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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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些什么人？可真是够猖狂。”笑笑放下帘子，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蟠龙门的。”
眉心不可察觉的一顿：“蟠龙门？挺耳熟的名字。”
“蟠龙门是洛阳四大家族之一，仅仅是耳熟？我一直很奇怪，你是从哪个村子里来的。”凤歌一本正经的挖苦笑笑。
笑笑一本正经的被挖苦：“桃花村。”
“这个村子应当是很偏僻的。你干爹怎么把你放在那里这么久？”凤歌说的已然很正经。他眉头微蹙，看笑笑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老古董。
“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笑笑扼腕叹息。
马车继续前行。
拐过集市，便是寻常百姓的小宅子。凤歌倦了便开始捧着暖炉瞌睡，耐不住寂寞的笑笑系好了披风撩开帘子做到车板上，悬着的腿荡来荡去的。
路过一处时，笑笑若有所思。
有一处宅子门外没有匾，快过年也没有对联，显得有些冷清。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笑笑心下有了个底。
大年初一。
洛阳城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水席算是圆圆满满的办完。凤歌也将凤鸣阁的生意暂交到掌柜的手里打理。这样他便有了大把的时间来休息。
虽然闲在，但也忍不住寂寞起来。
因为笑笑在年前就离开了，当然，还有拿她心心念念盼了好些日子的四百八十二两银子。
仔细算算，笑笑在这儿也住了小一个月了。
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芙蓉榭。
八角凉亭上挂着白色缭绫，随风翻飞间，厅内的人影若隐若现。轮椅停在一边，一袭金色立领长衫的男子坐在鹅颈靠椅上，倚着临水的围栏向下望着。
依旧是带着狐毛的立领，纠缠错节的云扣和那张宛若瓷器般无暇的面。
下巴隐在狐毛内，乍起的灰色狐毛半隐着唇，遮住了那微抿的弧度。
“凤主子，该喝药了。”蒲月端着汤碗绕过游廊走来。金色的托盘上放着一碗褐色的液体和一小碟的梅子。
“嗯，放那吧。”眸光一扫，被那碟梅子引得定了定，询问的话滚到舌尖，却又被他咽了下去。
人都已经走了，还惦念着那梅子酒做什么？
“听说，最近笑影安分的紧。”凤歌没有喝药，反而捏了一颗梅子填入口中。
“是，这几日城内没有发生命案。”
“不是说，凡是被她灭门的人家，都会留下活口么？那些活口都去哪里了？”梅子在口中一转。
“听说……”
“我不要听‘听说’，把你认为有根有据的告诉我。”凤歌纠正，眸子深湛无波。
蒲月怔了怔，垂头：“是。展凤派人查到，几桩命案的幸存者在画了押后就都不知去向。”
“不见了？”梅子被齿压下一排整齐的印子，渗出酸甜的汁水。
“是。”
到底笑影什么时候会找上自己呢？他算来算去，也觉得这些日子就该来了。可是吃吃没有动静，难道自己猜错了？
凤歌眸子一凛，还是说，有更大的阴谋？
头隐隐作痛，他捏了捏鼻梁：“我交代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蒲月面色凝重：“凤家主子病重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回春堂里也有了咱们的人。”
“嗯，剩下的就随他们添枝加叶去吧。”凤歌端起药碗，舒出一口气：“还是要等等……已经等了十年了，这一次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蒲月俯首不言。
“怎么，觉得我懦弱？”凤歌笑着睇过去一眼：“明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却不能报仇，只是怯懦的选择逃避。这样的我，令人厌恶吧？”
“奴婢不敢。”蒲月凝声道。
凤歌轻笑：“可是怎么办，我是不该活下来的。报仇又能怎样？免不了要搭上无辜人的性命。”
这样做，无疑是对谁都好的。
湖面结了冰，人工栽下的凤凰莲开在冰上，美艳无双。
凤歌伸手摘下一朵凤凰莲。
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凋零。那他呢，离开了凤鸣阁，究竟能不能生存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章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