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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沈浩铭从父亲的公司出来,抬头看着阴霾沉沉的天气,正使足了劲拼命滋润偌大的城市,心中暗生厌恶。他讨厌阴雨的天气,好似江枫一张愁眉深容的脸庞教自己生气。他费劲了心机去疼惜她,而她却是心不在焉地避开自己如蛇蝎。她讨厌憎恨自己,是他的威胁逼迫她假意迎合自己,被迫与自己订婚。这些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渴望她能像看着唐廉一样地看着自己,爱唐廉一样地爱自己。他只是有一丁点地渴望,她都不能满足自己。抽完最后一口烦愁的烟,沈浩铭轻轻弹指,将烟蒂弹在了湿漉漉的雨中,开着车朝江家驶去。
      “姐,沈浩铭来了吗?”江枫浑身湿漉漉得从外面跑进了屋。江夏一怔,随即拿来了干毛巾:“怎么没打伞,赶紧擦一擦,要不然会感冒的。”江枫胡乱擦了擦头发:“姐,我先上楼洗个澡,等会儿沈浩铭来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睡下了。”江枫怕极了沈浩铭,每次他来都是想方设法躲着他不见的。
      “赶紧洗个热水澡吧,他来了我来应付便是。”江夏急忙推着江枫上楼去。江枫走到楼梯拐角,又折了下来:“姐,我们不会等太久的对吗?”江夏抿抿嘴唇:“我在催催”
      江枫上楼没多久,沈浩铭便进来了:“江夏,今天就你一人在家吗?”他轻瞄了一眼,并未看见江枫的身影,有些失望。江夏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清茶:“爸妈去亲戚家了,今晚不回来。”
      “江枫呢?”沈浩铭每次注意地重点都只有江枫,除了江枫,世界都与他无关。江夏咬着嘴唇,心里吃味地转过身不去看他:“江枫身子不适,这会儿在房间休息呢。”
      “我去看看她。”沈浩铭没给自己和江夏再说话的机会,径直去了二楼,进了江枫的房间:“我听江夏说,你病了,怎么样,好些了没?”沈浩铭进自己的房间从未敲过门,以至于江枫来不及闭上眼装睡,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沈浩铭抱自己入怀,与自己躺在一起。
      “没什么大碍了”江枫经过一场淋雨,浑身疲软,瘫倒在沈浩铭怀里昏昏欲睡了过去。沈浩铭只是轻轻地抱着她,不断抚摸着她的脸颊:“什么时候,你也能像对唐廉一样对我呢?”沈浩铭最大的期盼便是江枫能爱上自己。
      江枫还是没有抵挡住病魔的来袭,染上了重感冒,卧病在榻整整一个星期,沈浩铭天天死守在身边,哪都不允许她去。她是个极度虚弱的病人,没有过多的力气去抗争,也就遂了沈浩铭的愿,做个安分守己的病人,直到身体康复。
      大病初愈后,江枫躲过沈浩铭,偷偷来到姐姐江夏的房间:“姐,我们的签证办好了吗?”江夏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枫看了好一会儿,江枫见姐姐一直不说话,着急地问道:“好姐姐,你就快告诉我,怎么样了?”
      江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傻丫头,我逗你呢,签证已经下来了,你看。”说完便从包里将江枫和唐廉的签证拿了出来。
      “姐,你先收好,晚上我过来取。”江夏笑笑地点点头:“我计划让浩铭带我们一起出门旅游,然后,唐廉偷偷随后,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们悄悄离开,去哪你们自己决定,也无须让我知道。”江夏就是怕自己知道太多了,沈浩铭反而饶不了自己。
      “那我去跟他提,我们就国内游吧。”江枫定定神,若有所思说道。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沈浩铭的抵触似乎变小了,只要自己顺从他,听从他安排,他便还是可以沟通的。
      “这会儿开窍了,只有你能让他答应我们出门,傻丫头。”江夏戏谑了江枫一番,惹来她一阵红脸。江枫气得直跺脚:“姐姐净胡说,我不跟你说了。”江枫慌乱地朝外走去,迎面便撞上了沈浩铭:“呜……”
      沈浩铭心疼地抱着她:“撞哪了,我瞧瞧。”江枫被凑近的气息吓慌了,急忙从沈浩铭怀中跳了出来,直直往后倒退了几步:“不碍的,已经没事了。”沈浩铭不放心地替她揉揉撞疼的部位,温柔地责斥:“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是不是就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我也正说小枫呢,以后浩铭不在身边了,该怎么办哦!”江夏也走了过来,朝江枫挤眉弄眼嘲笑道。江枫生气地努起樱唇小嘴,不看两个嘲笑自己的人,“想笑就笑吧,以后就没机会了。”江枫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很快就离开滨城了,不会再有这样被沈浩铭和姐姐嘲笑的机会了。
      “浩铭,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江枫一副征询的目光看着沈浩铭,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拒绝了自己。沈浩铭继续帮她揉着撞疼了的鼻子:“说来听听。”
      江枫看看姐姐江夏,深吸了口气道:“这个暑假我一直在家里呆着,刚刚感冒痊愈,趁着现在暑假,我想跟姐姐一起出门旅游,可以吗?”
      沈浩铭随即一愣,很快便恢复了手中继续轻揉的动作,“为何想跟我商量呢?”他心里头既惊又喜,惊得是她主动告诉自己行踪,喜得是她终于试着接受自己,试着与自己沟通了。“你我是未婚夫妻,我想自己不论今后做什么决定,都应该让你知道才是。”江枫竭力隐藏自己的慌张,不去抬眼看他,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发现了自己不纯粹的动机。
      “需要我作陪吗?”沈浩铭顿了一会儿,随即问出了口。江枫一怔,她以为他应该去的不是吗?他会如此放心自己跟姐姐单独行动吗?不,他该一起去,在他眼皮底下自己失踪了,也就无从怪罪姐姐了才是。江枫理清思绪,定神看着那张俊俏的脸庞,明眸皓齿,肌肤麦色的健康,浅浅的笑容教她心头冷不住发烫,“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沈浩铭嘴角的弧度大了起来,“原来你已经将我算在内了。”江枫怕自己心惊肉跳地厉害,身体快速投进了沈浩铭的怀抱:“当然了,我希望你能够陪着我一起。”言不由衷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竟然如此令自己做贼心虚的不安。
      “当然好了,我当然愿意陪在你身边了。”沈浩铭亲吻着江枫的发丝,忘情地说道。他们浓情蜜意的好不惹人眼红,一旁的江夏悄悄退回了房间,眼角蓄着泪水。这辈子,她是得不到他给的这般风情了吧。江夏偷偷在心里问道。
      在江枫身体大好的这天,晴空万里,连呼吸都是甜的。沈浩铭订了三张飞往G市的飞机票,途径了广西、云南,好几个温热带地区,也饱了江枫姐妹俩的眼福。江枫彻底解放地拉着姐姐江夏的手在有山有水,风景如诗如画的大自然里畅然遨游。
      身后的沈浩铭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至少此刻的她是真实的,有欢声有笑语,教自己记忆深刻的。这样的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便是夫复何求了!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浩铭是靠着她亦幻亦真的模样静静等候着,也终相信自己可以守得云开见日出,尽管这种代价是惨痛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枫开始坐立不安,焦急等待着姐姐所说的机会。他们从云南直接飞去了福建,唐廉一路追随,日夜焦躁地等待。在他们转道休息的饭店,江枫趁晚饭时间,偷偷将姐姐堵在盥洗间,“姐,我们已经在外面玩了整整半个月了,我不能再继续漫无目的的等待了。”
      江夏用干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所以呢?”江枫噎住了,是啊,姐姐已经帮了自己,总不是凡事都得姐姐亲力亲为。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得自己主动出击才是。“姐,今晚我就走,我跟唐廉已经约好,让他去车站等我。”
      “你觉得自己可以离开的了浩铭的视线吗?”江夏疑惑地问她。江枫面色一沉,很肯定得摇头,她是躲不开沈浩铭的。只要自己一出这个房间,他便与自己紧紧贴着,丝毫没有可以逃脱的缝隙。“姐,我……”江枫沉默不语地看着沐浴出芙蓉的姐姐,以期她能有好的主意。
      “今晚我们仨玩个游戏吧,输的人罚酒。”江夏毫无征兆地说道。江枫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江夏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嘴唇,作出一副保密的姿势道:“今晚听我的安排,什么都不要问。”
      江枫欲言又止地看着姐姐江夏,从小到大她便很优秀,自己很是尊重她。姐姐善谋断,决定好的事情,只要她开口,便一定可以做到的。江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地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沈浩铭的房间。这是他们出来旅游,第一次是晚上来他房间的。
      “浩铭,恐怕今晚得在你房间用晚餐了。”江夏端着晚餐敲开了沈浩铭的房间笑道。江枫手里拿着姐姐江夏硬是塞给自己的两瓶白酒跟在身后。沈浩铭面色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当然欢迎了”便很自然地伸手接过江枫手里的两瓶白酒,“这是?”
      “这个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你家江枫的主意,说光吃饭太没意思,特地过来找你玩会儿游戏。”江夏将手中的餐盘中的食物摆在了桌子上,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径直吃了起来。沈浩铭扬扬嘴角,拉着江枫一起坐下:“玩游戏还拿着白酒,会喝吗?”
      江枫红着脸,看着他们俩道:“既然玩游戏,就玩点刺激的,谁输了罚谁。”江枫这会儿方明白过来姐姐的用意,只要自己连续的输,这里的酒绝不会被自己喝掉。姐姐笃定了沈浩铭会毫无顾忌地替自己挡了这些酒,才索性给自己两瓶白的。她们都不了解他的酒量如何,用红酒又怕太过冒险。
      沈浩铭抚抚脸色发红的江枫,笑着斥责:“傻瓜,自己不会喝,还敢逞能?”江枫脸颊发烫一直到后耳根,嘴上却很逞能道:“不怕的,大不了明天在酒店睡一整天。”沈浩铭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喜欢看你害羞时的模样,真美。”
      “再不吃,饭菜可凉了。”江夏继续自己的晚餐,悄悄给江枫碗里夹了块牛肉:“吃完我们就玩小枫最拿手的方块牌吧。”江枫手底一滑,被夹起的牛肉又重新回到了碗里,她挑了挑米粒掩饰道:“好啊,吃完饭,谁都不许耍赖。”江枫偷偷瞄了眼姐姐江夏,心里直打鼓,姐姐选得是自己最不拿手的方块牌来玩,是真的巴望着自己输的很惨才是。
      正如江夏预期料想的一般,江枫是三人里玩的最差的一个,盘盘皆输。也正如江夏断言的,沈浩铭怎会舍得江枫喝下那些度数昂高的白酒呢,全部由他代劳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瓶半的白酒都被沈浩铭代劳送进了他的胃袋,滑入了他的小肠消化吸收去了。
      因为酒精的缘故,沈浩铭看江枫不断叠影,面前开始出现三个江枫的面孔:“我头有些晕,怎么有好几个你?”沈浩铭轻抚着江枫的脸颊笑着问。江枫有些于心不忍地看着姐姐江夏,着急地扶着沈浩铭躺在沙发上,拧了条凉凉的毛巾为他擦拭着。
      “浩铭,挺晚的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江夏一把拽住江枫的胳膊朝外走,“放心吧,浩铭这里有我呢,唐廉在门口等着你呢,赶紧下去吧。”江枫有些不放心地朝沈浩铭的房间看去:“他醉成这样,真的没事吗?”
      “你只有这一个机会,你自己决定。”江夏有些生气,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江枫咬住嘴唇,拉着她:“姐,他就拜托你了。”江枫拿着证件,匆忙下楼去了。
      江夏折回沈浩铭的房间,继续着江枫刚刚的动作。昏暗的灯光下,沈浩铭撑撑眼皮,似乎看到了江枫在悉心照顾自己,深醉的沈浩铭伸出自己的右手抚着她的脸颊,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穿着睡袍的“江枫”格外迷人。沈浩铭撑着沉醉的身子坐了起来,轻轻吻上了“江枫”的樱唇,薄而芳香。顺着她的薄唇,亲吻着她的鼻子、眼帘、耳垂,和淡淡清香的发丝。
      江夏迷人的嗓音灌入沈浩铭耳中,叩开了沈浩铭紧张,他抱起瘦弱的江夏朝卧室走去。顺着她妙曼的曲线,沈浩铭轻轻褪去她的睡袍,满满的温柔袭卷而来。江夏眼角浸着泪水,她多渴望此刻他是知道自己是江夏,而不是江枫的替身。江夏一个反身,主动亲吻着沈浩铭,至少此刻的他是属于自己的。
      楼下的江枫在找到唐廉时,不敢逗留片刻,急忙拉着唐廉朝火车站的方向赶去。唐廉听从姐姐的安排,买好了去隔壁城市的火车票,在那坐国际航线直接飞往澳洲。姐姐不让他们透露最终的目的地,为得不让沈浩铭找到他们,等他们瓜熟蒂落后再回来面对。
      第二天一早,沈浩铭揉着肿胀的太阳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准备下床冲个热水澡清醒。身旁躺着的江夏教他动弹不得。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片段,自己和江枫江夏一起玩游戏,江枫连连输牌,自己心疼她,一连替着喝了不少白酒。再后来,自己昏昏欲醉……沈浩铭大惊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江夏撑起全身酸痛的身子,裹着床单坐了起来:“我一直在这里。”
      “不可能,江枫呢?”沈浩铭被莫名算计,一时怒火冲天地紧紧拽住江夏胳膊,“快说,江枫呢,昨天明明是……”
      “明明是江枫,怎么会变成了我?”江夏裹着床单走到百叶窗前,依靠在窗前:“我也很想问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浩铭?”
      沈浩铭穿好衣服,急忙跑去隔壁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她随身的衣物都不见了。他愤怒地折回自己的房间,看着仍然依靠在窗前的江夏:“哼,原来你们早就设了一个圈套,等着我往里跳呢,是么!”沈浩铭倒退了几步,面部狰狞地瞪着江夏:“是你的主意还是江枫的主意?”
      “有区别吗?”江夏冷冷地问道。沈浩铭一步步欺近:“原来你这么爱我,我该成全了你,不是嘛!”沈浩铭抚着江夏没有温度的脸颊,憎恨地撕碎裹在她身上的床单,“我该成全你的,江夏,我如你所愿,如江枫所愿。”沈浩铭跟疯子般毫不温柔地吻住江夏的嘴唇,粗鲁的毫无感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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