很开心呢。我知道，知道总有这么一天。”

　　我不是，我不想杀你，停下，快停下！

　　“A065一定要去看看蓝天，和摩天轮呢，”小女孩在笑。

　　哲罗姆看见她在笑，但下一秒血红就充斥了他的双眼——

　　“不要——！”哲罗姆，猛的从座子上惊醒。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自己之所以会成为头号杀手的原因，自己一直执着蓝天和摩天轮的原因。自己一直讨厌这双充满血腥和罪恶的手的原因，站在桥上跳下去的绝望的原因......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呢，怎么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呢。

　　明明答应了要保护她的，最后，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要...不要，”哲罗姆抱着脑袋，自己果然还是一个人的好吧，像自己这样的人，除了能给别人带来灾难，还能做什么呢。上帝为什么要创造自己这样的人呢，为什么自己就是死不掉呢，为什么当时死掉的人，不是自己呢......

　　“哲罗姆，”西弗勒斯握住哲罗姆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哲罗姆。

　　“答应我，只要你看见这个，”哲罗姆拉开衬衫的衣服，将胸口上不规则的胎记指给西弗勒斯看，“立刻跑，越远越好，不——你现在就走，离我远些，我——”

　　哲罗姆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忘了吗，”西弗勒斯便开口道，“过去已经不重要了。”

　　“在我身边，你迟早有一天也会——”“我没那么容易死。”

　　‘呜——’“车到站了，”西弗勒斯接着说，“而且，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笨蛋，”哲罗姆开口道。

　　西弗勒斯嘴角抽了抽，算了，自家弟弟正在气头上，他想。

　　“怎么，”哲罗姆哥俩好的勾着西弗勒斯的肩膀，他原本不在乎的身世，重新变得在乎起来。自己胸口上的恶魔究竟是什么，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还是被封印住的怪物，他必须要弄清楚。不管是为了西弗勒斯也好，还是自己，哲罗姆清楚自己必须解开这个诅咒。

　　“说出真相让你伤心了吗？”哲罗姆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西弗勒斯的脸蛋。

　　自己...刚刚让别人担心了啊。

　　这个家伙，明明刚刚还一副要伤心死了的样子，“那么，”西弗勒斯凉凉的说，“和我这个笨蛋，在一起的你，是什么？”

　　“帅哥，”哲罗姆的嘴角勾了勾。

　　西弗勒斯被哲罗姆的话弄的一时语塞，这个小鬼还是第一次让自己吃瘪。

　　别说，西弗勒斯从未仔细的打量过哲罗姆的样子，或者说，哲罗姆现在比以前是大不相同了。刚刚发现哲罗姆的时候，脏兮兮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狗。

　　现在，柔顺的黑色碎发随着微风轻轻吹动，西弗勒斯看到，哲罗姆的眼睛出奇的大呢。是那种棕黑色的，耳朵也尖细尖细的，就像是混了精灵血统的小巫师。

　　哲罗姆不发怒的时候，显得弱弱的，要说拿什么形容哲罗姆，西弗勒斯想。

　　大概是摆在窗边的洋娃娃吧。

　　这么可爱的脸，真是一点都不像男孩子。

　　三个人穿过荆棘的湿哒哒的山路，又划过危险的湖，跟着所有的一年级新生们来到了霍格沃茨的礼堂里。

　　礼堂里都是穿着巫师袍子，带着尖尖的高帽子的巫师们。

　　哲罗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左右看着，无论是出现在屋顶上的夜空还是漂浮的蜡烛，都让哲罗姆大开眼界。老实说，从西弗勒斯嘴巴里听见，和真实的看见，那真是差太多了。身临其境的感觉总是那么震撼。

　　麦格教授，手里拿着一个单子，不停的喊着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小巫师，便坐到上面的椅子上，接着有些老旧的分院帽便会喊出小巫师的学院。

　　虽然哲罗姆对此并不紧张，但是在大家都很紧张的情况下，他自己也有些紧张了。

　　“只要上去，一直想着格兰芬多，就能去，”西弗勒斯和哲罗姆还有莉莉说道，“一直想着，一定要一直想着。”

　　哲罗姆和莉莉认真地点了点头。

　　“哲罗姆·斯内普。”

　　被叫到了，哲罗姆有些紧张，他一路上都在想着‘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但接着，在他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不准确的说，他还没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帽子就张着嘴大喊道：“斯莱特林！”

　　那个帽子甚至都没有挨到哲罗姆的脑尖上！

　　“斯内普先生，请坐到斯莱特林的席位上，”麦格教授对愣住的哲罗姆说道。

　　哲罗姆点了点头，早在以前从西弗勒斯的口中，哲罗姆就得知，那个帽子可以知道血统。这也是为什么，格兰芬多的后裔总是能去格兰芬多，而斯莱特林的后裔也总是会去斯莱特林。也就是说，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一个巫师，也许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巫师。

　　他将目光落在还在不断开口的分院帽上，哲罗姆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去问问分院帽。

　　那顶帽子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说不定也知道胸口上恶魔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