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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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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似乎是从一种懵懂状态突然转化成为另一种,原则上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我仍然隐约意识到世间所谓的人生转折实质上也不过是在这种懵懂的转化中找出一条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而已。
意识到并不代表必须认同...
现实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改变。每天太阳照常升起,地球一样转动,我一样抱着万千疑惑在人海里到处穿梭,找不道出口也不问理由,只是会在突然落单时有一阵莫名的骚动,像被掏空了的自己拼命的想找东西填补,却又有无法动弹的觉悟。在角落里残酷的快乐着,快乐的窒息着,窒息到痛苦。
再痛苦也不想认同...
那个女孩叫甜甜。我的懵懂开始片片瓦解,我终于了解到自己的转折方向和别人的不同。
相识是很平淡的,有一种淡淡的雨后青草的味道,留意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命运往往就在这一瞬间里决定了生与死。忘了是怎么开始的,也许就是有一种感觉,当我发现它时,我已经可以说爱。我开始了真正逃避现实的生活,让自己只在远处,或是在背后时才敢轻轻的触碰现实中的自己。不可以说是折磨,只能说是一种逃亡,心的。我明白光靠否认是毫无用处的,但我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让自己有勇气面对每天一成不变的日子,面对多了她的日子。有时,她笑了,我的地球转慢了半拍。有时,她生气,我的太阳被云遮去了半天光彩。日子没变,变的是我。
我自嘲着,每天。现实中竟然没有一种我想要的结局。我不妄想,这不是悲观,只是单纯的现实,单纯的,没有生气。我想我也许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囚禁我的牢笼,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找到出口。我怕我自己,怕自己会想认同想到窒息,窒息到痛苦。
因为不能认同,所以才想...
我们成了朋友,会在一起吃午餐的那种。有时她会把餐盒里的食物分给我,说是减肥。我会不由分说的塞进嘴里,抱着不暴轸天物的原则,就算它下了毒。更何况对于天生多食的我来说,这种温柔无疑也是一种魅力。虽然现实需要回避,但那是我的现实,在她的现实里,我过的虽谨慎,但足可以够得上充实,因为终于可以随便找些幻想,来填补自己那个充满欲望的无底的空洞。
对话变的多起来,内容也逐渐亲密。我渐渐的知道了她的很多事,她的家庭,她的过去,她的习惯,她的喜好,还有梦想。在每一个表情中隐藏的含意,每一个动作里表达的毅志,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告诉我她的想法,也告诉我自己已深深的陷入,无法自拔。这是一个好现象,亦或是一个坏现象,我拒绝去想。对我来说,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不能被原谅的,我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满足。活在现在,活在有她的日子里,已经很够我品味消化。在充满限制的生活中,满足不是必要条件。我从背后望着她,她发现了我的目光,轻轻的笑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全部了。我也笑了,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下去...
那是一个有点冷的秋天,一个有点小的聚会。聚会本和我的属性不合,但甜甜的邀请却是令我无法拒绝的东西,更何况人多也正好可以打扰到我那些无时无刻想往外钻的杂念。虽还是早秋却已经不是穿单衣骑机车的时节,身边擦过的风像一支支无形的手,扯动我的衣领和长袖,还时不时的钻进衣摆。我本不是多话的人,又也许是因为饥饿与寒冷,我还留着整个聚会是在酒和食物里度过的记忆。直到身边的人开始打理着准备回家时,我那昏沉沉的大脑才告知我,如果我想不出车祸安全到家的话,那最好是不要骑车。我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早已走过12点,末班车的希望"轰"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有点无措的望向她,她正忙着和友人们说再见,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回过头来,对我一笑。
"今天家里没人在,你就住着吧"她说,"是我邀请的你,自然会负责到底"。我的确不知道天使长的什么样,但如果真的有天使,我希望是她那个样子的...
我终于可以放肆的喝酒,也不必担心自己会骑机车骑到下落不明。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实在是有些醉了,当舌头不再感到酒的苦味,只留着对酒的眷恋时,不承认醉了是不行的。当我说出连自己也不想触碰的那块腐烂坏死的,同时又是光明圣地的告白时,不承认醉了是不行的。耳朵里突然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像是灵魂出窍,在大脑发出危险信号,指令终止的同时…
"我…喜欢你…"我说了,天啊!
之后便是把自己吓到,也把她吓到的一片沉默。四周一片寂静,不是聚会后的那种空虚寂寞,我听得见我的心跳,她的心跳,和空间里不停划过的秒针的"嘀嗒"声…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喉咙像几天没喝水一样,被蒸干了。说没有期待什么一定是谎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告诉我它有多么的兴奋紧张。说有期待什么也一定是谎言,理智的每一根神经都告诉我那是多么的妄想和不可能。我只有张大了眼睛,牢牢的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因为不想错过每一个能告诉我答案的,她的反应。
我像是在等待判决的犯人,等着两块写着"天堂",或是"地狱"的牌子落下来。那几声"嘀嗒"长的超过了一个世纪,我几乎开始用绝望的心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她笑了,还是那种天使般的微笑,不,对我来说,那就是天使的笑容了。
牌子落了下来,写着"天堂"两字…
有一瞬,我突然意识到,是我太小看生活,生活却没有辜负我。是我太憎恨现实,现实却很为我着想。弄到最后,只剩下可笑的我不得不认命,这不公平,但我喜欢,简直是举双手赞成。
但赞成的只是一部分,我终于可以不再从背后看她,可以邀她出门而不必受良心的谴责,可以在四下没人的时候突然拉一下手,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可以做很多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过,我也清楚,现实总是有两面,如同辩证法,我们只是解决了主要矛盾,剩下的次要矛盾还是在老地方,打着转,没有方向。她是独生女,是的。我有我的那个不能算"优良"的家庭背景,是的。我们还是学生,没错。可是这些并不打扰我们的快乐。我简直像一个疯子,疯狂的付出,疯狂的索取,疯狂的过着每一天,我终于知道这才是我的全部。无底的空洞,突然之间满盈着幸福,时间的感觉变的短了,又变的长了,我每天笑着,如果我疯了,我愿做一个快乐的疯子,幸福的疯子。我这样的想着,这样的疯着...
我们开始了同居生活,这并没有用去很多的时间,理由什么的要多少都能编。可以每天看到她的笑脸,对我来讲无疑是一种至高的幸福,我也让自己放肆的沉溺在里面,相爱,多么动人的名词。每天的日常生活像海涅的诗一样,不必刻意朗读吟诵,它就是那么的生动,那么的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这更能触动我的东西了,所有的期望都听上去像是奢求。但我想我还是有一个奢求的,离我们还很遥远的…永远…
上帝总是不会满足人们的奢求,所以这个人世间失意的人才会不断的出现。甜甜终于还是有了喜欢的男生,说终于好像是早就有所预见似的,我只是不想面对自己的迟钝,或者是完全信任却换来无情背叛的那个无药可救的疯子的下场。那个男生是她在打工时相识的,她几乎没有经历什么挣扎就爱上他,以及忘了我的爱。开始时我只是震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挽留她,我以为她只是一时的迷惑,我以为自己的热情已经可以融化她,我以为我们的爱已很牢固,我以为她会回头,会回到我身边说她错了,说她爱的人是我…我只是没有想到爱是如此的脆弱,没有想到折断的感情是那么的缺乏归宿。她爱的人是他,错的人是我。
她要我给她祝福,她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说她会幸福,她说我该为她高兴。她说,我听,我情归何处,情以何堪!她就是我的全部,我爱她,爱她,爱她,可她说我不能爱她,她说她不要我的爱,她说我应该放开她!不,我怎么能不爱她,怎么能放走她,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胸口好像有什么堵塞着,咽不下,又吐不出,嘴里满是苦味。我无法给她任何的祝福,我说不出口。
我的世界崩溃了,瓦片一块一块的掉下来,像电影里的慢动作,我听的见每一块落地粉碎的声音,心被划的满是伤口,可最深的那道是她划的。
每天每夜,我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抓着这个伤口,好让血流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徒劳的努力只是带着几种不同的疲劳感一同向我袭来。我忍着,抓着伤口,拼命得。
她开始每天逼我,只因为我还欠她一句该死的祝福没有给她。胃像是悬空着的,一半像饥饿,一半像消化不良。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用什么样的眼神,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才算合适,所以只能不停的逃,又不停的逃…现实又变回原来的张牙舞爪,毫不留情的摧毁了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印象,生活并不完全是幸福,是我太天真,是我太爱她,可是她不爱我,"她不爱我"…我的每个脑细胞都在叫。
"祝福你们…"尾音消失在空气里,我不敢看她,也阻止自己去想像她脸上的表情…我觉得我真的快疯了。
息了灯,开了窗,晚风吹的脸颊一阵的凉。那个笑容再也不属于我了,我闭着双眼,站在风里,有点悲凉的想着。出去走走吧,我对自己说,去吹吹风…
深夜,机车,海。很完美的组合,很符合我的处境,我苦笑。深夜的海剩下的只是一大片深沉而宽阔的郁闷和撒在上面的星星点点的寂寞。写大字躺在阴冷潮湿的沙地上,面对着如此广漠的宇宙,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她。深夜,大脑却如此的清醒,所有关于她的回忆像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流着,流着,流着…那里面有她,也有我,还有我们的快乐。我哭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落下来,伤口的痛原来早已经在无意间扩张到了指尖。突然的,我麻木了,深夜的海风夹杂着沙砾吹过来,落在身上,打在脸上,我没有感觉。
时间失去了它原有的精准,变得好长好长。我拖着身体,行尸走肉般的过着我的日子,少了她的日子。每天的日常生活好象不再是我的了,像失去颜色的胶片,我只是观众而不再是主角。看着她为他做便当,看着她一脸陶醉的打开他送的礼物,看着她和他一聊电话就得用时辰来计算,看着她一出门到早上才回来…我只是冷眼看着,有时也听她说他的事,我竟然如此的冷静,如此的理智,我简直该为自己而自豪。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一下抱住我,哭了。那个男生不仅只有她一个女朋友,她被骗了,她终于知道她错了,终于认识到真正爱她的人是我,终于像我希望的那样又回到了我身边。我紧紧的搂着她,轻轻的吻去她的泪,手上感到的体温不是幻觉,我觉得我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了,可心里的那到伤口呢
日子又变得很平稳,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接触着彼此,都尽量不提起往事。我更像是在对待易碎品一般的宠她,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可形式化的东西不是我所渴望的,那我渴望的又是什么呢?在独自面对自己时,我常常这样想着。心里住进魔物了,是它不停的在耳边轻声揶揄,让我不时的回顾那道伤口,却又忍不住别过脸去,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原来那道口子已经不会再愈合。
她选择考大学,埋头进入难熬的复习阶段,而我决定去日本继续我的兴趣,开始了漫长的打工生活来存学费。我挤出了所有空余的时间帮她温习,抹杀了自己不想于她分开的自私的念头,希望她能考上她想去的地方。她考上了,拿录取通知在我眼前晃的时候,我想我又要失去她了。这次我输给大学了,我边苦笑边无聊的想着。甜甜动身北上的时候,我帮她把行李提到剪票处,强忍着拥抱她的念头,只是轻轻的说了声"走好"。
回程的路上,把头靠着地铁的门玻璃,很容易的就看见了玻璃上可笑的自己,呼吸打在上面,立刻聚拢了一圈蒸汽,视线变得朦胧而模糊不清,掩盖了那个悲惨的影子。魔物又在揶揄着我,我闭上眼故意的不去理会它说了什么。
房间突然变得很大很冷清,似乎隐隐诉说着少了她的伤感。而充斥到角落的她的影子却久久的不愿放过我,我开始增加打工的时间,为的只是不想面对满是她的身影的空房间。每一杯咖啡都特别的苦,只能和疲惫不堪的身体交错成很完美的相互加强又相互衰减的效果,不可能治好我的痛。唯一可以安慰我的只有她从北边寄来的信,像一根根救命稻草,每每把我从地狱的深渊拉回来,让我可以确定自己还是在呼吸的。
也许我输给的不仅仅是那所该死的大学,还有时间,还有距离,加上她说爱我却不让我触碰到的那颗心。信的频率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疏远,我可以无视它们,找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但当我收到她的分手函时,我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全世界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我的魔物还孜孜不倦的在我耳边用它嘲笑的语气称述着一个事实,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我想这次我是永远的失去她了。这种绝望的感觉像电流一般触动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我从不知绝望会抽走我全部的力量,然而我信了,我非信不可,缘尽了,没有慈悲。眼眶红了,但我哭不来,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有个去日本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发泄的借口,我开始留起了长发,像吸血鬼一样,晚出早归,每天拼命的打工,甚至连续三班打24小时,只要可以让我忘了我是谁。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左右,当我以为上帝不会再眷顾我这个沉沦的小人物时,我遇到了小汐。
就像命运一样,她到我做领班的加油站来应聘。介于工作对体力方面的要求,我一开始就拒绝了她。可当身材矮小的她瞪着大眼睛,倔强的说别人能做的她就能做时,我觉得我停滞了一年的感情转盘加带着生锈的"吱啊"声又开始动起来了。
我当然采用了她,让她在站里连续的擦了三天车,最简单也是最累的工作。每天有近乎800台的车进出,就要擦800台。她那个不到一米六的个子像与我斗气般的,硬是撑了下来。每当回忆起这件事,我总是免不了的收到一两个白眼,以表示她对我"曾经残酷"的不满。
也许是我看起来老成吧,又在当领班的原因,她一直以为我至少要比她大了3或4岁,所以当她知道我还没到可以开车只能骑骑机车的年龄时,不能掩饰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象是赚到了一般,把她拐上我的车后,就提着买好的啤酒,一口气飙到了海边。海风吹的人很舒服,很久都没有像这样的好心情,我不禁张开了双手。想放声大叫,叫去全身上下所有已经发霉的东西。我始终都没有叫出来,因为小汐丢了一罐啤酒过来,作了一个干杯的姿势。我握着手中的酒罐子,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一点点体温,突然觉得心被触动了,这就是我渴望的东西吧!我想。一点点小小的幸福,一点点小小的感动,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我强忍住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我不想吓跑她。
我们像两个大孩子,在沙滩上追逐着,把喝空的啤酒罐向海远远的丢出去,闭上眼享受那一声声沉闷的"噗嗵",然后又像知道做错事了一样,冲进浪花里,把它们再拾回来。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们已经浑身湿透了。
我把她带回了我家,好让她可以洗个澡,我就坐在客厅里,继续喝我的啤酒。我可以举双手发誓说我没有任何的不轨企图,只是担心她湿衣服坐机车吹夜风会感冒,又正巧我家离的比较近,如此而已。空气里淡淡的飘荡着沐浴露的清香,穿着我明显偏大的衣服,她带着热蒸气走了出来,看起来特别的美,这不仅仅只是酒精的作用吧,我想。
"我没发送你回家了"我看了一眼桌上东倒西歪的空罐子对她说"太晚了,叫计程车吧!"我有点摇晃的站起身想拿电话来打。
"我就这么住下吧!"她边说边伸手扶住我,"衣服也没干,不打扰吧?"
我一阵动摇,回头看她,她笑着,很爽快的笑容。
"当然不会!"我求之不得的好不好。我边想边笑笑,"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洗澡的时候,在热水里多泡了一下,血液流动的加快促使酒精作用到了全身,我只觉得浑身的燥热,和昏沉沉的大脑。
家里只有一张大床,是甜甜留下来烦恼我的东西之一。我甚至没有再拿出另一床棉被,便一头栽下睡去。隐约中触碰到一个凉凉的物体,对于天生怕热的我来说,就像遇到救星一样感觉太舒服,便伸手不假思索的抱住了。我本来就有抱着人睡觉的习惯,可就算这样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随便的就把小汐牢牢的固定在怀里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她正用被惊吓的表情紧紧的盯着我,那张表情实在是可爱至极,我趁着酒意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当英雄,至少也是个绅士。当酒醒后小汐告诉什么也不记得的我发生过什么事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都从脚底被抽走了一样,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对不起!"我低着头,翻遍了我所有的字典也只找到这一句话。
"你昨天还问我要不要当你的女朋友呢?"她用那个爽快的笑容对着我,"我就是怕你酒醒了会忘记,特地留到现在才要告诉你!"我猛地抬起头,看到她的嘴慢慢的张开来,"好!"她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上帝啊!请宽恕我,我没选择当绅士实在是太好了!
小汐和甜甜不同,她几乎有和我一样的要强的性格,面对感情也很执著,但却往往在很出乎意料的地方显得胆小怯懦,让我惊讶。我无法像满足甜甜一样的满足小汐的物质要求,但她却始终无怨无悔的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有一桶水,也许我能给她的只有半桶。不是不想把另一半给她,只是觉得自己只剩半桶,忘了还有另一半的存在。这不公平,可是我爱着她,我想这就够了。
每个人的灵魂都会有很多个伤口,深的浅的,每个伤口都应该有一段回忆,一种痛。
转头望了小汐一眼,她正拿着绷带和我们家的"家宝猫"勇气"打架",我不禁笑了。也许我也到了该清洗伤口的时候吧,我这样想着。
我是湛蓝。我现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